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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如意賭坊

  “開了,開了,要開了啦!”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四五六,大。”

  “哎呦,又輸了...”

  剛進入賭場當中,頓時一片嘈雜的聲浪襲來,賭場當中的各色人等。

  有的人大聲吆喝著,有的沉靜默默著觀看著,有人輸了錢一臉的沮喪,但是又想要回本,一臉的不甘,更有人贏了錢,一臉激動難以自持。

  總之整個賭場當中,充斥著各種各樣的人生百態。

  方元走進賭場,他的穿著普通,一看就是個尋窮人,賭場當中并沒有專門的人來接待他。

  方元一進入到賭場當中,徑直就朝著記憶當中的地方走去,他準備先找那個將原主坑害原主的人。

  方元來到比大小的賭桌前,銳利的目光透過斗笠的空隙,鎖定住了前方不遠的一個身穿藍色長衫的人。

  此人叫做李木,本來并不住在甜水巷,而是住在某個繁華的街區。那個時候其父本是衙門的捕快,背靠衙門他們家過得很是不錯。

  他小的時候,還被他的父親送去讀了幾年私塾,希望他們家能夠出個讀書人,甚至以后能夠進入官場。

  但后來,他那做捕快的父親,在某次剿匪的時候不幸殉職。做捕快的總會得罪一些人,在他父親活著的時候,那些人不敢來找麻煩,等到他父親死了,那些人自然就找上門來。

  慢慢的他們家就敗落了,不得已就只能夠遷來甜水巷,成了陸沉的鄰居。

  換了環境,李木自然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整個人性情大變,自暴自棄,后來更是淪落成了混子。

  在前些時候,陸家還沒有敗落,原主的父親還在世的時候,這李木也曾托人來向他妹妹提親。

  求娶不成之后,李木幾次三番的糾纏他的妹妹,更是在外散步一些謠言惡語,因此被陸晨的父親很是教訓了一番。

  “也許就是因此結了仇,所以才會如此坑害原主。也許除了懷恨在心之外,更多的是準備從他的身上詐一筆錢財吧。”

  方元腦海當中轉過了關于此人的種種傳聞,在甜水巷當中就有數家人在賭場當中破財,似乎就與此人有關。

  ‘呵呵,既然撞倒了我的手上,那么就先從那你下手吧。’

  李木悄悄看了一眼賭桌上的荷官,給對方遞了一個眼神。

  荷官會意,手中的骰盅在這個時候猛地停了下來。

  “好了,好了,要開了。買定離手。”

  荷官放下骰盅,大聲吆喝著。

  周圍的賭徒們這個時候則開始紛紛下注,不一會賭桌上面就摞起了一小堆各色錢幣。

  “現在停止下注,我要開了。”

  “二二三,一共七點,開小。”

  賭局一開,頓時幾家歡幾家愁。贏得喜笑顏開,輸的一臉懊喪。

  在人群當中,李木一臉可惜的對著旁邊的一個穿著黑色士子長袍的人說道。

  “陳安,你看,我就說了這一把應該買小,果然贏了吧。你還是太謹慎,下的賭注太小,如果剛才下十兩,這一把就能贏五十兩了,真是可惜。”

  “沒想到你說的這么準,早知道我就多下幾注了。”那名叫陳安的青年,同樣感覺到很是可惜。他是李木以前的同窗,與李木不同,他家還沒有敗落,父親在城中開了兩間糧油商鋪,家中頗有資財。

  他自小家教極嚴,這也就讓他養成了看似循規蹈矩,實則性格叛逆,一直想要做些出圈的事情。

  被李木找上之后,兩人一來二去,漸漸地就熟悉了起來,然后就被李木給忽悠到了這里。

  初次接觸這種賭博,他還是有些謹小慎微,自然不敢下重注。剛才只下了一兩銀子,一把就贏了五兩。

  這個時候心中則是異常的懊悔。

  如果剛才是十兩的話,那么豈不是一下子就能贏五十兩。或者一百兩,直接就是五百兩。

  五百兩銀子,已經可以在定山城買一處不錯的宅子,順便還能購置幾個美嬌娘。

  登時陳安的腦子就是一熱,

  “李兄,你說這會是買大還是買小?贏的話小弟給你二成,不,給你三成。”

  這一次下來,陳安徹底對李木的賭術服氣,他想贏更多的錢,自然狠狠心,贏錢的話就分給李木三成。

  “好的,只要陳兄能夠聽我說,今天保證讓陳兄賺的盆滿缽盈,滿載而歸。”

  李木拍胸膛保證,心中卻不由的冷哼一聲,才三成,又能有多少錢,我又豈會看得上,我看上的是你家那兩間糧油鋪子。

  等你這傻小子中了圈套,到時候看你那老爹會不會愿意破財消災。

  心中得意的李木,這個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從他的身旁經過,只感覺一陣微風拂過。

  “剛才怎么有一陣冷風吹過?”

  李木疑惑的回頭望了一眼,卻并沒有什么發現。他搖了搖頭,回過頭繼續關注賭局。

  “才這么點錢,不像個手套啊。“

  賭場的另一邊,方元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錢財,只有五兩多的碎銀子,比他想象當中要少不少。

  方元順走了李木的錢袋,同時他催動碎玉拳,用陰柔的手法將一道勁氣打入了對方的體內,以他的功力,李木絕對撐不過三天。

  方元隨便找了一張比大小的賭桌站定,便開始隨著周圍的人下注,參與了賭局。

  他精神強大,五感超人,又有著正式武者的實力,骰子在骰盅當中的任何細微的變動都瞞不過他。

  他每一次下注都會將手中的籌碼全部壓上,

  不過幾輪下來,方元身前就多了一堆銀子,粗略一看足有百兩。

  方元豪橫的作風,百分至一百的勝率,一下子就讓那個擲骰的荷官額頭之上冷汗森森。

  同時,這里的賭局也吸引了場中大部分賭客的目光。

  此刻荷官已經不敢再進行搖骰,因為這一局要是再讓對方贏了,即使按照最小的賠率一賠一,他也承擔不起這種責任。

  荷官心里頭已經要開始罵娘,眼前這個斗笠客,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愣頭青,贏了這么多還不收手,這不是來砸他們如意賭場的場子嗎?

  這年頭,賭術高超的人自然早就有人關照過,不會輕易去砸別人場子。

  即使那些過江龍,通常也會忌憚賭場背后的關系的而不會做的太過分。

  但是剛才他已經問過了,這個斗笠客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憑他的經驗此人絕對是來鬧事的。

  “趕緊繼續啊,怎么不敢賭了?”

  “就是,就許你賭場贏錢,不許我們贏錢嗎?”

  “快點,快點,我還等著跟著贏錢呢。”

  賭客們開始起哄了,他們大聲吆喝著,讓整個賭場當中都亂糟糟的。

  他們這些人,誰沒有在這賭場當中輸過錢,難道就許他們輸錢,就不能他們贏錢?一時之間都不用方元帶動節奏,這些賭客們自然是群情激昂,大有不開賭局就要將賭場砸了的事態。

  “各位放心,我鄭三炮敢在這里開賭場,自然不會輸不起,賭局必然不會停止,諸位可以放心。”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低沉有力的中年男性聲音響了起來。

  聲音不大,但是穿透力極強,一下子就將賭場里面的嘈雜吵鬧聲音壓了下去。

  這個時候剛才有些上頭的賭客們,聽到這個聲音之后,就突然全部的安靜了下來。

  人群自動散開,流出了一條通道。

  留著寸頭,臉上有一條猙獰疤痕的賭場管事鄭三炮,在兩個打手的陪同下來,走了過來。

  他面相兇狠,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作為賭場的管事,兼任頭號打手,他兇名赫赫,甚至與在某些時候,還充當了能夠將小孩嚇哭的角色。

  鄭三炮徑直來到了方元身旁,他兇狠的外表下謹慎的審視著這個砸場子的高手。

  ‘只是個尋常人,不是武者。’

  鄭三炮沒有從方元的身上感受到洶涌的氣血波動,頓時就斷定,方元不是武者,應該是是個賭術高超的人,至于運氣驚人什么的,他是壓根就沒往這個方向去想。

  這一間賭場當中,有著他們老板,專門花費巨資請符師刻繪的符文,進來的賭客無形當中都會受到賭場的壓制,保證賭場能夠財源廣進。

  “這位兄弟面生的很,想來不是本地人吧,不知道能否給我鄭三炮一個面子,大家交個朋友。”鄭三炮語氣和善的說道。

  大庭廣眾之下,即使兇惡如他,也是顧及影響的。當然現在他還摸不清方元的路數,自然是先禮后兵。

  “做朋友?就憑你也配!”

  方元冷冷一哼,絲毫不將這個兇惡的鄭三炮放在眼里頭。區區一個武者學徒,有著幾百斤力氣,也就在那些普通人面前逞逞威風,在他面前可不夠看,他自然不會給這個家伙面子。

  鄭三炮的面色驀然就是一黑,他的眼神瞬間就就泛出了兇光。心中已經下定決心,今晚一定要給這個家伙一個教訓。

  “這位朋友,請把你的斗笠摘下來。”鄭三炮冷冷的說道。

  “怎么,你們賭場當中帶了斗笠,就不能來賭了?天下好像還沒有這樣的規矩吧。”

  方元故意頓了一下,才開口說道,他的語氣出現波動,聽起來已經沒有之前那么自信了。

  鄭三炮頓時心中一定,這個人既然不敢露出真面目,那么必然是害怕泄露身份,害怕他們賭場報復。

  如此一來,就好辦了。

  “開門是客,我們賭場自然沒有將顧客拒之門外的道理。”鄭三炮臉上浮現假笑,他接著說道:“不過,這大廳里面的賭資金額都不大,客人就是再贏幾場,也沒有多少錢。我們還有特別的包間,那里面保證能夠令你滿意。”

  “哦,還有如此去處?那還不快點帶路!”方元似乎一下子就被吸引了,當即就開口問道。

  “那當然,這邊請。”

  鄭三炮當即領著方元向著賭場的更深處走去。

  “唉!”

  不知是誰嘆了一口氣,周圍的賭客也就漸漸的散去了。

  有些人在可惜,這個斗笠男走了,他們就不能跟上掙錢了。更多的明眼人,在替斗笠男哀嘆,就這么跟上鄭三炮進去,只怕下場不會有多好。

  “唉,想不到這人的賭術,竟也如此高超,也不知道他和李兄想必誰更強一些?”陳安望著方元離去的背影問道。

  “那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怕不是什么良善之人,陳兄還是少和那樣的人打交道,以免吃虧上當。”李木勸戒的說道。

  他的賭術都是和賭場荷官串通好的,自然是萬萬比不過那斗笠人,但是奸猾如同李木,又怎么會承認這一點,他岔開話題,故意往方元頭上潑臟水,以此來打消陳安的疑慮。

  “李兄說的是,藏頭露尾必定不是好人。”聽到李木那么說,陳安登時響起私塾當中先生教授的東西,竟是一下就相信了李木所言。

  如意賭坊,里屋雅間。

  方元跟隨著鄭三炮來到了一間裝飾豪華的房間當中,這里一應賭具俱全,更加難得的是,這里的荷官竟是一位穿著半透輕紗的少女。

  身形扭動,那美好誘人若隱若現,竟是讓整個房間里的溫度都上升了數分。

  “宋掌柜,客人帶到了。”

  “你下去吧。”

  主座之上,身材略微發福的如意賭坊老板,宋九站起了身子。

  他走到了前面得賭桌旁邊,看著方元說道:“呵呵,這位朋友,這里有紋銀五百兩,連同閣下之前贏的一百兩,我都命人給換成了大通錢莊的銀票,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就當我們交個朋友,如何?”

  “五百兩說送就送,眉頭都不眨一下,宋掌柜果然豪氣。”方元贊嘆一聲。

  “這么說閣下是愿意交我這個朋友了!如此就對了,有道是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路,我宋某能做到今天這份產業,就是因為我喜歡交朋友...”

  宋九笑呵呵的說著,當即就準備命人將準備好的酒菜端上來。

  這個時候,方元卻直接開口打斷了他。

  “宋掌柜說的不錯,出門在外靠朋友,但是卻不是什么都配和我方某交朋友,比如宋掌柜你,在我方某眼里屁都不是,竟然也敢和我稱兄道弟。”

  “你!你找死!來人給我拿下。”

  宋九一下子就怒了,他起于微末,到了今天這個位置,已經好久沒有人敢和他這樣說話了。

  今天這個來歷不明斗笠人,竟然敢如此和他說話,簡直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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