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終于不情不愿的走了,去平定軍找那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相州第一勇士岳飛了。
而打發走了大奸臣秦檜之后,趙楷又找上了河北元帥府下屬的“二奸臣”杜充。
當然了,趙楷并不知道杜充這貨在歷史上把大宋坑得有多慘。他把杜充當奸臣的原因,就是這貨居然想趁著自己不在的時候搞“政變”,想推趙植上臺。
幸好趙植夠慫,陳記夠堅定,呂頤浩也夠識時務,潘采蓮更是足夠有擔當......所以才沒讓杜充這個奸臣得逞。
趙楷心說:本王這個天選當然是不怕的,可是趙植這個慫貨就慘了!當元帥就不容易,想下來就更難了——他不是本王的兒子,也不是小毛孩,一旦上位必然會有一幫人依附過去。如果再被攆下臺,帥府內部就得洗上一輪了......這損失的可都是抗金力量!
想到這里,大名府皇城崇政殿內的趙楷看向杜充的眼神就越來越冷了,冷得杜充都脊背發涼,心里一個勁兒的給自己打氣:我是文官,我是文官......
文官是不大好開殺的!
趙楷雖熱有點憤青,但他也知道這個規矩。如果他現在是官家,也許會殺秦檜、殺杜充。
但他現在還不是,他只是個手握重兵的大王,雖然手頭有點兵力,但是底下掌握地盤的官員大多是文官。
如果他沒什么由頭就宰了杜充這等進士出身的知州,怕是整個河北官場都要反他了。
而且他也是講道理的......至少他認為自己是挺講理的。這個杜充雖然想謀定策功,但是他畢竟是唯一一個親自帶兵護糧來大名府支援河北元帥府的河北地方大吏。如果殺了他,別處的地方大吏還敢來投嗎?
想到這里,趙楷的神色已經緩了下來,不過眉頭卻皺了起來,“杜太守,孤王今日接報,日前在魏縣兵敗的郭藥師已經率領殘部7000人竄入滄州境內,現在正屯駐在長蘆鎮和乾符寨,很可能會進犯滄州治所清池縣城!”
杜充聽了這消息嚇了一跳,愣愣的看著趙楷,心想:這個大王不會讓我帶兵去打郭藥師吧?
趙楷看著杜充,“杜太守,你是文官,雖然能夠運籌帷幄,但不能臨陣殺賊,去和郭藥師打并不合適。”
“大王所言極是!”杜充松了口氣,“臣書生,的確不會帶兵......”
趙楷給立在一旁的梁方平打了個眼色,梁方平馬上站了出來,行了一禮后就道:“大王,臣是制置使,就由臣出戰郭藥師吧!”
你?你打得過郭藥師?
杜充真沒想到這個梁方平會站出來,所以也吃了一驚。
趙楷卻點點頭道:“好,既然梁制帥能去,孤王就放心了......杜太守,要不你到孤王的帥府當個軍事參議,把滄州知州都交給梁制帥吧。”
杜充一下就明白了,趙楷要奪自己兵權和地盤!
雖然不大舍得,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在擁立趙植的問題上犯錯誤了,現在得好好表現一下,看看能不能挽回一點?
“大王讓臣參謀軍機,臣自是求之不得,而且臣是文官,不會帶兵......早就管不住手頭的4000滄州兵了,現在全都給梁大官帶領。”
態度倒是不錯的!
趙楷笑著點點頭,道:“杜參議是相州人吧?”
“臣老家是相州安陽,”杜充笑著回答,“和相州韓氏同縣。”
趙楷笑道:“孤不日就會移鎮相州,正好用得著杜參議這個相州人帶路!”
杜充心中的陰霾一下去了大半,笑著回答道:“臣是在相州長大的,閉著眼睛都能在安陽城內走三圈呢!”
趙楷也挺高興,有個帶路黨,就知道該去哪里拉相州壯丁來當兵了,去哪里清田檢地了,于是笑著點點頭,道:“那就有勞杜參議了。”
......
成功的解除了杜充的兵權,并收編了杜充的4000滄州兵后,趙楷就開始準備遷鎮和在相州、磁州、信德府、真定府、趙州等地招募新兵的事兒了。
要抗金就得有足夠的軍隊啊!要不拿什么去抗?而且這些軍隊最好能由元帥府牢牢掌握......也就是屬趙楷的軍隊!
現在河北地面上形形色色的地方武裝倒是不少,光是涌入大名府,號稱是義軍的武裝就有好幾萬之眾。
但是大元帥府上下官員,以及大名府,河北轉運使司的官員,卻都不怎么待見這些看著和難民也差不太多的義軍。原因嘛,很簡單,這些義軍難用,而且還挺費錢。
義軍可不代表免費!也不可能免費,忠君愛國又不能當飯吃,而且義軍還得有裝備,還得訓練,其中相當部分人還得養家糊口,怎么可能免費?而義軍在形成的過程中,已經自成了體系,內部人員又良莠不齊,通常情況下連人數都很難點清,不費一番功夫是很難整頓好了的。有這點功夫,直接去靠近太行山的幾個州府招募十萬八萬吃苦耐勞的樸實山民不好嗎?
如果河北元帥府有的是錢,倒不妨多招攬一些義軍養著慢慢整頓,可問題是趙楷現在也快沒錢了。不僅養不起義軍,連正經的官軍好像也養不了太多了!
“大王,咱們不能招募那么多的新兵啊,養不起啊,咱們快沒錢了!”
大名府宮城內,正和手下商量募兵擴軍趙楷,忽聽到一個讓他意料之外的問題——沒錢!
大宋怎么可能沒有錢?趙楷心道:不是說大宋特別有錢嗎?不是說大宋豐亨豫大嗎?怎么一下就和窮明一樣,就沒錢了?
不,現在就沒錢,那豈不是比窮明還不如?窮明從打薩爾滸到崇禎皇帝窮死,那也撐了二十多年啊!
宋朝的抗金這才剛剛開始呢,怎么就沒錢了?誰在胡說?
想到這里,趙楷趕忙循著聲望去,發現胡說的人正是剛剛被提拔擔任長史的呂頤浩。
呂頤浩看見趙楷的眼神,趕忙解釋道:“大王,長史司從開封府遷來大名的時候,一共帶來了330萬的銀、錢、絹布等財貨。
后來又接管了河北轉運司庫房中約35萬的銀、錢、絹布和55萬石米糧,在魏縣之戰中又繳獲了臨漳的金賊存糧馬料約23萬石。合計也就是443萬上下。
而由長史司開支軍費的兵馬,目前有天策軍八千,其中騎兵五千,輔兵兩千五百,步軍護衛五百;魏府義從軍六千五百,其中騎兵三百,輔兵一千二百;帥府牙軍六千五百,其中騎兵三百,輔兵也是一千二百;大名軍五千,其中輔兵千人;滄州軍五千,其中輔兵也是千人。總共三萬一千余人,馬一萬五千余匹。光是這些人馬的糧餉物料,一個月就得開支十二萬之多!由年初至今,這方面的開支已經花了三十萬。
帥府和河北轉運使司的官吏合計也上了千數,也需要帥府長史司開銷,一個月也得花出去兩萬左右!
還有就是之前打魏縣之戰的花費,包括賞賜、撫恤和補充器械以及馬匹的花費,總計是三十八萬有余!
另外,就是預提的遷鎮和兩個招撫司的費用,總共預提了四十五萬!
以上這些個開銷加一塊兒,總共就是128萬有余,所以長史司手頭可以開支的銀、錢、絹布、糧料總共還有315萬左右。
大王,現在可才宣和八年三月......如果照眼下花錢的速度,這315萬到不了年底,就將耗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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