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錢了嘛?”
張云想看著嘴里塞了一大口煎餅的陸凡。
“唔沒錢了,吧!大概。”
“不想賺錢,感覺導演沒安好心。”張云想開著玩笑。
“不賺錢中午吃啥?”
舒虹給了張云想一個白眼。
“再煎兩個餅唄,反正我們明天一大早就走了,隨隨便便應付過去也就得了。”
“額”
導演都被張云想這不要臉的話給噎住了。
緩了一會兒,才接著開口說道:“必須去掙錢,你們四個人要是賺不到八百塊錢,今天晚上就沒飯吃!”
房間里面的四人面面相覷。
賺八百,怎么賺?相當于一人賺兩百唄。
晚上沒飯吃,那中午呢?
還是張云想開口問道:“我們去哪里賺錢啊?能出去?”
“當然可以,今天一天的時間都由你們自己支配,你們四個人需要在正常的市場價格下,不允許通過贈與的方式,每個人賺得兩百,或者四個人加起來一共賺得八百,作為今晚晚飯和娛樂的資金,在賺錢期間,不準回到這個房間。”
“我們的工作人員會一直跟在你們身后,保證你們不會作弊。”
聽明白了,張云想點點頭。
吳晗和陸凡兩人已經好的像一個人似的,勾肩搭背的站在張云想和舒虹的后面。
“怎么整?”
“不是,你們三個看我干嘛,我又沒錢!又不是我讓他說要賺錢的。”張云想的聲音充滿了委屈。
三人被張云想逗笑了。
舒虹拍了下張云想的肩膀:“行了,就你話多,先坐那兒吃完再說!”
“我們出去掙錢?”
吳晗還有點兒不太敢相信,哪兒有嘉賓一來就要出去掙錢的,還有沒有天理了?
“是啊!”
“問題是去哪里掙錢,有沒有什么要求。”
“應該沒什么,看導演這意思,應該就是想讓我們以普通人的身份去賺錢,一天兩百的話,差不多是正常的薪資酬勞吧。”
舒虹想的是對的,張云想也這么覺得。
但是這孩子還是太老實了啊,張云想一邊吃著,一邊想著怎么使壞。
哪兒有這么簡單啊,看似自由度很大,其實已經把路堵死了。
他們四人在一起,說是要以普通人的身份去賺錢,但是,可能嗎?四個人出去,萬一被人圍堵,怎么辦?
這還是直播,萬一就被一圈人找過來,節目在做不做了?
所以,基本上能做的事情沒幾個,除非,保證不讓人找到,然后,能賺到錢。
張云想心里已經有了想法。
“陸凡,過會兒你們兩人吃完去廚房把碗刷了吧。”
“哦,好的!”
“好啊!”
看這兩人答應的這么爽快,舒虹瞥了一眼偷笑的張云想。
這孩子,指定沒想什么好事。
餅也不大,三個大男人,幾口就吃完了。
趁著陸凡兩人去洗碗的功夫,張云想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兩個口罩,遞給了舒虹。
然后,悄默默的拿起放在門口旁邊的吉他,拉著舒虹的手就往出走。
還使了個眼色,讓舒虹保持安靜。
舒虹心里暗笑,跟著張云想,在陸凡兩人不注意的時候就直接從旁邊溜了出去。
陸凡和吳晗還在洗碗刷鍋,順便打掃一下灶臺衛生。
“陸哥,我們過會兒去哪兒賺錢啊?”
“不知道,沒什么想法,看看張云想吧,他主意多。”
“嗯,好,這平底鍋挺好的啊,煎了半天上面就一層油污。”
“灶臺上面的垃圾你收拾一下吧,還有雞蛋殼什么的,水也擦一下。”
“奧!”
‘救命啊,這二人,笑死我了,小師哥都拉著美女跑了,還在這兒干活呢!’
‘哈哈哈,笑死我了,以前怎么沒發現這兩人這么傻。’
‘啊,我死了,小師哥拉著美女私奔了,嗚嗚嗚酸了,還是手牽手’
‘羨慕嫉妒,我就在魔都,可千萬別讓我逮著!’
‘難受,我也在,可是我還要上班翹了!’
‘我還要上課呢,翹了,上個屁!’
“張云想,我們過會兒怎么走?”
陸凡把水龍頭關上,扭頭想問一問。
“誒?張云想人呢?上樓去了?”
“哈哈哈,你怎么那么壞啊!”舒虹跟著張云想出來,然后很自然的拍了拍張云想的后背,接過吉他包,讓張云想把口罩帶上。
“什么話說的,我哪里壞了!”
“我這不是帶著你賺錢嘛,導演都說了,白天不限制,我們上午把錢賺夠,下午就去玩!”
“你哪兒來的信心就能把錢賺夠啊?”
兩人說著,旁邊就停下來一輛SUV,車門打開,不用說了,上車吧。
“去哪兒?”司機問道。
副駕駛跟著一個攝像大機,看來是默認他們兩人今天一組,不會分開了,張云想心想。
“南京路!”
車子開動。
“不是,張云想,你哪兒來的自信啊,還拿著個吉他,準備賣唱賺錢?都什么年代了還興這個?”
“怎么就不興了,我告訴你,肯定多!路人肯定會以為我們是什么平臺的主播,然后就忽視我們,這是孫子兵法,你懂么你!”
“誒!你還看不起我!你要死啊你!”
舒虹惡狠狠的掐了張云想胳膊上的一塊兒肉。
夏天啊,穿著短袖,下手方便極了。
張云想也不感覺疼,舒虹也就是嚇唬嚇唬,沒使勁。
“行了行了,肯定沒問題。”
“我還說中午做飯給你吃的呢,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要出去吃飯了?”
張云想考慮的妥妥的:“這有什么的,那兩人看我們早早的就走了,他們一會兒也得走,中午肯定不回來,我們這兒出去一兩個小時把錢就賺了,中午回來吃個飯還能再睡個午覺。家里多舒服啊,中午天那么熱,在外面曬著不是成傻子了?”
“嗚哈哈,你這么壞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去,就你話多,帶你賺錢,你要把我供著知道嘛你,不然你會彈吉他?”
張云想解釋的差不多了,除了說給旁邊這個傻子聽,也是說給導演和觀眾聽的。
節目嘛,劇本不安排,那就得自己想著法來唄。
大概每個城市都會有一條南京路吧。
但是魔都的南京路算的上是人潮簇擁了,即使是在炎熱的夏天,還是工作日。
很多是游客。
張云想拿著吉他,也不需要什么擴音設備。
一般情況下,只要人員不聚集,你就是在這里自彈自唱,也沒人會管你。
張云想已經算好了,自己就靠著樂器本身的聲音,低調一點的好。
“不是,張云想,你真的要賣唱啊?”
舒虹還是不相信,這樣子能賺到錢。
張云想尋摸了一個拐角,很好,沒有太陽照著。
就像哄女兒一樣,對舒虹說道:“你就放心吧,我就是讓我師弟騎著瑪莎拉蒂的自行車過來送錢,今天也得把這錢賺了。”
舒虹平時的確是在聽德云社的相聲,知道張云想說的是老秦。
“去,有你這么欺負師弟的嗎。”
張云想沒有再搭話,醞釀了一下,彈了兩下試試音色。
然后,就停住了。
舒虹疑惑的問道:“怎么了?”
張云想有點尷尬的解釋了一句:“記不得譜子了”
別說舒虹了,就是跟著看的觀眾都被張云想這一句給弄的啼笑皆非。
‘好家伙,說的頭頭是道的,然后說記不得譜子!哈哈哈,笑死我對你有什么好處?’
‘小師哥尷尬的都能用腳指頭在地上扣個三室一廳了!’
‘哈哈哈,那邊陸凡兩人還在疑惑張云想和舒虹兩人怎么沒了呢!’
“去,給他們送個譜架,然后,麥克風和音響也送一個過去。”
導演也笑了,幸虧自己深謀遠慮,他在路上就準備好了。
都不用走多遠,旁邊就有樂器行,工作人員走過去就借了一套設備過來,然后擺在了張云想面前,又把麥克風架好。
張云想和舒虹站在陰涼地,等著工作人員把設備架好。
“你自彈自唱?”
“不然吶,你唱歌好聽?”
舒虹猶豫了一下:“不然還是我唱歌吧,不能你把事情都做了吧!”
“這有什么的,你唱歌五音不全我還不放心呢!”
“你才五音不全呢,去死吧你!”
路人看著這邊上角落里的小兩口打情罵俏,又趕緊快走了兩步,不然狗糧都吃撐了。
沒耽誤多久,看了下時間,九點多,正是游客多的時候。
張云想看了看,嗯,沒問題了。
先來點兒簡單的。
“沒有什么能夠阻擋”
“我對自由的向往”
張云想已經開唱了,舒虹也不方便打擾,可是站在旁邊無所事事,也感覺怪怪的。
唱歌很好聽,舒虹心里想著。
不時的有人湊過來聽一會兒,然后看到旁邊的攝像大機,了然,又轉身離開。
開始有人往張云想的吉他盒里扔錢。
然后,舒虹就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等張云想一首歌唱完,看著吉他盒子里面一張孤零零的十元錢紙幣,陷入了深深的懷疑。
他什么時候這么次了?
舒虹站在張云想的身后,拉著他的胳膊,讓他頭低下來一點,然后小聲的問了一句:“現在多少人出門,還帶現金的啊?”
張云想感覺自己的腦袋上多出了三條黑線。
看著張云想懵逼的小表情,舒虹不厚道的笑了。
“哈哈哈,還賣唱,你把口罩摘了站街還差不多!”
“我!!!”
張云想感覺自己就像個傻子,好氣啊,又沒辦法!
‘誒呦喂,不行了不行了,這兩人在一起真的是,笑死我了。’
‘老師問我為什么上高數課還能笑出來,我該怎么回答?’
‘不是,哈哈哈,計劃通?’
‘小師哥兩眼瞬間失去光芒,誰還帶現金啊!舒姐神補刀!’
的確,現在年輕人出門基本不帶什么現金,可是習慣給街邊賣唱的人錢的,恰恰也還是年輕人居多。
頭疼,陷入死胡同了。
這個咋整。
“好啦好啦,沒事,要不,你就把你口罩摘了,吸引點兒小姑娘過來。”
舒虹在旁邊出著餿主意。
還吸引小姑娘呢,過會兒要是粉絲尋著過來給錢,他們是要還是不要?
所以得趕緊走,不能拖啊。
可是,這唱了一首歌才十塊錢 想賺夠四百得到猴年馬月去啊。
“去,給導演組商量商量,弄個二維碼過來。不,也不行,看直播的人指不定多少閑著沒事干轉過來一分兩分的呢!除非不讓他們看到二維碼。”
‘不愧是小師哥,就是懂我!’
‘瞎說,我少說轉過去一毛好不好,看不起誰呢。’
‘就是就是,我什么身份的人我能就給一分?我給三分!’
張云想一時間也是想不出什么好辦法,這話都說出去了,不能最后錢沒掙夠吧!
害,果然事情都是只有在做的時候才會發現一大堆問題,想的時候好好的,現在,搞不定了。
架勢都排開了,得了,繼續吧,希望能湊夠。
就在張云想準備垂死掙扎的時候,工作人員湊了過來。
“小師哥,導演吩咐說了,你這套設備借的時候,花了三百,所以,你們兩人今天,最起碼要多賺三百,所以,一共是七百。”
“哈哈哈!”舒虹看到張云想好像天塌了一樣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雖然很不好,但是,她忍不住啊。
“嗚嗚!”看到張云想如同殺人一樣的眼光,舒虹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再唱一首,我就不信了!”張云想又擺開架勢。
音樂響起,吉他開始。
“夢中人,熟悉的臉孔”
“你是我守候的溫柔”
“萬世滄桑唯有愛是永遠的神話”
一首歌,唱完,好家伙,這次多了,四張五塊的,兩張十塊的,就這還都是幾個小女生掏出來的。
張云想看著吉他盒子里面的錢。
算了算了,行不通了。
他原本想的是,一個小時就把錢掙夠。
現在看來,拋開自己的身份,也著實太難了些。
主要是很多人想給,但是摸摸口袋,又沒有現金,然后就離開了。
張云想把舒虹拉到身邊:“不行,這樣下去,根本賺不夠。”
“是啊,我在想怎么辦呢,真的,要我說你還是把口罩摘了站街算了,我估摸著兩三分鐘錢就夠了!”
“去你的!讓你別看德云社的相聲,德云社里面有好人嘛?”
張云想又來了主意。
現在大家不給錢,不是他唱的不好,而是很多人想給,但是沒法兒給。
弄個二維碼收錢是別想了。
自己就是動靜太小了,過來的人不多,要是吸引的人多一點,那給錢的人不就多了嘛!
接頭賣唱早就沒什么新意了,何況還是在這種地方,大家司空見慣。
得來點兒,平時少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