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湖邊的草地上,卡蘭用力向后倒下。
他直視天空中的太陽,即便刺眼也沒有躲避。
距離最終的回歸已經過去了兩周的時間,卡蘭終于回到了自己應該呆著的世界,也搞清楚了自己因為什么而存在——那全都是由于跳跳堝中由夜騏守護神熬制出的彎角鼾獸的原因。
根本就沒有什么穿越者,卡蘭從頭到尾都是這個世界的人。只不過一開始的他只是一個尋常的麻瓜,又或者說是啞炮。
直到那只彎角鼾獸遇見了自己,才讓他憑空多出那么多的知識與記憶。這也與彎角鼾獸的能力有關——跨越世界的限制。
不只有一個魔法世界。
卡蘭得知的原時間線只不過是其中某一個世界的經歷。
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在那個世界中魔法只是幻想,而在如今則是成為了真實。
可惜的是卡蘭還沒有搞清楚穿越世界的方法——時間轉換器肯定是包括在內的,但他仍舊沒有搞清楚禁忌者在這之中究竟發揮了怎樣的作用——也就是跳跳堝中的卡德摩斯。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其他的事情卡蘭也沒有搞懂——安提俄克永生的原因,徹底消滅海爾波的方法,解決冠冕帶來的魔法弊端影響,以及在戈德里克山谷中,遇到的另外一個卡蘭,還有鄧布利多。
但好在一切還來得及。
無論是伏地魔,海爾波,亦或者是安提俄克,都來得及。
因為卡蘭終于成功回來了。
此時的他只想盡情享受陽光,等再過一段時間秋天到來時,霍格沃茨的操場可就沒有這么溫暖宜人了。
“回來的感覺真好。”
卡蘭不自覺的露出笑容,他用力伸了個懶腰,四肢在草地上來回劃呀劃,惹得正趴在他胸口睡覺的芭莉安挪動了一下身子,好讓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
莉莉震驚的看著這一幕,斯內普被嚇得連手中的書都掉了下來。
站在二人中間的斯蒂夫將最后一顆草莓塞到嘴巴里面,他拍了拍雙手,口齒不清的說道“你們都看到了。整整兩周的時間,卡蘭一直都是這副樣子,簡直比我還要懶。”
“該說的事我都已經說過了,我和格斯帕得是徹底沒辦法了,你們快勸勸卡蘭吧。”
他說著就要離開,斯內普連忙慌張的叫住了他。
“你你要去哪?”
斯內普和莉莉認識了卡蘭這么久都沒見到過他會變成這副樣子,他們也想不出什么解決的辦法,只好找看起來不那么靠譜的斯蒂夫求助。
可是斯蒂夫同樣無奈的說道“是格斯帕得。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開始對麻瓜的造物感興趣,再加上卡蘭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格斯帕得就只好找我幫忙了我記得今天還要搞清楚什么坦克的構造,聽起來就不像是什么好名字。”
兩人眼睜睜的看著斯蒂夫離開了。
在呆愣了好一會兒后,莉莉才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語到“我沒聽錯吧他是在說坦克?!”
從小在麻瓜世界長大的斯內普同樣對坦克有些熟悉,在他的印象中,那似乎是被用來參與戰爭的。
“這聽起來可比一些簡單的惡咒邪惡多了,”
斯內普低聲補充道“至少也是戰爭魔法的水平。”
這時,微瞇著雙眼的卡蘭終于開口了。
“放心吧,”他懶洋洋的說道“沒有我幫忙,格斯帕得可沒法成功。他頂多也就能成功改造一輛自行車,輪椅沒準也可以。”
“沒有你幫忙?”莉莉眼神懷疑的朝卡蘭看了過去,她還真怕卡蘭幫格斯帕得搞出一輛坦克出來。
這時,從城堡里遙遙走出來兩個人,斯內普一看到他們就立馬變了眼神,他語氣不善的問道“你們來干什么?”
小天狼星淡淡的回了一句“和你無關。”
詹姆則是在熱情的沖莉莉打著招呼,莉莉有些不開心的皺起了眉頭。
“是我叫他們過來的。”
卡蘭終于站起身來,他在口袋里找了一陣,將死亡圣器隱形衣還給詹姆“給你,另外我的那件呢?”
在尋找到跳跳堝的時候,為了避免那上面的詛咒,二人就交換了彼此的隱形衣。
詹姆明顯也早有準備,他在將卡蘭的隱形衣遞過去的同時問道“那跳跳堝怎么辦?你們不用想辦法配制魔藥了?”
卡蘭漫不經心的回道“沒有跳跳堝了,它被我們弄壞了。”
“什么?!”詹姆與小天狼星震驚的看著他,莉莉和斯內普則是因為斯蒂夫告知過的原因而沒有再次驚訝。
詹姆湊近卡蘭,他焦急的小聲詢問道“你是說真的?那萊姆斯該怎么辦?”
卡蘭曾經說過打算利用跳跳堝配制治愈狼人的魔藥,但由于卡德摩斯——也就是禁忌者消失的原因,這個打算只能落空了。
“還是老樣子。”卡蘭不緊不慢的說道“由我自己來就好了,反正之前我也是這樣嘗試的。”
他是在指恢復人形咒。
詹姆有些忐忑的離開了,他還沒想好該如何告訴萊姆斯這個壞消息。
在二人一點點遠去后,莉莉忍不住問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一樣?還有跳跳堝,它居然能被弄壞?可惜我都沒好好使用這么神奇的坩堝”
斯內普沉默的盯了卡蘭一陣子,他突然開口說道;“你真的是卡蘭,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禁忌者?”
“亂想什么吶。”卡蘭好笑的看著二人。
說實話,在經歷過那樣一個魔幻的子世代后,哪怕僅僅只是看到二人站在自己身前,卡蘭也會難得的有些開心。
至于哈利的姓氏問題 卡蘭記得另一個世界的詹姆曾經說過,這一切的轉變都歸咎于一場圣誕舞會,也不知道在那場舞會中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一看到卡蘭變得開心,莉莉自己反而變得不開心起來。
她疑神疑鬼的湊到斯內普附近,小聲的對他詢問道“卡蘭該不會真的變傻了吧?斯蒂夫還說他的魔法水平也沒有以前那么高超了,你不覺得這有些不對勁嗎?”
“當當然。”
斯內普尷尬的咳了兩聲,他不著痕跡的向側身退了兩小步,隨后才繼續說道“這說明我再也用不著忍受卡蘭的嘲諷了,隨時都可以暴打他一頓。”
莉莉眼神怪異的盯著斯內普——她怎么沒想到這么美妙的想法?佩妮的仇還沒報呢。
眼看著情況有些不對勁,卡蘭眨了眨眼,隨后他一個轉身立馬跑開“我先走了!”
“誒——”莉莉在他身后尖叫道“那你倒是把芭莉安還給我啊!”
可是卡蘭已經跑得沒影了,莉莉生著悶氣說道“他怎么突然變得這么令人費解了,就像是我們剛認識他的時候一樣,甚至比那個時候還要玄乎。”
斯內普沉默了一小會,他突然說了一句“好在他的狀態比我們剛認識他的時候要好得多,至少更容易開心了。”
另一邊,卡蘭捧著懷中的芭莉安,他在逗弄貓貍子的同時低聲說道“你說,要是你被死神盯上了該怎么辦?”
芭莉安露出和莉莉一樣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卡蘭毫不在意的笑了出來,他繼續往操場的遠處走著,最終停在海格的小木屋面前。
然而在木屋里面似乎已經有客人了。
黑魔法防御術教授——盧修斯·馬爾福大步走了出來,他嘴里還在說著“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我的建議,海格。”
“沒門!”海格怒氣沖沖的說道“想都不要想,快點給我離開!”
盧修斯瞥了卡蘭一眼,他沒有發作,而是臉色難看的走開了。
海格這才注意到門外的卡蘭“哦,原來是你——不對,怎么只有你?斯蒂夫沒跟著一塊過來嗎?”
斯蒂夫是平時找海格次數最多的赫奇帕奇三人組成員。
“他在幫格斯帕得一些小忙。”
卡蘭在海格的招呼下走進小木屋,他朝歡快叫著的牙牙扔了幾塊肉干,隨后好奇的問道“盧修斯來這里做什么?”
“別提了。”海格不耐煩的揮舞著一只大手,像是在驅趕擾人的蒼蠅。
“他對我在課上教過的神奇動物很感興趣,為了見到它們,甚至還愿意向我許諾一筆金子。又是馬爾福家族的老一套,我怎么可能會輕易上當,他們家族就連金子都是邪惡的,真想不明白鄧布利多校長為什么非要招募他來當教授。”
卡蘭搖了搖頭“我也想不明白。”
隨后他有些尷尬的看著海格。
“怎么了?”海格不解的問道“是肚子餓了?要來些巖皮餅么?”
“額”卡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鼻子“我沒餓,只是我和盧修斯一樣,也是為了那些神奇動物而來的。”
懷中的芭莉安盯著卡蘭,在它的眼神中似乎帶著一絲鄙夷——剛剛的卡蘭可沒這么容易害羞。
“我還以為是什么呢。”
海格毫不在意的大聲笑道“說起來,加入火螃蟹俱樂部的事情我還一直沒感謝你——不對,那件事的結局似乎并不怎么好,我不應該再次提起的——那就第一節保護神奇動物課吧,要不是因為你,其他的小家伙們可不一定愿意接觸長角水蛇蕾莎——說吧,你到底想要去看誰,我正好有時間,就當是額外給你補補課了。”
卡蘭臉上露出慶幸的表情,他如釋重負般說道“太感謝你了,海格!”
“我想要見的正好是蕾莎!”
十五分鐘后,全副武裝的海格走回到木屋的籬笆旁,蕾莎正跟在他的身后。
“真沒想到你居然會喜歡長角水蛇。”
海格感慨的看著籬笆外滿臉期待的卡蘭“學校里的傳言該不會是真的吧?你真的親手解決了一大群蛇怪?不過我可得提前告訴你,蕾莎只是一個乖寶寶,別想著對付它就行。”
卡蘭望著海格口中巨大無比的乖寶寶,他將即將脫口而出的吐槽咽下,轉而問道“我能再騎一次蕾莎嗎?就像是第一節課時那樣?”
“當然。”海格驚訝的回道:“當然可以,只要你別忘了我教過你的重點。”
卡蘭沒有忘記任何重點,蕾莎似乎也還記得這名勇敢的小男孩。
在對視了一小會兒后,蕾莎微微低下腦袋,卡蘭順利的爬到它亮滑的鱗片上。
“走吧。”卡蘭興奮的說道。
在海格欣慰的目光中,長角水蛇額頭上的寶石發出光亮,隨后它與卡蘭一同變得隱形,緩緩升空。
“還真是壯觀。”
卡蘭再一次感受著這種奇妙的感覺,在他的身子底下全都是透明的,就連自己也無法看見自己的身體。
“蕾莎。”
在緩緩升到最高空時,卡蘭突然詢問道,像是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不會蛇佬腔的。
“你是伊索特·塞耶碰到過的那條長角水蛇嗎?”
蕾莎沒有回話,就算說了卡蘭也聽不懂,畢竟他不會蛇佬腔。
但有些語言卡蘭還是能夠聽懂的。
“小鬼,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在聽到這副熟悉的語氣后,卡蘭微微笑了出來。
盡管對方也是透明的,但他知道究竟是誰出現在自己身旁。
活了數百年的普客奇——威廉。
在過了好長的時間后,長角水蛇與卡蘭終于重新回到地面上。
海格緊張的伸手上前將卡蘭抱下來“這一次怎么用了那么長時間?沒出什么問題吧?”
“沒有。”
卡蘭像是還沒從刺激的飛翔中回過神來,他撫平被吹亂的頭發,搖頭說道“什么問題也沒有,海格。”
在卡蘭獨自走回到城堡的過程中,心中還在不斷回想著與威廉之間的一段對話。
“你為什么非要跟著斯蒂夫來到霍格沃茨?難道你不認識鄧布利多校長嗎?”
“阿不思·鄧布利多?你是在指霍格沃茨的校長?他太軟弱了,總是會讓我忍不住想起伊索特·塞耶。可當初伊索特也只是救下了兩個孩子,但鄧布利多可是饒過了黑魔王一命。他當初就應該徹底殺死格林德沃。相信我,總有一天,他會為自己的軟弱付出代價。”
“總而言之,就是我不信任他。”
“我無法做到信任鄧布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