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這里發現一個目標!”
在弗雷凡斯的小巷子里,盡管隔著厚厚的一層防護服,仍然能夠看出士兵的猶豫。在他的手腕上,一只電話蟲正惟妙惟肖的變成他長官的樣子:
“為什么打電話給我?不是跟你說了珀鉛患者全部就地格殺嗎?我的命令已經很清楚了!”
“報告長官,我們發現了一個非患者!”
士兵再一次仔細的端詳了坐在角落里的男人:“這家伙身上沒有任何白化的痕跡,他不是患者!”
“那又怎么樣?傻了嗎你。他也是弗雷凡斯的人,只要是弗雷凡斯人,殺掉就可以了。你怎么知道他沒有患病還是已經患病只不過沒有爆發而已?”
“對不起長官!”士兵立刻啪的一個立正:“實在是對不起!”
他掛掉了電話,對著同伴搖了搖頭。“我早就跟你說過一起殺掉就完事了,你非要請示,瞧,被罵了吧?”
另外一個士兵很干脆利落的舉起槍,把槍口對準了男人的額頭。
而奇怪的是,面對著死亡的槍口,那個倒在墻角上的頹廢男人卻完全沒有像那些其他被槍指著的人一樣發出恐懼或者絕望的哀嚎。士兵注意到這些并不是因為他有什么變態的嗜好,只不過是這個男人平靜的超乎尋常,讓他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思維的發散并沒有影響士兵扣下板機,子彈出膛的前一秒,他的手腳突然開始發軟,但是肢體動作還是完成了。
子彈射在多弗朗明哥武裝色霸氣強化過后的額頭上,像是擊中了一塊鋼鐵一樣被彈飛了出去。而與此同時,霸王色霸氣,掃過兩個士兵的身體,一瞬間就將他們兩個擊暈。
多弗朗明哥扶著墻壁站了起來。稍稍張開手指,一根一根的線從他的指尖冒出來。這些線如同游蛇一般蜿蜒著盤過他的身體,最后匯聚到他的右腿上編織著,為他補足了1/3的小腿。剛剛站起來幾步的時候還稍微有些踉蹌,但幾步以后就已經能夠正常的走路了。
火焰,槍聲和哀嚎,這一切對于多弗朗明哥來說是如此的熟悉,幾乎令他感到恍惚。
但是這一切跟他又有什么關系呢?于是他隨手切開了,剛剛兩個對他開槍士兵的喉嚨,然后呆呆的凝望了一會兒小巷口燃燒著的房屋和倒斃在路邊的死人,這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又慢慢的坐了回去,像是從來沒有動起來過一樣。
嘩啦!
“又發現了一個患者,趕緊殺了他!”
羅一頭撞碎了玻璃,在子彈的呼嘯聲中翻出了房間。
他感受到一枚又一枚的子彈在他的身邊穿過,甚至能夠感受到氣流帶著死亡的氣息在他的耳邊低語。
快一點,再快一點。幼小而又被病痛所折磨的身軀,在死亡的威脅面前爆發出了巨大的潛力,驅動他快速的向前奔逃。他跑的比那些穿戴著厚重無用防疫裝備的士兵可快多了。
“開槍!抓住他!”
砰砰砰!
慌不擇路的羅,逃進了一個小巷當中。
“糟糕,竟然是個斷頭路!”
原本羅對于周邊的環境還是比較熟悉的,斷然不可能出現跑進斷頭路這種錯誤。但是他一來被敵人所追趕,慌不擇路。二來從窗子出去沒有按照正常的路徑走。敵人的聲音已經在背后響起來了。
“快追,這家伙是往這個方向走的!”
他只能咬咬牙左顧右盼,緊接著發現了在小巷子盡頭的一個垃圾桶,于是立刻找到了躲藏的目標。
“哇!”
但是等他走近了這個垃圾桶才發現,在垃圾桶旁邊居然蹲著一個全身臟兮兮的男人。
如果正常的時候,羅絕對會跟這個男人說兩句話。但是現在剛剛經歷喪父母之痛,羅的心中心亂如麻,再加上后面追兵,以至讓他最終沒有說一句話,就直接躲進了垃圾桶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在旁邊的陰影中,堆著兩具士兵的尸體。
“我這邊沒有人!”
“我這邊也沒有人!”
“清除。”
“清除!”
“喂,你們過去,看看那個小巷子里面究竟有什么!”
躲在垃圾桶里的羅心中一緊。
“喂,你快點過來,躲到垃圾桶后面,不要被這些人發現了!”
毫無反應。
“喂!”
羅也只能夠干著急,他不敢再聲音更響,但是一直讓多弗朗明哥躺在這里,一旦吸引過來了士兵,連帶著他也會被發現的!
但是不管我怎么干著急,也不可能影響得了多弗朗明哥,更不可能影響到向著這里搜索而來的士兵。
“什么嘛,那個小孩根本就沒有往這里逃,我們走吧。”
“咦,等等!”
原本那個士兵還試圖直接看了一眼就偷懶離開,但是突然被同伴拉住了:“喂喂,你看那邊是不是躺著一個人!”
“誒……”
他說道:“不管是不是尸體,開一槍直接完事!”
于是擅長偷懶的士兵先生掏出長槍,遠遠地對準了多弗朗明哥。
連續兩聲慘叫傳來。
聽到聲音不對把垃圾蓋掀開一點點的羅被這一瞬間的變故所驚呆了。
他看見死神揮起無質無形的鐮刀,那個士兵剛剛開槍的那一剎那,腦袋就從他的脖子上掉了下來。
降無賴之線不但切下了他的脖子,還將掉落中的頭骨一分為二,緊接著大量的線從天空中墜落,他看到小巷口另外幾個趕來增援的士兵在一瞬間就被切成碎塊,像是那種冷凍過后的布丁用菜刀細細的切成小方塊。
“啊!”
很快一切就歸于平靜了,剛剛差點把羅逼死的追兵在多弗朗明哥面前,簡直就像是被碾死的一群螞蟻。
羅走出了垃圾桶,呆呆的看著他。
多弗朗明哥又躺了回去。
“等等……”
“求求你幫幫我吧,我的父母還有妹妹,他們都在醫院里,你這么強,只有你能夠救他們,求求你,幫幫我!”
多弗朗明哥毫無反應。
“他們可都是我的家人啊!!!求求你,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受了很重的傷,求求你,還有我的妹妹,我的家人們,求你了,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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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一把抓住了多弗朗明哥的手。但當多弗朗明哥打算將這個膽敢冒犯他的小子用無賴線切成塊的時候。
他認出了對方。
克拉松多弗朗明哥還有羅,這是命運,命運將他們三個人聯系在一起。
這會是一個救贖者的故事。
愛的土壤,能夠降服最恐怖的惡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