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沒人上來送禮物,挺好的,不然張云想還得費功夫去勸。
“好久不見了。”
張云想掃視了一圈臺下的觀眾,緩緩的說道。
陶陽雙手握在一起,自然的放在腰前,說道:“誒,是有段時間沒見著了。”
“剛剛上臺的那個,是我們隊里的小朋友,叫于子淇。”
“年紀小啊!”
“雖然他年紀小,可是他長的帥啊!”
“嗯?這話說的。”
“哈哈哈,開個玩笑,不知道大家看沒看我們德云社的團綜?”
看了!!
“你看,大家都看了!”
陶陽接了一句。
張云想斜著眼睛看了一下陶陽,然后頗有深意的說道:“在錄制團綜的時候,張鶴倫啊,就是六隊的隊長,就和我說了,問我能不能推薦一個人去他們隊里。我就說了于子淇小朋友,所以,過段時間,估計他就要上六隊去演出去了。”
“好事情啊這是,你這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陶陽明白張云想的意思,指著張云想哭喪著的臉,好奇的問道。
“哼我!!我這舍不得啊!”
張云想用大褂假裝擦著自己的眼淚。
“你擦眼淚可別把我送你的大褂弄臟了,我做的挺貴的!”
“額,em”張云想無語的看著陶陽,瞬間就哭不出來了。
哈哈哈!
原來是陶陽送的大褂啊!
“什么話說的,不就是一個大褂嗎,怎么能和我的于子淇弟弟比?”
“那人家去六隊不也是為了自己的發展嗎?你應該高興才是啊!”
張云想抹了兩把臉,嘆口氣,說道:“誒,也是,今天是開箱的大好日子,不說那些不高興的事情。我我嗚!!!”
陶陽無奈的看著耍賴的張云想:“不是,你這說著說著怎么又哭起來了!”
張云想把頭放在陶陽的肩膀上,撒嬌似的,也不說話,只是發出一些一些意義不明的語氣詞。
哦!!!
哈哈哈。
陶陽一把推開張云想:“你這像什么樣子,到底怎么了你!”
張云想咳嗽兩聲,揉揉自己的脖子:“有點兒矮了你,我枕著不舒服。”
“去你的!有的枕就不錯了。”
“也沒怎么,就是一想到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要被別人拿去,我就難過。”
陶陽點點頭:“難過那也是為他們好啊,他們出去了有了成績,那不也是感激你嘛?”
于子淇剛剛下臺,站在門簾頭面扒著窗簾偷看。
說實話,他是挺感動的。
一上臺師哥就說他,這是在為他鋪路,也是最后再為他吹起一把扶搖直上的東風。
雖然他年紀小,但是早就來了德云社,學的多,懂得也多,他明白,今晚的演出結束,很多人都會知道他是小師哥帶出來的,專門送進六隊,以后就是有人想欺負他,也得顧慮一下小師哥的面子。
更何況,自己現在根本沒人捧,畢竟在隊里演出的機會也不固定。
但是今晚過后,就會有很多小師哥的粉絲愛屋及烏,讓他以后在六隊演出的時候,不至于一上臺沒人認識沒人接茬。
“是啊,感激我,他要是記得我的名字就好了,還感激我!”
陶陽詫異的看著張云想:“怎么就不認識你了?那你的名字肯定記得啊!”
張云想對著觀眾問道:“記得嗎?”
記得!!!
觀眾的聲音很大,也很齊整。
陶陽接了一句:“你看,他們都記得!”
“那你記得嗎?”
張云想指著陶陽的鼻子,似笑非笑。
“誒喲,你要這么一說,我還真是有些忘記了,你是”
“咳!”張云想咳嗽一聲緩解尷尬:“你說這人嘿,我不就是去錄了團綜沒帶你嘛,現在都裝作不認識我了!”
“我再給你自我介紹一遍,你可記住了!我姓張,弓長張,叫云想,云想衣裳花想容的云想。”
好!!!
小師哥真帥!
觀眾實在是忍不住了,手癢,就是想鼓掌叫好。
“喲,你這名字不錯。”
“誒,不行,比起您來還差的遠著呢。”
“怎么說?”
“你看啊,你的名字多好啊,陶云圣,尤其是這個圣字,那真是!”張云想豎起一個大拇指。
陶陽雙手撐著桌子,也就是他的身高,做著這個動作正合適,身體前傾:“圣這個字,怎么了?”
“各位,你可能不清楚,陶云圣這個名字,是我的師父郭德綱先生起的。”
“誒,你爸爸當時找我要了五百塊錢,幫我想的這個名字嘛!”
哈哈哈!
呼呼,陶寶寶真壞。
張云想的笑臉瞬間就沒了,拍著陶陽的肩膀:“什么話說的!你就說這個字取的好不好吧你!”
“這字哪里好了?我都懷疑你爸拿我錢喝酒去了。”
“這個名字取的得有講究啊,不能瞎取,老話說的好啊。”張云想張開自己的手掌,一個一個的點下去:“這名字的字意,字形,字音,字的五行金木水火土,字的數理吉兇,那都得有講究!”
“哦?就這么些講究?”
進入正軌了。
前面都是在玩兒,現在是真的入活。
張云想的聲音鏗鏘有力,雖然說的快,但是聽起來卻也清清楚楚,一個字都不含糊。
“那當然了,就拿你的名字來說,你知道你的名字寓意是什么嗎?”
“喲,那我還真不知道,我就知道你爸找我收了五百塊錢,心疼死我了!”
張云想有點兒沒憋住,轉身輕輕的拍了一下陶陽:“你還說!”
“收錢了還不讓人說了。真是一家子沒好人。”
哈哈哈,德云社哪兒有好人啊!
就是就是。
“我告訴你,你之所以叫圣字,就因為你是剩下來的!”
“什么什么玩意!什么就剩下來的!”陶陽不樂意的對著張云想喊道。
“啊?不是剩下來不是那個剩嗎難道?剩菜”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叫什么啊你?”
“那你說說,你的名字是哪個剩字?”
“是大圣的圣,圣人的圣!”
“哦!!你看看,我爸爸這錢沒白收你的吧,這名字多好啊!”
“去你的吧。”
也顧不得臺下的笑聲了,節奏上來可不能輕易的斷掉。
“反正就是這個意思吧,這名字里面,包含了對你的期待啊,你想想,希望你像圣人一樣,多好啊!”
張云想雙手攤開,滿是感慨的說道。
“倒也沒錯。”
“那當然了,除了你,還有我的哥哥郭奇林,你知道他那名字是怎么來的嗎?”
“也給了五百塊錢?”
哈哈哈!
“什么五百,我回去就好好問問我爸到底要沒要你的錢,真是的。”
張云想有點兒被陶陽搞到了,這孩子,昨晚對活兒的時候也沒這么活潑啊!
“不知道大家聽過周信芳老爺子沒有?”
陶陽一聽這個可就來勁了,豎起大拇指夸贊到:“那是京劇大家啊,周信芳老先生。”
“誒,對了,周老先生的藝名就是麒麟童!所以,才給郭麒麟取下來這么一個名字,一方面是尊敬,一方面是仰慕。”
“哦,這名字不錯,郭奇林現在多火啊。”
“當然了,除了這個,還有呢!”
“還有誰?”
“遠的不說,就說燒餅,不知道大家熟悉不熟悉啊!”
熟悉!!
“瞧,大家都熟悉。”
張云想解釋說:“你知道燒餅這名字是怎么來的嗎?”
“怎么來的?沒錢給就塞了一張燒餅?”
“哈哈。”這句話莫名的戳中了張云想的笑點,尤其是腦海里浮現了那個畫面,就有點兒想笑。
忍住。
“不是,我告訴你啊,我們小時候都在一個院兒里長大的,有一天回來,餓了,他在路上就買了燒餅,慢慢兒的吃著!我們不餓,就沒買。”
“哦?”
“吃著吃著,就看到旁邊有條狗,嘴里也叼著一塊燒餅。一模一樣啊!當時郭奇林也在哈,就指著那條狗開玩笑說,朱云峰,那狗是不是你兄弟,和你一樣吃著燒餅呢!”
“然后他就叫燒餅了?”
“不是,然后他就被狗咬了!”
“嗯,這樣啊,嗯???被狗咬了?”
“哈哈哈,是啊,所以燒餅這名字就留下來了!”誰也不知道張云想說的是真是假,反正看著像是真的,觀眾就全當是真的信。
“這都是小的,真正的好名字你還不知道呢!”
“哦?你說說?”
“不知道有一個張云想的大明星,你們聽沒聽過?”
“去!滾一邊兒去!”陶陽使勁推了一把張云想,然后指著他說:“你還要不要點兒臉,你不就叫張云想嗎?剛剛還說呢!”
“哦!!!”張云想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我就是大明星啊!”
哈哈哈!!!
又是一陣笑聲。
陶陽對著觀眾:“這人真是,沒救了。”
“那你知道張云想這個名字是怎么來的嗎?”
“你不剛剛說了嗎,云想衣裳花想容嘛,難聽的要死。”
“嘿!”張云想吸了一肚子氣:“你這是什么話說的!你知道的那是表面意思。”
“那不成還有別的意思?”陶陽歪著頭,疑惑的看著張云想。
“當然了,當然了,你看啊,云字就不說了,你也有云,就看這個想字!”
“哦?這個想字怎么了?”
“你看上面,是不是有一個木頭的木?一個目光的目?”
陶陽拿手比劃了一下:“誒,是有哦!”
觀眾也挺好奇的,到現在還真是第一次聽小師哥解釋他的名字。
“這意思,就是希望我,像樹木一樣,扎根泥土,向上生長,然后目光才能看的長遠。”
“還有這意思吶?”
陶陽滿臉的不相信。
張云想轉身,低頭俯視陶陽:“你不信是不是?”
“我還真不太信。”
“別急啊,還有呢,你就看我這個想字,下面是不是還有個心?”
“這倒是有。”
“這個心,就是希望我用心,好好學藝,好好做人,對得起觀眾對得起師父,對得起大家的票錢。想是什么啊?是相心,什么是相心?就是清楚自己的內心,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人!”
好!!!
觀眾又一次的鼓掌叫好,把陶陽的話給塞了回去。
“你要這么說,倒也是挺用心。”
“誒,當然用心了,不止呢!”
“還有別的?”陶陽皺著眉頭,不相信。
“當然了,這字形我和你說了,字意還沒有解釋呢!”
“想有什么好解釋的啊,不就是想這想那,想小妹妹什么的嘛。”陶陽的聲音越來越弱。
張云想指著陶陽,驚訝的說:“嘿!你這幾天不見學壞了啊你!”
“哈哈哈,就沒好過。”
“什么亂七八糟的,我告訴你,這想字啊,意思就是思考,要多思索,不能不動腦筋,你看像燒餅一樣,一看這名字就知道這人沒腦袋!”
“嘶”陶陽琢磨了一下:“你這么說,倒也有理。”
“當然了,我就是那我稍微舉了一下例子。這樣的名字還有很多!”
“還有很多?”
張云想揮揮手:“當然了,你有小名沒有?”
陶陽想了一下:“有啊。”
“你小名叫什么?”
“我小名?好像就叫小陶陽!”
張云想理所當然的指著陶陽的腦門:“吶!你看,叫小陶陽,現在不長了吧!”
“去!”陶陽一把排掉張云想的手:“會不會說話你!”
“就是嘛,你看你現在是不是不長了。”
“你哥也沒長的高到哪里去。”
“那不一樣,我哥那是基因的問題。”
“哈哈哈!”
“小師哥一開箱就不當人了。”
“姐妹,你錄下來了沒有?”
“嗯嗯,放心,高清畫質,穩得一批,回去就給小師哥立個碑!”
“笑死我了,開箱就要準備封箱了。”
下面的觀眾吵吵鬧鬧,陶陽也不急。
張云想緩了一下,接著說道:“小名是有講究的,以前村子里,講究的是賤名好生養。”
“哦?怎么說?”
“就是取一個低賤的名字,這孩子小時候就不容易出事,不管環境怎么樣,能活下來。”
陶陽點點頭:“你說的這倒是真的。”
“當然了!”張云想手攤開:“我來說個給你聽聽啊!就比如這狗蛋兒啊,狗剩啊,狗子的。”
“怎么都是狗啊?”
“也有別的,牛蛋兒,牛剩啊,牛子什么的,都叫這個。”
陶陽想了一下:“你這不還都是跟牛有關嗎?”
張云想點著手指頭:“別急啊,還有呢!”
“什么?”
“還有羊蛋兒,羊剩啊,羊肉串兒啊”
“有叫羊肉串的嘛!姓張的,有能耐你給我說出一個不帶小動物的名字出來!”陶陽轉身,指著張云想鼻子刁難道。
“這這不帶小動物的。”張云想猶豫了一下:“也有啊!什么這個這個!雞蛋兒啊”
“誒!你!”
“啊,不能帶小動物是吧,這個”
張云想指著手指頭點了半天也沒點出來。
“想不出來了吧你?”
“瞎說,怎么可能,有啊!”
“什么?”
“燒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