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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一笑恩仇

  片刻之后,一眾御林軍押解著兩個帶著海樓石手銬的俘虜走了進來。

  當前一道又高又瘦的身影,正是海軍大將青雉,他渾身都纏著繃帶和紗布,面色也變得憔悴了許多,少了從前的懶散和灑脫。見到江凡之后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昂著頭顱站著,用一雙犀利的目光瞪著江凡。

  青雉身后還有一個體型肥胖,頭戴粉紅色嬰兒帽,咬著奶嘴的怪異男子,正是堂吉訶德家族的干部賽尼奧爾·皮克。他表現的惴惴不安,一臉茫然的望著江凡年輕的臉龐,默默無言。

  “沒必要帶手銬了,給他們解開!”

  江凡不動聲色的下達了命令,絲毫沒有刁難羞辱之意,直叫在場的眾人看得迷惑莫名,不知道他想搞什么名堂。

  身后的兩個御林軍略一遲疑,旋即還是掏出鑰匙給他們解下了束縛。海軍大將在一般的海賊看來自然是洪水猛獸一樣的存在,可在猛將如云的華之國看來,也不過如此。剛才那個大將赤犬曾經那么不可一世,還不是被他們像死狗一樣拖出去處決了。

  青雉活動了一下被海樓石勒的有些麻木的手腕,刀削般的臉頰微微一動,雙目中閃過強烈的怒意。之前與他一起被囚禁的赤犬和多弗朗明哥等人剛才已經全部遇害,留給青雉的盡是一些兔死狐悲的感覺,那顆飽受壓抑的心靈早已絕望到了極點。一個“將死之人”,倒也沒什么顧慮了。

  “你到底想打什么鬼主意?我一個敗軍之將,你要殺就殺,一刀來個干脆的,要是還想折磨人,真以為我不敢跟你拼命嗎!”青雉冷冷望著江凡道。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周圍的溫度瞬間下降了好幾度,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后面的蕭萊亞更是眼神一瞇,只覺得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那是貓科動物遇到極度危險時下意識的感覺。

  賽尼奧爾聽到那一個“殺”字,更加惶恐不安,渾身不住的顫抖。讓一旁的人都投來鄙夷的目光,覺得這個胖子不光打扮的不倫不類,還如此的貪生怕死,對他很是看不起。

  與此同時,在他們身后的房梁上忽然飄過幾片花瓣,一只明亮的眼睛出現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不錯,你這份氣度還真不一般,我之前可是見過不少所謂的大人物之前喊得震天響,結果臨死之前各種不堪……”江凡見他這個樣子也不意外,只是感慨道。

  “少廢話,我只恨當年在香波地島沒能殺了你這個小賊,讓你茍延殘喘到現在;只要正義還存在一日,你就休想得逞!”

  青雉已存死志,雙眼中暴起一股血紅之色,越聚越濃,一股股寒氣從體內滲透出來,胸腔中淤積著的無盡的怨氣,眼看就要爆發出來。

  江凡是華之國的靈魂所在,不容侮辱,眼見青雉這一副近乎辱罵的口氣,一旁的蕭萊亞和斯坦尼等人都是怒目而視,只要江凡表現出一絲殺意,他們定將一擁而上,亂刀將其分尸。

  江凡一向都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可隨著實力、地位越來越高,自然而然有一股上位者的傲氣,看到青雉這副樣子,他皺了皺眉頭,可也沒有動怒,而是起身說道:“少拿那種眼光看人,誰說要殺你們了,要動手就不會把你們留到現在了;要是不信,現在就送你們走怎么樣?”

  “什么?”

  青雉和賽尼奧爾臉上瞬間涌滿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又見江凡眼神鎮定,目光清澈,絲毫沒有戲弄人的意思。這短短幾分鐘里所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令兩人愣在當場。

  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凡人?只要能有活命的機會,沒有幾個愿意赴死。不過青雉還是一時無法理解,心想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不光是他倆,就連一眾御林軍們一個個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賽尼奧爾的游泳果實能力也倒罷了,青雉身上的自然系冰凍果實可是一種頂級的能力,完全可以為華之國打造出一名大將級別的戰力。這么大的一個誘惑,任誰都會萬分重視,可江凡竟然這般“敗家”便要放這兩個人走,實在是讓他們難以置信。

  這一刻雖沒多久,但直叫眾人都覺分秒難熬,度日如年。全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江凡。

  江凡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千萬別把我當成那種老好人,說實話,我還真挺舍不得你的能力,但是有些人情欠下了還必須得還上,當年你在奧哈拉曾經救過我的羅賓一次,現在我正好也放過你一次,咱們兩清了。”

  “實際上這不是我要救你,是你當年種下的善因,給自己留了一條后路。”

  聽到這里,青雉眼中戾氣盡去,但也并沒有表現得那么的欣喜若狂,反而心中生出一番異樣的酸楚,低著頭默默不語。

  江凡上前攜了他手,囑咐道:“我也懶得說什么大道理,千言萬語就只有一句話,蒼天好輪回,好人終有好報!”

  青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臉上帶著一絲欣慰的淡笑,頗為感激的望了江凡一眼。

  剛剛還勢不兩立的兩人,在這相逢一笑之中,已然泯滅無蹤。

  一旁的賽尼奧爾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江凡要放青雉是因為羅賓的關系,但他和江凡可是從未有過什么交集,不知他為什么也要把自己留下來?他有些不安的看著江凡,滿臉都是疑惑中混雜著期盼的神情。

  江凡見狀含笑瞧著他,不緊不慢的說道:“至于你,雖然沒對我有什么人情,但我做一件好事也是做,做兩件也一樣;用不了多久,我的孩子也快要出生了,所以對那些顧家的男人,難免有些同情。”

  “咱們出來混的,本來早就應該置生死于度外,可誰讓你還有一個癱瘓在床的妻子呢,回去好好陪著她吧;再這么打打殺殺,關心你的人,會擔心的。”

  賽尼奧爾聽到這番話,雙眼不禁濕潤,頓時化作兩行濁淚,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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