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父親的話紀寧也連追問。
“當初到底怎么回事,誰害死了舅舅,又令我母親留下病根?”
紀一川看著兒子,斟酌了下才道;“我只能告訴你,他是雪龍山弟子,他的爺爺更是雪龍山其中一峰的峰主,元神道人層次存在。”
紀寧面色一變;“元神道人?”
“它本身也就一紫府修士,并不足為懼。”紀一川搖頭道,“可是他背后的那位元神道人……真的是惹不起啊!斗下去,只會整個紀氏都被滅掉,所以我和你母親從來不說,在你面前也是一字不提,當初我和你母親悄悄回到紀氏后,就一直很低調,不過對方恐怕根本沒將我和你娘放在眼里吧。”
紀一川看著紀寧;“你現在也大了,天資也高,按照那位木真人所說,更是有可能進應龍衛成為預備軍。所以我才將這些都告訴你,否則……我和你母親是永遠不打算告訴你的。”
“他叫什么?”紀寧追問。
“等你成為萬象真人時我會告訴你。”紀一川道,“如果我死了,你白叔也會告訴你,當年你白叔拼死背負著你母親逃命,對你也有救命之恩,他對當年的事也非常清楚。”
紀寧急切道;“現在不能告訴我?”
“告訴你又有何用?”紀一川喝道,“你去報仇?那是找死!先耐下性子,熬上些年,你也就更冷靜了。”
“記住!”
紀一川盯著紀寧,“別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在這片無盡大地上,哪天沒有殺戮沒有仇恨?你注定要走出燕山的,外界更廣闊的大地上那一個個大宗門,大部族,一些強大的教派,個個都不好惹。雪龍山僅僅只是你修仙路上的一塊磨刀石!”
紀寧輕輕點頭。
可紀寧旁邊跪坐的卜翼則是越聽越覺不對勁,這等隱秘按理說是不應該當著自己 說出來的,可紀一川偏偏這么做了。
果然,卜翼剛想到不對,紀一川話鋒一轉便直接問向了自己。
此刻,紀一川緩了緩沉重的情緒看著卜翼道;“卜翼……你可是尉遲氏幸存的族人?”
場中一陣寂靜。
尉遲雪也是滿眼期待地看著卜翼,她多么希望卜翼能點頭,可很快她就失望了。
“叔叔,嬸娘,我的確不是尉遲氏血脈。”卜翼抬頭看著紀一川尉遲雪鄭重道。
“唉……”尉遲雪哀嘆一聲很是失望。
紀一川點點頭翻手取出一物又道;“卜翼你仔細看看,是否認識這件東西。”
紀一川拿出的正是尉遲雪當初送給他的定情信物‘池蓮荷包’。
“這?”卜翼臉色微變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發現尉遲惜月送給的荷包還在才松了口氣。
卜翼的表情動作皆被紀一川夫婦收入眼中。
“自然認識。”
卜翼知道自己被紀氏女仆沐浴,恐怕尉遲雪已經知道自己貼身佩戴的荷包,于是回答道。
而邊上的紀寧則是一臉疑惑,但見到父母面色逐漸凝重他也不敢插話。
聞聽此言,尉遲雪激動的聲音都在顫抖,連追問道;“卜翼侄兒你是在哪得到這荷包的,能不能告訴嬸娘?”
卜翼抬頭看了眼紀寧,似乎是在詢問,因為這件事會牽扯很大,前世原著并沒有這事,到死紀一川尉遲雪都沒能見到他們大哥的女兒,也就是尉遲惜月。
卜翼不知道若是自己說了,之后會發生什么,此時只能看著紀寧眼神詢問。
紀寧雖然疑惑卜翼征求自己意見,但見到母親期待的眼神,也不由心軟道;“卜翼兄,你知道什么說出來即可,在這里你不必擔心。”
卜翼點頭隨即也拿出自己脖頸帶著的荷包,看向尉遲雪道;“這荷包是一個女孩送給我的。”
聞聽此言,尉遲雪不禁潸然淚下。
“是一個年僅十五歲,名叫‘尉遲惜月’的女孩。”卜翼就這么說了出來。
“尉遲稀有?”
“尉遲惜月……”
尉遲雪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緊緊抓著自己男人的手道;“十五歲,一定是大哥的女兒,一定是。”
“嗯,不出意外應該是了。”紀一川難得露出笑容看著妻子道。
紀一川說完又看向卜翼道;“你可知尉遲惜月家里可還有其他人?”
此時紀一川,尉遲雪,以及紀寧都看著卜翼。
卜翼搖頭,“家里僅她一人,且我第一次遇見她時,她的處境……”
隨著卜翼敘說當初遇到尉遲惜月時她的種種遭遇,尉遲雪的眼淚情不自禁滑落,更是低聲抽噎起來,而紀一川臉上則滿是虧欠。
“不過后來,她的外公前來接她了,他外公是個很強大的存在,應該是仙人層次,我也就和惜月分開了,分別時她便送了我這一荷花香包。”
隨著回憶訴說,尉遲惜月的輪廓也在卜翼心中更加清晰,那個明明比自己大三歲的女孩,整天笑著喊他卜翼哥哥。
心中的感覺讓卜翼很不舒服,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潛意識就是很想念那個小丫頭,此刻就想見到她。
聽到卜翼說尉遲惜月被她外公接走,紀一川和尉遲雪對視一眼,隨即同時問道;“惜月去了哪里?”
“惜月親口告訴我,是去‘大夏皇都’。”
“大夏皇都。”
“大夏皇都!”紀一川二人低聲呢喃著。
卜翼看尉遲雪臉上仍有擔憂之色,于是道;“她們相認乃是血脈融合,產生了共鳴,這點惜月不會騙我的。”
聽到這話尉遲雪嘴角上揚,眼淚滑落看著自己男人紀一川道;“我覺得應該把屬于尉遲氏的東西交給卜翼了。”
紀一川點頭轉而看向一臉迷茫的紀寧道;“寧兒,將風翼遁法原本給我。”
“是,父親。”紀寧翻手便取出了一金色書籍,而后交給紀一川。
紀一川接過紀寧手中的典籍而后交給妻子。
尉遲雪拿著風翼遁法,目光溫柔看著卜翼道;“這風翼遁法本是我尉遲氏的鎮族神通,我命不久矣,此生怕是無緣見到惜月侄女了。”
尉遲雪嘆息一聲又道;“你學會后便代我交給惜月吧。”
“啊這……這不好吧?”卜翼張大嘴巴道。
紀寧也是暗驚,要知道風翼遁法,整個紀氏也就自己習得。
見卜翼震驚尉遲雪則溫柔笑著道;“翼兒,你或許不知這池蓮荷包代表著什么。”尉遲雪看了眼紀一川又道,“這乃是代表著堅定不移,致死無悔的愛意,也就是說惜月此生除了你不會再嫁其他任何人。”
卜翼聽得愣愣出神,口中呢喃;“原來,原來丫頭對我的情義竟如此之深。”
紀寧也是不敢置信看著卜翼,而后明白一切,于是非常氣憤的錘了卜翼胸口一下道;“好啊!我一直拿你當親兄弟,你卻要做我姐夫?”
卜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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