施展恢復人形咒被證實有效,但卡蘭并沒有忘記跳跳堝,他更不會忘記在上一次施咒時遇見的月光中的身影——禁忌者想要接觸自己,好在卡蘭是一名天生的大腦封閉者,這才讓他沒有迷失在混亂的情緒中,最終做到及時脫身,從恐怖的禁忌月光中脫離出來。
但是萊姆斯并不知道這一切,在看到漂浮在空中的銀刀后,他的瞳孔劇烈晃動了一下,隨后立馬用一根手指指向卡蘭的身后。
“小心!”他大喊道。
隨后萊姆斯就開始頭也不回的向后狂奔。
他原以為卡蘭只是一個類似于詹姆和小天狼星的搗蛋鬼,但沒想到對方竟然是一個瘋子,甚至沒準還是黑巫師!
“嘶——!”
然而還沒等萊姆斯跑出幾步遠,他就感到從左手指尖傳來一陣刺痛感,卡蘭平靜的嗓音也從身后不緊不慢的傳來:“別亂動,浪費了就不好了,只是幾滴血而已。”
萊姆斯連忙低頭看去——卡蘭根本沒有受到他那幼稚伎倆的蒙騙,銀刀在他的指尖輕輕割開一道傷口,滴滴鮮紅的血液從中流出,最終落到不知什么時候飄來的玻璃瓶里。
“你——!”
“好了。”
異變來得快去的也快,萊姆斯剛停下腳步打算與卡蘭拼一拼,可卡蘭已經將玻璃瓶收了回來,緊接著又拋過去一瓶白鮮。
“自己止血吧,如果有多余的最好也擠到瓶子里面。”
萊姆斯被徹底搞糊涂了,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玻璃瓶不知什么時候又飛回到了他的手指底下,收集著為數不多的血液。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萊姆斯氣沖沖的喊道,他囫圇抹了兩下白鮮,手指上的傷口頓時愈合,連一點傷疤都沒留下。
“還能是因為什么?”
在心滿意足的將玻璃瓶放回到桌子上后,卡蘭才有耐心解釋道:“當然是為了解決狂狼癥。我們的時間并不多,于是才只好使用這種先斬后奏的方式,不然你怎么會這么輕易答應跟我過來——這件事最好還是不要讓其他人發現的好。”
狂狼癥?
萊姆斯臉上的表情僵住了,他完全沒有注意卡蘭后面都說了些什么,只在乎卡蘭最先說出的話語——解決狂狼癥。
“你打算怎么做?”
他下意識問道,心中隱隱升起了希望——畢竟從卡蘭的架勢來看,他肯定是認真的。
卡蘭沒有說話,他自己似乎也在思索著究竟該如何去做,雙眼直勾勾盯著瓶中的血液。
從表面來看,那與普通的血液沒有任何不同。
“總要面對的。”
卡蘭忽然輕輕嘆了一口氣,他臉中的猶豫消失不見,在萊姆斯小心翼翼的注視下把血液往跳跳堝里面倒了幾滴。
在這一刻,萊姆斯還以為那并不是自己的血,而是某種烈性的炸藥,從跳跳堝里面頓時升騰起一股紅色的煙霧,那簡直像是活過來一樣——血液變成了狼人的模樣,不斷沖卡蘭嘶吼著,連帶著萊姆斯都變得恐懼起來。
“你最好再后退一點。”
在卡蘭手中莫名出現又一個玻璃瓶,里面裝了一層神秘的粉末,他轉頭對萊姆斯警告道:“接下來的一幕你肯定不會愿意看見。”
萊姆斯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那瓶未知的粉末讓他想到了一個放假前的傳聞——還沒到滿月就變身的狼人們。
“你瘋了?!”
他大叫著往后狂奔,沿途還在不斷檢查著自己的身體,唯恐哪里突然長出一層厚厚的絨毛。
直到萊姆斯遠遠躲在工作間里面后,卡蘭才將瓶塞打開,他一手警惕的握緊接骨木魔杖,另一只手將粉末輕輕倒在跳跳堝里面。
待粉末消融在血液里,狼人的身影忽然陷入一陣令人心悸的死寂,隨后——
“吼!”
在神秘的血魔法誘導下,即便此時還不是滿月,但萊姆斯的血也徹底變成了狼人的血,坩堝上的紅色身影突然狂叫著朝卡蘭撲了過來——
“鐵甲護身!”
卡蘭立即施展出鐵甲咒,但還沒等身影接觸到無形的壁障,從跳跳堝里面就出現另外一道更加可怕的身影——那是跳跳堝中的禁忌者!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禁忌者并沒有躍出跳跳堝之外,它呆在坩堝的底部,大小也有些迷你,但幾滴血液的力量根本無法掙脫禁忌者的束縛,血色狼人猶如清掃咒一般被吸回到坩堝里面,在最后不甘的怒吼聲后徹底消失不見。
竹林中重新陷入了寂靜,卡蘭的背后已經被冷汗浸濕——被粉末影響的萊姆斯的鮮血讓他有了一種在面對月光禁忌者的感覺,除此之外還有突然出現的跳跳堝中的禁忌者......
卡蘭曾在波特莊園的記憶中見過對方出現的情景——伊格諾圖斯與林弗雷德正在聯手創造隱形衣,那是專門針對跳跳堝的血魔法,讓波特家族擺脫了被跳跳堝糾纏的宿命。
如今看樣子,伏地魔制造的這些粉末也是與血魔法有關——只不過禁忌者們并不是一團和氣,這才導致跳跳堝中的禁忌者出手將狼人詛咒消滅。
正當卡蘭默默思索的時候,反復檢查了好幾遍身子的萊姆斯也緩緩重新走了過來,他盯著卡蘭額頭上的冷汗,將詢問解決狂狼癥方法的念頭咽了回去,轉而關切的問道:“你還好吧?”
卡蘭默默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隨后他又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嶄新的玻璃瓶,萊姆斯在驚疑對方口袋之大的同時忍不住后退了兩步,生怕卡蘭再做出什么冒失的舉動。
只不過——萊姆斯仍舊難免注意到——這一次在玻璃瓶里面是一層藍色的液體。
“這是月狼的血。”
卡蘭沒有解釋太多,而是低聲抱怨了起來:“沃夫也真是的,我還以為它會反抗幾下,結果一聲不吭的就咬破了自己的爪子,搞得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萊姆斯怎么也想不明白,這聽起來并不像是值得抱怨的事情,那只被叫做沃夫的月狼也很配合——至少比他自己要配合的多。
“你還要繼續?”萊姆斯只得問道,他已經做好了再次狂奔回去的準備。
“這一次......應該不用你跑那么遠了。”卡蘭思量著說道:“月狼和狼人不同,在滿月時它可不會失去理智,血......應該也是一樣的。”
萊姆斯怔住了,但神使鬼差的,他只是在又后退幾步后就停了下來,真的沒有離開太遠。
他不想放過這次機會,想要親眼更加仔細的看著這一幕——哪怕治愈狂狼癥的希望渺茫。
卡蘭將瓶口打開,把藍色的血液滴到跳跳堝里面。
古卜萊仙火永不停歇的燃燒著,從坩堝口中緩緩升騰起一股藍色的煙霧,但這一次并沒有嘶吼聲從中發出。
漸漸地,煙霧形成月狼的模樣,它平靜注視著卡蘭,完全沒有失去理智的樣子。
“要繼續了。”卡蘭提醒道,再次舉起裝有粉末的玻璃瓶。
萊姆斯非但沒有后退,他甚至還悄悄往前挪動了幾步——他已經隱約意識到卡蘭究竟在做些什么了,而眼前的藍霧又是如此的令人難以置信。
就像卡蘭說的,這與狼人完全不同。
粉末被輕輕倒在跳跳堝中的藍霧上面,待逐漸消融后,月狼的身影頓時放出一陣耀眼的藍芒,萊姆斯立即睜大了雙眼,但預料中的襲擊并未到來,跳跳堝平穩的呆在火焰上面,禁忌者也沒有再次出現。
萊姆斯盯著月狼的身影愣住了神,在煙霧逐漸消逝后他才不舍的移開目光,轉而放在卡蘭身上,眼中逐漸充滿了疑惑與不解。
“沒有攻擊.......”
卡蘭低聲呢喃道:“禁忌者沒有再次攻擊月狼,是因為月狼本身不具備威脅么,還是說是由于月光從一開始就沒有賦予月狼可怕的野獸本能.......”
月狼?
萊姆斯已經不知多少次從卡蘭口中聽到過這個陌生的稱呼,他知道沃夫就是那只月狼,同時在心中也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月狼是狼人的孩子?”他好奇的問道。
卡蘭點點頭,沒去否認沃夫悲慘的身世。
“真是可憐。”萊姆斯說,也為自己而感到悲哀。
“不是這樣的。”卡蘭突然解釋了起來,免得萊姆斯繼續胡思亂想。
在過了好一陣子后,萊姆斯才終于徹底消化月狼真正的不同之處。
“這......”在驚人的事實面前,萊姆斯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么,月狼竟然是狼人在滿月時生下的孩子?
“狂狼癥對月狼還真是.......既古怪又仁慈。”
在反復思量了好幾遍后,萊姆斯才神情沮喪的說出這么一句話。
“是啊,仁慈......”卡蘭同樣低聲呢喃著。
二人默默的站在一塊,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可就在過了一會后,他們又齊齊瞪大了雙眼。
仁慈?
卡蘭忽然意識到自己之前有可能完全想錯了——月狼的出現或許并非是對狼人的懲罰,這從一開始就不能當成悲劇來看待,而沃夫之所以安然無事——
“因為它是狼人的孩子。”萊姆斯不敢置信的說道:“所以詛咒才會特意為它留下仁慈。”
卡蘭也在盯著跳跳堝繼續說道:“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跳跳堝中的禁忌者才沒有攻擊月狼,持有的理智成為了保護,讓月狼不會受到傷害——”
卡蘭逐漸理清了狼人詛咒的整個脈絡——變成狼人的巫師會失去理智,瘋狂攻擊自己親近的人,但作為狼人滿月時后代的月狼卻安然無事——這有些像是母親在保護孩子。
月狼就是受到保護的孩子。
至于母親,則是變成了想要殺死身邊所有人的狼人。
也就是月光中的禁忌者——卡蘭曾在它身上感到過同樣的瘋狂氣息。
“這就是狼人的由來?”
萊姆斯驚疑的問道;“由一個母親創造出的詛咒,她想要殺死所有親近的人類,而不愿讓自己的孩子成為一個人?”
“或許也不是那么親近。”卡蘭瞇著雙眼說道:“不然母親也不會想著要殺死他們,但她不想以人類的身份繼續生活應該是真的——例如五足怪,它們就抗拒變回人類。”
“怎么會這樣?”萊姆斯仍舊不敢相信二人得出的猜測。
“或許,也沒那么難以置信。”卡蘭低聲反駁道:“情感一直是巫師最大的力量,無論是愛,還是恨,又或者是恐懼......例如非存在,它們永遠無法真正死去,只會再次出現。”
“盡管它們也從未真正的活過。”
“至于我們猜測出的母親,無論她是怎樣創造出的狂狼癥,但這件事肯定是發生在某個月圓之夜,這才會讓詛咒一直傳續下去。”
“還真是悲慘啊。”卡蘭感慨道。
消失的歷史無法窺探,但僅僅只是蛛絲馬跡也足以令人感到心驚。
二人又沉默了一陣,在默默收拾好心情后,卡蘭逐漸露出了微笑。
“你笑什么?”萊姆斯不滿的問道,他現在可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心中還在同情那位神秘母親的遭遇。
“放輕松。”卡蘭依舊還在笑著:“我們可是大致猜出了狼人詛咒的由來,這難道還不值得慶祝么?”
萊姆斯怔了怔,他忽然意識到通過剛剛的試驗,自己離徹底痊愈似乎又接近了一分。
他剛想要同樣翹起嘴角,但蒼白的面孔就立馬耷拉了下來。
“我是掠奪者一伙的!”
他莫名奇妙的大聲喊道,像是在故意宣示自己的立場。
“沒關系。”
卡蘭微笑著回應道。
“反正,我也只是一名尋魔師。”
在收拾好東西后二人就離開了行李箱,他們帶著沃夫重新回到了房子里面,里爾先生與霍普夫人都沒有懷疑。
晚餐的氛圍比想象中還要輕松與愜意,里爾先生好幾次想要詢問萊姆斯究竟同時喜歡了多少個姑娘,不然嘴角怎么一直都沒有放下來。霍普夫人對這一切熟視無睹,她只顧為卡蘭的餐盤不斷添上滿滿的食物——她好像誤把施展咒語想象成了打仗,只有吃飽才能充滿力氣沖向戰場。
在接下里的幾天時間里,萊姆斯總會偷偷溜到卡蘭的房間,在刻意宣揚自己屬于掠奪者且永不背叛后,他又會興奮的騎上飛天掃帚的尾端,二人經常在天空中來回飛上好幾圈,再繼續用剩余的鮮血與跳跳堝做實驗。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飛天掃帚會怎么好玩。”
萊姆斯又一次心滿意足的感嘆道,可在問過光輪1001的價錢后他就立馬不再說話了。
“詹姆也有,我可以找他借......”他小聲嘀咕道,眼中有些羨慕。
漸漸的,時間到了最后的月圓之夜,凱特爾伯恩教授的回信也打消了萊姆斯最后一絲顧慮。
“你居然真的做到了......”
他眼神復雜的說道,隨后將信紙遞到卡蘭手里:“教授也有些話想要和你說。”
卡蘭拿過信紙一看,發現那只是一段簡單直白的勸誡:小子,不用管我。這里是火龍保護區,被匈牙利樹蜂的火焰燒死也沒什么值得可惜的,這才是一個神奇動物學家該有的歸宿,我早就想這么做了。
記住,我沒跟你開玩笑,不用管我。
卡蘭反復讀了幾遍——這真像是凱特爾伯恩教授會說出來的話,一個單純為神奇動物而失去了兩肢半的老人肯定是不會害怕可愛的火龍的,更不會懼怕死亡。
萊姆斯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卡蘭的表情,但卻什么情緒也沒能看出來,在他自己眼前反而出現了滿滿的一瓶藥水。
“安眠劑。”
卡蘭將信紙疊好收起,他轉頭解釋道:“現在就喝下去吧,等你醒來就什么都過去了。”
萊姆斯最后看了自己的父母一眼,他忐忑的喝下藥水,沒過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我們真的不能留在這里嗎?”
消瘦的霍普夫人央求道,盡管卡蘭同意了救助萊姆斯的請求,但在滿月即將到來之際,她的內心還是難免充滿煎熬,臉色比萊姆斯還要憔悴。
“很抱歉,夫人。”
卡蘭堅定地搖頭拒絕道。
威脅不光是狼人,還有月光中的禁忌者,身為麻瓜的霍普夫人絕不能在場,她沒有自保的能力。
霍普夫人在里爾先生的攙扶下離開了客房,卡蘭搬過來一張椅子,他坐在床邊,手中的接骨木魔杖已經提前對準在萊姆斯身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夜色襲滿了整個天空,皎潔的滿月悄悄升起,客廳里霍普夫人不安的抓緊丈夫的手掌,掌背都在不知不覺間冒出青筋。里爾先生低聲安撫著妻子,只有當他望向客房的房門時,眼中才會流露出些許擔憂的情緒。
突然間,從客房中傳來一道低沉危險的吼聲,霍普夫人猛然握緊手掌,里爾先生完全沒有察覺到手上的傷勢,他雙眼通紅著摟緊自己的妻子,霍普夫人眼中逐漸滲出淚滴——
“結束了。”
比吼聲還要突然的,卡蘭已經走出了客房,他微微喘著氣,不斷往嘴里送去大塊的黑巧克力,盧平夫婦呆呆的望著他。
“萊姆斯已經恢復正常了。”
卡蘭繼續隔著柵欄說道:“他現在還在沉睡,這是安眠劑的作用,我建議最好不要吵醒他,這對他來說會是一次難得的經歷——一次不會出現噩夢的月圓之夜。”
霍普夫人一下子站起身子,瘦弱的身軀爆發出難以想象的速度。卡蘭將差點絆倒在階梯上的霍普夫人扶起,他讓開身子,將霍普夫人送進客房里面。
萊姆斯正躺在床鋪上安穩的沉睡著,圓月就掛在窗外,但他卻沒有變成狼人。
霍普夫人無聲的抽泣著,里爾先生站在客房門口呆呆的望著床鋪上的兒子,卻不敢再踏進去一步,唯恐將萊姆斯吵醒。
“你.......我.......”
里爾先生激動的握緊卡蘭的手掌,不小心太過用力,將他捏的生疼。
“抱歉,我.......”他現在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完整,卡蘭輕聲說道:“沒關系,里爾先生。在開學前還會有一次滿月,我建議你最好將壁爐連接到飛路網,那樣我也方便過來。”
“現在,我該回家了。”
“回——?”里爾先生點頭的動作頓時止住,霍普夫人也終于回過身子。
“現在?這么急著走?可我們還沒好好感謝你。”
“不用了。”卡蘭搖頭說道,他似乎早就提前準備好離開,行李都被收進手中的箱子里面。
在二人驚愕的目光中,卡蘭已經走到了房子外面,等他們反應過來要去追趕的時候,騎士公共汽車伴隨著轟鳴聲停了下來,車門隨著交付的銀西可關上,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小孩,你該不會是在離家出走吧?”
售票員懷疑的問道,他又看了一眼房屋的方向:“我怎么總覺得那里有些眼熟?我們是不是來過?”
司機嘟囔著將汽車開向一片樹林,大樹們紛紛跳開,為汽車讓開道路。
此時的卡蘭已經輕車熟路的放好行李,他挑了一張看起來比較安穩的床鋪躺下——如今是夜晚,椅子換成了床鋪,供乘客休息。
卡蘭背對車頭的方向,售票員還在疑惑的自言自語,車內的物品一會兒就挪移一陣,讓人根本無法安心睡著。
卡蘭同樣沒有入睡,他的雙眼瞪的大大的。
為萊姆斯施展恢復人形咒的過程和上次沒什么兩樣——突兀出現的月光,妄圖接觸自己的禁忌者,以及瘋狂如同狼人般的情緒感染。
卡蘭終于意識到自己天生的大腦封閉者天賦究竟有多么強大——只要他的魔力充足,月光中的禁忌者就永遠也別想抓住他。
但這并不是全部。
卡蘭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月光禁忌者的狼人影響,與魂器的邪惡引誘極其相似!
這二者同樣能蠱惑生者,只不過前者的影響更加直接與難以接觸,而后者卻是在潛移默化的影響接觸到的人——例如未來佩戴掛墜盒的羅恩,他就因此而與哈利和赫敏大吵一架,直到明白熄燈器的使用方法才成功歸隊。
古希臘與黑暗時代。
海爾波和禁忌者。
魂器與詭秘的血魔法。
卡蘭的擔心似乎并不是多余的。
老魔杖就在鄧布利多校長手中,如果安提俄克成為了禁忌者......
又如果校長曾發現過這一點,并受到了安提俄克的影響,一點點發生轉變.......
“嘿!小孩!”
售票員忽然走過來,他拍打了卡蘭的肩膀一下。
“我想起來了,上一次你就是在那座房子前下的車,陪同的大人還差一點和另外一名客人打了起來。所以你真的是在離家出走?要我說這也不足為奇,我爸爸脾氣也不好,不然我也不會這么早就出來工作——你的臉色為什么這么難看?”
售票員忽然意識到孩子的臉色有些蒼白,卡蘭緊緊盯著他手中拿著的那份《預言家日報》,眉頭微微皺起。
那是頭版的頁面,照片是一位雍容落魄的老人,眼中依舊帶著濃濃的輕蔑。
標題上寫著——
阿茲卡班的逃犯——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 他是馬爾福家族的族長,同時也是失蹤者盧修斯·馬爾福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