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劍中這邊終于結束了。”李清瑤登上歸家的馬車,打了個哈欠,“現在搞定這個姜乾就行了……下午去陳蘭采有約,你說我穿什么衣服好呢?”
“什么結束了,就跟追影聊了一會兒天,把張劍中吹捧了一遍?”
“其實不聊天也可以,只是正好追影來邀請,也是順手的事。這樣更快一點。”
傳聲筒奇道:“啊?那和張劍中有什么關系?我怎么沒看出來你攻略他了?”
李清瑤微微一笑:“他已經是一條合格的舔狗了,該學會自己攻略自己。下次去找他,就是收取他心的時候。現在嘛,就不用再管他了!”
“神叨叨的……哼,我才不信,就看你逞能。”傳聲筒不滿地嘟囔著。
雖然她應該相信李清瑤的實力,但怎么也想不明白她這是什么意思。不過既然李清瑤這么自信,那就到時候等著看吧!
煙雨樓上,李清瑤和陳蘭采端坐頂層靜靜地喝茶。
由于李清瑤那篇入道的詩,煙雨樓已然成為了余懷第一樓。畢竟入道之作本就少見,而且由于在寫出來之前誰也不敢說一定會溝通天地,所以煙雨樓得此詩立馬身價倍增。
而煙雨樓掌柜也很有主意,平時頂樓封鎖,除了陳蘭采和李清瑤二人外,旁人想上頂樓吃飯喝酒必須預約,而非公卿世家子弟不可。以至于能登煙雨樓,一睹陳妃詩已然成了一種身份和面子的象征,也在余懷世家中流傳開來。
兩位美人對月吟詩,談笑間,陳妃自青蓮君處得到靈感,提筆一揮而就,遂引動天地共鳴。這樣的故事已然成為余懷美談,并將永久流傳下去。
陳蘭采端著酒店掌柜送上來的珍貴香茗,抿了一口:“清瑤,我聽說你這些天常常教大王仁政,每天都布置了好多功課?”
李清瑤笑:“大王找采姐姐告狀了?”
“呵呵呵,是派人來找我訴苦。”陳蘭采掩嘴輕笑。
“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常言道玉不琢不成器,大王雖然天資聰穎,但性子過于偏激,我覺得應該磨一磨才好。”
“你說的很對。”陳蘭采淡淡地放下茶杯,輕輕一嘆,“所以我回復說,古之能成大事者,無不有堅韌不拔之志。大王肯定會理解的。”
“大王龍鳳之姿,以后定然能成就一番偉業。”
“我也是這么認為的……大王還跟我說,你對他態度很冷淡,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你,心里有些別扭,還來找我問明緣由。”
李清瑤輕輕嘆了口氣,無奈一笑:“大王沒有得罪過我,我對他也沒有意見……不過此事要是由采姐姐代我轉答終究有些不妥,我找機會親自跟大王說吧。”
“好。”陳蘭采面色漸漸凝重,“還有一事,我想必須得提醒你……”
“采姐姐請說。”
“我聽說最近有一種毒物名曰斷情忘魂散,無色無味,不容易察覺,多次給人服用可以逐漸控制其心智,尤其是對廓天境以下的人有效。”
“姐姐是說……”
“以太后之尊,必然能弄到這些東西。她為人陰險,為了自己的欲望可以無所不用其極……清瑤,你常在宮中,可要萬千小心。”
李清瑤認真地點頭:“多謝姐姐提醒,我記下了。我還有一件事,想要請采姐姐幫忙。”
陳蘭采嫣然一笑:“但說無妨。”
李清瑤將所求之事向陳蘭采說了,陳蘭采聞之震驚了許久,喃喃地道:“你,你確定?”
“嗯,我確定。”李清瑤鄭重地點頭,“還請采姐姐成全!”
“這可是無數少女夢寐以求的機會,你為何……”
“我清靜慣了,不想有過多人打擾……哪怕是今日之局面,也并非我的本意。”
陳蘭采看著李清瑤的臉色,沉默良久,不住苦笑:“好吧,不過這事你得親筆修書一封……我可以幫你轉交。不過,太后那邊又該如何交代?”
“采姐姐放心,此事我自有計較。”李清瑤微笑著取出一個信封,“至于書信,我已經寫好了。”
陳蘭采無奈地接過,又不禁嘆氣:“清瑤,你這淡泊名利的境界,真可比之圣賢啊,遠非我所能及!”
“采姐姐真是言重了。”
“我們走吧,這附近必然有太后眼線,我們待在一起太久也不好。”
李清瑤點點頭,也準備離開。
“哦,等一下……”陳蘭采忽然拉著李清瑤的手,明眸含笑,面露春潮,“謝謝你,清瑤。”
李清瑤微怔,隨即道:“不用謝,這是我該做的。”
陳蘭采笑而無言,輕撫李清瑤的臉頰,然后吻上她的嘴唇。檀口輕盈,香舌半吐,津津甜唾連絲線,皎皎玉頸今又嘗。
兩人自煙雨樓門口分別,李清瑤登上馬車回家。
“我很好奇,你這樣的話怎么完成任務?”傳聲筒問。
“可以完成的,我心里另有打算。”李清瑤說,“我討厭別人擅自對我評頭論足。”
“此事暫且不提,你今天的表現好像不太好,忘記裝姬佬了吧,我感覺這樣下去陳蘭采都要察覺出異樣了!”
李清瑤冷冷一哼:“我是什么人吶?別說是陳蘭采這樣的傾城美人,哪怕是齊琳兒那樣的小美人從我身邊走過我都得揩一層油!怎么可能會忘記裝姬佬呢?”
傳聲筒無力地吐槽:“你別這樣理直氣壯好嗎?無恥得讓人不忍直視!”
“我是故意的,就是要讓她自己察覺才好。明天又可以繼續折騰小姜乾啦,想想就讓人愉悅啊!”
晚上,張劍中來到追影的屋中,一進門就聞到了那忘不掉的香氣。
“你這家伙,又讓人家過來了?”張劍中笑罵道。
“你個沒良心的,老子斷糧這么多天了,還不允許我自力更生?”追影舔著李清瑤坐過的竹席,哼唧唧地道。
“什么斷糧,說得好像我虐待你一樣!”張劍中沒好氣地道,“聽說她在你這兒坐了好一會兒,你們聊什么聊這么久?”
“聊你的事唄,還能聊什么,別的又聊不來!”追影懶洋洋地道,“她還說你功存社稷,是個大英雄,什么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哦,對了,她還說你當初在那群蟊賊手中救她的時候,她很開心,和她想象中的大英雄一模一樣。”
張劍中一愣,半晌,撓了撓頭,臉色訕訕。
“我哪里是什么大英雄。”
“那是,沒有我,你哪能成大英雄!”追影哼了一聲,眼神八卦,擠眉弄眼,“對了,我敢肯定,那個小丫頭絕對對你有意思,我跟你講,說不定你勾勾手指頭她就嘿嘿,到時候我也可以……”
“行了!”張劍中猛然站了起來,一扭頭,不爽地道,“你懂什么?”
“我怎么不懂,我可是活了幾百歲。”
“你又不是人!”
“還好我不是人,所以我不虛偽。”
“我虛偽什么?”張劍中如同被踩到了尾巴,怒道。
追影亦不耐煩地揮了揮:“你心里怎樣想的,你最清楚,這些天的奔走難道真的只是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路人女?行了,你走吧,別污了這味道。臭二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