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之際的遷徙隊,坐在第一輛馬車旁的艾瑞莉婭,正在和自己的父親聊著對于未來生活的暢想。
正在這溫馨的時候,突然聽到前方谷道口的方向,傳來了一聲猛虎的嘯聲,緊接著馬車內就奶奶急切的詢問聲響起:
“兒子、艾莉,怎么了,那頭白虎的叫聲聽起來怎么充滿了憤怒?”
父女倆對視了一眼,艾瑞莉婭轉身揭開馬車的門簾,對著車內的奶奶和媽媽說道:“我也不知道啊,不過殤月哥哥很厲害的,應該沒什么事情,一會等他回來問問就好了。”
“哦!也是啊!”奶奶聞言點點頭,在母親的攙扶下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并對駕車的兒子叮囑道:
“不管怎么說,咱們是頭車,是帶著大家趕路的,你帶著艾莉在外面,一定要小心穩重點啊!”
“知道了,母親!”艾瑞莉婭的爸爸聞言,趕忙沉聲的回應著。
保持著這樣不快不慢的車速向前,走了大概有10多分鐘之后,艾瑞莉婭的眼角余光,感受到天空中有什么東西快速接近,所以她下意識的抬頭望向了天空。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個巨大的白色影子,猛然落在了自己的身邊,當她定睛一看,卻發現這是那頭白虎。
只是不知為何,早上看到還是黑白分明的皮毛,現在它的嘴部和雙爪染成了一片鮮紅,而坐在上面的殤月臉上還帶著一片焦急。
就在艾瑞莉婭剛想要開口詢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的時候,殤月卻先開口說道:“叔叔,不要吝嗇馬匹的體力了,加快速度前往谷道口。”
“我剛剛在山頂已經解決了一支諾克薩斯的偵查小隊,而在南側的山坡下,還有一支2000人的軍隊,正在向著谷道口進發。”
父女倆對視了一眼,同時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訝,而艾瑞莉婭的父親這時,也不知為何居然開口問了一句道:
“殤月,你殺人了?”
聞聽此言的殤月也楞了一下,不過也只是一瞬間,清醒過來的他也明白,尚贊行省的平民們,還和原來的他們一樣,沒有明白在戰爭中的人命是多么的不值錢。
不過現在也來不及和他們解釋那么多,只好用冰冷的語氣說道:“叔叔,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如果我們再晚一點到達谷道口,那么我們就會成為被殺的對象,還請您為了艾莉和大家,抓緊時間帶著我們趕路,好么?”
“額!是是是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的艾莉父親,趕忙抖了一下手中的韁繩和馬鞭,催促著馬匹加速趕路。
可是對于這些家養的馬匹來說,他們再快也能多塊,更何況遷徙隊又不是一輛馬車,在這輛馬車的后面。
還有更多的馬車,上面滿載著各種物資與傷員,而且還是在這種完全上坡的路上,甚至到最后一段距離,在殤月強烈的要求下,有不少人身體健康的人下車,在推車馬車前進了。。
直到天色徹底黑了下來,他們才堪堪走到了距離谷道幾百米的距離。
此刻那些諾克薩斯人是否已經占領了谷道口,現有的觀察環境讓殤月根本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只能不停的驅使著白虎在隊伍前前后后的跑著,并高聲催促大家加快速度。
雖然這樣做確實有些招人煩,但現在無論是殤月自己,還是那些已經知道了情況,正在拼命推車的人們。
他們的臉上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愿意,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只要比諾克薩斯人先進入塞拉谷道,他們就少一分危險。
當再次回到隊伍的最前方時,殤月胯下的白虎突然不再受控制,一個起跳攔在了艾莉父親的馬車前,身子低伏并向著遠處的谷道口方向發出低沉的吼叫聲。
見到白虎這個樣子,殤月哪里還不明白,諾克薩斯人最終還是比自己要快了一步,他們已經搶占了塞拉谷道的入口,前方的道路已經被徹底阻斷了。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后,殤月第一時間回頭對艾瑞莉婭和她的父親說道:“停止前進,我們的前路已經被阻斷了。”
“通知后面所有的馬車,熄滅所有的燈火,找路邊的灌木叢躲藏起來,現在他們在上面,應該早已經能看到我們這一隊火龍了。”
果然殤月的這番話話音剛落,殤月就聽到山坡的上方傳來了一陣整齊的,猶如悶雷一樣的聲音。
已經打過幾場仗的殤月,聽到的第一時間就能分辨清楚,那分明就是士兵布成軍陣后,踏著整齊的步伐所發出的聲音。
身后的平民們,在得到了艾瑞莉婭和艾莉父親、母親的通知,正在驅趕著馬車,向道路兩邊的灌木叢中轉移。
看這樣一時半會也不會完成,殤月現在有些著急,他借著艾歐尼亞魔法植物,在夜晚綻放的光線去看。
已經能看到上坡處的幾百米外,那連綿不絕的軍陣正在向自己的方向推進。
為了防止平民被屠殺,盡管現在只有他一個人能戰斗,盡管對面人員的數量是自己的2000多倍,他也必須要上去做點什么,阻擋他們的腳步。
再次將兩把鐵扇抽出,殤月眼中的目光也變得越來越冷,就連他身下的白虎,也感受到了騎在自己身上人類的殺氣,低沉的吼聲也透露出了一絲憤怒。
雙腿夾緊,白虎仿佛在這一刻收到了信號一般,緊緊抓著大地的四肢猛然一蹬,帶起無可匹敵的沖擊力,奔著那2000人的軍陣就沖了過去。
“殺!!!!!”
“吼!!!!!”
在接近敵人的一剎那,一人一虎同時發出了震天的吼聲,白虎載著殤月高高躍起,猛然撲進了人群之中。
在進入軍陣的一瞬間,殤月雙腳踩在虎背上直接跳了出去,而白虎憑借著自己那龐大的身軀,直接在人群里打了一個滾。
之前猛沖時帶起的速度與力量相結合,直接將軍陣中一片的士兵壓倒在地,而殤月也在白虎爬起來,再度飛撲之時落地。
兩把鐵扇一把畫符,一把掀起狂風之力,將那些剛剛被砸的七暈八素的士兵,或是用雷符劈死,或是用裹挾在狂風中的劍氣砍死。
霎時間伴隨著虎嘯風吟,殤月與白虎默契配合,不管身邊的刀槍林立,只管自己將自己所擁有的戰斗本能全部施展出來。
“風神腿.第七式.風雷九州!”
打到正酣時,殤月甚至連之前完成任務得到的獎勵《風神腿》都施展了出來。
在原著中,雄霸在教授秦霜、步驚云、聶風三人武功時,對每一個徒弟都有所保留,而教授聶風《風神腿》時,只教了前六式。
而現在殤月使出的“風雷九州”,就是雄霸對聶風所保留的第七式。
只見殤月這一腿踢出,霎時間整個軍陣之內掀起了風云雷動的氣勢,中招的諾克薩斯士兵,無不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自己擊飛。
落在地上之后,還沒等自己緩過來,就感覺自己的體內有一絲力量,在自己的身體內四處游竄,每當他經過之處,體內總有一種像被電擊中了一樣的麻痹感。
而這些人或是被白虎那磨盤大的虎爪拍死,或是死于不知道從哪里射來的劍氣與雷符。
隨著這一強力殺招使出,戰場的態勢頓時發生了逆轉,殤月只憑著他自己與一只白虎的配合,居然直接將諾克薩斯人打退了。
殤月見狀也沒有過多的糾纏,將欲要追殺逃兵的白虎喚回,殤月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本來就已經連續幾天沒休息好了,再加上剛剛自己以先天之炁,去催動一個后天的武道功法,一個沒掌握好將先天之炁用去了七七八八,各種因素的錯縱交織之下,這才讓殤月有些脫力。
就在殤月抓緊時間坐在原地休息的時候,一個黑影從路邊的灌木從中竄出,奔著此刻還在路邊的一輛馬車跑去 待殤月回頭一看,原來是艾瑞莉婭,在向著她的奶奶所坐的那輛馬車跑去,一邊跑一邊還不停的高聲叫道:
“奶奶,奶奶,你沒事吧?”
手忙腳亂的爬上馬車,掀開門簾向里看去,熟悉的面容出現在了她的眼前,看到自己的奶奶安然無恙后,少女明顯松了一口氣。
而坐在馬車上的艾莉奶奶,見到自己的孫女后,臉上浮起了一抹會心的笑意,將自己一直抱在懷中的家徽遞給了孫女,然后笑著說道:
“艾莉,奶奶沒事,剛剛大家都沒事么?”
從自己的奶奶手中接過家徽,一手抱著家惠一手扶著自己的奶奶,而這時她的父母也從遠處趕來,想要扶著自己的母親下車。
艾瑞莉婭一邊和自己的奶奶說著,自己剛剛幫大家進入灌木叢躲藏,一邊說著殤月戰斗時所遇到的事情,而她的奶奶就站在馬車旁靜靜的聽著。
一直等道艾瑞莉婭說完,她的奶奶才在父母的攙扶下,從馬車上順利的下來。
就在他們進入旁邊的灌木叢時,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的黑影,在這泛著熒光的夜空下劃出一道黑線,恰巧落在了一家四口的中間。
那個黑咕隆咚的東西落到地上之后,還彈起來蹦跶了幾下,最終砸在了艾瑞莉婭的腳上。
感受到腳背上的疼痛,少女下意識的踢了一腳,黑色球體再次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滾到了奶奶的腳下之后,艾瑞莉婭這才發現,這個黑色的球體一端上有一根“線”正閃著火花。
而剛剛回過頭的殤月,這時也聽到了異物落地時產生的噼里啪啦的聲音,下意識的回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一邊掙扎的想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對著艾瑞莉婭一家四口大聲吼道:“快跑,那是炸彈,快跑啊!”
雖然不明白炸彈是什么東西,但是艾瑞莉婭的父母,卻能從殤月撕心裂肺的慘叫中明白,此刻一家人的中間,這顆黑色的鐵球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一刻為人子女與母親的本能,讓艾瑞莉婭的父母做出了想都沒想的決定。
艾莉的父親第一時間想要往前站一步擋在母親的面前,而艾莉的母親則下意識的想要將女兒抱在自己的懷中。
可這一切都有些晚了,引信在他們剛剛想要動,還沒來得行動的時候燒完了。
伴隨著一陣如雷霆的聲音,鐵球內的炸藥被引信的火星點燃,強大的能量轉化為動能,炸藥的表皮無法承受內部的劇烈爆炸而裂開。
這些被鐵皮碎片,伴隨著炸藥中參雜著的鋼鐵顆粒,以肉眼不可見之勢,猛然迅速向四周散開。
而殤月在這一刻因為身體的原因,只能在那里干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難道自己幫別人改變了英雄們的命運,到自己這里卻改變不了艾瑞莉婭的命運么?
難道真的要讓這個陪著自己長大的姑娘,經歷一次失去親人的痛苦么?
難道有些天注定的事情,自己是無法改變的么?
還是...難道說自己所做的一切,還不如讓故事一切按照原來那樣發展比較好?
一瞬間無數個疑問如白駒過隙般,在殤月的腦海里如走馬觀花一般閃過,最終這所有的疑問化為對現實的不甘。
硝煙散盡一個個躺在地上的影子開始逐漸顯現,殤月不知道那里還有沒有人活著。
殤月無力的擺弄四肢在地上掙扎著,并不停的對道路兩側藏起來的平民們大聲的吼著:“快來救人啊!快點,快來人救救他們!”
伴隨著窸窸窣窣的人,幾個人從草叢里鉆了出來,快步的迎著硝煙來到了剛剛爆炸發生的地方,仔細的檢查著那里的人影。
“轟轟轟!”
還沒等人們分辨出艾瑞莉婭一家四口究竟誰還活著,殤月就聽到自己的身后,那整齊的腳步聲又再次響了起來。
將丹田炁海中那顆金丹上,那最后一抹先天之炁散到四肢百骸,殤月這一刻終于恢復了行動的能力。
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迎著那些諾克薩斯人,走到了剛剛的戰場附近,抬手將自己身上的銀甲大氅解開,脫掉扔在了一邊。
從那些尸體的手中撿起了兩樸刀,殤月眼中帶著無邊的憤怒,死死的盯著那再次席卷而來的諾克薩斯士兵。
艾歐尼亞萬物有靈,剛剛一直趴在殤月旁邊保護他的白虎,這一刻也感受到了身邊之人心中那婉如海洋一樣的怒火。
邁動四肢來到了殤月的身邊,身形再次低伏下來,已經被諾克薩斯人鮮血徹底染紅的白虎,與殤月一樣,再次準備發動突擊。
只是沒想到的是,當那些諾克薩斯人來到殤月面前100多米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將巨大的盾牌擎住,然后一動也不動。
就在殤月不解他們為什么這樣做時,夜空之中一個用綠色油漆,刷著骷髏頭標志得木桶,從夜空中向著殤月這里快速墜落。
而不是第一次見過這個東西的殤月,在看到向自己急速飛來的東西,只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煉金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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