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虎幫,總舵大廳。
幫主鄭虎端坐在主位上,看著下面一票屬下為了如意賭坊的利益爭來爭去,心頭有些煩躁。
鄭虎今年四十有五,成為高段正式武者已經很多年了,一手《青虎手》在周邊町里威名赫赫,是實打實打出來的戰績。
他本是城外鄉下獵戶之子,年少之時偶然從山中獲取到了一本前輩的遺留的武功秘籍。習練之下竟是大有所獲,練就了一身不凡的武功,其后來到這定山城當中,憑借一身武功,也漸漸的闖下了青虎幫這諾大基業。
只是,卻不想一步錯步步錯。
偶入山中,撿到一本前人留下的秘籍,又剛好和自身屬性很是相配,短短數年就能練出不凡的武功。
這種事情又怎么可能輕易就掉落到他的頭上,以至于如今身家性命皆操于那妖邪之手。
原來他之所以能夠找到這門武功,全部都是山中一只妖邪故意位置,并且那妖邪在秘籍當中埋下暗手,只要他一修煉,就必然會受制于它。
那時候他不過是個獵戶之子,又那里有什么見識,自然是跌入陷阱當中不可自拔。
后來他的武功提高,自是發現了這門功法的問題。在那之后,他苦思冥想,想要找到解決辦法,但最終是一無所獲。
而在這時候,一個自稱王虎的人找上門來,直接使出更加高深的青虎手,輕易的將他擊敗,他才知道自己修煉的武功,竟是此人故意為之。
如今看他修行不錯,又有一點勢力就找上門來,將他擊敗,然后強令他每月提供十個青壯年男子。
當年如此喪心病狂之事,他自是不從,但是對方竟是輕易的就控制住了他的身體,然后他就好像變成了提線木偶一樣,在那王虎的操縱之下,殺了自己的結發妻子。
并且言道,如果不按照他說的辦,那么就會讓他親手殺光他家所有親族。
如此,深知無法反抗,鄭虎也就忍痛贏了下去,自此至今已然過去了二十年有余,他手上沾染的血跡,已經是再也洗刷不清了。
“幫主,那如意賭坊老板宋九被殺,整個如意賭坊現在混亂不堪。以前如意賭坊有宋九這個正式武者坐鎮,一直不受我們管轄,如今他人已死,這賭坊合該歸我們青虎幫?”一旁的副幫主陳雄小聲問。
富旺街就和他們青虎幫的地盤挨著,那條街雖然在定山城的貧民窟當中,但是大街上各種灰色生意,每日里的流水就不在少數。
他們幫派一直眼紅這一條街的收入,但是如此一條街自然是關系復雜,不過如今那如意賭坊倒了,這就正好給他們一個趁虛而入的機會。
只要在那一條街上,開上一間賭坊,只怕一下子就能頂上他們小半地盤的收入了。
“不錯,進軍富旺街勢在必行,如今正好有此天賜良機,這是老天都在幫我們。”鄭虎一雙虎目掃視全場,目光微微一合,語氣淡淡的說道。
“不過,雖然如此,但是外來勢力想要插手其中,只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知道哪位兄弟愿意接下這件差事。”
“幫主,這件事情就要給俺去做吧,保證一定給幫主辦的漂漂亮亮的。”
鄭虎的話音剛落,在場眾人當中就有一個虎背熊腰,滿身橫肉的魁梧漢子斬了出來一臉懇切的說道。
“秦壽,就你小子最雞賊,什么好事情都要往自己懷里攬。你手上剛剛新得了一條街,這此就讓讓兄弟吧。“
“不錯,也該其他兄弟吃吃肉了。”
如意賭坊可是肥肉,其他人又如何會輕易相讓,一下子就跳出數人反對。
“好了,都不要爭了,你們這些人打打殺殺還行,經營賭場要的是腦子,你們誰有這個東西?我看賭坊的事情還是交給副幫主,他辦事我放心。”
鄭虎壓下了眾人的爭論。而其他人看到接手的認識副幫主,自然是沒有人敢上去爭的,自然也就都不說話了。
“好了,李然兄弟,這個月的貨準備的怎么樣了?”說定這一件事情,鄭虎當下就說到了另外一件事情,所謂的貨物,自然是給那王虎準備的‘人’。
為了能夠長久發展,不被人輕易察覺,鄭虎謊稱是進行奴隸交易,反正這邊負責抓人,然后將之送到指定的地點,自然有人接應。
他們賣‘貨’收錢,這么些年下來,竟是無人察覺。
“回幫主,前些天兄弟們到城外的北山村裝作山賊劫掠,普通的貨物已經準備好,但是最近到了冬季,咱們定山城地處偏僻,很少有外來的人到此,而了練了武功的人就更少了,所以到現在還沒有準備好。”
李然解釋著說道,這奴隸交易每一次都讓他好一番折騰,普通的肉票還好說,扮作山賊游蕩一圈就能抓到幾個,或者在城里面隨便花點錢,就能夠在貧民窟里面找到不少人。
但是還要那種練了粗淺武功,激發了氣血的人,就難辦了。
畢竟這樣的人,除了那些常年鍛煉,或者練了幾手莊稼把式,機緣巧合之下激發了氣血之外,其他都是專門練武,此種人背后一般的關系不淺,他們自然不敢輕易動手。
更何況這一次,對方竟然還要的是女子,就更加難找了。
“嗯,這件事情確實不好辦。”鄭虎也知道此事難辦,但是這是那妖邪定下的,如果辦不到,那么要倒霉的就是他自己了。
他安慰了一句,隨即話鋒一轉,“不過,李然這件事情必須辦到,不是讓你去甜水巷找那獵戶的女兒了嗎,記得不錯的話,那小丫頭應該正好激發了氣血。”
“幫主,前兩日得了幫主的指點,小的立即就派人前去,但是那一對兄妹竟然已經搬家了,一時還沒有打聽出來對方辦到哪里去了。”
“不管如何,三天之內,一定要找到合適的人。”鄭虎冷冷的說道。隨后直接揮揮手,便讓眾人散去了。
“幫主,門外來了個戴著斗笠,穿著黑衣的男子,他說是要見幫主。”
大廳門外,一個幫眾趕緊跑進來,大聲稟報。
“男的?”鄭虎一愣,一個黑衣男子,不敢露出真面目,為什么會來找他,難道是妖邪派來的?
“那人有說什么嗎?”鄭虎問道。聽手下的描述,他想到了什么。
“那人沒說。”手下回答道。
“莫非...”鄭虎沉吟了一下,不敢確定,但還是說道:“來者是客,你去把人請進來。”
那妖邪在這二十余年當中,每年都會派手下來這里一次,自然是不放心他。不過,今年不時已經來過了嗎,怎么還會再來?
“是。”
不多時,一個身材魁梧的帶著斗笠的渾身黑衣的男子,被幫眾引領著走上來。
赫然便是從內城趕過來的方元。
他環顧四周一圈,這里的青虎幫雖然不是定山城當中最大的幫派,但是混的也算差,一路走進來,見到的一個個幫眾全是腰圓膀粗,肌肉結實。
他更是見到了幾個幫派高層,,也是氣血涌動,渾身散發出毫不掩飾的氣血壓迫感。
而今,進入到這大廳當中,那上首端坐的中年漢子更是不凡。
首先看到的就是蹭亮的光頭,一身剪裁合宜盡顯其強壯身軀的淡藍色勁服,雙手戴著金屬銀色拳爪,肌肉魁梧虬結,想來應該就是人稱的青虎手鄭虎。
此時鄭虎站起身,身高居然超過了兩米,一身仿若精鋼一般的橫肉,威勢遠遠要比那如意賭坊的宋九更加的強橫。
同樣是定山城當中的知名正式武者,此人的實力一看就在宋九之上。
“不知閣下找鄭某,有何要事?”
鄭虎一看見來人,一下就知道了此人不是那妖邪的手下。
這人摘下斗笠,露出來了一張年輕剛毅的臉龐,鄭虎看了看,沒有絲毫的印象。
不過這黑衣斗笠人渾身上下的流露出來的淡淡威勢,就知道此人也是個正式武者。
很快,他就聯想到了某個情報,難道此人就是殺了宋九的那個斗笠人?
這兩人都帶著斗笠,身高體型很是接近,區別只是身上衣服的顏色不同而已。短時間之內出現,只怕還真是同一個人。
“呵呵,在下來找鄭幫主,是想詢問一下半年多以前,貴幫組織了一批獵人進入北蒼山一事。”方元沉聲問道。
“不錯,是有這么一會事情,那次本是程家大少爺身染重疾,需要一頭黑熊的心臟,程家開出的條件不低,所以鄭某就雇傭了一批獵手,進入山中狩獵進入山中追蹤,誰知道后來竟是誤入禁地,以至于損失慘重。”鄭虎緩緩說道。
那一次自然是他借機坑了那些獵手,將他們當中一些當成貨物交給了那妖邪。
誰知,那些獵手當中竟有一人身份不凡,其舅父在衙門當中有些關系,當時將這事鬧的很大,但是不管誰來他都是如此說辭,而說到底就是為了程家的大公子治病,誰也不敢得罪程家,所以慢慢的也就不了了之了。
鄭虎有些顧忌方元的身份,所以便說的詳細了一些。
“看來,鄭幫主是不準備說實話了。”方元說道。
“哼,鄭某為何要騙你,若非看在武林同道的面上,就是這些話,鄭某也沒必要跟你說。若是不信,就請去找程家吧。來人送客。”
鄭虎冷哼一聲,臉色頓時就冷了下去。他認同對方的實力,卻并不怕此人,宋九的實力本就在正式武者當中墊底,他也同樣能夠輕易擊殺宋九。
同時鄭虎在心中盤算,一會派人跟著這個家伙,搞清楚對方的來路之后,再作打算。
畢竟此人來歷神秘,先是殺了宋九,之后又來到他這里,尋問這件已經過去了快一年了事,也不知道到底是意欲何為?
“既然如此,在下就先告辭了。”方元說道。
“好走。”
方元點頭,轉身準備離開。
但就在此時,他猛的轉過身來,五指捏拳,雙手頓時一片晶瑩玉潤。
他腳下一踏,強橫的勁力一下子就將堅硬的青石地板踏裂震碎,隨后身體已經猛地向著那鄭虎撲去。
“惡賊!”
鄭虎一聲怒吼,他又驚又怒,簡直沒有想到這個黑衣人竟敢率先出手。當即氣血升騰,雙手連環揮動鋼爪,劇烈的鋼爪刺穿空氣,帶起尖銳呼嘯的風聲,撕裂向方元。
鄭虎的的青虎手早已經大成,雙爪勁力極強,能夠輕易撕穿鋼鐵,帶著特制的鋼爪,殺傷力更上一層樓。
若是對方弱于自己,能一個照面便撕裂對手。若是對方強于自己,也能憑借鋼爪卸力,全身而退。
“鄭幫主何必掙扎,老老實實交代了,還能少受一點皮肉之苦,否則今日只怕要讓你這青虎幫除名了。”
方元嘆息一聲,他嘴上說的簡單,但是心里頭卻早已經下定決心將整個青虎幫的高層都給屠了。
因為這鄭虎一動手,他竟然在對方的身上發現了一股異樣的氣息,那是一種和陰氣很是相似的氣息,給人的感覺很是不舒服,又和陰氣不同,比陰氣多了一些活性,但來源絕非是人類。
這就意味著,殺了此人就能獲取到氣運點數。
“死吧!”竟然如此不將我放在眼里,鄭虎頓時就怒極,他渾身的勁力當即噴涌而出。
他快速移動下,撲向方元,雙爪爆發出連環銀光,招招不離方元的要害。
砰砰砰!
兩人雙手接連碰撞,竟是爆發出了一陣陣的金鐵交擊的轟鳴,巨大的力量撞擊,在這大廳當中,打出一連串的音浪氣爆聲音。
鄭虎越打越是心驚,對方竟然單憑一雙肉掌,就能和他帶著鋼爪硬碰硬,雖然對方的力量并沒有比他強出多少,但是每一次碰撞,他都感覺到一股股詭異的力量侵入身體,在這下去,他必敗無疑。
“青虎手!”
想到這里,鄭虎驀然之間,就使出了絕招,他的身軀在一股詭異的勁力之下,猛然脹大,妖邪的氣息當即鋪面而出,他的雙目在這時候竟然都變成了詭異的豎瞳,冰冷充滿了野獸的氣息。
隨即,一雙撕裂的虎型雙爪,帶起陣陣腥風,向著方元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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