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戸徹,本名楊衍,41歲,中國臺灣人,20歲時來RB,現定居東京澀谷區,表面經營一家書店,實際卻是一名灰色產業掮客,主要涉足盜版、洗錢、賭博等業務。
不過,他本人卻文質彬彬很像一名學者。
足足用了5年才把自己的氣質洗成現在這樣。
不是戴副眼鏡就可以,流氓戴眼鏡的也很多,關鍵是言談舉止,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那股氣場。
這樣更容易讓他獲得別人的好感,有助于交流,同時也有利于他的偽裝。
他在警局有不少前科,主要是剛來時一窮二白,要想出人頭地,只能撈偏門,加入過極道組織,蹲過大牢,動過槍……前10年的經歷可謂豐富之極。后來加入的組織解散,他憑借著自己的人脈干起掮客這一行當,一直到現在。
這兩天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幾年前好不容易忽悠籠絡的一個漫畫家助手昨天過勞致死,導致他的事業蒙受很大損失。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漸漸不滿足于只做一名掮客,憑借著自己良好的信息渠道,很快鎖定漫畫這一產業。
RB幾乎人均都會畫畫,而漫畫家尤其多。
他先是做盜版,等業務熟練后,便成立自己的漫畫工廠。
主要從一些郁郁不得志的漫畫家那里低價收購創意,或者干脆直接拿來用,也就是盜版。網羅了一批郁郁不得志的漫畫家從事后續的創作,最后銷往海外。為了博取銷量,提高價格,經常冠以某位知名漫畫家的名字。只是這樣一來,畫功就不能差。
植木誠就是他手下的王牌。
畫功最好、效率最高,比很多知名畫家也不遜色!
損失這樣一個好用的工具,他怎能不心疼?
雖然在RB漫畫家這個職業幾乎可以說隨處可見,而且普通收入不高,但想要找一個像植木誠這般好用的,怕是只有在那些頂級漫畫家中尋找!這家伙缺少的只是一個創意和際遇,如果不是被他遇到,苦熬幾年,說不準真會出人頭地。
早知道就給這家伙多開一些工資了。
可惜,現在后悔已經晚了。
城戸徹保持著良好的作息習慣,每天晚上10點準時休息。尤其在得知植木誠是過勞致死后,他更加堅定地貫徹自己早睡早起的良好習慣。
良好的生活習慣,也為他帶來良好的身體素質,依照慣例,本應一覺睡到天亮。
然而,半夜時分,他卻被一股陰冷的氣息凍醒。
睜眼之后,卻被嚇個半死。
臥室中,突然多了一個漂浮在空中的巨大身影,黑氣繚繞,面孔若隱若現,如同惡鬼兇靈!
或者說,干脆就是!
虧得他心理素質不錯,才沒有被嚇暈過去。
閉眼、睜眼,偷偷掐了自己幾下……終于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驚懼更甚,沒有任何類似的經驗告訴他人類如果遇到幽靈應該怎么辦!
依照他的想法,肯定是找個東西把自己打暈比較好,可身邊根本沒有可以用來打暈自己的物品,撞墻他又怕變成自殺。
只能心中叫苦。
虧得他沒有結婚,一直是自己住。
不用說,自然是植木誠找上他。
只是,作為靈魂之體的植木誠,沒有錢莊的力量,雖然已經可以接觸到人世間的物品、在人前顯形、甚至殺人,但卻無法正常和人類交流。
可以看做雙方不在同一個維度,他能夠滲透的力量有限,勉強可以保持視覺、聽覺,但沒有聲音方面的能力的話,無法用聲音和普通人類交流。
不過,他也有自己的辦法,已經打開房間內的筆記本電腦。
等待開機。
城戸徹見他一動不動盯著電腦,終于稍稍鎮定,嘴唇動了動,卻沒敢說什么,老老實實等著吩咐。
想通了,如果要殺自己,在自己睡覺時就已經動手,所以應該是有什么事情讓自己做。
有用處就好...
電腦開機很快,也就十幾秒,但對此刻的他卻格外漫長。
終于,開機完成。
那個惡鬼也似的幽靈打開記事本,輸入一行字:“幫我把這些卡里的錢洗干凈!”
洗錢?
城戸徹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一個假的幽靈。
然而,在幽靈看過來時,他倏地一個激靈,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顧不得險些崴到腳,幾步竄到桌子前,打開上面不屬于自己的那個帆布袋。
一堆信用卡和銀行卡。
這時,又一行字出現:“昨晚歌舞伎町的事知道吧。”
城戸徹倏地又是一個激靈!
他能不知道嗎?
那兩家店背后的組織已經放出高額懸賞尋找線索,不過另有消息說這是超自然事件。當時他還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沒想到,隔天就找到自己頭上。
等下,意思是這些卡是那些受害者的?
城戸徹表情一僵。
“沒有密碼,也不知道這些卡有沒有凍結、掛失,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盡快給我把錢洗好,明天晚上我來拿!”他的擔心變為現實。
“是,我一定會拼盡全力!”作為一名掮客,城戸徹的交流技巧很優秀,先是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然后才訴苦道:“可是,大人,這些卡如果被掛失,那就沒辦法了。而且,銀行卡密碼很難破解,一天時間根本不夠……”
“你不行,我就換人!”此刻的植木誠已經膨脹到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在錢莊有多卑微,在他面前就有多張狂。
“行、行!”城戸徹哪里還敢再訴苦,不住口應道。
再難,也比丟了性命要好。
幽靈看了他一眼,似是警告他,而后悄無聲息地消失。
城戸徹這才雙腿一軟,險些跌倒在地上,一個踉蹌后,強撐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汗唰地冒了出來,不一會兒便將睡衣打濕,整個人好似上了岸的魚兒,張著嘴,胸膛一起一伏,大口大口喘息。
驚恐!
后怕!
好半晌后,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終于確認自己還活著。
然后看向電腦桌面,那幾行字還在。
不是做夢!
“唰!”城戸徹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一個激靈,飛快地起身跑到床頭,拿起自己的手機,哆嗦著解鎖,點開電話簿,找到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這才一手扶著床沿坐下。
手腳漸漸平緩下來。
“嘟!”通話還未接通就被掛斷。
此時的城戸徹哪里還顧得上對方是否生氣,直接又撥了過去。
“混蛋,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終于接聽,迎頭就是一通臭罵。
“岡本桑,請您一定要救救我!”城戸徹不管對方是否相信,本著盡量多拖人下水的策略,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講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