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文和陳真珂一起來到了她的辦公室，周日的上午，整棟樓一個人都沒有，格外安靜。
陳真珂道：“其實你沒必要陪我一起上來的。”
“昨晚陳大律師請我吃了一頓飯，今天又差點因為我出了車禍，不親自護送你回家，我有點不放心啊！”李成文認真道。
“你怎么知道這一次剎車失靈是因為你？”陳真珂聽到這些話莫名有些開心。
“誰會想對一個律師下黑手呢？”李成文沒有在這個問題多做糾纏。
陳真珂也沒有反駁，其實作為一個律師，很多時候都會遭人記恨。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負責過的案件，似乎并沒有留下這樣的隱患。
陳真珂從辦公室挑了幾本書之后，就和李成文一起下了樓。
來到陳真珂的單身公寓樓下，李成文主動告別。
目送陳真珂進了公寓，孤身一人的李成文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十五分。
今天看起來除了晚上和章波濤吃頓飯，沒有什么別的事，他干脆走了個回頭路，來到廣場上的黑金咖啡館消磨時間。
今天咖啡館里沒什么人，柜臺后的服務員也換成了一個年輕小伙，看上去跟李成文歲數差不多，一進門就聽到他的一句“歡迎光臨”。
李成文來到柜臺前，掃視著菜單，這才注意到這里也提供一些食物，是西式風格，之前他一直以為這家咖啡館只賣咖啡。
他點了一個三明治加薯條，外加一杯全糖的熱焦糖拿鐵，打算對付一下午飯。
等待著上菜的功夫，李成文繼續打開手機處理之前沒看完的消息。
他點開了江月心發來的幾十條消息，僅僅回了兩個字“謝謝”。
不是不想多回，實在是這個肌肉蘿莉太喜歡八卦了，一旦聊起來根本沒完。
“李成文，昨晚你到哪里去了？怎么珂珂的電話也打不通，你的也打不通，你們是不是？嘿嘿！”
江月心直接發來一條語音，語氣曖昧之極，聽得李成文直搖頭。
“江月心同志，你就別八卦了！”他冷淡地回復道。
“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床上……”江月心仍然不罷休。
“什么都沒有，你就不要再猜了，我去洗澡了。”李成文用一個心照不宣的暗號結束了這次聊天。
回到公寓之后，陳真珂這才有時間查看自己的手機，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李成文的紅包。
笑瞇瞇地點開紅包，眼前的金額讓她傻眼了。
“0.66……”
李成文，你可真扣！
還沒有來得及給李成文發消息鄙視他，江月心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
陳真珂毫不猶豫，直接就掛斷了，回復道：“等會給你回過去。”
她在山上只是簡單地洗了把臉，現在剛回到家連衣服都沒有換，這要是讓自己這個古靈精怪的閨蜜看出了一點端倪，肯定又是一頓八卦。
“老實交代！昨晚跟李成文去哪兒了？”江月心在李成文那里沒得到什么消息，轉頭就來陳真珂這里打探。
“你都知道了？”
陳真珂剛剛躲過一場車禍，心神還沒有徹底安定下來，以為江月心已經從李成文那里知道了。
“哼哼，那是當然，我千里眼順風耳的外號可不是白叫的！”江月心調皮道。
陳真珂換了身衣服之后，將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簡單描述了一下。
“原來是這樣！那你們晚上在廟里……有沒有？”江月心對這類事情格外上心。
“江月心！！！”陳真珂裝作生氣，沒有再理她。
服務員端上自己點的東西之后，李成文才注意到，這個服務員和柜臺上印著的老板照片很像。
“你是這里的老板嗎？”他好奇道。
“是的。”年輕男人微笑道。
“上餐還要親力親為啊！”李成文面對這個同齡人如此隨和的態度，先生出了幾分親近。
“店里的服務員請假了，臨時找不到其他人替班，只能自己上了，好在今天是周日，旁邊律所等寫字樓都沒有上班，沒什么客人。”年輕男人溫聲道。
從李成文進咖啡館之后，他就注意到了這個穿著低調的男人。
現在是周日上午，從他的穿著來看也不可能是周圍寫字樓加班的人，而且他的步子邁得很有規律，一點都不急躁，也不像是來周圍逛街的。
本來咖啡館的年輕老板猜測他是對面豪宅區的業主，可剛才的幾句閑聊，李成文又給他一種很隨和的感覺，并不像那些身家上億的人。
咖啡館老板看著年輕，也是從十七八的時候一步步從服務員做起，憑借著一定的運氣，經過七八年的拼搏，才有了這么一間寸土寸金的咖啡館。
他的眼光在多年服務行業的磨煉下相當毒辣，可是面對李成文，他卻有一種霧里看花的感覺。
是個妙人，他只能給出這樣的評價。
“看你動作熟練得很，在這一行也做了七八年了吧？”
李成文發現這個年輕老板，在做起這些端茶倒水的小事時，并沒有一個身為老板的扭捏，一看就是從底層打拼出來的。
“您好眼光，我年輕的時候就是從服務員做起的，這間館子開了兩年了，閉著眼睛也知道柜臺里的東西放在哪里。”
說到這里，年輕老板毫不掩飾自己的自豪之意。
李成文一眼就注意到了這些細節，讓年輕老板更加驚訝，也更加好奇他的身份。
“瞧你也應該沒到三十歲，現在也還是年輕的時候啊？”
“您客氣了，我今年整三十，可能面相比較年輕！”年輕老板笑道。
李成文嘗了一口薯條，比起一般快餐店里的開口一些。
“味道怎么樣？還喜歡嗎？”見李成文愿意聊天，年輕老板也干脆多問了一句。
“挺好的。”
李成文余光瞥見了咖啡館墻上的一本法律學的書，名字跟在陳真珂辦公室見到的一樣，政法筆記。
“政法筆記這本書你也喜歡看？”他好奇道。
“這不是旁邊就是全力律所嗎？寫字樓里的律師們是這兒的常客，放幾本相關的書拉攏一波回頭客。”年輕老板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