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星野三兩步跑出了出云守組的包圍圈,趕不上了!
關鍵時刻居然出了岔子。
要是他那天沒有沖動潛入見回重工,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
三日月星野攥緊了拳頭。
在見回重工那天,佐佐木知次郎可是以一敵三,不落下風的。
要不是阿信變魔術一樣變出盾牌錘子什么的來騙,來偷襲這個八十多歲的老同志,他們未必跑得掉。
現在只有萊德一人應敵,他真的能全身而退嗎?
三日月看了眼表,距約定時間還有不到五分鐘了,以松平容元的脾氣,會容忍他們遲到幾分鐘入場,那也得萊德頂得住才行啊!
就在他快步跑向庭院的時候,庭院的門卻被另一個人打開了。
他瞇起雙眸,手撘涼棚眺望過去。
偌大一個反光的大光頭,不是吉原海邸還有誰?
他來了?
他還知道芽衣今天舉行婚禮呢?
......
一道道熱風,從小巷兩側涌入,卷起了佐佐木知次郎的黑色和服。
衣角的云紋也隨著漂浮,跟著露出了手腕上的刺青。
“小子,那天晚上,我以為你是警視廳雇來專門對付我的,看來我錯了,你來這里,到底為了什么?”
“來參加朋友的婚禮。”
萊德實話實說。
“哼!你也配和大小姐做朋友?”
佐佐木知次郎冷哼一聲,不屑道。
他是很鄙夷鬼佬的,尤其敗給鬼佬那么多年,憤恨之情日積月累。
也就時代不同了,換做江戶時代,他分分鐘切了萊德腦袋拿來當酒碗喝。
“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反正你不配。”
萊德比起嘴皮子來一點也不虛,他虛得是劍法,島國教劍道的道場有很多,他初來乍到也挑過幾個,毫無難度,分分鐘把人家道場的師范代給打得爬不起來。
他還算比較收斂了,沒把人家道場的招牌拿下來劈碎,再來兩句“我們意呆利人不是XXXX”。
萊德不知道的是,所謂“現代劍道”,只是一種鍛煉身體的方式,和廣播體操沒什么區別。
哪有用廣播體操打死人的?
他初來乍到的行為等于拳王泰森痛毆正在做廣播體操的小盆友。
萊德對于連挑N個道場不敗沾沾自喜,認為區區島國劍術不過如此,全是二次元吹獎杯吹出來的。
直到遇上佐佐木知次郎,他才明白,之前挑的道場根本連餐前甜點的水平都算不上。
“那就讓老頭子我,好好教教你,什么叫配不配。”
佐佐木知次郎抖落黑色和服,須發皆張,肌肉舒展。
身后的一套刺青把圍繞在他和萊德周圍的出云守組成員都看懵了。
他們以為是一套刺青,但仔細看過之后,并非一套,而是在第一次刺青的基礎上又更改了。
底層是一只佛狗,又被稱為佛獅,就是放在寺廟門口成對的那種雕像,寓意防范危險,披掛在極道的身上,保護他們平安。
可佐佐木知次郎背后的那只佛狗明顯變了種,它的面部被更改過,更改成了奧尼面具。
幽蘭可怖的面具,象征著懲罰。
“佐佐木桑可是大家長都敬重的人,社團內有誰敢懲罰他?給他的刺青改成這樣?”
圍繞在周圍的出云守組成員忍不住竊竊私語。
能懲罰佐佐木知次郎的,
當然只有他自己。
半個世紀之前,在劍術對決中輸給歐劍流劍士之后,他便給自己的背后的佛狗,戴上了面具。
背負著這份懲罰,苦心磨礪劍術五十年。
只為等待洗刷恥辱的這天!
萊德聽說過極道不敗不露刺青這一說法,他和佐佐木知次郎還沒動手呢,他先露了刺青是認輸了?
可看他的表情沒有一點認輸的樣子?
詐降也不能詐得這么不專業啊!
難道是自己道聽途說的消息不準確嗎?
萊德并不知道,佐佐木知次郎此舉,正是為了背水一戰,洗刷半個世紀之前輸給歐劍的恥辱。
他的確敗了,但在今天,他要將勝利的果實,親手拿回來。
銀色太刀微微出鞘,兩人之間沒有裁判,但都心知肚明。
在刀出鞘的那刻,決斗便開始了。
太刀出鞘的音哮刺得圍觀的出云守組成員捂住耳朵后退。
太快了!
快到要切斷聲音!
佐佐木知次郎雙目如劍,劍鋒直指萊德·加圖索的水月(胸口要害)而去。
目視、吐納、蠡口之切、拔付、切下、血振、納刀。
徐、破、疾,三字訣。
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佐佐木知次郎已將完整的一套“居合”斬完,銀色太刀快到幾乎看不見刀線,外圍的出云守組成員只感受到風拂過他們的皮膚,太刀已然回到了刀鞘之中。
萊德低頭看了眼胸口要害,衣服被劈開大半,一抹殷紅滲了出來。
他甚至無法反應過來取格擋居合。
太快了,比上次在見回重工還要快。
這才幾天啊……
老頭子比想象中厲害。
好在來婚禮會場之前,萊德有所防備,穿上了不知道哪里淘來的防彈衣,但沒插鋼板。
跑來搶極道老大的新娘,穿防彈衣算膽子大的了,戴頭盔也不是不可以。
防彈衣還是被砍穿了,這一記居合斬鋒銳難當。
“你!”
佐佐木知次郎看出了不對勁,換做常人挨了他全神貫注的一記居合斬,早趟下歇菜了。
萊德緊緊是被砍了一小道口子,還沒傷到骨頭呢。
居然在男人的決斗中穿盔甲,你還是不是男人!
佐佐木知次郎對萊德的厚顏無恥怒啐一口。
萊德才不管佐佐木知次郎怎么想,他反正臉皮厚。
本來就打不過,還不讓穿防護了?
他還年輕,還沒結婚呢!可不想把這條爛命交代在島國。
“別你你你了,砍人都沒力氣,還極道呢!”萊德強忍住胸口的劇痛,出言嘲諷。
他心里大罵這次要是把綿葉芽衣救回去了,一定要她報銷醫療保險。
為了她逃婚成功,他是真的要把命交代在這里了。
佐佐木知次郎氣得眼前發黑,半個世紀前的嘲諷又回到了耳邊,他氣得氣血翻涌:
該死的狗崽子!
我非把你的內臟摘出來下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