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李行善辭別之后,陳鳴便趕到了秦永鎮的公事房,也就是辦公室。
這么多天沒有來,怎么也得和秦永鎮解釋一番才行。
陳鳴敲門而入,沒想到唐德松這家伙也在這里,似乎在和秦永鎮商量著什么。
他對唐德松點點頭,來到秦永鎮的身前,拱手行禮,“卑職陳鳴,見過大人。”
秦永鎮看了陳鳴一眼,點點頭,問了一句,“閉關了?”
“嗯,因為上次的行動,收獲頗豐,便閉關了幾天,沒想到竟然過去了這么久。”陳鳴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秦永鎮擺擺手,“沒關系,司里面我已經和他們講了,你不用擔心,不過以后注意點就是了。”
陳鳴臉上一喜,“多謝大人!”
秦永鎮他倒是沒多少擔心,就是覺得監天司那邊可能會難辦一點,沒想到秦永鎮已經幫自己處理好了。
而站在一旁的唐德松,突然想到了什么,兩手拳掌一拍,沖著秦永鎮快聲說道:“大人,這次的任務就讓我和陳鳴兩人去吧!”
陳鳴退到一邊默默看著,沒有吭聲。
秦永鎮聽了唐德松的話,也陷入了思考。
“大人,不用想了,最近我們人手有限,大家都快要忙不過來了,剛好陳鳴來了,這不正好!”
“我自有分寸,用得著你個二愣子在這里說!”秦永鎮瞪了一眼唐德松。
隨后,他又看向陳鳴,“陳鳴,這里有一個任務,需要你和唐德松兩個人執行,你最近有時間嗎?”
陳鳴躬身,“愿為大人效勞。”
秦永鎮起身,從身后的書架上拿下來一個卷軸,遞給了陳鳴。
“這便是這次的任務內容,你先看一看,有什么疑問的話,就現在提出來。”
“是!”陳鳴點點頭,展開秦永鎮給自己的卷軸。
“剛才這個卷軸怎么沒給我看看?”唐德松見秦永鎮拿卷軸給陳鳴,在一旁嘀嘀咕咕道。
秦永鎮裝作沒聽到一樣,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不再說話。
見秦永鎮不理自己,唐德松也無可奈何,只能在一旁等著。
這監天司在大魏國的職責,就是監察天下,但同時,還有一個附加的責任,那就是調停大魏國各勢力間的矛盾。
大魏國地緣遼闊,自然不可能只有朝廷一個勢力。
除了朝廷之后,大魏國境內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宗門派別。
這些宗門,在名義上都是歸大魏朝廷管轄,只不過實際上,這些宗門擁有極大的自主權,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獨立于朝廷之外的勢力。
因為這些勢力盤根錯節,之間的關系也錯綜復雜,饒是以大魏朝廷的實力,也無法將之根除。
只能依靠一些背后的手段,削弱他們的實力。
比如說一些普通老百姓,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些勢力的存在,這些宗門勢力也不能在大魏國隨意傳教。
這樣,就削弱了他們在大魏的影響力。
再比如說,滲透進這些這些勢力的高層,直接讓這些門派變成朝廷擁簇者。
當然,讓大魏忌憚的也不多,只有幾個而已。
其他的,對大魏朝廷來說,都只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小角色罷了。
而陳鳴這次接到的任務,就是關于這些門派的。
他簡單看了一遍卷軸,發現里面的內容,竟然是兩個門派之間的斗爭。
“為什么青葉派和狂刀門的斗爭,會需要我們監天司介入其中呢?”
陳鳴看著秦永鎮,心中有些疑惑。
秦永鎮對陳鳴的疑問也見怪不怪,“在大魏國,小宗門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須成為大勢力的附庸。
而青葉派選擇的勢力就是監天司,至于狂刀門上面,則是另外一個可以和東武城監天司相抗衡的勢力。”
‘和監天司相抗衡嗎?’
陳鳴也沒想到,在東武城,竟然還有能夠和監天司想匹敵的存在。
這時,唐德松插嘴道:“切,這不過上面為了安撫那幾個大宗門而作出的犧牲罷了,不然就憑這些小宗門,哪里敢和監天司對著干。”
唐德松豎起手指,指了指天空,“要不是上面需要安撫那些大宗門的情緒,不然早就處理這些小勢力了。
哪像現在這樣,隨隨便便一個牛鬼蛇神,就敢和監天司叫板。”
秦永鎮瞪了唐德松一眼,后者連忙閉嘴,縮了縮脖子,不再說話。
“這混小子說的倒也不算是錯,這次的任務就是要調停兩方勢力之間的矛盾。”
陳鳴點點頭,“卷軸上面說,事情的起因是因為狂刀門的一位長老死在了青葉派的青葉手之上。
而青葉派并不承認這件事情是他們做的,所以兩派才起了沖突。”
唐德松又忍不住發表自己的意見。“我看啊,也沒什么好說的,讓青葉派把人交出來不就得了。”
陳鳴搖了搖頭,“首先,這件事情的真正起因我們并不知道,也就是說,我們還不確定兇手就是青葉派的人。
其次,就算兇手是青葉派的人,我們也要想辦法幫青葉派擋下來這次的危機。”
“為什么?青葉派的事情關我們什么事情?”唐德松不解。
“我剛才看了,青葉派是這附近第一個成為我們附庸的門派,如果我們連這樣一個門派都保不下來,那其他那些小門派會怎樣看我們?
那些那些小門派冒著被其他門派獨立的危險,不就是為了得到監天司的保護嗎?”
唐德松更疑惑了,“可是這樣的話,要是這件事情真的是青葉派所做的,那對狂刀門不就不公平了嗎?”
陳鳴正打算解釋,但秦永鎮這時候搶先開口,“沒錯,就是要不公平!
這個世界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誰的拳頭大誰的話就是公平!
要是監天司講公平,那又有誰愿意成為監天司的附庸?
不僅要不公平,還要讓其他人知道這種不公平,然后成為我們的附庸,這才是上面想要看到的。”
唐德松目瞪口呆地看著秦永鎮,他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老大說出來的話。
倒是陳鳴,并沒有表現出驚訝的樣子,雖然秦永鎮平時話不多,似乎是一個粗人,但是他知道,一個粗人,在監天司可混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