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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你的夢想是什么?

  “什么?”

  梁晨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怎么又蹦出來這么個大名人了。

  “王玄策啊?”

  王玄策詫異地回答道,“大人難道還聽過小人的名字?”

  梁晨再三查戶口一般的詢問,也還是不能確定這個王玄策跟自己記憶里的那個王玄策是不是同一個人。

  記憶中的王玄策可是個大狠人,半個月功夫就把人家滅了國。

  但這個王玄策卻是武國長安人,從未見過生父,母親也是個被俘虜來的異族人,在軍中待了幾年,落下了一身病,生下王玄策之后沒幾年就死了。王玄策便被劉家買去,簽了死契,給劉家當了伙計。因為自己長得有幾分像異族人,所以劉家上下除了東家少東家以外的其他人沒少拿王玄策開玩笑。

  王玄策說是開玩笑,但梁晨想著分明就是拿這孩子取樂了。非我族人其心必異,有多少人這么想著呢?

  還有他娘親,在軍中待了幾年,一個異族的弱女子進了全是男人的軍營能有什么下場?那從未見過的父親,應該就是武國士兵里的一個老兵油子吧!

  當然,這些話梁晨沒有說出口。

  “那你的湯就這么給他們了?”梁晨突然想起這件事。

  王玄策咽下一口肉,擦了擦嘴說道:“幾位哥哥干的活多,不多吃點哪來的力氣?”

  梁晨撇了撇嘴,這孩子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但是碰上叫這個名字的人,梁晨還是打心底里多出了一種親切感,當年看那段歷史的時候,就在想這樣一個人究竟是什么樣子的。

  “王玄策啊!你的夢想是什么?”

  梁晨看著王玄策把吃了一小塊的肉干塞進了里衣里,突然鬼使神差般地問道。

  話一出口,梁晨自己都想笑,腦中甚至浮現出一個畫面,自己坐在椅子上,王玄策拿著話筒,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著自己的夢想。

  當然,想象也只是個想象而已。現實中的王玄策一臉憨厚地撓了撓腦袋,支支吾吾問道:“什么叫夢想?”

  “夢想,就是你以后想干點什么?”

  “那我就好好送貨,攢下錢,娶個媳婦生個孩子,讓孩子繼續在劉家干活!”

  王玄策說的擲地有聲。

  “孫叔,你怎么看這一家子?”吃過東西,劉夢茹走到孫柏考身邊坐下。看著跟王玄策那悶葫蘆聊得火熱的梁晨,向孫柏考這般問道。

  孫柏考緩緩搖了搖頭:“看不透!無論是那陳廣還是那所謂的蕭郎,身上都有一股子道不明的氣質,那股子氣質我只在那些大官身上見過。這一家子肯定不簡單,至少不會是像那小子說的,是一個所謂的畜生的醫師這么簡單。”

  劉夢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不過侄女啊,也別想太多了。我們就把這三個人送到廣平就好,管他們是個什么身份呢!”孫柏考換上了一副慈愛的笑容:“侄女,這回回家應該能好好歇上幾天了。我家那小子以前可沒少在我面前念叨你啊!這回你們兩個好好處處,我那老大哥現在身體也不太好了,他可沒少跟我說想抱外孫子了啊!”

  劉夢茹撩了一下額前的碎發,向孫柏考笑了笑:“孫叔啊!侄女可還不想嫁人,就算不是您的兒媳,夢茹一樣可以孝順您不是?”

  孫柏考嘖了一聲:“現在不想嫁,那不是遲早的事嗎。你們兩個青梅竹馬,怎么這幾年反而交流還越來越少了呢?”

  劉夢茹心里對孫柏考翻了個白眼,您那寶貝兒子整天在勾欄里頭鬼混,我還跟著他上青樓不成?當然這些話是不好說出口的,劉夢茹整了整衣服對孫柏考歉然一笑:“夢茹有點累了,先去休息了,孫叔也早點休息吧!”

  孫柏考還想說點什么,就看劉夢茹已經站起身走了。

  “虎子!跟姐姐睡覺了!姐姐接著給你講故事!”

  看著那個抱著孩子的背影,孫柏考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數千里外。

  武國,長安。

  一只通體雪白,只有脖頸處一圈黑色羽毛的信鴿飛來,速度極快。

  在空中盤旋一圈后,便飛了下去,落在一窗前。

  一只大手輕輕覆上了這只鴿子,從腳上竹筒取下一張紙條。

  那人展開看去,開頭赫然寫著:

  梁德之孫梁晨、邊壽光之孫邊瀟已赴武國。

  底下密密麻麻,卻是將梁晨邊瀟的體貌特征、在哪家商隊全寫的清清楚楚。

  那人猛地將紙條捏成了一團,怒道:“又是這樣!又是這樣!將我看做什么人了?”

  好半天,卻又長嘆了一口氣,把紙條慢慢展開,一點點看去。

  在梁晨不知情的情況下,一張大手已經在武國慢慢展開,等著他的到來。

  此去武國,只剩五百里。

  千里之外大良皇城。

  一人背著一具已經發臭的尸體,無力地倒在地上,驚動了守夜的侍衛。

  一侍衛打著燈籠,借著燈看去,不禁驚呼。

  “是王爺!快去請官家!”

  “二爺,如何?”趙香香悲慟地向二爺問道,平常那古井無波的聲音此刻卻是顫抖不已。

  都說皇家無親,但趙香菊和趙香香的感情卻是很深。

  趙香菊比趙香香只大上一歲,一奶同胞,二人從小一起長大不說。當年的太子之位本應該是趙香菊的,但趙香菊一心只想學武,在大殿外跪了三天三夜,才換來弟弟趙香菊的儲君之位。把皇位交給了趙香菊之后,自己出去云游去了,這么多年兄弟倆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可以說,正是因為趙香菊才有了趙香香這個官家,才沒有上演九子奪嫡的慘劇。

  “王爺那師兄只是脫了力,虛脫了。肩膀上那一個血洞好巧不巧斷了他的經脈,封了他大半的修為。這一路也不知行了多遠……”

  “孤是問你可看得出皇兄死在何人手上,那一個外人與我何干?”趙香香一揮袖袍,怒道。

  二爺皺起了眉頭,又仔細打量了趙香菊的尸體一通,猶豫著說道:“看王爺這傷,體表似是一個小洞,實則內部已經被攪成了一灘肉泥。王爺又是二品武者,能一擊造成這般傷勢的,普天之下我只想得到一人!”

  “誰?”

  “普華山,雷家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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