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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話:攔都攔不住

  “啊咧咧?”

  小柳翔子沒有接過酒杯,在腦海中來回思考鹿本信崇提出意見的可行性。

  對啊!對啊!

  表面變動的讓利,實際上還是由我們來掌握,只要公司內沒間諜,敵家公司就不可能知道我們的讓利底線。

  “三日月......啊不!你叫什么來著?”

  小柳翔子坐不住了,她恨不得趕緊打計程車回公司加班趕方案,然后打電話給社長,告知他最新的讓利方案,一定能打得敵家公司猝不及防!

  “阿信。”

  鹿本信崇差不多知道小柳翔子的想法了,從男公關俱樂部直接回公司,不換換衣服真的好嗎?

  “嗯,阿信,我記住你了,謝謝你。”

  小柳翔子習慣性伸出手,想摟住鹿本信崇的脖子低聲道別。

  伸到一半,又收了回來,覺得自己有些失禮。

  阿信不是三日月,而且從他剛才的回答來看,他肯定是被迫委身于星海館的,看上去又那么年輕,難道是遭到迫害被迫離職的年輕職員?

  就剛才他輕描淡寫的樣子,須臾間解決了自己頭痛幾周的問題,他的才能肯定不局限于做一個男公關。

  而且阿信昨天晚上好像還表演了書法......

  對啊!對啊!絕對不會錯的!

  小柳翔子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星海館的新人男公關,阿信,在來到俱樂部之前,一定就職于名門企業。

  她看了眼時間,不早了,趕在明天晨會前寫好PPT還來得及。

  等老娘戰翻了那群關東佬,再回來和你好好喝酒吧!

  小柳翔子抓起手提包,全然不顧腳底踩的風火輪,差點沒栽倒在過道上。

  花澤落及時扶住了她,面帶歉意地表示客人您還沒付錢呢,雖然只是杯白水,也要1000円。

  “哦,抱歉。”

  小柳翔子從手提包里抓起幾張萬元大鈔,往托盤里一丟:“都計給阿信。”

  隨后快步躥出,獨留下過道里淡淡的香水味。

  花澤落看著托盤里還在飛舞的萬元大鈔驚了個呆:“阿信,你剛才到底和她談了些什么啊?”

  鹿本信崇戰術喝水,笑而不語,深藏功與名。

  浮動讓利費率的戰術,放國內,不要說大企業了,一般的微商都會用的伎倆。

  人多意味著競爭多,

  互聯網移動端加速了這一過程。

  關于浮動讓利的方案,最成功的案例莫過于網約車市場份額爭奪戰。

  滴滴焦頭爛額之時,

  鵝廠隨手指點了一下,輕輕松松解決敵公司的惡意競爭,順帶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把滴滴的服務器從二十臺,擴大到一千臺,二十四小時,碾壓其他網約車公司,了結國內的所有對手。

  所以業界常有“鵝廠不出,誰與爭鋒”的傳說。

  鹿本信崇從卡座離開,去找三日月星野,別的不好說,但小柳翔子,回頭點名的概率肯定提升至百分之百了。

  只要在運營上出現任何問題,她第一時間想到的肯定是星海館。

  鹿本信崇一路上盤算著等回頭客數量固定了,要向萊德和三日月提出點名費提升,和頭牌的萊德相比,可能不至于炙手可熱,混個十萬円的點名費應該沒什么問題。

  “干得不錯!”

  三日月雖然也沒搞清,新人阿信怎么給小柳翔子打的雞血,她居然瘋到要趕回公司加班,要知道她和自己傾訴的那些天,都是如何數落公司壓力大,如果不是為了生存,死都不想回電腦前。

  “一般一般,只是剛好對上電波了。”

  有了小柳翔子這個先例,鹿本信崇更加確信,走“下班后無家可歸的白領”路線,沒有錯。

  他和陪酒女郎沒有共同語言,

  但指點上班族不在話下。

  “有好的開始就好,我還怕你會不習慣。”

  三日月星野的賣點是冷酷,他只要裝酷就能賺錢,給不了新人阿信太多建議,他能找到自己的“男公關營銷術”,可以說天賦異稟。

  在他看過的男公關當中,至少在星海館里,只有萊德一人能稱得上“天賦異稟”。

  他幾乎是天生的男公關。

  而阿信在短短兩天之內,便找到了自己的“花道”,用吉原店長是這么說的,天賦應該比萊德更高才對。

  后天趕上總是比先天就有要難得多。

  二樓樓梯傳來巨人踩踏般的重響——今坂銀河來了。

  “高木......高木他......”

  今坂銀河喘著粗氣,話都說不清楚。

  身高過高的人,通常體能都不是很好,即便看起來很健壯。

  “高木怎么了?”

  三日月星野有不祥的預感。

  鹿本信崇拍拍今坂銀河的后背,幫他順氣:“別急,慢點說。”

  “出車禍了,現在在醫院。”

  “什么?”

  三日月下意識往店外走,走了半步就被鹿本信崇攔了下來。

  “萊德快不行了,你不在星海館,就沒人管事了。”

  “可高木他......”

  “我和落落過去。”

  鹿本信崇還記得高木,是個摩托車狂熱粉。

  “......那好吧,這張卡先拿去應急,別省。”三日月隨手掏出張信用卡。

  吉原店長把星海館托付給我和萊德,怎么能讓店里的伙伴們出事呢?

  鹿本信崇問了今坂銀河醫院地址,拉上花澤落一起過去。

  出事地點在仙臺附近的高速出口的轉彎處,據說之前發生了一起車禍,地上全是機油,高木騎車轉彎的時候,發生了意外。

  昨天剛揍了黑澤登一行人,今天高木就出車禍......

  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鹿本信崇可不覺得是意外。

  他們昨天騎的正是高木的摩托,他誤被黑澤登報復的概率很大。

  花澤落坐在摩托上,低聲問道:“阿信,你說會不會是......”

  “我覺得是。”

  鹿本信崇篤定道。

  他們再一次路過了見回重工,大廈頂端的云紋和昨天一樣,在夜空中瑩瑩閃亮。

  黑澤登不足為懼,

  鹿本信崇有一萬種方法讓他死得很有節奏感。

  可如果說......

  是新田義弘的意思,那就很值得玩味了。

  黑澤登沒有反抗大賀剛三郎的膽子,除非是新田義弘指使。

  從昨天大賀剛三郎的口氣中不難聽出,他與新田之間矛盾尖銳,也許是社團斗爭,也許是性子不合。

  鹿本信崇加大油門,在道路上化作一道流光。

  今夜進入見回重工調查調查,才能得出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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