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有人高出了動靜,看方向應該是方元這個散人。呵呵,希望他能夠成的久一點啊。”
已經來到了郭府正堂外的吳明突然向著西邊的方向,此刻那個方位傳來一陣陣的陰氣波動,肉眼可見的劇烈動蕩,幾乎已經形成了陰氣漩渦。
“果然是個愣頭青,果然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在這詭物的領域當中,還敢搞出這么大的動靜真是自己找死啊。”
吳明也忍不住的心中一嘆。
任何詭物都是奇詭難測,擁有有種種匪夷所思,超脫了常人想象的能力。
而在詭物覆蓋的領域當中,規則早已經改變,貿然觸動,只會遭遇不可測的危機。
就說這郭府宅院當中,正堂看似危險,實際按照之前幾次的經驗,這里卻是最安全的一條路,也是他這一次主要目的所在。
郭氏一族所掌握的這一件詭物,雖然還沒有完全摸清所有能力,但是在沉寂期時候,除了第一天所造成的那一場殺戮是沒有人數限制的,并且只要被波及到,就必死無疑。
在之后持續的每一天,都會固定的殺死三個人,并且這里形成的鬼陣還會將殺死人的精華掠奪,并且將之變成另外一種東西。
他這一次來這里,除了殺死厲鬼,增加朝廷對于這一件詭物的了解之外,剩下的一個目的就是來拿這種人的精華所形成的東西。
在外界,它有著另外一個光鮮的名字,肉還丹。
此物充滿生命能量,即使受傷再重,只要人還有一口氣,都能夠救回來。沒有傷勢的人,服用之后,更是增加十年壽命。
如此物品,就是郭氏一族被打擊之后,仍舊能夠傳承至今的秘密。他們靠著此物,族中高手的壽命極長,除非意外隕落,否則便能長久存世。
如此,郭氏一族流傳至今,族中的頂尖高手一直就從未有過斷絕。誰也不知道,如今的郭氏一族當中,到底還有多少宗師之上的武者。也許在村子當中的某處,就有著此等高手在看著他們。
“吱呀!”
吳明來到了正堂大門外,剛準備推門,就聽到了響聲,然后緊閉的房門,就緩緩的開啟了。
“這門怎么開了?”
看著幽深黑暗的正堂,吳明的眉頭不由的微微一皺。這和他得到的情報有些初入,上面明明沒有描述這正堂的房門會自動開啟,是原本就是如此,還是生出了什么變故?
不過吳明雖然有些緊張,但是到底有著底牌,這里的變化即使再詭異,其能夠調用的力量,也不會超過正式符師的上限,所以即使強,也強的有限。
所以,吳明并不會太過懼怕。
他心里頭暗自提防,然后走了進去,他不得不走進去,這是他來這里的使命,如果無法完成,他也就不用出去了。
進入到正堂大廳當中,頓時就變得更加更加昏暗了,好像一下子就變成了黑夜一樣。
黑暗并不能阻擋吳明,以他的修為早就能夠做到黑夜視物,但瞬間的光影變化,還是讓他情不自禁的瞇了瞇眼睛。
“還好,里面沒有絲毫的變化。”
吳明的目光掃視,正堂大廳當中,此刻在兩側,站立著一個個面目兇惡猙獰的鬼物,不過這時候,這些鬼物全部都仿若木雕泥塑一樣一動不動。
他數了數,一共有八尊,不過現在空了兩個位置,也就是應該有十尊,有兩尊鬼怪并不在此處。
“太陰十兇,傳自蠻荒草原深處的鬼方部族的蠻荒鬼術,極度的嗜血瘋狂,成功之后,能夠祭煉出來十尊媲美高級符師的大妖鬼,那郭正不知從何處得來的秘術,然后就準備以此為根基,祭煉出大妖鬼,然后奪取郭氏一族的族長,可惜最后功敗垂成,滿門上下盡數淪為妖鬼的資糧。”
吳明響起秘錄當中記載的一切之后,一臉的嗤笑。
“竟然是一間詭物,雖然有些危險,但是看那朝廷之人所說的話,危險應該不大,如果謹慎一些,這一次說不定就是機遇。”
蘭香一邊走,腦海當中也同時在不斷的思索著種種可能。
那吳明的話,她只信了一半,并不會全信,誰不知道這些官府中人,從來都是當面一套背后一套。
她也不是第一天出來混江湖,如果還是那么的天真,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所以,在面對那古井的時候,她不下去,因為那里面誰也不知道有什么。
而現在,到了這案發之地后,尤其是他們三人已經分開的時候,她也準備就打打醬油,因為前方有什么危險,她同樣也不知道。
“恩?”
“這里似乎有些眼熟,這一盆金菊花,我剛剛就好像在哪里見過了。”
驟然之間,蘭香的秀目瞄到了道路邊上的一抹金黃之色。
那是一盆開著三朵鮮艷花朵的金菊花,在定山城一帶很是常見,因為花色鮮艷金黃象征富貴,很受當地人的喜愛,是以很多家庭當中都會擺上一些這種花卉作為裝飾之用。
這郭正作為郭北村當中有名的富豪,在他的福邸宅院當中,自然是擺放著不少的金菊花。幾乎一路走來,道路的兩旁就時常可見這種花卉。
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蘭香并沒有太過注意,但是能夠成為符師的,記憶力自然是都是極好的。
所以,這個時候,蘭香緊緊的盯著邊角上的那一盆金菊花,青灰色的陶瓷盆中,發黃的泥土當中生長的這一株金菊花,開了三朵鮮艷的花朵。
每一朵花都是七瓣花瓣,不多不少剛剛好,所有的花朵都朝著一個方向,就連植株上的葉子,也全部都一樣,一片不多,一片不少。
“難道?是鬼打墻,還是被遮了眼?“
“果然是詭物的力量啊,竟然沒有察覺到絲毫的陰氣波動,就這么不知不覺的陷入到了其中啊。”
蘭香從懷中掏出明黃的測陰符,符箓上面沒有絲毫的有反應的樣子,她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其他法器,也全部都沒有反應,就好像一切都是她腦海當中臆想出來了的一樣。
除了眼前這一盆金菊花之外,她沒有發現任何一處破綻。
蘭香知道,她現在已經遇到了人生當中最為重大的一次危機,如果一個不小心,只怕就要徹底栽在這里了。
她眉頭緊鎖,秀氣的臉龐之上先是糾結,隨后她的手指跳動,一張符箓就被彈了出去,嘭的一聲,符箓在空中燃起成了一顆火球,砸向了那一盆金菊花。
火焰四濺,那一株金菊花頓時就被熾烈的火焰焚燒,被強勁的沖擊爆炸之力徹底崩碎。
符師的手段果然神異強大,這一顆富路化成的火球,光是沖擊爆炸的威力就已經相當于普通正式武者的全力一擊,再加上那火焰焚燒之力,尋常武者那里還敢硬接,只能躲閃。
而修煉到如此程度,天才一點的符師,僅僅需要數月而已,但是同樣培養一名正式武者,往往需要數年,這其中的差距一看便知。
特別是符師在對抗鬼怪方面有著更多的優勢的時候,就不怪乎符師的地位要遠遠高于武者了。
那金菊花果然是關鍵,剛剛被破壞掉,頓時蘭香只覺得眼前就出現了一陣陣的漣漪,就好像鏡面破碎了一樣,整個畫面頓時就是一變。
“這才是這里的真相嗎!”
蘭香發現此時她出現在一處小花園當中,曲觴流水,假山飛檐,院子中央一汪碧綠色的湖水當中,幾條銀白色的游魚正在水中。
在旁邊,是一座吊角木質涼亭,古色古香充滿意蘊。
此時蘭香雙目緊緊的盯著那涼亭,因此在那涼亭當中,有著一個人,正端坐那里彈奏著一個不知名的曲子。
那人背對著她,只能夠看到背影,看看不到其面目,不過此人長發飄飄,身著粉色長衣,應當是個女子無疑。
“這是?留影?幻術?”
蘭香一開始發現這個人影之后,還以為是遇到了鬼物,當時就在不斷的通過各種手段遙遙感應,但是她前后用了不下六種方法,仍舊是沒有發現。
她看到的彈琴女子,既不是活人,也沒有鬼物反應,就好像是空氣一樣。
這時候,木質涼亭那里的虛空突然一陣漣漪,然后蘭香就看到了一個衣冠楚楚,身著員外服的中年男子走進了涼亭當中。
中年男子站到了那彈琴女子身邊,一只手探到了女子的肩膀之上,隨后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不知為何,這個時候,卻沒有絲毫的聲音傳來。
那粉衣女子似乎突然就情緒激動了起來,她突然一下就站了起來,一把將那中年男子的手推開,然后倒退了幾步。
而那中年男子似乎被這一下激怒了,面目突然就猙獰了起來,他一把將那女子抓住然后拉了過來,直接就將那紗衣撕扯了開來,一片片雪白隨之就露了出來。
女子拼命反抗,但是那里敵得過中年男子,很快就被束縛住了手腳,按到了剛剛彈琴的那一張桌子上......
“這是?“
蘭香看到眼前這一幕,心里頭突然有一種感覺,她看到的應該就是曾經在這個涼亭當中發生過的事情。
而且看樣子,似乎應該和他們要找的那個女鬼有關。這個涼亭,花園,以及周圍的建筑,一看就不是下人呆的的地方,而且這兩人的衣著一看就是非常華貴,也不是下人能夠穿的起的。
那就是這院子當中主人家。
“難道?”蘭香頓時就想到了什么。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一陣嗚嗚的哭聲,頓時一股凍徹心骨的陰冷頓時就襲上心頭,眼前的畫面也一陣波動,就好像石頭撞進湖水當中,畫面頓時破碎開來。
“嘿嘿...哈哈哈...嗚嗚...”
一陣詭笑傳來,頓時在蘭香的面前,就生出了數只青面獠牙的鬼怪,它們看到了院子邊上的蘭香。
頓時一個個鬼目當中露出興奮的紅芒,血盆大口里面,一滴滴液體也隨之滴落,一種異樣的氣息也隨之飄散開來。
“一群色中餓鬼!該死。”
蘭香繡眉一皺,顯然認出了這種鬼物,她趕緊屏住了呼吸,那里還敢呼吸,同時不等前面的鬼物襲來,早已經捏在手中的數張符篆登時就悉數拋出,頓時這些符箓在空中就化成了火球,隨即一陣劇烈的爆炸就響了起來。
‘最后一個了。’
方元喘著氣,即使以他的體魄,在這個時候也不由得感受到一陣陣的吃力。
他一開始的估算,這些黑僵也就150個左右,但是沒想到,竟然是越打越多,那幾個屋子當中的黑僵好似無窮無盡一樣,被他殺了一遍之后,竟然又從第一個屋子開始,不斷的有黑僵冒出。
他只能再次進行揮拳攻擊,如此這般,很快他的腳下就堆滿了尸體,不,是堆滿了尸體碎塊。
黑色的液體橫流,腥臭的味道幾乎已經將這里遠不覆蓋。
將這一只黑僵擊殺之后,方元面前的院落,眼前的那幾間房子,頓時就變得破爛不堪,一個個好像經歷了火災了一樣,木質結構變得焦黑,許多房梁被燒斷,其中很多地方還在冒著青煙。
“這才是這里的真面目?這里曾經遭遇過火災?這些黑僵其實是被燒死的?”
方元看到了眼前大變樣的院落和房子,甚至于他還在那一間間被火焰燒的面目全非的房間當中,看到了數不清的被燒得焦黑的尸體。
“是誰放了一把火,將這里的人給全部燒死的?”
一個疑問出現了方元的腦海,也許那吳明知道些什么,但是對方顯然不會將這些關乎詭物真相的信息告訴他。
“不過,收獲還不錯。”
方元呼出了屬性面板,看了一眼,上面的氣運點數已經增長到了4135點,顯然這些黑僵給他貢獻了不少的氣運點數。
“現在該往哪里走?是繼續走,還是退出去?”凝視著眼前破敗的一切,方元目光當中一陣閃爍。
但是很快,他就向前邁出了一步,因為他的身后已然沒了退路,來的時候的路已經消失不見。
“有意思了,這是要讓我一條路走下去,那就好,且看看到底在背后耍些什么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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