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監天司會議廳中,幾乎大部分的監察使都在這里,除了一些執行任務沒有回來的之外。
程權此時坐在主位上,他掃了一眼下方的眾多監察使。
“諸位,這幾天可有什么查到什么有用的線索嗎?”
整個會議廳雅雀無聲,沒有一個人在此時說話。
良久之后,程權看了看周圍的人,發現有些人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人則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還有一些人則露出一絲感興趣的表情。
“都沒有什么要說的嗎?”
李毅坐在下面顯得有些不耐煩,似乎想要說什么,但是又不敢站起來說。
這一幕被程權發現,他沖著李毅努了努頭,“李毅,你有什么要說的就站起來說,別扭扭捏捏的像個小姑娘一樣。”
李毅看了看四周,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他直了直自己的腰,咳嗽了兩聲。
“老大,我就是有一個問題搞不明白。”
“說。”“可是我怕老大罵我。”
“說,我不罵你。”程權加重了語氣。
“不就是一個監察吏嗎?用得著搞這么大的陣仗嗎?”李毅露出一絲蔑視。
關于陳鳴的傳聞他之前也聽過一些,但對于這些傳言,李毅是一個萬個不信的。
甚至在他的眼里,這些消息可能都是陳鳴自己傳出去的,陳鳴想要借著這些事情揚名。
而現在為了陳鳴的事情,整個監天司都在圍著他這件事情轉,這讓李毅非常不爽。
現在甚至都不顧及程權的面子,在這里就直接把話給挑明了。
“你是覺得我們太過大張旗鼓了?”程權問道。
這時,身邊的人扯了扯李毅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再說了,可是李毅置之不理。
“難道不是嗎?一個連筑基期都沒有突破的人,有什么資格讓我們為了調查這個調查那個的?”
程權聽了李毅的話,直接怒極反笑,“你就是榆木疙瘩!你覺得我這樣做是為了陳鳴嗎?”
難道不是嗎?李毅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此時再看在場的眾人,發現其中大部分人都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表情,可見李毅在監天司的人緣并不好。
“我來說吧。”李行善這時站了起來。
他對著程權微微拱手,而在程權的示意之后,才開始說了起來。
“李大人,你誤會程大人了,其實程大人這么做,并不是為了陳鳴,他完全就是為了我們監天司才這樣做的!”
李毅忙問道:“為什么?”
李行善笑了笑:“李大人想想看,如果我們不調查清楚就將陳鳴定罪,那要是陳鳴真的是被冤枉的,那怎么辦?”
“那他就白死了唄。”李毅輕描淡寫地說道。
“不僅他會白死,那真正的奸細更是會逍遙法外,他可能就在我們之中,等待一個時機,就可能將我們一網打盡!”
李行善的話讓李毅一驚,是啊,要是陳鳴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奸細可就真正的抓不到了。
到時候冷不丁給自己來這么一下,那自己可遭不住。
李毅的臉色微變,額頭上略微見汗,他對著李行善微微點頭,又沖著程權拱手行禮。
“老大,屬下錯了,沒想到老大竟然是這個想法。”
程權點點頭,說道:“行了,坐下吧。
這樣也好,至少,我們可以把你排除出奸細的范圍了,如果天廟都是你這樣的奸細,恐怕早就滅亡了。”
這引來了眾人的一陣笑聲,李毅滿臉通紅地坐了下來。
最終,這場會議還是沒有得出什么有用的東西。
散會之后,李行善沒有走,而是留了下來。
程權見此,便問道:“老李還有什么事情嗎?”
“老大,我還有一點自己的想法要說,不過,不好當眾說出來。”
程權看了一眼離開的眾人,點了點頭,“你跟我來。”
兩人來到程權的公事房。
見周圍沒有了別人,李行善便開口說道:“屬下還有一點拙見,那就是我們可能都陷入了一個誤區。
奸細可能是剛加入我們監天司,但是我們漏掉了一個可能性,萬一是那奸細最近才加入天廟的呢?
其實他早就加入了我們監天司,只是最近才加入了天廟,這樣的話,也許一切都可以解釋得通了!”
程權眼前一亮,對呀,他怎么沒想到這一點呢?
李行善又繼續說道:“也許,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把真正的奸細找出來!”
“什么辦法?”程權問道。
“現在那個奸細肯定認為,只要陳鳴一死,自己的安全了,那我們就反過來利用這一點,用陳鳴的死,來吧奸細引出來!”李行善躬身說道。
“這樣嗎?”程權沉吟道。
李行善不再多言,他只是給程權提供一條思路,要是再多說的話,就顯得有點過頭了。
當他給了程權一個思路之后,程權就會下意識地去往這個方向去想,至于到時候會不會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李行善覺得有很大的可能!
他之所以和程權說這些話,也是經過深思熟慮考慮才說出這些話的,因為只有這樣做,才可以讓程權對自己的懷疑降低到最小。
之后如果有什么計劃,程權甚至有可能來找自己商量,那這樣的話,自己就掌握了第一手的資料。
如果發生了什么意外,自己也好及時應對。
“我會好好考慮這個辦法的,要是監天司多一些像老李你這樣的人才,少一點李毅那樣缺根筋的人,我也不用這么操心了。”程權對李行善說道。
李行善忙道不敢當,兩人又交流了一會兒,程權這才說道:
“那就先這樣吧,你先回去,等我有下一步的計劃的時候,我再找你。”
李行善心中一喜,面上依然平靜:“屬下告退!”
走出了監天司,李行善已經換上了便裝,他沒有直接回到自己家,而是來到了一間自己經常來的酒館。
到了酒館,李行善隨意點了一桌子好菜,又讓小二上了一壺好酒。
因為穿著便裝,所以也沒有人認出李行善的身份,他如往常一樣,慢悠悠地喝著酒,吃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