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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她不屬于江南

  早上醒來,二人吃過早飯,便由高山開車,去參加唐偉的婚禮。

  唐偉他們的店在時代廣場,住的地方,則是在閘北,距離新育華倒是不遠。

  “那個,老婆,我能不能有個小小的請求?”蘇白此時可憐又弱小的問道。

  姜寒酥抿了抿嘴,問道:“什么請求?”

  對于蘇白的那句老婆,倒是沒有辯解。

  “你看,唐偉畢竟不是一般的朋友,在學校的時候,我們的關系還是挺不錯的,所以老婆。”蘇白道:“等下婚禮的時候,我能不能喝些白酒?”

  “不能喝白的嗎?”姜寒酥問道。

  “婚禮這么重要的場合,沒有喝啤的道理啊!”蘇白道。

  “哦。”姜寒酥先是皺了皺鼻子,然后點了點頭,道:“只能喝一點,不能喝多了。”

  “嗯。”蘇白反握住了姜寒酥的小手,道:“放心。”

  車子一路往北,很快就到了唐偉的家。

  是座三樓的小別墅,在渦城,這已經是算是很不錯的了,雖然閘北的地沒有縣中心那么貴,但是這棟樓,也花了上百萬。

  曾經,唐偉算是他們學校里,家里屬于最有錢的那一批人了。

  蘇白帶著姜寒酥走進去后,唐偉直接跑出來,將他們給迎了進去。

  “白哥,謝謝啊!”以蘇白如今的身份,能參加他的婚禮,算是真把他當朋友了,也是給足了他面子。

  而此時,唐偉的父親唐中回跟她母親李木,也都趕忙迎接了過來。

  蘇白的身份,早在許多年前蘇白發跡的時候,唐偉就已經跟他父親說了。

  更何況以蘇白現在的成就,亳城已經很少沒有人會不認識他了。

  凡是走上街的,都能在街道兩旁看到蘇白身為亳城十大青年的牌子介紹。

  “伯父,別當外人,我和唐偉是很好的朋友,你就當我是一個普通的來參加同學婚禮的人就行。”蘇白笑道。

  蘇白的父母看到他都有些拘謹,這不是蘇白希望看到的。

  唐偉的父親只是笑笑,雖然蘇白這么說,當時他們怎么可能真的拿他當普通人看待。

  稍微有點眼力勁的人都知道,以酥白即將遍布整個安省的規模,蘇白現在的身價會有多恐怖。

  在看到蘇白跟姜寒酥進來后,變成了現場的焦點,先不說蘇白身份背景,就只是二人的顏值,就已經吸引了在場很多人的目光。

  特別是姜寒酥,當她出現時,許多人內心當中這輩子見過最漂亮的女人恐怕會直接刷新。

  那時,十三四歲,含苞待放的姜寒酥就給蘇白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更何況如今已經長成,正是青春正盛的姜寒酥了。

  在蘇白這些年精心的護理下,身體越來越好的姜寒酥,恐怕會驚艷這個時代許多年。

  那年那日,他們曾見過一個看了,便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倩影。

  只是許多人都知道,這樣的女孩兒,不是任何人都能擁有的。

  與唐偉父子寒暄了一陣,兩人被人帶進了大廳里面,然后在東屋的一張桌子前坐了下來。

  在他們這里辦酒席,東座算是最高的席位,一般都是給地位最高的人準備的,不過村里人很難有什么真正地位高的人,所以這一座,一般都是給娘家人坐的,如舅舅,姑姑啊這些人。

  蘇白也沒想到唐偉會給他們安排這么一個座位。

  因座位特殊的原因,這東屋房間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坐這里,會不會不太好?”姜寒酥小聲地問道。

  哪能一張席上就兩個人,這多浪費。

  “既然是唐偉安排的,那我們就坐這吧,人少也好,難得清靜。”蘇白笑道。

  剛剛來的時候,基本上桌位上的人都坐滿了,再去擠就不好了。

  而且以如今他的身份,去跟那些人一起吃飯,他們也別扭。

  蘇白行事作風不論再怎么像普通人,有酥白這個龐大的企業在,只要知道他身份的,就不可能那他當普通人。

  不過雖然說是這樣說,大喜的日子,他們兩個人在這多不熱鬧。

  蘇白給唐偉打了個電話,道:“你這人也太不會辦事了,哪有一張桌子就坐我們兩個人的道理,去把以前我們班來參加你婚禮的同學全都叫過來。”

  “白哥,你確定?”唐偉問道。

  “什么確定不確定的,快去。”蘇白道。

  “好吧。”唐偉掛斷電話,其實他又不是傻子,最開始想的也是把一些同學都放到蘇白那座去,只是今天來了個他沒想的人,那就是他們初中的音樂班長岳欣,岳欣跟蘇白的關系,他們這些跟蘇白玩得好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當年岳欣是喜歡過蘇白的,唐偉要是把岳欣也安排過去,怕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煩,惹姜寒酥或者是蘇白不高興。

  誰不知道蘇白有多在意他們這個嫂子啊,姜寒酥要是生氣,蘇白肯定也會跟著生氣的。

  所以唐偉自然沒敢這樣去做。

  不多時,一群以前在育華上學的老同學,紛紛走了進來。

  其中,自然也包括岳欣。

  蘇白笑著與其一一打著招呼。

  如今還在上學的都已經大二了,岳欣對于以前的事情也都已經看淡了。

  畢竟蘇白如此喜歡姜寒酥,在知道自己根本沒機會后,自是不會多過于糾纏。

  她本身就是一個落落大方的女孩兒。

  眾人落座后,沒過多久,酒菜便一一端了起來。

  酒過三巡,茶過五味之后,岳欣笑道:“不愧是我曾經喜歡過的人,沒想到自上次同學聚會一別,只幾年光陰,就站在了這么高的地步,這可讓我們怎么追啊!”

  這就是岳欣,如果是姜寒酥,以她那點臉皮,是絕對不可能在眾人前講出這些話出來的。

  不過她笑著講出這段話,蘇白心底倒是舒了口氣。

  能看的出來,她是真的放下了。

  岳欣這個女孩不錯,跟沈瑤不同,蘇白是希望她幸福的。

  蘇白倒了杯酒,笑道:“不論我站的有多高,你們都是我初中三年所遇到的最好的朋友,而初中那段時間,是最美好,也是我最難以忘記的,其它的我也就不多說了,只要有事,能幫的我絕對盡力去幫。”

  蘇白說的很真誠,沒有一點同學聚會時因為自己混得好,所以才去炫耀的意思。

  其實,如果只是比別人混的好一點點,這種話還有炫耀的意味在里面。

  但以蘇白此時的成就,就只有幫助提攜的意思了。

  畢竟,他站的位置實在是太高了。

  高到在場所有同學,沒有半點羨慕嫉妒的程度。

  “來,干!”蘇白舉杯,所有人都干了起來。

  看著眼前這些熟悉的面孔,不免又回憶起了許多曾經美好的歲月。

  有愛情,也有友情。

  其實,在初中,更多的是友情才對。

  畢竟今世,他與姜寒酥在初中的美好時光,只能算半學期。

  而在前世,他與他們的友情,在初中,是有著三年歲月的。

  觸景生情,再加上又是唐偉的婚禮,外面喜慶的爆竹聲響個不停,蘇白不免又喝多了不少。

  他要是滴酒不沾前,倒是能忍得住。

  但是只要沾酒,那可就真的很難再去顧喝多喝少了。

  前世重生,也是因為與隊友聚會,想起了少年時與他們在比賽場上奮戰的歲月,因此才會喝的不省人事。

  蘇白是個很懷舊的人,前世是,今生也是。

  還好,蘇白預想過今天會喝醉,因此來時是讓高山開車來的。

  婚禮結束后,高山跟姜寒酥將他扶到車上。

  等到了家后,兩人又將他給扶下來。

  “高大哥,你辛苦了,我扶著他就行了。”姜寒酥道。

  “我幫著吧,蘇總還是挺重的。”高山道。

  “不用了,不遠的,我自己就能扶上去。”姜寒酥道。

  看著姜寒酥眼神堅定的樣子,高山最終沒有再堅持。

  姜寒酥將蘇白扶到樓上,然后將他的鞋子脫掉,準備給他蓋上被子,然后下樓去買解酒藥。

  只是此時蘇白直接將她給抱在了懷里。

  “別抱我啊,我還得去給你買解酒藥呢。”姜寒酥驚呼道。

  “買什么解酒藥啊,我又沒醉,來,睡覺。”說著,蘇白拉過旁邊的被子蓋在了兩人身上。

  沒過多久,蘇白便呼呼地睡了過去。

  蘇白喝醉后很喜歡睡覺,望著已經睡熟的蘇白,姜寒酥想起身去給他買藥。

  但是剛動,就發現蘇白抱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

  “別鬧,好好睡覺。”他嘟囔道。

  真是,無賴,睡著了也不放過她。

  姜寒酥抿了抿嘴,探過頭,在他俊朗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后掖了掖被角,縮在他的懷里沒再動。

  一夜無話,第二天蘇白醒來,發現胸前有些涼。

  他伸過手去握了握,才發現是姜寒酥的小手。

  這兩天渦城冷空氣來襲,連蘇白都覺得有些冷,又或者是一到冬天手腳就會冰涼的姜寒酥呢。

  蘇白將她的手緊緊地握住,然后小心地搓了搓。

  他不敢用力,姜寒酥小手細皮嫩肉的,蘇白怕搓疼了她。

  只是動作雖小,卻也吵醒了姜寒酥。

  畢竟現在都已經是早上七點鐘了。

  兩人昨晚七點就回來了,算是睡的很早的。

  “下次在來這住,得加個空調了,不然那么冷,不只你受不了,奶奶也受不了。”看著她醒了過來,蘇白在她臉上親了口,然后說道。

  “嗯。”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酒醒了嗎?要不要我再下去給你買藥?”姜寒酥問道。

  “傻瓜。”蘇白用腦袋輕輕地撞了撞她的額頭,然后說道:“我醒酒很快的,只需要睡個好覺就行了,而抱著你,又怎么會沒有好覺睡。”

  姜寒酥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沒說話。

  這個世界上沒有女人是不喜歡聽甜言蜜語的,如果有,那只能說是那個女人不喜歡你。

  以前的姜寒酥,在聽到這些時,因為害羞,還會強撐著,但現在可不會了。

  兩人除了還沒結婚,能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

  已經融為一體的兩人,又是在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姜寒酥面皮便不會再那么薄了。

  只要蘇白不動手動腳,做些在她認為有些羞人的事情,像這些情話,姜寒酥都會遵從內心的。

  所謂的遵從內心,便是嘴角那不自覺便露出的一抹笑容。

  天很冷,但是也得起來,今天下午,他們就得回去。

  而且早上還是得起來吃飯的呢。

  蘇白起床,看著姜寒酥也要起來,便將她給按進了被窩里。

  “你起來那么早做什么?天那么冷,多在床上睡一會兒,等我將早餐買回來你再起來。”蘇白道。

  這在屋子里都這么冷,可想而知外面有多冷,蘇白還真怕她凍感冒了。

  “不行,我們一起去。”姜寒酥堅持道。

  “不然你也不能走。”姜寒酥摟著她的胳膊撒嬌道。

  像貓一樣,她用臉蹭了蹭蘇白的胳膊,樓的很緊。

  “行吧,真拿你沒辦法。”蘇白無奈道。

  “嘻嘻。”姜寒酥嘻嘻一笑,可愛至極。

  蘇白沒好氣的在她鼻子上捏了捏,然后兩人穿好衣服,刷牙洗臉。

  “那個鞋不行,你穿這鞋出去非得凍死不可。”蘇白從鞋柜上拿了一雙新的棉靴,然后坐在沙發上,將她的一只腳放在腿上,然后將她腳上的棉拖鞋脫了下來,給她穿上紅色的棉襪后,將棉靴給她穿了上去,蘇白拿過她另一只腳,也給她穿了上去。

  等兩人都武裝完畢,穿的嚴嚴實實的之后,才打開門下去吃早餐。

  昨天的雪不大,但是連綿下了一夜,因此走到樓下時,能看到外面的地面上落下的一層雪。

  雪漸漸地在化,又因天氣冷,結成了冰。

  時代廣場上,有許多孩童,在結冰的地面上花著雪。

  一個沖刺,便能滑很遠。

  蘇白拉著她,然后跑幾步,也往前面的冰面上沖了過去。

  姜寒酥驚呼一聲,冰很滑,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型,覺得自己要隨時都要摔倒,嚇得臉都白了。

  但蘇白作為常年滑這個的老手,自然不會讓她摔倒。

  停下腳步后,蘇白張開臂膀,便將她給抱進了懷里。

  “別嚇我啊!”姜寒酥道。

  “對我還沒自信啊?我還能真讓你摔倒?”蘇白笑著問道。

  “哼!”姜寒酥不滿地輕哼了一聲。

  “別哼了,想吃什么?”蘇白松開她的身體,然后拉著她的小手說道。

  “我想吃包子。”姜寒酥想了想,然后說道。

  “那就去吃包子。”蘇白拉著她,來到了附近的一家包子店。

  “老板,兩碗撒湯,一籠素包,一籠肉包。”蘇白道。

  “好哩,你們隨便找個位置坐,等會就給你們拿。”老板道。

  蘇白點了點頭,兩個人在店里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蘇白拿個兩個小碗,然后在其中一個碗里面倒了些辣椒和醋,另外一個碗,則是盛了些店里免費的小菜。

  姜寒酥是真餓了,昨晚宴席上她沒怎么吃飯,于是包子上來時,直接夾了個放進嘴里,但因為包子是剛出爐的原因,直接把她燙的將包子從嘴里拿了出來,然后不停的吐舌頭。

  “剛端上來的,就不能慢些吃。”蘇白沒好氣地說道。

  “我也不知道會這么燙啊!”姜寒酥委屈地說道。

  “給我。”蘇白道。

  “什么?”姜寒酥不解地問道。

  “包子。”蘇白指著道。

  “哦。”姜寒酥將那個咬了一小口的包子遞給了蘇白。

  蘇白吹了吹,幫其沾了些辣椒和醋,然后遞給了她。

  “慢些吃,沾些調料,就不會那么熱了。”蘇白道。

  “嗯嗯。”姜寒酥點了點頭。

  果然,姜寒酥接過包子吃下去后,真沒之前那么燙嘴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就算是當年我追你時,也沒有像你剛剛那么急啊!”蘇白道。

  姜寒酥剛沾了些調料吃第二個包子,聞言,腮幫鼓鼓的睜大了眼睛。

  她想說,還能這么比喻的嗎?

  吃飽喝足后,兩人攜手在街上逛了起來。

  雖然北風刮得很大,天氣也很冷,但兩人互相牽著手依偎在一起,卻并不覺得怎么冷。

  走了會兒后,蘇白彎下腰,將她給背了起來。

  下午,蘇白開著車,帶著姜寒酥回到了蘇家村。

  在家里待了一天后,蘇白才買了些禮物,將姜寒酥送回家。

  24號,蘇白來到了蘇家村小學。

  此時,這座小學已經煥然一新,以前沒有的籃球場,跑道,都建設了起來。

  在參觀看完這所一點都不比實力的小學差的校園后,蘇白去拜訪了他曾經的小學老師。

  那個在這里,教了整個蘇家村整整兩代人的老師。

  他教過蘇白的父親,也教過蘇白。

  蘇白小學一年級,就是在這里上的。

  在那個艱苦的歲月,他一個人身兼語文,數學,體育,風雨無阻數十年。

  人家有了文化,無不走出鄉村,向外發展,而他倒好,卻在破爛不堪的鄉村小學里扎根數十年。

  這樣的老師,如何能不讓人欽佩。

  在蘇白初入學堂剛見到蘇有學時,他才四十多歲。

  如今再見,已經六十多歲了。

  滿頭白發生。

  但即便如此,他依舊在學校里教著一年級的語文。

  當然,因為蘇白,他已經不需要再像往年那般一人身居數職,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了。

  如今的蘇家村小學,每一年級每一科,都有一個任課老師。

  如果村里早結婚,家里條件又苦些,無法讓孩子去鎮上以及縣里去讀書,那么他都已經育人三代了。

  不過隨著如今蘇家村小學發展的越來越好,要不了幾年,那些將孩子放在外面讀書的,都會將其放在家里。

  如此,育人三代,便會成為板上釘釘的事情。

  村里人,除了蘇白少數幾個人,哪個不是十七八歲就結婚的,如今孩子也都夠年齡上小學了。

  “那時就覺得你以后一定會有出息,老師的眼光果然沒看錯。”蘇有學笑著說道。

  在上初中之前,蘇白的成績一直都很好,當時在蘇家村上一年級時,成績更是班級里的第一名,作為成績最好的學生,當時自然頗受蘇有學的喜愛,那時候家里窮,老師有空沒空就會讓他去他們家里吃飯。

  想起這些,蘇白難免有些感傷。

  前世因為種種原因,老師去世時,他最終沒能回去看望一眼。

  “老師,得保重身體啊!”蘇白道。

  “老師身體棒得很,這點不需要你操心。”蘇有學說完,道:“謝謝。”

  “要是沒有你幫忙的話,這所小學,可能就要倒閉了。”蘇有學道。

  現在村子里的人漸漸富起來了,這座破舊的村里小學,也就逐漸沒有人上了。

  沒有學生,老子漸漸也就少了。

  老師一少,學生也就更少了。

  如此,便形成了惡性循環。

  因為都知道自己村里這個鄉村小學缺老師的原因,再加上房屋破舊,體育設施基本沒有,所以都把自家兒女送到了鎮上以及縣里去上學,如此,這所小學,除了村里那些依舊還處于貧困中的人家,基本上是沒人上了。

  如果不是蘇白突然的投資,頂多再過一年,學校就要拆掉了。

  蘇有學在這里教書育人幾十載,對于這所學校是有很大感情的,自然不想就這么讓人拆掉。

  所以,他自然很感謝蘇白。

  “老師,說這話可就見外了,您老當年一個高中生,以幾十年前高中生的文憑,去哪里不能施展拳腳,賺一些錢?但為了村里孩子的教育,不還不是留下來了?我沒您那么偉大,但如今賺了些錢,也是能做到回報一些給鄉里的。”蘇白道。

  當年蘇有學決定留在村里教書時,曾經被他父親狠狠地打了一頓。

  在那個年代,蘇有學的家庭算是不錯的,不然也沒有能力能讓他讀高中。

  那時候家里都指望他能飛黃騰達呢,但是誰都沒有想到,他會選擇留在這個貧困的村子里教書育人。

  “其實,老師也后悔了,年輕時覺得,當個老師,能幫助村子里一些孩童多學點知識,也不枉自己學了那么多年,只是當了這老師才發現,自己能幫助的孩子極少,這些年,我見過太多成績好的學生,但都因為家里沒錢上不了,這是讓我最為痛心的,當時遇到第一個時,我還能自己掏錢資助一些,但也只能資助多上兩年學,之后沒錢了,依舊上不了,而這樣的學生越來越多,到最后,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很有學習天賦的人,到最后都一一退學。”

  蘇有學嘆了口氣,接著說道:“你父親就是如此,他是我教書這么多年,見過的最有學習天賦的,什么東西都是一看就會,天生的學習苗子,如果當時他能接著上,我們村早在幾十年前就能出個大學生了。”

  “他下學時,連著校長,我們所有人都去了你們家,去給你奶奶做思想工作,但是都沒用。沒錢啊,你爺爺那時候正好有病,急需用錢。”蘇有學道。

  對于這些,蘇白自然知道。

  因為早在他小時候,父親就成因為自己沒有繼續上學而抱怨過。

  他與奶奶爭吵,多數也是因為這個。

  據奶奶所說,那時候爺爺正好有糖尿病,錢都用來治病了,但到最后還是沒有治好。

  與蘇有學聊了許久,蘇白才從屋里出來,然后回家。

  轉眼間,又到了大年三十。

  三十早上,蘇白將對聯貼好,然后幾個堂兄弟,出門將鞭炮放了起來。

  在噼里啪啦的爆竹聲中,一群人圍在一起,吃起了早飯。

  為了熱鬧,再加上家里蓋的是樓房,上下兩層足足有七八間房子,蘇白讓大伯他們一家也都住了進來。

  一家人團團圓圓,幾人燒著大鍋飯,幾人在院中玩耍,這本就是奶奶最希望看到的場景。

  這點小小的事情,蘇白又怎么會不幫著滿足。

  如果不是因為兩位姑姑都有自己的家人,蘇白都想讓兩位姑姑過年也來自己家里。

  到了下午,蘇白開車,一家人來到了爺爺的墳前燒了些紙。

  大年三十的這次上墳,只需要給爺爺燒些紙就行,明天初一,才是真正的上墳時間。

  那時候,家里的男人,不論老幼,都要去。

  因為初一的上墳,要上的可就多了,爺爺的,老太爺老太奶的,以及二爺三爺的。

  蘇白的三爺,在年前27號的時候死了。

  至此,爺爺的幾個兄弟,就都不在人世間了。

  晚上回來,母親他們便又開始準備大飯了。

  “這在外面天天干活兒,這回到家了以為能閑著,沒想到這回到家哦,還沒有在外面輕松,天天得給這些大老爺們做飯吃。”伯母開玩笑的說著。

  “可不是,這一天天的,沒一刻能閑著,做完飯了還得洗碗刷鍋。”母親也說道。

  “可別抱怨了,能做上飯就不錯了,我們那個年代想做飯還沒東西做呢。”奶奶便燒鍋便說道。

  “看,我一說話咱娘就提上輩去了。”伯母笑道。

  “你不也天天提你們那一輩子窮嘛。”此時蘇白的堂姐也笑道。

  “就是就是,現在一輩肯定比一輩好,要是一代活的不如一代,這才沒指望了呢。”奶奶笑道。

  大年三十晚,除夕夜,眾人將飯菜端到桌子上,蘇白將買來的酒和飲料也拿了過來。

  這頓大飯忙活了好幾個小時,整個大圓桌擺的滿滿的,足足有將近二十個菜。

  這就是人多的好處,這要是只有一兩個人去做飯,這二十多個菜,恐怕就算是做到明天早上也做不完。

  這邊春晚正好也剛剛開始,隨著鞭炮聲的響起,這2016年的最后一頓飯,也就開始了。

  晚上十二點,新年到來。

  蘇白與姜寒酥打著電話,共同放起了手中的孔明燈。

  兩人默默的許下愿望,看著升空的孔明燈,誰也沒說話。

  直到許久,蘇白才開口道:“寒酥,新年快樂,我們認識七年了呢。”

  從初一初見她時算起,可不就是七年了嗎?

  “在我心里,只有五年誒。”姜寒酥道。

  “啊?原先的那兩年不算了嗎?”蘇白問道。

  “那兩年我又不認識你,都沒說過幾句話,怎么算是認識。”姜寒酥小聲道。

  “那這樣算的話,我們可不是認識七年,而是相戀五年。”蘇白笑道。

  “嗯,相戀五年。”姜寒酥望著夜空中閃爍的星辰,緩緩說道。

  “再過兩年,就到七年了,到那個時候,我把你娶回家。”蘇白道。

  他們現在已經上大二了,再過兩年,他們大學正好結束。

  “嗯。”姜寒酥點了點頭。

  早上六點鐘,天空中飄著小雪,蘇白他們這一輩,將近三十多人,拎著紙和鞭炮,開始去上墳。

  老太爺有三個兒子,三個兒子下有八個孫子,八個孫子下又有將近二十多個兒子,蘇白他們這一門可不得有幾十人嘛。

  在蘇白小的時候,每年初一上墳,算是他最喜歡的一件事情了。

  幾十人浩浩蕩蕩,每到一個老墳前都整整齊齊的下跪磕頭,場面蔚為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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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墳地有的近有的遠的關系,他們上完,也花了好幾個小時。

  他們之所以早上去的原因,也是因為早上上凍,地里即便是有雪,也沒開始化,因此路非常好走。

  要是到了中午或者是下午再去,那可就免不了要踩一些泥了。

  剩下的幾天,則都是接客,或者是走親戚的時間了。

  初二,兩位姑姑過來燒紙,蘇白他們一大家子自然得在家待客。

  這個時候,算是小孩子最喜歡的時候了,因為有紅包拿。

  母親給了兩位姑姑的孩子每人五百塊錢,而兩位姑姑也給了蘇白五百。

  以蘇白如今的歲數自然是推遲不要的,不過兩位姑姑以你多大都是我們的侄侄為由,蘇白只能收下。

  初三,蘇白跟母親去了姥爺家,給姥姥上上墳,而蘇白的父親則是去了舅姥爺家。

  一直到初七,這種現象才停下來。

  沒過多久,便又到了快要開學的時間。

  距離開學還有一周的時候,蘇白與姜寒酥一起坐車來到了亳城高鐵站。

  “蘇總,要不要我送你們到站臺。”高山問道。

  “不用,你先回去吧,對了,下雨路滑,路上開車注意點。”蘇白笑道。

  只一些行禮,兩人就能拿完。

  高山點了點頭,開車回去了。

  最近半個中國都在下雨,特別是蘇白他們這塊,下的很大。

  蘇白打著傘,兩人走進了亳城高鐵站。

  他們只等了十分鐘的時間,便開始檢票進站了。

  蘇白一手拎著行李,一手牽著她,走過檢票口,找到自己的車廂號,上了從亳城到杭城的車。

  上車,找到兩人的座位號,蘇白把行禮放上去,然后兩人并排坐了下來。

  “人家過年回家都會胖幾斤,你這沒胖倒還,怎么還瘦了呢?”等車子行駛后,蘇白看著她問道。

  “你不在我身邊,吃不好。”姜寒酥小聲道。

  蘇白不說話了,姜寒酥說情話,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

  “要不明年就結婚算了,反正鄉下多少歲結婚都行的,這每過個年,都得要許多天不見,實在是太煩人了。”蘇白道。

  本來7號過后,蘇白就想把姜寒酥接到家里來住的。

  結果林珍一句還沒過門呢,哪能天天往男朋友家住的道理,要是最后你們不結了呢,我女兒豈不是嫁不出去了。

  雖然知道林珍說的是玩笑話,但是其中不想讓女兒那么早來蘇白他們家的意思,蘇白還是能琢磨出來的。

  說起來,林珍之所以不想讓姜寒酥來蘇白他們家的原因,吃醋倒是占了一大部分的原因。

  本來一年大部分時間姜寒酥都是跟蘇白在一起的,這過年放假回家了,你還想霸占著,當我這個娘不存在了是吧。

  林珍幾個月沒見,也是想讓姜寒酥陪著她多過幾天呢,哪能放假了還跟蘇白在一起的道理。

  年前蘇白把姜寒酥帶到城里住的那幾天,林珍就已經很不樂意了。

  這放假了也不回家,跟著男朋友亂跑,回家的時候,林珍就把他們全都給說了一盤。

  “這你得問我媽才行的。”姜寒酥小聲地說道。

  她臉色有些紅,這談婚論嫁的事情,哪好意思與蘇白說啊!

  “問你媽做什么,難道我還做不了你得主嗎?”蘇白笑著問道。

  “不是啊!”姜寒酥搖了搖頭,然后說道:“你能做的了我主,但做不了我媽的主啊,大學之前結婚,我媽估計是不會同意的。”

  “林嬸的主,我還真做不了。”蘇白道。

  這只是放假多跟姜寒酥待幾天,就已經惹她生氣了,提前結婚這事,估計沒戲。

  而且距離大學結束也沒幾年了,姜寒酥又不會跑,倒也沒什么好著急的。

  蘇白將筆記本放在前面的車架上,兩人一人帶了一只耳機,看起了電影。

  從亳城到杭城的高鐵需要四個小時,對于高鐵來說,這已經算是長的了。

  到了杭城之后,兩人就近在一家餐館吃了午飯,然后蘇白打了輛出租車,兩人來到了靠近學校的一個小區。

  小區名叫西月,蘇白去年年底讓人在這里幫忙租了一套房子。

  三室一廳一衛一廚,再加上一個陽臺,有一百多平米,總共租了兩年半,正好到大四結束。

  雖然學校里明確規定了不準在外面租房住,但有時星期天了,或者是放假的時候,是能來這里過幾天二人世界的。

  否則即便是在一所學校里,天天也見不了幾次面。

  蘇白提前一周來杭城,就是想著能跟她在這里過幾天只有兩個人的世界的。

  房子在23樓,到了小區后,蘇白提著行禮,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房子他只在介紹人發的微信圖片上看過,具體是什么樣子,他也沒見過,這也是第一次來。

  進去后,蘇白掃了一圈,很滿意。

  蘇白要的沙發,以及要的一些家電什么的,都已經裝修好了。

  是按照他喜歡的風格來裝修的。

  “怎么樣?”蘇白問道。

  “嗯,很不錯。”姜寒酥點頭道。

  “那就在這里住幾天吧,等吃好玩好了,再去上學。”蘇白說完,直接趴在了柔軟地沙發上。

  他翻過身,伸出了雙手,笑道:“來。”

  “不來。”姜寒酥搖了搖頭,向后退后了幾步。

  蘇白起身,將她給抱了起來,然后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蘇白撩起她額旁的一縷發絲,在她漂亮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雖然已經立春了,但杭城的天氣還是有些冷了。

  不過還好的是,這里蘇白是有讓人提前將空調給安裝好的。

  抱了她一會兒,蘇白將房間里的空調開了起來。

  隨著屋里的暖氣不斷涌進,蘇白將身上的外衣給脫了下來。

  他們是上午九點坐的車,下了高鐵吃過飯后趕到這里正好是二點。

  “這房間那么多,要不我們倆一人一個房間吧。”姜寒酥說道。

  “行,那你選個房間吧。”蘇白笑道。

  “啊?”姜寒酥楞了。

  她只是臉皮薄,隨口這么一說,哪里真有跟蘇白分開睡的想法啊!

  這些天沒有蘇白在身邊,她睡的都不踏實,每天晚上手腳都冰涼冰涼的,根本睡不著覺。

  只有實在熬的不睡不行時,才能小睡一會兒,但大多時,等熬的睡著時,也都快天明了。

  再加上許久沒有見到蘇白,這一見面,肯定是想時時刻刻待在他身邊的。

  只是現在話已經說出去了,蘇白也已經答應了,以她的臉皮程度,可說不出反悔的話,只能委屈的默默忍受。

  “哦。”她皺了皺鼻子,輕聲道。

  “嗯,那你選個房間,把行禮搬進去吧。”蘇白道。

  姜寒酥點了點頭,拿著行禮,找個房間走了進去。

  而蘇白則是拿著自己的行禮,進了另外一個房間。

  床上都是嶄新沒有解封的新被褥,姜寒酥將自己的床鋪鋪好后,又到蘇白的房間,幫他給床鋪給鋪好了。

  “那我先走了。”鋪好后,姜寒酥問道。

  “嗯,坐了一天的車,我有點困了,準備先睡一覺,你也先回去休息吧,你肯定也困了。”蘇白道。

  “嗯。

  ”姜寒酥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房間。

  其實,她是真有點困了。

  昨天晚上一個人睡,想著明天就能見到蘇白,再加上手腳都有些冷,她幾乎是一夜都沒睡覺。

  只是,脫掉襪子和鞋子,褪掉身上的外套,躺在被窩里,她卻沒有半點睡意。

  被窩里很涼,姜寒酥蜷縮著身體睡在里面,將整個人都蒙在了被子里。

  她抿了抿嘴,有些委屈,又有些害怕。

  身上的涼意,她并不在乎,蘇白忽然的冷淡,讓她莫名覺得有些害怕,害怕蘇白是嫌棄她了,因為以前蘇白從來沒有對她這樣過的。

  姜寒酥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難受,不知覺的,眼淚便落了下來。

  她最怕的事情就是這個啊!

  蘇白對她那么好,她又那么喜歡蘇白,如果忽然有一天蘇白不要她了,她是受不了的。

  只是突然,房間的門被打了開來,然后蘇白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

  “腳都不洗就睡覺是吧?還有,你也真是厲害,三間房間有兩間都是有空調的,你偏偏選擇了一間放東西的雜物室。”蘇白將盆放下,沒好氣地說道。

  姜寒酥瞬間掀開了被子。

  蘇白皺了皺眉頭,走上前去,將她臉上的淚花給擦掉,道:“怎么還哭了?”

  姜寒酥抿了抿嘴,沒說話。

  “來,先把腳洗了。”蘇白將她給抱到床前,看著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針織毛衣,又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掉披在了她的身上。

  姜寒酥將自己剛剛脫下的羽絨服遞給了他,道:“你穿這個,不然會冷的。”

  蘇白接過來穿在了身上,然后蹲下來,將她的兩只小腳放在了盆里。

  腳很涼,蘇白握著就跟冰塊一樣。

  “這你也能蒙在被子里睡得著?”蘇白沒好氣地問道。

  “我,我沒睡著啊!”姜寒酥委屈地說道。

  洗好后,蘇白用毛巾擦了擦,然后端著洗腳盆走了出去。

  “你去哪?”姜寒酥問道。

  “去倒水。”蘇白道。

  “那你回來后去哪個房間?”姜寒酥問道。

  “你說呢?”蘇白回道。

  “你,你留在這個房間吧。”姜寒酥俏臉紅了紅,道:“要不,要不你把我帶走。”

  “我帶你去哪?”蘇白好笑地問道。

  姜寒酥低著頭不說話了。

  剛剛能說出那么一句話,已經是極限了。

  蘇白將盆里的水倒了,然后從自己的房間拿了兩層被子,去了姜寒酥的房間。

  “沒空調,就那一層被子不凍死你。”將被子放在上面,蘇白也上床鉆進了被窩里。

  “就先這樣睡吧,等明天我們再換房間。”蘇白道。

  姜寒酥主動靠近了蘇白懷里,道歉到:“對不起啊!”

  蘇白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我還真能跟你一般見識,本來覺得今晚得晾你一夜的,誰讓你說話那么讓人生氣的,我們都在一起多久了啊,竟然還想著跟我分房睡,知不知道這幾天沒見你我有多想你,真能這么狠心啊?”

  “但我畢竟不是你啊,心沒有那么狠,你這邊剛進去,我就屁顛顛的跟來了,誒,這或許就是舔狗吧。”蘇白無奈道。

  “不是啊!”姜寒酥趕忙搖了搖頭,道:“這么多天不見,我也是很想你的,我沒想跟你分開睡的。”

  “你原先還真想晾我一夜啊?那我會很難受的。”姜寒酥道。

  “逗你的。”蘇白將她給緊緊地抱在了懷里,道:“我是沒想到你會偷偷在被窩里哭,要是知道的話,我早就進來了。”

  “知道你臉皮薄,哪能真跟你置氣,剛剛只是燒水去了,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你冬天腳睡覺前不用熱水泡一泡,晚上極容易生寒,這段時間自己在家就忘記泡腳了吧?”蘇白問道。

  “哦,沒生氣就好,我都以為你不要我了。”姜寒酥小聲道。

  蘇白沒說話,只是用手摩挲著她剛剛流過淚的眼睛。

  兩人都有些累了,蘇白在她美眸上吻了一口,然后互相抱著睡了起來。

  這一覺睡的時間很長,等到晚上八點多鐘的時候蘇白才醒。

  蘇白這邊剛睜開眼睛,姜寒酥也醒了過來。

  蘇白就這么看著她,一動不動。

  她是真的很好看啊!

  特別時此時剛睡醒長發披散著的慵懶勁。

  姜寒酥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為什么蘇白會一直盯著她看。

  過了許久,她滿臉通紅的鉆進了被窩里。

  此時她才想起來,自己剛睡醒,還沒有洗臉呢,定是臉上有什么東西被他給看到了,所以才會盯著她看那么長時間。

  哎呀,丟死人了。

  姜寒酥將她自己藏在被窩里,怎么都不想出來了。

  女為悅己者容,這幅樣子被自己喜歡的人看到,再加上她臉皮又薄,不羞就怪了。

  看著姜寒酥瞬間鉆進被窩里,蘇白倒是有些奇怪。

  這怎么還不給看了呢?

  而且這是想到什么了,小臉變得那么紅?

  饒是蘇白情商再高,也難以猜出姜寒酥此時的心思。

  畢竟他根本就沒有往丑上去想,剛剛姜寒酥那副美人初醒的樣子好看極了,哪里有半點難看的意思。

  蘇白也掀開被子鉆進了被窩里。

  “怎么了?”他問道。

  “沒,沒怎么。”姜寒酥道。

  “沒什么你鉆進被子里做什么?這里面那么悶。”蘇白待了一會兒,就感覺到要沒法呼吸了。

  “我,我剛睡醒,還沒洗臉呢。”姜寒酥小聲說道。

  蘇白:“……”

  “姜寒酥,你躲進被窩里,不會是因為覺得自己剛起床很丑吧?”蘇白無語地問道。

  “難道不丑嗎?我臉上肯定是有東西的,不然你剛剛不會一直盯著我看的。”姜寒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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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白沒說話,直接將她從被窩里抱出來,然后在她臉上吻了起來。

  從額頭,眼睛,鼻子,耳朵到眼睛,蘇白一處都沒有放過。

  “我盯著你看,是因為剛睡醒的小寒酥很美,讓我舍不得挪開眼睛。”蘇白道。

  “啊?真的嗎?”姜寒酥問道。

  蘇白把旁邊的鏡子拿過來,道:“你自己看,是不是很漂亮。”

  姜寒酥拿過來看了看,鏡子里剛睡醒的女孩兒雖然披散著長發,但那俏麗精致的臉蛋上卻毫無瑕疵。

  “沒有眼屎什么的,否則我才不親呢。”蘇白笑道。

  “哎呀,別說了。”姜寒酥羞的直接捂住了蘇白的嘴。

  她原先想的,就是因為睡了一覺,臉上會有眼屎什么的。

  如果有的話,被蘇白盯著看,那多丟人啊!

  “快九點了,餓不餓?”蘇白看了看表上的時間。

  “嗯。”姜寒酥點了點頭,道:“有點。”

  “那我們下去逛逛,隨便吃點飯吧。”蘇白道。

  從兩點多睡到現在,肯定都不困了。

  “嗯。”姜寒酥點了點頭。

  兩人起來,穿好了衣服,然后下了樓。

  走到樓下后,被冬天的晚風一吹,蘇白打了個哆嗦。

  這幾天杭城下起了小雨,只2兩度左右,比亳城都要冷。

  亳城雖然今天也下起了大雨,但這個時候都有3,4度了,溫度比杭城還要高。

  “怎么這么冷啊!”蘇白把本來敞著的上衣拉上了拉鏈。

  “天氣預報說今晚還有雨呢。”姜寒酥道。

  “那你不早說。”蘇白道:“那你站著等著,我回去拿把傘。”

  “我跟你一起去。”蘇白道。

  “這么麻煩干什么,我一個人去就行了。”蘇白道。

  “不行。”姜寒酥搖了搖頭。

  “要不我站在這里等你,你上去拿傘?”蘇白問道。

  “不要。”姜寒酥搖了搖頭,道:“一起去。”

  “行吧,真拿你沒辦法。”蘇白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鼻子,然后牽著她的手向電梯口走了過去。

  姜寒酥笑了笑,忽然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回到家將傘拿下來,兩人走出了西月小區。

  這傘還是今早自己去接姜寒酥時,林珍放到車上的。

  那時候亳城還沒下雨,蘇白覺得用不到,但林珍非要放,蘇白便留下了。

  結果剛走沒多久,天空便下起了大雨。

  當時蘇白還說,真應了那句古話,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結果因為這句話,還被小寒酥生氣的用拳頭錘了一下,說母親才四十多歲,才不是什么老人呢。

  林珍四十多歲確實算不上什么老人。

  每一所學校周圍都不會缺小吃街,特別是大學。

  兩人走走逛逛,看到好吃的食物便買來嘗嘗,很快就飽了。

  姜寒酥所說的不錯,在九點鐘的時候,天空中下起了小雨。

  蘇白在一家小吃店買東西,買完,便看到姜寒酥撐著傘,在店外等著她。

  她站在那里,杭城的雨從周圍落下,身后是萬家燈火。

  今天已經十六號了,從杭城返家的人也都已經陸續回來了。

  江南好,但整個江南,恐怕也出不來一個像她這樣的女子。

  她在煙雨中,美的出塵。

  這是家很有名的店,周圍前來買食物的食客很多。

  但此時,他們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門口那位持傘女子。

  他清秀如畫,眉如遠山,像極了古代詩詞中所描繪的江南女子。

  蘇白笑了笑,走到門前,牽起了她的手。

  姜寒酥不屬于江南,但屬于他。

  回去時把電腦都帶回去了,想著在渦城完本,應該是一件很不錯的體驗,結果因為太多年沒回家,事多的一批,再加上天冷,根本沒寫多少字,而且因為顯示器放在車上一路顛簸還壞了,真無語至極,還好,吃到了想想念念許多年的正宗干扣面。

  距離完結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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