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春秋山宗主在認清現實后,意識到自己穿哪件都沒差別,也便不再換裝play了。
一道聲音在謝長老與程長老耳邊傳開,路朝歌等人卻無法聽見。
“帶他去大殿吧。”
謝長老與程長老對視了一眼,皆松了一口氣。
謝長老回頭對路朝歌道:“路掌門,不如先隨我們去大殿小坐吧?”
路朝歌點了點頭,臉上沒有流露出絲毫的不耐。
故地重游,他還蠻有興致的,于他而言,再逛一會兒都沒事。
偶爾到了一些地方,他還能掀起一些回憶。
想當初,他對蔣新言這位師父可謂是孝心滿滿,宗門各處皆留下了他這大孝徒的孝心痕跡。
至于春秋山大殿,路朝歌還真沒進去過。
大殿是高層見面之地,或者是迎接貴客的。他前世就是個春秋山內門弟子,除非派他值守,否則也沒啥機會進入大殿。
但不得不說,春秋山的大殿,的確比墨門要氣派地多。
作為四大宗門之一,春秋山雖然位于偏僻的極北之地,但從細節處還是能看出那豪氣沖天的痕跡的。
春秋山的兩位長老走在前頭,路朝歌等人跟在后頭,至于大殿內,春秋山的一眾高層們早就候著了。
——讓我瞧瞧蔣師妹、蔣師姐的道侶是何模樣!
按理說,如果路朝歌是以墨門掌門的身份造訪,根本不可能有這等架勢,能有一位長老級的人物作陪,就已經算是以禮相待了。
但他畢竟還有另一層身份,那就是蔣新言的道侶。因此,他第一次來春秋山,總該跟大家都認個眼熟不是?
路朝歌進入大殿后,身上瞬間就匯聚了大量的目光。
每一道目光,皆來自于大修行者!
這大殿內的每一個人,放出去都是能震動一方的大人物,匯聚在一起,便是整個天玄界最高端的力量之一!
說真的,這種陣仗,路朝歌也還是頭回見。
只不過不同的是,這些人里,他還有不少眼熟的,有不少甚至還算熟悉。
有幾位執事和長老,路朝歌甚至還接過任務呢。
主座上,座位依舊空著,春秋山宗主還未到場。
路朝歌在客座落座,從進入大殿開始,他整個人就淡定從容,沒有絲毫露怯,也并不是強撐著淡然。
這位年輕劍修的表現,究竟給眾人留下了何等第一印象,那就因人而異了。
裴淺淺是晚輩,雖然她是圣師的弟子,按照規矩,也是要坐在最角落里的。
她朝著路朝歌吐了吐舌頭,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后就笑嘻嘻地跑遠,去角落里縮起來看戲。
她這般舉止,在春秋山眾人眼中,無疑傳達了一個信號。
那便是淺淺這丫頭與這路朝歌關系似乎也不賴,舉止親密,明顯是在心中認可了此人。
至于蔣新言,與不少相熟的同門對視后,自然察覺到了她們眼中的打趣與調戲。
她雖有些不好意思,有些不自在,但還是直接坐到了路朝歌的身邊,沒有坐到屬于她的春秋山執事之座。
有些人覺得,這兩位道侶正蜜里調油呢。
而有幾個人看著蔣新言的做法,則眉頭一皺。
等到所有人都坐下后,一道流光閃過,一個身穿黑袍之人,出現在了大殿的主座上。
春秋山宗主——衡音。
這位第八境的大修行者,身穿一身黑袍,并無過多的裝飾物。
與路朝歌的黑袍相比,他的這身黑袍更顯修身一些。
從身高上看,他比身姿高挑的路朝歌要矮半個頭。
長相同樣都稱得上是劍眉星目,豐神俊逸,但卻稍遜路朝歌一籌。
怎么說呢,有點魅力9被魅力10給秒掉的感覺。
只不過此人威嚴極盛,上位者的氣息格外濃郁。
春秋山宗主衡音,是四大宗門里的四位宗主中,行事最霸道的一位。
他看了一眼路朝歌,又看了一眼坐在路朝歌身旁的蔣新言,臉上并沒有過多的波瀾,眼神也沒有任何的變化。
“路掌門,可是初次來我北州?”他開口道。
聲音低沉,略顯磁性。
傳說中的…….氣泡音?
路朝歌點了點頭,臉不紅心不跳地瞎掰道:“的確是第一次來。”
“初至北州,便為我北州除掉了一只月眸雪狼王,看來淺淺輸在你手里,輸得不冤。”衡音道。
坐在角落里的裴淺淺:“???”
“宗主師叔真是的,聊客套話那就聊,拿我的敗績說事干嘛!”裴淺淺氣鼓鼓地在心中道。
她仗著宗主平日里也寵她,還遠遠地朝著衡音做了一個鼻子皺起,嘴巴嘟起的不高興的表情。
路朝歌聞言,開口道:“當初是淺淺壓制修為,否則以我第三境的實力,那時候定不是淺淺的對手。”
他倒也不是有意謙虛,路朝歌哪是這樣的人。
他說的是實話而已。
聽到這里,在場的眾人才想起來,眼前的這位年輕劍修,可是完成過一日破十境的壯舉!
裴淺淺與他切磋,距今才過去多久?
而他,已然從第三境,邁入到了…….咦,他現在是第四境三重天!
這破境速度,簡直恐怖!
放眼春秋山的所有弟子,無一人可與之媲美。
就算是宗主與圣師當年,也絕對做不到這等程度!
其余的長老與執事,這時候也不再保持沉默,你一言我一語,有一搭沒一搭地與路朝歌這位客人談話,氣氛還算融洽。
只是衡音這位宗主,后來就沒怎么說話了。
由于路朝歌與蔣新言是道侶關系,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也算是半個自己人。
那幾位與蔣新言還算熟悉的長老與執事,偶爾還會直接打趣幾句,還八卦起了他們是如何相識的。
路朝歌反正來者不拒,不避諱任何交流,也不回避任何問題,見招拆招,回答的也都漂漂亮亮。
但他始終在留意著幾個一言不發的人。
前世他還在給蔣新言當弟子的時候,自然知曉,哪些人對自家師父是有想法的。
只是蔣新言始終不為所動罷了。
再加上宗主年輕時都曾追求過蔣新言,這導致有些人有賊心也沒賊膽。
但這并不代表他們看見一個年輕劍修摘走了這朵花,心里會好受。
好戲還在后頭呢。
墨門,丹青峰。
中年儒士站于那一縷青煙前,任由這一縷青煙懸浮于空中,靜靜地打量著自己。
“前輩,沒想到真的是您。”中年儒士態度恭敬。
“唔,什么,你剛剛在說什么?”嗷嗚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傳開,耳背的她又沒聽清他在講什么了。
中年儒士微微一愣,臉上有些錯愕的神色,但還是老老實實加大了音量,又重復了一遍。
“唔,你認得我!我們見過嗎!?”嗷嗚有些欣喜。
記憶碎片化的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中年儒士搖了搖頭,道:“我自然是未曾見過前輩的,我也不知前輩的具體身份,我只是…….能分辨出前輩的氣息。”
這個回答,讓嗷嗚有些失落。
“但我黑竹林一脈,一直有著與前輩的約定。”中年儒士補充道。
“唔,什么約定?”嗷嗚問道。
“根據祖師遺言,若是在將來有機會遇到前輩,要把前輩寄存在我黑竹林的一樣東西,還給前輩。”中年儒士回答道。
此言一出,若是路朝歌聽到,肯定會大為震驚。
所謂黑竹林一脈,就是劍尊一脈的自稱。
而黑竹林一脈的祖師,自然便是傳說中的天玄界最后一位第九境的大能——初代劍尊!
嗷嗚竟有東西,留存在初代劍尊手中?
而且初代劍尊要留下遺言,要代代保留,直到有人遇到她,再將此物物歸原主。
只不過,墳內的當事人,無疑正處于云里霧里的狀態。
她完全不記得這么一件事了!
中年儒士見墳內那位遲遲未作出回應,便從儲物戒指內取出了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