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之后的資加哥。
“嗨!伙計醒醒,到站了!”隨著粗狂的聲音,一雙大手拍到袁明身上,狠命的推了推。
袁明從假寐中被人搖醒,他迷糊中還以為是在家里。睜開迷蒙的雙眼,卻看到一個滿臉胡子的黑人老外,正不耐煩的看著他。
又看了看四周,這才回想起,他身在大洋彼岸的米國。他連忙從座位上爬起來,連聲抱歉,在黑人老外的罵聲中著下了車。
車是停在路邊的,此時車上的人已經走空了。他懶得和那個黑人大老粗計較,等他下了車,車就開走了。他一時不知道往哪里去,只能順著路向前走去。
看了看路牌,上面寫著“Jackson”,道路兩邊大樓林立,人站在道路上就感到非常的壓抑。而此時已經天黑得,9月的資加哥氣溫已經進入了冬季了,估計是大樓里開了暖氣,時不時的道路上就有蒸汽冒出來。
黑暗的道路,迷霧般的蒸汽,路上的行人很少,袁明走在路上,一時間感覺很有點米國老電影的既視感。
這具分身雖然只穿著袁明本體的秋季衣物,絲毫沒有感覺到冷意。不過袁明總感覺路過的行人都用怪異的目光看著他,他看了看身上,似乎還真是土了了點!
隨意走了一會兒,在路邊看到一間男士服裝店,便走了進去。在店里服務員的怪異目光下,隨便挑了一雙皮鞋換掉腳上的解放鞋,又選了一件風衣套在外面,對著鏡子照了照,感覺順眼多了。
“先生,我想您還缺一條領帶!”這時旁邊一個黑人女服務員看他確實像是來買衣服的,便拿著一條黑色領帶過來嘗試著搭訕。
袁明回頭看了看黑人女服務員,又回頭看看鏡子里的自己,才回想起米國都是風衣里面配西裝領帶的。便回頭對黑人女服務員說:“感謝你的提醒!你能再幫我挑一件襯衫和一套西裝嗎?”
黑人女服務員很開心的幫他介紹起來,因為此時店里沒什么人,其他女服務員也都過來幫忙。
不大一會兒,一身行頭都配齊了。人靠衣裳馬靠鞍,他那副高大健壯的身子骨,把一套西裝支撐恰到好處。此時的袁明看上去,身姿挺拔,英俊非凡,看得那些女服務員們心亂如麻、眼神火熱。袁明付了錢,然后在女服務員們念念不舍的目光里走出了店門。
在店里他已經問明了去唐人街的路,其實也不遠,也就不到三公里,他決定走路過去。
半個小時后,他遠遠的就看到“天下為公”的牌樓了。這是一個大紅色的木制牌樓,“天下為公”四個大字嵌在鏤空的頂部。此時都已經十點多了,牌樓下還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走進唐人街不遠,袁明便看見遠處擁擠著一群人,分為兩邊,好像正在對峙。對峙的兩撥人,一邊是一幫拿著棍棒器械的華夏人,另一邊是膀大腰圓的黑人。華夏人的人數較少只有十幾個,黑人卻有很多,看上去有近百人。
街道兩邊的店鋪都關門了,路上只有一些零散的路人在圍觀,袁明看了一圈也沒看到一個警察。
相隔太遠袁明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華夏人突然群情激憤起來,而那幫黑人也都大聲叫囂著沖向那幫華夏人!立刻對峙變成了群毆,一時間拳腳齊飛,刀光劍影,不時有人被打倒在地。華夏人雖然看上去都有拳腳功夫,但人數趨于劣勢,很快就被打得節節敗退。
袁明暗叫了一聲“不好!”趕緊跑上前去幫忙。
跑到跟前,先是一記飛腿把一個黑人踹的直飛出去好幾米,去勢不止又連續撞倒了好幾個黑人,幫袁明硬生生在人堆里開出了一條路來,而那個被踹飛的黑人躺在地上,不斷慘嚎。
袁明沿著新開出來的通道,直闖進去,沿途不斷打倒黑人。他身強拳重,往往一拳下去,高高壯壯的黑人瞬間被他打得吐血倒地,立刻就失去了戰斗力。他左擋右劈,勇猛無比,一時間他周圍那么多黑人,竟無一合之敵。不大一會兒他就沖到了那些華夏人的旁邊,身后留下了一堆慘嚎的黑人。
場上的華夏人也很悍勇,雖然寡不敵眾,但卻沒有一個逃跑的。袁明救下了幾個被打倒在地的華夏人,一邊打退了靠上來的黑人,一邊讓他們退到自己身后。不大一會兒,這十幾個華夏人相互攙扶著,在幾個完好的華夏人保護下集中到了袁明身后。
此時的袁明沒了負擔,在黑人堆里來回橫掃,里外縱橫,如入無人之境。
他展開后世練過的八極拳,挨、幫、擠、靠、崩、撼各式輪流展開,架勢大開大合、硬打硬開,加上他力大無窮,又有一副鋼筋鐵骨,所有接觸的黑人基本上都是一拳或一腳就放倒了,那景象不像是黑人圍著他打,倒像是他一個人包圍了黑人狂揍。
他的八極拳在后世并沒練得太好,只不過八極拳法最適合在群戰中使用,配合分身強大的戰力,一套不甚標準的拳法,被他打的虎虎生風,看上去剛猛非常。
而在他身后的那些華夏裔都看傻了,從來沒見過這么厲害的武林高手,一個人打幾十個黑人,只短短的幾分鐘就放倒了一地。
通常來說剛不可持久,一個練法高深的武師在最高強度地戰斗中,能堅持數分鐘就已經很厲害了。可是這幫黑人絕望的看到,那個華夏人越打越猛,這都快把自己人全打爬下來了,還不見他力量稍減一絲一毫,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一般!
實在太恐怖了!這人從哪里冒出來地!?
黑人都被打怕,場上還站著的黑人恐懼地狂吼一聲,掉頭就跑。這事兒他不清楚前因后果,打架時就已經留手了,看上去打得狠,其實也就皮外傷,沒一個受內傷的。他追了幾步便停了,等那些黑人都跑了,他掉頭走回那些華夏人身邊。
這時旁邊一棟小樓打開了大門,走出好幾個人來。當先一個短褂馬褲、留著胡須地老者沖出了大門,一溜小跑到這邊,對那幫打架的華夏小伙子,急切地問道:“阿誠!阿誠!你沒事吧?”
“我沒事,爸!”阿誠對老者搖了搖頭。
袁明順著聲音看過去,見是一個瘦瘦高高地年輕人,皮膚有些黑,而顴骨較高,一看就知道是粵東人。
老者在阿誠身上又檢查了一下,確認他真的沒事這才放下心來。
老者掉過頭來對袁明抱拳謝道:“多謝朋友相助,我譚世杰感激不盡!”說著話,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上下打量著袁明。
這自稱譚世杰的老者大約50多歲,須發花白,卻滿面紅光,看上去透著一股貴氣。
這時從大門里走出的那群人,也來到了譚世杰老人的身后站定,也紛紛對袁明說著一些感謝的話。
袁明連忙謙虛了一下:“哪里,都是華夏人,相互幫助也是應當的。”
“敢問朋友高姓大名?”譚世杰老人接著問道。
“不敢,不敢,我叫周昌,剛來米國。”袁明隨意取了一個名字,并無太多深意。
只是譚世杰這么掉文,讓他還真有點不太習慣。不過入鄉隨俗,他也不好太過隨意。
“周先生,可否方便進屋一敘?”譚世杰老人客氣的發出邀請。
袁明見這個叫做譚世杰的老人氣勢不凡,估計在唐人街是個很有地位的老人家。
今天來唐人街,本來就是來尋求幫助的,現在有這樣的機會,他那里能放過?當下只謙虛了幾句,便被邀請進了小樓。
臨進門前,他特地瞄了一眼小樓的大門,只見門楣上掛著一塊匾,上面提著幾個大字:
“資加哥華夏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