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黑劍。
一雙暗金色的眼眸。
“他是路朝歌!”兩位妖修終于意識到了前方的劍修究竟是誰。
當然,讓他們確定其身份的,還有那一見朝歌誤終身的容顏。
“路朝歌什么時候躋身大劍修之境的!”
“該死,如果是他的話,我們還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兩名妖修一咬牙,開始紛紛呼喚自己的異獸。
其中,這位有著小麥色肌膚,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野性美的女妖修,心中是最郁悶的。
此處法壇的守護者,本來就是崇灰以及她身邊的這位男性妖修。
但是,崇灰這不是請假了嘛,便找她來頂班。
而她很清楚,崇灰是去找路朝歌尋仇去了。
那么,此刻是路朝歌出現在了此處,而非是崇灰復仇歸來,就代表著……..崇灰很可能已經死了!
“這處法壇的位置,該不會也是崇灰暴露的吧?”女妖修貝齒緊咬,心中把崇灰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一遍。
老娘好心好意來給你頂班,結果你還要老娘陪葬!
如果說路朝歌只是讓她們忌憚的話,這個隨手就布下驚天禁制的中年儒士,已然讓她們看到絕望了。
現在,便如同困獸之斗。
哪怕感覺希望渺茫,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至于眼前出現的劍域,則充斥著一股可怕的氣息。
——濃郁至極的殺意!
劍域·殺生,劍宗初代劍尊之劍域,以殺養劍!
路朝歌向前一步,整個人的氣勢便又凌厲一分。
暗金色的雙眸神異淡漠,再搭配上這道劍域,他便宛若人間殺神一般。
五只異獸破土而出,三只屬于男性妖修,兩只屬于女性妖修。
只是,其中一只異獸,竟只鉆出了一個腦袋。
因為在它露頭之際,路朝歌便已然出劍了。
等級在53級的異獸,身首分離,一劍瞬秒!
剛才,兩名妖修只覺得天色一暗,仿佛有水墨在眼前渲染看來,下一刻,便看到了沖天而起的血光!
“怎……怎么可能!”她們大駭。
妖修們已經習慣了凌虐修行者,哪怕遇到強大的劍修,也不曾有過這種異獸被瞬殺的場面。
眼前的路朝歌,明顯才初入第五境而已。
越境一劍斬首,這確定是人!?
這讓兩位紫月會妖修不由想起了路朝歌的每一個傳聞,這位號稱同境無敵的劍修,確定說的同境,而不是一個大境界?
他這是第五境無敵吧…….
此時,路朝歌倒是沒有想太多,他只是在專注的研究自己的劍域。
“果然,在殺死這只異獸后,殺生又得到了小幅度的加強。”路朝歌細細感受了一下。
這劍域,完全就是愈戰愈勇。
再搭配上他的普通攻擊和聲聲慢,簡直無解。
這些,便是當初初代劍尊橫行于世的資本。
中年儒士在后頭觀察著劍域,暗自頷首。
“這個劍域,與典籍中關于祖師的記載,幾乎一致。”中年儒士在心中道。
他已然清楚,以路朝歌的綜合實力,光靠一個殺生,這兩名妖修就決然不是他的對手了。
路朝歌現在就是純粹再拿他們練手而已。
威勢又添幾分的殺生,讓兩名妖修暗自警惕。
路朝歌看了感受了一下自己周身圍繞著的劍域,在心中道:“殺人書了解一下?”
在他看來,劍域殺生,便是在疊一層層BUFF,成功殺敵,便會加深一層BUFF。
可如果一鼓作氣時,氣勢潰散,被敵擊退,那么,前面所疊加的BUFF,便會直接消散的干干凈凈。
重點還是只在那四個字——只進不退!
要的,就是殺伐果斷!
路朝歌手中的不晚,發出了一聲暢快的劍鳴聲。
本命劍與主人心意相同,它此刻也有了漫天的殺機。
路朝歌的動作越來越快,每一劍的威勢也越發猛烈。
異獸一頭接一頭的倒下,兩名紫月會的妖修,心已沉到了谷底。
他們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這個傳說中的路朝歌,在躋身大修行者之境后,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太弱了。”路朝歌喃喃自語。
“但拿來做磨劍石,倒也還行。”他的那雙暗金色的眼眸,變得越發炙熱。
“劍域·人仙!”
下一刻,兩名妖修的臉上毫無血色,與此同時,他們仿佛見到了無比駭人的一幕。
“兩個劍域,他居然有兩個劍域!”
“這怎么可能!這絕不可能!”
以路朝歌為中心,方圓一里內,世間萬物皆在被他竊取力量。
路朝歌本打算慢慢拿他們練手的,但是,他很快不由地眉毛一揚。
“怎會如此?”路朝歌有點懵。
他沒想到居然會有這等事情發生。
“要速戰速決了,趕緊把這兩個弱小無助的妖修給解決掉。”他在心中道。
路朝歌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下一刻,那名男性妖修剛想轉身,他就感覺自己的后脖頸微微一涼。
緊接著,他就瞪大雙眸,然后頭顱向前傾倒,直到落到了地上。
女性妖修被眼前的一幕嚇得不輕。
好在路朝歌對待女性的態度還是很溫柔的。
“既然都嚇死了,那就死吧。”
直接使得這位女妖修也失去了受到驚嚇的能力。
“人死了,就不知道怕了。”路·溫柔一劍·朝歌。
妖修與異獸接連被殺后,路朝歌看向了眼前的巨石。
他已經接收到了系統的提示信息,獲得了擊殺妖修后的經驗值獎勵,以及1件藍級物品。
在系統的判定中,算是極為強大的妖修,在路朝歌面前,其實已然不值一提。
只是這個時候,他也沒功夫去查探背包內的藍色物品了。
中年儒士也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旁。
他同樣也在看向前方的巨石。
巨石內別有洞天,那是紫月會在此地的法壇。
有著上古異獸的血脈之力,甚至可能蘊藏著上古異獸神魂的法壇!
可是此刻,沉睡著的法壇,居然在無人進入的情況下,蘇醒過來了!
是的,按理說,路朝歌與中年儒士進入到法壇內,它才會醒來才對。
但它現在偏偏就是醒了過來。
原因很簡單。
路朝歌在施展出劍域·人仙后…….
——把法壇之力也給吸出來了!
密林內,巨石開始震動起來。
它的震動頻率先是很慢,然后變為了高頻震動。
沉睡著的法壇徹底蘇醒,因為熱衷于吞噬的它,如今竟被人竊取了力量!
一向都是我吞人,怎么今天卻有人吞我?
法壇瞬間就怒了。
一股可怕的氣息自法壇內傳出,如同一只沉睡的巨獸蘇醒過來。
中年儒士站在路朝歌身邊,雖然他什么都沒做,但卻讓路朝歌身上壓力頓消。
“這處紫月會法壇內,封印著一頭龍獸的龍魂,以及三眼青銅樹的血脈之力,還有一部分吞天鯨的血脈之力。”中年儒士道。
“這些異獸,生前應該都是第八境。”他繼續說著。
第八境的異獸,放在上古時期,也算異獸中極其少數的可怕存在了。
如今雖然已經死亡,但被雜糅封印在法壇內,應該也有著極其可怕的力量。
“不用擔心,差不多是第七境巔峰。”中年儒士似乎察覺到了路朝歌的好奇,耐心地為他解釋。
第七境巔峰,在天玄界基本上已經可以橫著走了。
但中年儒士說出這樣的話,的確很給人安全感。
“朝歌,你不如繼續試試?”中年儒士溫和一笑。
路朝歌立馬明白了他的用意,這是讓自己繼續對這處法壇施展劍域。
說著,中年儒士將手持書卷的右手別到身后,然后伸出自己的左手食指,輕輕一點巨石。
剎那間,巨石就停止了顫動。
路朝歌感覺自己隱約間聽到了三種異獸咆哮的聲音,這些聲音里雖然帶著憤怒,帶著威脅,帶著殺意,但更多的,則是……..敬畏與恐懼!
簡單的一指,便直接制服住了紫月會的重要法壇。
這,便是劍宗劍尊!
由于路朝歌是在朝著法壇定向施展劍域·人仙,而且直接縮小了范圍,從范圍竊取,改為了單體竊取。這使得路朝歌能夠清晰地感知到法壇的狀態。
它在掙扎,它在瘋狂掙扎,但卻動彈不得!
足以在天玄界橫行的第七境巔峰,在中年儒士面前,如若螻蟻!
它哪是龍獸,分別是條蚯蚓。
哪是三眼青銅樹,不過是顆小豆芽。
更不是什么吞天鯨,就是條小魚苗。
中年儒士收回了自己的左手,然后再次朝著路朝歌溫和一笑,示意他可以繼續了。
這感覺,就像是法壇被施展了定身術,直接動彈不得了。而路朝歌則可以對它為所欲為!
“把它榨干!”這是路朝歌當下的念頭。
他不確定自己可否做到,但他想要試試。
與此同時,這也有利于他深層次的了解自己的劍域。
“人仙有點像是吸星大法,但實際上又有所不同。”
“吸星大法是把別人的內力吸入自己的體內,然后化為己用。”
“根據天玄界的修行體系,這其實是一條邪路,是歪門邪道,上限并不高,注定不可能成為絕世強者。”
“但人仙其實并不是將他人的力量竊取到我體內,而是將它們竊取出來后,形成一個劍域,雜糅成一股可以造成有效輸出的力量。”
“當然,回藍效果還是存在的,因為周邊的靈氣也是被竊取力量的一部分,靈氣也在被我一通亂吸。”
“而它似乎對這種紫月會法壇,頗具針對性。”
路朝歌想到這里,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由于是對法壇單體釋放,導致竊取效率并不低。
慢慢的,他感覺到法壇已經從最初的掙扎,轉變為了認命。
既然無法反抗,那你就隨便來吧。
到了后面,路朝歌感覺自己的劍域,已經被完全塞滿了。
“裝不下了,再裝就要溢出來了。”路朝歌心中有數。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眼前彈出了一條提示信息。
“叮!基于法壇的特殊性,是否將其剝離具現?”
“剝離具現?什么意思?”路朝歌略感費解。
但他還是決定一試。
他直接選擇了是。
在選擇了是之后,他便感覺到劍域內的力量開始產生明顯的擠壓,或者說是在壓縮。
慢慢的,空中出現了一個氣團。
然后,氣團不斷向內收縮,不斷凝結。
最終,化為了一顆三色珠!
陽光下,這顆珠子會展現出三種顏色,青色,紅色,藍色。
這三種顏色,便代表著三股力量。
珠子產生后,中年儒士深深的看了路朝歌一眼,然后伸手一招,珠子便落入了他的手中。
他看著珠子,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路朝歌見中年儒士取走了珠子,便朝著珠子丟了道偵測。
系統給出的基礎信息很簡單。
“法壇之珠:蘊藏著上古龍獸的神魂,三眼青銅樹與吞天鯨的血脈之力。”
至于這珠子究竟有何用,系統就沒有給出任何的信息了。
畢竟這是第七境巔峰的珠子,超出了路朝歌的偵測權限,所能獲取到的信息并不多。
但這等于是給了路朝歌一個信號。
“吸滿了就能壓縮,那不就代表著還能再吸?”
“哈哈,怕了吧?本座這就把你榨干!”
他開始繼續沖著法壇施展劍域,與此同時,由于體內靈力耗損較大,他還分出一部分劍域,用來給自己進行基礎回藍。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路朝歌凝結出來的珠子越來越多。
吸到后面,法壇都被吸絕望了。
等到第十顆珠子產生之際,路朝歌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師伯,結束了。”路朝歌感到有些疲憊。
中年儒士微微頷首,然后大手一揮,十顆在陽光下呈現三種顏色的法壇之珠便懸浮在了二人面前。
“你的劍域很是特殊,法壇的力量竟然被封印住了。”中年儒士開口道。
看著這十顆珠子,路朝歌突然心頭大震。
因為他想到了某樣東西。
不知為何,這些法壇之珠給了他一種強烈的既視感。
讓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儲物戒指內擺放著的——兩顆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