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入會一周后,終于等到了機會進入賭場。
上次火拼后,惡龍就一直忙著在處理和鯊魚幫的事務,這些天李夜更在他身邊對于下沙的勢力分布也算有了一定的了解。
下沙大概可以分做五個區域,除開中間的賭場,另外四個就是東西南北區。每個區都有一個黑道勢力統管,像東區就是2K社,南區是鯊魚幫,西區則是天門,南區歸和合會。
社、幫、門、會四大勢力籠絡了幾乎影城八成以上的混混,剩下的兩成在大同坡、小陽井也和他們也有很深的聯系。
人一旦聚集起來,需要有落腳的地方,四個幫派都有各自的地盤,就像上海灘、HongKong等勢力以約定某條街某個片區為界,劃線管轄治理。
幫派里面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魚龍混雜,大家平日里約伙去其他區吃個飯,結果被人戲弄,繼而爆發沖突是常有的事。
但更多斗毆的原因,還是因為生意上的事。
作為黑色勢力,能夠輕松養活底下幾百上千人,自然干得也不是什么好的勾當。
明面上,大家都會成立幾個皮包公司,但不做本公司業務,而是鉆營其他暴力業務:
一是收保護費,下沙片區雖然破舊混亂,但是酒吧、ktv、會所這種地方卻多的要死,可以說活在這里的人一邊被社會遺棄很慘,一邊又娛樂墮落至死令人悲哀,每天不知道多少骯臟的交易發生在這里。幫派從中獲利,能有一筆不菲的收入。
二是搞走私,國家禁止進出口的產品他們很多都搞,當然其中最多的就是白粉。早些年下沙的碼頭沒有廢棄的時候,號稱每年會有幾千萬噸白粉流入國內,和賭城、瑞城合成國內“金三角”。后來雖然碼頭廢棄,開在了文介,但他們打通了海關的關系,照樣賺得盆滿缽滿。
三就是搞賭場收入。下沙中心區域有著影城最大的賭場,每年、每月、每晚不知道多少錢在這里面打轉,光是流水就夠吃不知多少輩子了,也是最暴力的。
隨著時代的發展,保護費收起來不太好收了,但走私和賭場依然是主要收入來源,上次鯊魚幫會突然襲擊2K社,就是因為之前惡龍的手下搶了一批他們的貨。
然而李夜一直有個疑問,就是既然他們有這么賺錢的業務,為什么惡龍卻連一百萬都拿不出來,這實在邏輯不通。
那天晚上惡龍找他喝酒,他才知道了真相,原來他頭上還有人,就是中心賭場的主人,他每個月按規定拿錢,發給底下的兄弟們,當然如果有業務搞拿得錢自然更多,這也是底下人會去搶貨的原因。
其實四個幫派和中心賭場都有關系,但依然斗的很厲害,賭場主人也從來不管這些東西。
李夜待了幾天,就覺得這里里面水深的很,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是去還是留。
不過惡龍倒是很看重他,帶著他到處耍,又按照約定帶他來了賭場。
和上次一樣的流程,李夜走了一遍后,終于進入了地下賭場內部。
廳內依舊是人聲鼎沸,賭徒們穿著體面的衣服,但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時不時大喊大叫。
“自個玩玩,我有點事。”惡龍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李夜目光閃動,心想他應該是去見面具男去了。既然他走了,李夜就在大廳內隨便逛了起來。
兌換了幾個籌碼,他想要找張桌坐下,但發現沒有一個空位,都坐滿了,顯然生意很好。
于是他游蕩了一圈,在一位穿著紅色裙子的女士身后駐足了。
并不是因為他起了色心,覬覦她令人垂涎欲滴的身材,而是因為這位女士一直在輸錢,她身前的籌碼肉眼可見的飛速減少。
當最后只剩下六枚籌碼時,她顯然很懊惱,但又不甘心,想叫侍者再拿籌碼,在場人都看出了她根本不差錢,所以暗暗偷樂,又可以多贏一點了。
“哎,如果你不介意,我幫你玩一局怎么樣?贏了算你的。”李夜突然摸著她的香肩說道。
他的語氣包含著極度的自負,以致令女人下意識忘記了他揩油的事,忍不住微微朝旁邊挪了點,空了個位出來。
接過侍者搬的凳子,李夜入座,給自己點了根煙。
這次他帶的是半臉面具,露出了臉龐下半部,倒是不影響他抽煙喝酒,桌上的眾人也都是這樣,所以大概誰老誰少,誰男誰女還是能分清楚。
“怎么,憑六枚籌碼想翻盤?”
他入座后,對面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的男人忍不住調侃道,引得桌上人發笑。
“哼,有何不可?”
態度狂妄的人總是令人不爽,李夜就是這樣,桌上的人心思各異,但都外乎都想教訓他下,看他的笑話。
第一局開始時,紅衣女人坐在他身邊,也不說話。
李夜拿了牌也不看,直接將籌碼丟出。
“梭哈。”
哄笑聲傳來,他只有六枚籌碼,卻仿佛丟的是幾千萬上億般。
所有人都沒把他放在眼里,該怎么玩怎么玩。
然而到了最后,李夜力壓僅剩兩位,牌最大。
桌上一共十個人,除開他自己瞬間贏得了五十四枚籌碼。
第二輪,他依舊梭哈,這回三人蓋牌,七人跟注。不出意外,最后他拿同花,通吃,面前籌碼變成432枚,他換成了43枚10000元的。
此時紅衣女終于忍不住對他說道:“你……你不怕輸嗎?”
“問題是我輸的了嗎?”李夜笑道。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囂張的人。”他對面一個年輕公子哥抽著雪茄說道,他面前的籌碼最多,很不爽李夜說的話。
李夜隨手拿起一枚籌碼丟給荷官,抬頭看著他說:“你現在覺得我很囂張,但是你想想,等等我贏光桌上的籌碼的時候,你就不會這么說了。”
“哼!好拽啊!敢不敢跟我單獨賭一局?”
“你自尋死路就別怪我了。”
兩人斗上了,桌上的人都很開心,大家都是來找樂子,有好戲看最好了。
荷官單獨給兩人發牌,李夜一邊抽著煙,輕描淡寫將所有籌碼推出。
“好有種!就你敢梭哈,我不敢?”雪茄公子哥將上百萬的籌碼推了出去。
頓時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李夜笑著搖搖頭說:“你連我底牌都不知道是什么,就敢跟?”
“你再大大得過我四條?!”雪茄公子哥大笑,直接掀開牌。
所有人瞠目結舌,不敢相信他可以拿到這種牌,按概率來說這估計上百把都不知道能不能拿一把。
“是嘛,不知道我同花順打不打得贏你?”李夜嘴角歪起。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公子哥感覺有些接受不了,但事實擺在眼前。
李夜拿了籌碼,起身對紅衣女說道:“現在不需要找侍者再拿籌碼了,你慢慢玩。”
他說完,便離開了,紅衣女驚愕,這桌上上百萬他不要了?
但見李夜真的走了,她急忙追了上去,喊道:“等等!”
李夜嘴角歪起一個笑容,但轉身的時候卻很是平靜,看著她,等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