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眼前這群貴客要找女人,姚望舒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為難之色,“小的搜羅到的美人已經都獻給巴爾思將軍了,至于家中的那些女眷和侍女……”
“怎么,你舍不得?”獵鷹瞥了他一眼。
“不是不是,主要是幾位來晚了一步,已經被其他人給搶了先了。”
“所以現在你這宅子里是一個女人也沒有了?”
“那倒也不是,還有個做飯的廚娘,不過已經六十有余,幾位要是不嫌棄的話,倒是也可以把她給帶走。”
陸景忽然開口,“我們是騰格爾千戶的親衛,奉千戶之命來找一個叫做梁素素的女人,千戶聽說這女人生的很好看,想將她收在身邊照顧起居。”
姚望舒沒聽過《天堂》,所以對騰格爾這名字自然也沒有什么印象,再加上這次來的番軍中千戶有不少,他也不可能每個都知道,所以并沒有起疑。
聞言思索了片刻,“我知道梁素素,她是梁家三女,的確是有些姿色,不過幾位大人要找她不應該去梁家嗎?為何來小的這里呢。”
“我們聽人說她被你給帶走了。”大虎道。
“是什么人告訴你們的?這真是天大的誤會。”姚望舒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委屈之色,“唉,這也怪我,平日里在城中的名聲不怎么好,有不少人看我不順眼,定是有人借機想要我誣陷……”
結果他的話只說到一般就被風二娘給掐住了脖子,惡狠狠道。
“梁素素被你藏在哪里?你這宅子里是不是還有什么密室或者密道?你之前不就是用這種理由將城中大戶的那些女眷都騙過來的?”
姚望舒雖然是姚將軍的次子,但是養尊處優慣了,屬于典型的虎父犬子,論身手也就跟陸景身體的原主人五五開。
被風二娘給掐住脖子,根本掙扎不得,沒多久臉就變紫了,而且還開始往外吐起了舌頭。
陸景觸景生情,原本想勸風二娘手下留情,畢竟真把姚望舒給掐死了,他們怕是就再也找不到梁素素了。
而且姚望舒獻女有功,在大帥那里也算掛上了名,打他罵他都沒有關系,可真要是把他殺掉了,那他們想離開這里怕是也不會那么容易。
但是下一刻他就見姚望舒艱難的豎起了一根手指,朝著一個方向指了指。
風二娘松開了掐著他脖子的那只手,接著就聽姚望舒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不過他還沒來得喘上幾口氣,之前那雙讓他險些窒息而死的手就又已經攀上了他的脖頸。
姚望舒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連忙道,“別別別,我這就把人交給你們。”
說完他就在前面帶路,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向宅子里。
陸景看向風二娘,后者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問道,“我臉上有什么嗎?”
“沒有,我只是沒想到這么順利就找到人了,我剛剛還在想怎么從他的嘴里把梁素素的下落套出來呢,還是你有辦法。”
“哦,像他這樣軟骨頭的男人我見得多了,他們最在乎的永遠都只有自己,所以直接威脅就是最簡單有效的手段。”風二娘道。
末了她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像樂公子你這樣智勇雙全的人,我這法子就不靈了。”
饒是以陸景的厚臉皮,也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但也沒再說什么,兩人快步追上了前面的姚望舒。
跟著他走入了姚仲年的書房,那里已經被人給洗劫過好幾遍了,桌上的筆硯都被順走了,書房里的藏書也被扔在地上,看起來一片狼藉。
姚望舒徑直穿過了地上那些被拋的到處都是的書籍,之后跪在了東北角的地方,伸手抽出了一塊兒墻磚。
伴隨著一陣震動,他身側的地面也露出了一個僅能供一人通行的出入口來。
下面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那些番兵都走了嗎?”
“走了,素素姑娘還有小郎君都可以出來了。”姚望舒道。
不得不說,這家伙的演技是真的厲害,無論是先前對陸景他們撒謊,還是現在騙起梁素素來,都是眼睛也不眨一下的。
然而他說完后下面卻遲遲沒有動靜,又過了片刻那女聲再度傳出,“樂家公子可有消息了?”
姚望舒不喜歡聽到這個名字,聞言不耐煩道,“樂牙那家伙八成已經死了吧,我派去打聽消息的人說他被好幾個番兵追趕。以他的騎術,應該是沒什么可能逃脫的。”
下面那女子又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姚望舒怕陸景他們等得著急又來掐他的脖子,于是再次催促道,“素素姑娘,你們還在等什么,快上來啊,我已經讓下面的人備好了熱湯還有羊肉饅頭,小郎君也餓了吧。”
果然他的話音剛落就聽下面又傳來一個幼童的聲音,“姐姐,我想吃饅頭。”
梁素素點頭道,“那你就先上去吧,記住,要聽姚公子的話,不要亂跑也別大喊大叫。”
那幼童聞言頓時大喜,噔噔噔的就跑了上來。
然而他等他露出頭來,并沒有看到什么饅頭和熱湯,反而瞧見了眼里閃爍著兇光的姚望舒,還有他身后的四個番兵。
那幼童雖小,但也知道大事不好,扭頭想再跑回姐姐身邊,可之后卻被姚望舒一把抓了過來,還捂住了嘴巴。
再然后他又對下面喊話,“素素姑娘,該你出來了。”
然而下面的梁素素卻幽幽嘆了口氣,“我姐弟二人承蒙姚公子相救,不勝感激,我亦知公子心意,奈何素素早已心有所屬,如今那人既已命喪黃泉,我也難以再獨活于世,只希望姚公子能幫我照顧好我那弟弟。”
姚望舒聞言又驚又怒,脫口而出,“不,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也得死!”
“姚公子何至于此,以你的家家世必然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子。”
姚望舒這次是真的著急了,連威脅都用上了,“你要死了你弟弟也活不下去。”他一邊說著一邊還松開了捂著那幼童嘴巴的手。
后者哭道,“姐,你別上來,姓姚的騙人,這外面都是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