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2月4日,農歷臘月二十四。
這一天是南方小年的日子,也是蘇白他們放寒假的日子。
早上的早自習結束后,在老師一聲下課聲中,校園內的所有學生全都歡呼地踴躍而出,奔向了寢室。
他們將各自需要帶回家的東西裝進箱子里,開始拎著向校外走去。
隨著寒假的到來,12年也即將結束。
校門口,蘇白看著笑著打鬧著走出校園的學生們,嘆了口氣。
此時的他們還不知道時間的重要,而蘇白已經重生到這里快兩年了。
真是時光如梭,光陰似箭啊!
即便這兩年蘇白過得如何充實,但依舊能感覺到光陰流轉之快。
這兩年,仿佛就是眨眼之間。
收起感慨,蘇白穿過一道又一道人流,終于看到了那個費力將自己袋子里的東西拿下來的女孩兒。
旁邊有男生看到后主動想把她拎一些袋子,但全都被她給拒絕了。
她將袋子拎下來后便停了下來,站在那里似乎在找什么人。
蘇白走過去揉了揉她的腦袋,道:“說了等我上去幫你拎下來,怎么又不聽話。”
“哪有男生去女寢室的?”姜寒酥嘟著嘴說道。
“那他們呢?”蘇白指了指旁邊從樓道里走下來的男生。
“他們是他們,反正,反正我是不好意思。”姜寒酥小聲道。
“好了。”姜寒酥拽了拽蘇白的手臂,道:“我拎都拎下來了,你就別說我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蘇白點了點她的腦袋,將一些比較重的袋子拎了起來。
姜寒酥笑了笑,將剩下的兩個袋子拿起來后,跟著蘇白一起走出了校外。
“你沒有東西要拿嗎?還是你今天不回去?”姜寒酥問道。
“我不回去你怎么把這些東西拎回家?對了,你還沒有給你母親打電話說今天要回去吧?”蘇白問道。
“還沒呢。”姜寒酥道。
“那就不用打了,我送你到村口,這樣省事多了,也免得姜嬸再騎車子到姜集去接你了。”蘇白道。
“你要打車嗎?那也行,我手上剩的錢夠打車的,讓母親再騎車到姜集去確實不方便。”姜寒酥道。
主要是她拿的東西比較多,包括被褥書籍什么的,好幾大包,母親就算騎車趕來,也放不下。
“真想花錢,不如以后請我看場電影,我們這次坐車不 用花錢,有人送我們回去。”蘇白笑道。
蘇白話音剛落,便有一輛路虎停在了他們面前。
這輛車身散發著兇猛氣息的路虎車,還是吸引了旁邊不少目光的。
亳城畢竟是座小城,平時見到一輛奔馳寶馬都不容易,更何況這價值幾百萬的路虎攬勝了。
“老板,你要我打包的東西,我都已經給你打包好放進后備箱里了。”車子里走下來了一位瘦高個的青年。
“介紹一下,這是司機高山,這是我同學兼女朋友姜寒酥。”蘇白介紹道。
“老板娘好。”高山點頭道。
姜寒酥愣了愣,此時她才發現,蘇白除了是她男朋友以及同學外,還是一位身價不知道多少的富豪。
她不知道蘇白有多少錢,但以現在酥白面館遍布全市來看,這個數目不少。
以前她很少去想這個問題,那是因為蘇白跟她想象當中的商人富豪都不一樣。
最起碼,他沒有一個有錢人的樣子,陪她一起讀書寫字,一起吃外面的小吃攤,住在一個不算太好的胡同里。
會燒鍋,會做飯,沒有盛氣凌人,也沒有有錢人的那種架子。
更沒有像那些年少多金的公子哥一樣不停地出入娛樂場所,去什么酒吧歌廳舞廳什么的。
所以姜寒酥即便知道蘇白的生意做的很大,但也從來沒有把他當成那種富豪來看待。
但此時出現在她面前的車子和司機,讓姜寒酥知道了,蘇白真的已經是個富豪了。
這讓姜寒酥多少有些氣餒,當她還在為那一萬塊獎學金而高興時,蘇白已經站在那么高的位置了。
他才多大,才十七歲啊!
“真是個怪物。”姜寒酥抿了抿嘴。
還好,自己不是因為他有錢才喜歡他的,所以他錢多不多,到底有多少,這些并不太重要。
即便蘇白窮的一分錢也沒有,姜寒酥也是能賺錢養活他的。
而且蘇白雖然有錢,但在她面前一直都跟一個普通人一樣,并沒有和自己在書上以及電視里看的那樣,所以姜寒酥并沒有因此有太大的壓力。
而這,其實就是蘇白身為重生者的重要性了。
前世蘇白從網吧里走出來,在打職業出名賺了錢后,也曾像一個暴發戶一樣飛揚跋扈過。
那時候蘇白打職業成名后,俱樂部的合同加上直播合同,完全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蘇白什么時候見過那么多錢,年入數 千萬,是他此前很難想象到的數字。
一個窮慣了的小子突然賺了那么多錢,自然天天紙醉金迷,把此前沒享受的全享受了一遍。
那時候的蘇白買東西大手大腳,花錢如流水,買衣服全都是什么貴買什么,身上穿的全都是頂級名牌。
就這樣持續了一年多的時間,蘇白才突然醒悟,然后便如一個正常人一樣,回歸到了正常的生活。
就因為有過此類從窮到富的過程,這一世蘇白再賺錢,便沒有了上一世那種暴發戶的心態。
對于蘇白來說,這就叫沉淀。
所以這一世的蘇白,才會給人一種不論他再有錢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陳德有,高山有,姜寒酥也有。
也正因如此,才沒有給姜寒酥太大的壓力。
“別在那小聲埋汰我了,我要是怪物,你就是怪物他老婆,也是怪物。”蘇白道。
蘇白知道她這句話的意思,但重生將近兩年,就只不過賺了幾千萬,這對于任何重生者來說,想必都不會太難。
高山將姜寒酥的大包小包拎到了后備箱里,蘇白打開車門,兩人坐進了后排的座位上。
“先去曹操公園北門的那家包子店,我們在那吃過早飯再走吧。”蘇白道。
“好的,老板。”高山道。
車子轉入北海大道,十幾分鐘后,到了曹操公園北門。
“這家包子店開了有二十年了,我在這里上小學時經常饞這里的包子,到了高中許多次都想來這里再吃一頓,但因為距離一中太遠了,還是沒有過來。”蘇白道。
那時候晚上跟幾個同學天天翻墻溜出去在網吧開通宵,早上五六點從那家包子店經過時,每個人都能饞的口水流下來,但因為沒錢的關系,再饞也沒用。
也只有每個月父母給生活費時,才會有錢在星期天的時候邊上網邊在這家包子店吃包子。
蘇白記得有一次他們翻墻上網回來經過那家包子店時,自己還曾許下過一個愿望,等以后有錢了,一定要去買一百塊錢的包子吃個夠。
只是這些兒時的愿望,在長大有錢能買得起時,也都不以為意了。
只是今早來學校接姜寒酥時,碰巧在胡同口看到了一家新開的包子店,于是,便想到了小時候在亳城上學時饞的那家包子店。
姜寒酥抬起頭,看到包子店的名字叫魏武包子店。
“高山也沒吃過飯吧?一起去吧。”蘇白道。
“不用了老板,你們去吃吧,我在旁邊等著你們就好。”高山道。
“一起吧,好幾個小時的路程呢。”蘇白道。
“行,那老板,我就不客氣了。”高山道。
“沒我想象中的那般迂腐。”蘇白笑道。
幾人走進包子店,發現包子店里的人數并不多,于是便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畢竟都八九點鐘了,亳城人起來的都很早,一班早餐店人數最多的時候就是早上五點到七點之間。
八九點鐘已經屬于上午,都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老板娘,來兩屜包子。”蘇白道。
這一屜里面就有八個包子,都是很大的那種。
“肉的還是菜的。”老板娘問道。
“一屜菜的一屜肉的,另外再來三分撒湯。”蘇白道。
“好哩,您稍等。”老板娘道。
蘇白看了看這周圍的設施,跟幾年前相比,這里明顯修繕了一番,而且店面也要比之前要大了許多。
看來這是生意好了之后,把旁邊的房子也給租了下來,然后合在了一起。
“也就剩這最后兩屜了,你們要是晚點再來,還真沒有了。”老板娘笑道。
老板娘將兩屜包子拿來后,在看到蘇白后愣了愣:“你,你不是……”
“王嬸還認識我?”蘇白笑道。
“你是蘇白?”老板娘驚訝地問道。
“是我。”蘇白笑道。
“我說怎么那么眼熟呢,果然是你。”老板娘笑道。
“這時間過得真夠快的,一晃你竟然都那么大了,那時候你才這么高,每次放假在隔壁上完網就喜歡來這里吃包子。”王嬸用手比劃了下幾年前蘇白的身高。
“你上小學的時候天天上網啊?”姜寒酥忽然問道。
“可不是,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從學校里跑出來到這里上網,看,就那個網吧,到現在還開著呢。”王嬸突然指著對面的網吧說道。
姜寒酥看了一眼,網吧名字叫零點。
“怎么今兒個想起來到這里吃包子了。”王嬸問道。
“小時候就饞這口,這不多年沒吃到了,想得慌嗎?”蘇白笑道。
“這是從哪地方打工回來?”王嬸看蘇白他們坐的桌子上沒醋和辣椒了,便從別的桌子上拿了兩壺過來,蘇白吃包子喜歡沾點辣椒,她是知道的。
“王嬸就這么看不起我啊?我還在上 學呢。”蘇白道。
“還在上學?”王嬸驚訝道:“以你的年紀現在也該上高中了吧?是在哪所高中讀書?九中,還是十中?”
蘇白有些無語,看來真是小學時天天上上網,給她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但即便是蘇白小學時天天上網,但他那時的學習成績并不差啊!
“一中,我們倆都是一中的學生。”蘇白道。
“一中?”王嬸說完后又問道:“那她是?”
蘇白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臉蛋道:“我女朋友。”
王嬸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了。
蘇白此時沾著醬吃了口包子,贊嘆道:“不錯,就是這個味道。”
“怎么樣,不錯吧?”蘇白向著姜寒酥問道。
“嗯。”姜寒酥點了點頭,道:“挺好吃的。”
吃飽喝足后,三人上了車,開始向著渦城而去。
“昨晚又沒睡好吧?”蘇白問道。
“還行。”姜寒酥道。
“還行就怪了。”蘇白沒好氣的說道:“你昨天一個人在省城哪里能睡得好。”
“到現在眼睛上還有黑眼圈呢?到家還有一些時間呢,你先睡一會吧。”蘇白道。
蘇白將她抱在了懷里,然后用手握住了她稍顯冰涼的兩只小手。
汽車緩緩地在道路上行駛,因為臨近年關,道路上的車輛很多,大多都是回家過年的人。
此時姜寒酥已經慢慢地睡了過去,蘇白瞅著窗外,又在想著林珍,以及自己父母的事情。
林珍的事情需要解決,而關于自己父母的事情也需要解決,往后的日子長著呢,自己總不能一直這樣和他們相處。
只是越想到這里,蘇白便越頭疼,對于蘇白而言,解決林珍的事情比解決自己父母的事情容易太多了。
自己跟姜寒酥的事情,說到底還是早戀,還是林珍怕他們早戀影響到姜寒酥的學習。
但高考已經不遠了,蘇白甚至可以不用再去管林珍,只要他們高考結束,等考上了大學,林珍是沒有理由再去管他們的。
只是蘇白還是想著能早點得到自己這個丈母娘的認可而已。
畢竟高考雖近,但還是有著一年半呢不是。
想著事情,蘇白漸漸地也睡著了。
兩個小時候,汽車在姜村路口停下,蘇白沒有下去,姜寒酥自己打開門,將行禮取了下來。
蘇白不下去,是怕被村里的人看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