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蔣新言正在專心致志的為路朝歌療傷。
他這突然的虎軀一震,渾身這么一哆嗦,倒是讓蔣新言誤以為是不是中途出現了什么狀況。
可她見路朝歌胸口起伏平穩,呼吸綿長,體內靈力也沒有紊亂,在仔細探查一番后,也便放下心來,繼續引導靈丹的藥效。
此刻的路朝歌,整個人處于一種很亢奮的狀態。
“價值800萬點經驗值的升級券啊!”
“給普通的沙雕玩家用,它最多也就值個100萬!”
只可惜這張劍意升級券只可在當前等級使用,也就是說,只能用來3級升4級,否則的話,路朝歌怕是會咬咬牙,先想辦法給劍意再升一級。
當然,大前提是——他還要再獲取1點劍道資質。
他目前的劍道資質只有3點,這代表著不管是劍意還是心劍,亦或者他的所有劍法類技能,上限都只能是3。
因此,他偏偏還升不了!
“真是要命,怪我太強。”路朝歌在心中感慨。
第幾萬次的不愧是我.jpg。
進步太快了,導致底子都跟不上了。
“好在等到墨門晉升為八品宗門,就又能獲取到1點劍道資質了。”這讓他倒是也沒那么心急。
于他而言,這一次的成果,其實才整理了一半。
畢竟此處剿滅紫月會的據點,系統獎勵是一方面,殺怪爆東西那就是另一方面了。
只是異獸的尸體與妖修們的儲物戒指都在墨門大管家路冬梨那兒放著,路朝歌要回宗以后才能進行整理。
“也不知道小梨子現在在哪,在做什么。”路朝歌心想:“想來應該很擔心我吧。”
蔣新言給路朝歌服用的上品靈丹藥效很好,這讓路朝歌嚴重受損的道軀得到了滋養。
堂堂半步六境的大修行者,現在跟個小護士一樣為他服務著,倒讓他有了點享受的感覺。
更何況此人還是前世之師。
一念至此,他倒是還腦補了一下蔣新言穿上護士裝會是何等模樣。只是此女氣質清冷,少了點平易近人的感覺,哪怕化身白衣天使,怕是也還會自帶距離感。
但是,她這高挑的身姿,穿白絲肯定很香。
等到藥效徹底激發完畢后,蔣新言睜開美眸,長舒了一口氣。
“謝過道友了。”路朝歌活動了一下身子,對蔣新言拱手道。
他感覺自己狀態還不錯,血條回復到了三分之二。雖然沒有平日里那般的龍精虎猛,但至少也不再是空虛公子了。
他看著蔣新言,笑了笑道:“這次真是欠了道友莫大的人情,又是救命之恩,又是療傷之情。”
說著,他還打趣道:“若是按話本小說的套路,如果救命恩人實在難看,那就只能下輩子做牛做馬,而像道友這般,怕是要以身相許了。”
蔣新言聞言,冷冰冰的臉蛋上有了些微的紅霞。
“道友又開始胡言亂語了。”蔣新言早已習慣了路朝歌的語出驚人。
他的說話模式和很多人都不一樣,偶爾會讓她覺得很古怪,偶爾又會覺得有幾分有趣。
這個時候,她倒是關注到了路朝歌胸前的玉牌。
路朝歌順著她的視線,低頭看了眼玉牌,道:“多虧了道友相贈的玉牌,否則我都撐不到道友趕來。”
說著,他拿起玉牌,手指在玉面上細細摩挲,道:“可惜陣法被催發后,玉牌算是徹底失效了,不止靜心之效消失無蹤,還出現了裂痕。”
玉牌的背面刻有“安”字,如今連這個安字的中間,都出現了裂縫。
蔣新言看著這個安字,只覺得身體發僵,不敢直視路朝歌。
當初她留下玉牌后就走了,倒也無需再面對收到玉牌的路朝歌。
如今二人面對面,討論著這塊玉牌,還是讓她有了幾分女兒家的矜持與羞澀。
這個“安”字,多少還是帶著點曖昧的。
“既然已經無用,道友不如還我。”蔣新言低聲道。
“那可不行,哪有送人的東西還要回去的道理?”路朝歌笑了笑,道:“更何況我都戴出感情了。”
說著,他非但不還,還特地扯了扯自己的領口,把玉牌放入了領口之中,貼身存放,使得那個安字緊貼著他的肌膚。
他的這個動作,使得氣氛越發的莫名其…….妙了起來。
這讓蔣新言的精致臉龐上再次浮現出了些微的紅暈,就好像一口氣喝完了一整壺的春眠。
喜歡一個人,是有聲音的。
世間情動,不過盛夏白瓷梅子湯,碎冰碰壁當啷響。
在四下寂靜之中,蔣新言好似聽到了自己如雷般的心跳。
天亮了。
這個不平靜的夜晚,就這樣過去了。
而造成的轟動,卻還在延續。
整個《天玄界》的論壇,事關路朝歌與妖修的熱度,就沒降下來過。
他拔劍的視頻被無數人反復觀看,墨門玩家們在看完視頻后,更是跟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只覺得安心。
九品宗門又怎樣?
沒看到我們掌門這么屌?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當然,更多的人,則在關注著路朝歌當下的情況。
他究竟把赤梟給殺掉沒有?
他現在又身處何處?
沒有人覺得路朝歌會死,因為大家已經認定了他是天選之子,是《天玄界》中的主角級人物。
他如果死了,那這游戲不就崩了嗎?
“還真是感謝你們對我的信任。”路朝歌刷著論壇,只覺得有些好笑。
但不管怎么說,他的人氣再次拔高,與此同時,也讓更多的玩家意識到了墨門的潛力究竟有多大。
這對于以后的發展,還是有極大的益處的。
天剛蒙蒙亮,蔣新言便起身離開了。
倒不是說她把路朝歌一個人丟在了此處,而是她前往了附近賣靈丹的鋪子,去給路朝歌買一些固本培元的丹藥。
忙前忙后的樣子,儼然跟家里的小媳婦似的。
路朝歌在一大清早,就給路冬梨進行了飛劍傳書。
這把小飛劍是兄妹二人溝通用的,上頭有二人的神識印記,可以用來報平安。
不過他也打算回墨門了,雖然這樣孤男寡女呆在一起,也挺有意思的。
其實在前世玩《天玄界》時,路朝歌之所以拜蔣新言為師,一是因為她夠強,二是因為她的長相的確很符合路朝歌的審美。
只不過在將她的好感度幾乎刷滿后,沒多久他就穿越了。
而且對于那時候的路朝歌來說,《天玄界》不過是個游戲。
哪像如今,這已是他的人生。
蔣新言很快就回到了山洞中,帶著剛買來的丹藥。
她從儲物戒指內取出丹藥,讓路朝歌立即服用。
這個生性淡漠,古井無波的女人,因為路朝歌的傷勢而顯得有點火急火燎。
冰山不冰了。
路朝歌道了聲謝后,便服下了丹藥,沒有過多的推脫與客氣。
反正以后八成會是一家人,算那么清楚干嘛?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一日為師,終生為婦。
只不過二人之間,暫時還處于一種曖昧狀態,這感覺其實很上頭,持續久一點也挺有意思的。
而另一方面呢,對于路朝歌來說,也時機未到。
“道友不如先隨我一同回宗?”路朝歌提議道。
“那便叨擾了。”蔣新言沒有拒絕。
二人一同乘坐上暗鴉,然后便朝著墨門所在的方向飛去。
一路上,二人就跟往日一樣閑聊著。
路朝歌問出了自己很好奇的一個問題:“道友可是在與赤梟一戰時,有所突破了?”
蔣新言點了點頭,道:“我卡在第五境大圓滿的瓶頸處已有多年,一直找不到突破的契機。沒想到如今倒是瓶頸有所松動,已達半步六境。”
說著,她看了路朝歌一眼,沒好意思告訴她自己心有所悟的原因其實是他。
“那可真要恭喜道友了。”路朝歌自然是希望蔣新言越強越好。
他順勢道:“那道友何不在我墨門靜修閉關?”
到了蔣新言這等境界,雖然瓶頸已然松動,但一時半會肯定也無法徹底突破的。
看似只是一層薄膜,但卻堅不可摧。
其難度就像當下的路朝歌破不了蔣新言的防一樣。
“好。”蔣新言答應了下來。
她有點懷念住在墨門的時日,也有點嘴饞路朝歌做的飯菜了。
路朝歌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道:“等回到了宗門,我會親自下廚犒勞犒勞道友,答謝道友的救命之恩。”
蔣新言聽到這句話后,心中跳出的第一個念頭竟是:“昨晚不是還說要以身相許,怎么天一亮就變成下廚犒勞了?”
她很快就搖了搖頭,驚訝于自己居然也會這般胡思亂想,心實在是不靜。
眼前的這個豐神俊逸的男子,似乎已然可以隨意的撥動自己的心弦。
“嗯?道友在想什么?”路朝歌問道。
“沒……沒什么。”蔣新言輕聲道。
“那道友可有什么想吃的菜肴?”他又問道。
“都可以的。”蔣新言回道,等同于是在說隨便。
不過在這個時候,蔣新言想到了醉仙樓里,自己那只嘗了一口,便沒有再吃的桂魚。
于是,便開口道:“也可以是桂魚。”
路朝歌聞言,不由笑了。
她在自己面前,與在別人面前不同,要多了些許的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