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張府后院。
只見,池塘旁的涼亭內。
一張方桌,三女一男圍坐。
樊氏看著面前的麻將,狹長的睫毛略帶為難,她摸起一張三萬,遲疑良久,抿嘴可憐兮兮的看著張繡,
“夫君,三萬你不要對吧?”
說著,她還緩緩探出纖纖玉手,向張繡大腿根滑去。
這段時間張繡閑的無聊,大多數都是在和自己這些妻妾打麻將,開始規矩簡單,張繡贏誰晚上就和誰嘿咻嘿咻。
然而,好景不長。
張繡發現自己罩不住,一晚上少說干七八十來次,身子吃不消,再加上這群人一個勁想要輸,于是規矩顛倒過來。
這些女人贏張繡一把,張繡晚上就得翻牌,以至于,眾女爭強好勝,一個勁想贏張繡而且不能輸他。
“別,別這樣,”張繡感覺腿都有些發顫,這小手咋就這么靈活呢?尤其看了眼樊氏,那小嘴小舌。
配上那對大白腿,乖乖,
簡直要人老命啊!
“放心,我贏不了!”張繡說著,
他也拿出一張三萬,三萬他真要不起,正好他也有張三萬,正愁不敢出呢,有人試水那自然不慌了。
“三萬!”張繡輕松加愉快說著。
聲落,三家齊齊出聲。
只見,袁瀅,糜貞,樊氏都把牌給翻開,一個個一臉渴望,如同餓狼看到綿羊一般,開心壞了。
張繡:“???”
奶奶個腿兒,這玩個錘子,幾女聯合起來坑他,太變態了。在玩下去,自己估計得。
“不玩了,不玩了!”張繡抓緊逃離,要不是不能出門,他很想出門和尹氏,甘氏這些在一塊玩。
比如玩玩脫衣服的!
嘖嘖,想想就刺激!
走出沒多遠,賈詡快步趕來,望著張繡沉聲道:“主公,據細作來報,袁紹先鋒大軍已至陳留,估計再有半月就該抵達南陽。”
“哼,到還真快!”張繡輕哼了聲,“曹操呢,他可有什么動靜?”
“袁紹已派人知會曹操,不過曹操目前好像還沒有東向,吾已讓孔明多加提防了。”賈詡抱拳解釋道。
“呵呵,曹操這人雄心不滅,絕對不會被袁紹當槍使得。這樣,即刻傳信孔明,讓他和著曹操打打太極就行。”
“讓他把主力慢慢向廬江北調度,與劉燁合兵一處,準備好給袁紹來個包圓。”張繡近乎斷言,他對曹操太了解了。
以曹操心性,不可能幫袁紹,更不可能幫袁紹打贏自己,唇亡齒寒,雖然他請求割讓了一州,可若自己真敗了,他必亡。
他不會做這種愚蠢之事。
“主公,雖然曹操野心勃勃,可一旦我軍主力抽掉至廬江北部,那九江合肥等地勢必空虛,如此一來,若是曹操伺機南下,恐怕……”
賈詡沒有說明,可他是擔心曹操南下,合肥乃重鎮,若是丟了,那邊可長驅直入,直逼揚州,對張繡威脅很大。
“無妨,孔明他知道該如何調度。”張繡擺手頗為自信,他估計,此刻諸葛亮比他想的還要多,自己只需告訴他曹操情況便可。
“也罷!”賈詡嘆聲,“哦對了,劉備那邊需要接洽么?其可是專心恢復民生,想來是想在雍涼站穩腳跟。”
聞言,張繡略微遲疑。
“袁紹反叛的繳文不是已經昭告天下了么,這樣,派伊籍攜天子詔,出使劉備,以漢室名義發詔,助漢。”
“另外,告知其大漢可能會借道三千鐵騎,到時會從武關通潼關,殺入袁紹后方,讓他著手配合。”
張繡思忖片刻說道。
“主公,劉備心懷大志,此時更是站穩雍涼的關鍵時刻,恐怕不會貿然出兵,更別說讓我軍借道配合了。”
賈詡神情凝重,沉聲道。
“文和放心,他會的。此人惜名如命,以漢室下詔,其不會不從。而且,他清楚,假如我荊州敗了,他亦不能獨善其身。”
“到時候,就算他占據雍涼,又如何同占據天下得袁紹抗衡?只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罷了。”張繡言之鑿鑿說著。
賈詡沉默不語,坐觀其變的太多了,他也不敢斷言劉備會如何,說不定他還會反過頭來攻打張繡呢。
“好了,你下去負責統籌事物,讓諸位將領做好御敵準備。”張繡說著:“對了,龐統到哪了?”
“主公放心,龐統應該快要回來了。”賈詡應了句。
“嗯,”張繡點頭。
接著,賈詡躬身退去。
與此同時,
荊州各地,街頭巷尾。
此時,一則流言蜚語飛速彌漫。
“你們聽說了么,袁紹已經率軍南下,據說有百萬大軍,首位相連百里,馬上就要到南陽了,可,可是丞相還……”
不知所以的百姓皆是一愣。
“什么?袁紹率百萬大軍南下了?前些日子不是剛有人傳言他攻下幽州么,怎么會這么快就南下?”
“而且還是百萬大軍?我荊州軍卒也不過十幾萬吧?更何況如今丞相都不在這,誰人能勝,這可如何是好?”
托趁機制造了一波惶恐。
眾百姓多少有些惶恐,卻只聽人群中有人喊道:“哼,荊州將士千千萬,各個無懼,就算丞相南下未歸,也絕不懼袁紹。”
“沒錯,就算荊州將士戰死了,不還有我等么?何懼之有?丞相說過,他在時,會護荊州周全。”
“那如今他遠征未歸,那應該讓吾等共同護衛荊州周全,只要袁兵至,吾勢必用血肉之軀捍衛荊州,絕不能丞相心寒。”
又一個壯漢擠了上來,暴喝道。
他說完,一側婦人拉了拉他胳臂,搖頭勸說道:“夫君,小寶還在家里等我們,我們先回去好不好,荊州自會有人捍衛的。”
“婦人之見,”壯漢瞬間甩手,叱喝道:“若無明公,我們一家三口早就餓死南陽,其一心為百姓著想,若吾我輩皆自私自利,何人捍衛荊州?”
“若荊州淪陷,明公遇害,天下又有何人會為敢為我等貧苦百姓鳴冤叫屈。”壯漢激昂喝說著。
他一家都是張繡給的,他自問這條命都是張繡的,若不是家中有幼童,他早就參軍報效張繡了。
“說的對,丞相待吾等恩重如山,若無丞相,又何談有我等今日,何談有荊州今日的繁華與富庶?”
“沒錯,丞相為吾等不惜與天下世人為敵,那吾等為丞相,為家中妻女,有何嘗不能與袁紹百萬大軍為敵!”
“腦袋掉了,碗大個疤,誓死捍衛荊州!”
“袁兵若至,吾輩義不容辭!”
一時間,群情激奮,仿佛袁紹的到來只是讓他們短暫的恐懼了下,反而更加激起他們內心的憤怒。
幾個托愣在了原地,“???”
說好的惶恐不安呢?這尼瑪怎么感覺比正規軍還他媽兇猛?一個個跟要吃人一樣,這讓他們都不敢多說了。
至于圍觀的老一輩,一個個紛紛點頭,有些欣慰,這就對了,他們活這么久,第一次遇見張繡這般好官。
同時,他們打定主意,雖然他們不能盡一份力,可他們卻可以讓孩子多為他們殺幾個袁兵。
而袁紹南下的消息,已然是愈演愈烈,僅僅一會功夫,就已經傳開了,這對于那些托而言算是好事。
可他們怎么也沒感覺是他們的功勞,因為那群百姓如同瘋了一樣,瘋狂傳,而且還是咬牙切齒的傳。
看那火藥味,估計恨不得弄死袁紹。
襄陽城外,一處破舊的村子內。
此時,一個老態龍鐘,恐怕有八九十歲的老頭兒杵著一根拐杖,在族中小輩的攙扶下,一步步向村頭空地處走著。
而村中內,無論男女老少,都紛紛放下手中活兒在村頭空地侯著,這些人,多數都是壯年或者是年過半百的中年男人。
臨近村頭,老頭一杵拐杖,頗有威嚴,用著嘶啞的聲音道:“我聽聞袁紹率軍南下,如今丞相遠征未歸,吾等當盡自己所能護衛荊州安危。”
“這些錢汝等拿去,有孩兒在軍中參軍者,去找人給我書寫家書,倒是統統讓阿虎給送去。”
“我等一把老骨頭了,禁不起折騰,那就讓年輕小輩為我們殺敵。”老頭兒用拐杖指了指遠處錢袋,聲音依舊鏗鏘。
“至于家書內容,你們自己想想,今天都給我準備好,明天一早,就讓阿虎騎上村里那頭毛驢,把家書都給我送過去。”
“不管其他莊子如何,我李家莊的兒郎,沒有一個孬種,若是讓我知道,誰家兒郎敢怯戰怕死,那就別回這個李家。”
老頭兒主要想說的就是最后這些,他是這一大家子最有威望的,不管如何,他絕不允許李家人亂荊州軍心。
而,荊州,
還有很多類似李家莊的。
蒯家,后院內。
眾人正飲這茶水,開心極了。
袁紹南下,他們要不了多久便是從龍之臣,到時候身份地位都會有的。
而此時,派出去的頭目回來。
“怎么樣,流言蜚語散布如何?”蒯良急切問道,很是關心。
“家,家主,流言蜚語談論者無數,可是這群百姓卻……卻又些虎,他們也就剛聽到時候有些惶恐,可緊接著竟然斗志昂揚。”
“恨,恨不得立馬殺過去,和袁紹軍決一死戰。無數人甚至還去參軍,并,并未引起惶恐啊!”頭目低聲說著。
他也是被弄懵逼了,往日里這些百姓都是逆來順受,可這回倒好,竟然站起來了,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呵,這群屁民,真是不知死活。他們可知百萬大軍有多少?竟然一個個還妄想抗衡大軍,真是可笑。”
其中一個家主輕嗤笑著。
“就是,真把自己算根蔥了,就算張繡歸來,這百萬大軍也會讓其頭疼,這些人哪來的勇氣。”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譏諷說著。
倒是蒯良,其沒有說話,他清楚,這些百姓所作所為皆是因為張繡,由此可見,此人到底有多可怕。
太得民心了,讓人害怕。
“這樣,你去烘托張繡可能遇害,另外讓人鋪墊張繡要挾天子,妄想造反,從而讓這些百姓清醒,造反必死!”
蒯良沉聲說著。
“家,家主,恐怕這不可行啊!在這些百姓眼中,張繡遠勝過天子,估計此刻讓張繡登基,也有一群人拍手稱快。”
頭目是看見事情發展的,無奈說著。
去黑一個天下人吹捧的人,真的太累太難了,動不動就會被指著脊梁骨去罵。
“還沒做就說不行,要你何用?速速下去準備。”蒯良氣喝道。
“諾!”頭目咬牙應下。
他清楚,這次出去,估計得被噴死。
另一邊,日落西山。
書房內,張繡正在看著地圖。
他在琢磨此戰該怎么打,如何打,畢竟袁紹實力不像是曹操,袁紹數倍與曹操,是個棘手的對手。
房門敲響,賈詡入內。
其眉宇凝重道:“主公,今日襄陽城內流言四起,袁紹南下的消息已經傳開了,而且還宣稱袁紹有百萬大軍。”
張繡頭也不抬,在地圖上畫著圈,低聲道:“然后呢?”
“不過主公,這些百姓也僅僅先有些惶恐,隨后便群情激奮,宛如要與荊州共存亡一般。”
“主公,民心可用啊!吾閱遍古籍史載,天下能讓百姓如此的,唯有主公一人。”賈詡作揖俯首,感慨說著。
張繡輕笑搖頭,不以為然,反而是道:“盯好城內那些世家,這段時間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嗯,”賈詡應下,告退。
他本以為張繡會很激動,可是張繡太過平靜了,仿佛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近十日后,葉城外。
李虎看著那座高聳雄厚的葉城,不由感慨,這也太大了,配上雄姿英發的甲士,著實讓人眼前一亮。
“終于到了!”李虎抿了抿已經干裂脫皮的嘴唇,支支吾吾說了句。
接著,他摸了摸背包,里面都是給邊塞將士的,足足有數十封,數量奇多。那也是他的職責。
戰亂時期,一封家書抵千金。
只不過,那些百姓,卻不是因為戰亂而寫給自己孩子家書,而是因為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