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見梁素素起身,還以為她要去跟風二娘爭辯,不由擔心起她的安危來。
雖說到目前為止雙方相處的還算愉快,風二娘等人對他們也很是客氣,但這并不意味著陸景就會忘了風二娘等人的出身。
他們在成為義軍前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土匪,殺人不眨眼的那種,遇到想要的東西,都是直接動手去搶的。
而陸景現在等級裝備雙清零,梁素素真要把他們都激怒了,陸景也沒法保證還能控制的住局面。
所以拒絕歸拒絕,也是要講點技巧的,而且這事兒也不適合由梁素素出面,挑釁的意味太濃,最好還是由陸景來說。
然而梁素素卻根本沒給陸景開口的機會,直接對風二娘道,“你想嫁給陸郎?”
風二娘被獵鷹跟大虎這一出搞得也有些臉紅心跳,但她畢竟是土匪頭子,并不會像一般的小家碧玉那么方寸大亂。
尤其看見梁素素主動沖自己來,風二娘骨子里的叛逆也被激發了出來,寸步不讓道,“不錯。”
“那好,從今往后我們就是姐妹了。”梁素素點頭。
一旁的陸景只覺得滿頭的問號。
而風二娘同樣也很吃驚,她問道,“你不反對?”
“你要問我自己的心意我當然是不愿意的,但沒辦法,誰讓你們和陸郎一起救了我,你也是我的半個救命恩人了,我梁素素并不是知恩不報的小人,既然你想嫁給陸郎,那我當然也不會阻攔了。”
“可我要是嫁給陸郎,那你……”
“我當然也嫁啊,畢竟我是他救出來的嘛,而且除了一個弟弟外,我的家人都不在了,除了跟著他外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風二娘這時候也回過神來了,而且立刻想到了其中的重點,“那我跟你,誰大誰小呢?”
梁素素瞥了眼風二娘腰間的彎刀,沉吟了片刻后道,“凡事總要講個先來后到,我和陸郎相識已有十二載,而你跟他不過是今日才遇上的,若是這么算的話自然是我做大。”
風二娘還沒說什么,獵鷹和大虎先不愿意了,嚷嚷道,“這怎么能行呢,大當家,大當家,當然是要做大了,怎么能給人做小,就算她自己愿意,寨子里這么多弟兄也不能同意啊。”
“那就只有一個解決辦法了。”梁素素嘆了口氣。
“你要跟我打上一架嗎?”風二娘瞇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圈梁素素,也沒看出她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就是普通人的樣子,除了胸前有二兩肉,其他地方看起來都細細瘦瘦的。
不過有陸景這個前車之鑒,風二娘現在也不敢小瞧普通人了。
誰知道陸景喜歡的女人是不是跟他有同款狠勁兒,反正之前在姚府書房里,梁素素就表現的很是剛烈。
姚望舒若不是以她的弟弟相逼,她怕是已經為陸景殉情了。
這女人有著跟她的外表并不相符的決絕,這點其實還挺對風二娘胃口的。
梁素素搖頭,“我不跟你動手,你是土匪頭子,從小就練習武藝,身手肯定比我好,就像你一定也不會跟我比琴棋書畫一樣。”
“那怎么辦,我們擅長的對方都不擅長,這比試要怎么進行?”風二娘攤手。
“那就不比了,我們也不分大小。”梁素素道。
“這……這不大合適吧,大小還是要有的。”獵鷹跟大虎還有些遲疑,但是風二娘挑了挑眉毛,已經伸出手去,和梁素素握在一起,“成了。”
眼見風二娘都已經答應了,獵鷹和大虎互相看了對方一樣,也只能接受了這個有些荒唐的結果。
好在他們本來就都是土匪,對世俗的規矩也沒怎么放在心上,而且最后的結果也算是皆大歡喜。
唯獨作為當事人的陸景很是無語。
合著這事兒從頭到尾都跟他沒什么關系,梁素素跟風二娘兩個女人就把所有事情都敲定了下來。
等陸景回過神來已經多了兩個老婆,不過這也勉強能接受吧,無非就是從純愛路線切換到了后宮模式,而且看這樣子還有爭霸線,陸景現在有種用六一居士開局,玩三國志的感覺了。
然而就在陸景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場的時候,他周遭的景色卻是忽然發生了變化。
無論是風二娘也好,梁素素也罷全都消失不見了,而陸景現在也不在野外了,而是回到了城鎮中,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人一把給推翻到了地上去。
接著陸景就見一群潑皮無賴圍住了他,臉上紛紛露出了不善之色。
為首那人喝到,“鄧秀才,你今天要是再不還那一吊錢,可就得被人從這條巷子里給抬出去了!”
陸景看了眼自己的雙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跟胸口,得,這是又換號了,體質大概比之前那個什么樂牙好一點,但是家境看起來卻是遠不能比,連一吊錢都還不上。
但是沒關系,陸景的目光只是隨便掃了下四周,接下來就伸手操起了旁邊一塊兒石磚。
那些潑皮見狀不由紛紛露出了驚訝之色,這鄧秀才雖然生的人高馬大,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圣賢書讀的太多給讀傻了,平日里面對欺辱就只會跟人講道理,根本不會動手,誰知這次居然操起了石磚來。
不過那些潑皮只是驚訝,卻并不怎么擔心,畢竟他們人數占優,又是爭強斗狠慣了的,對付一個書生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而對方既然敢反抗,那他們也就不必手下留情了,想到這里最前面的一個潑皮已經沖了上去,結果當場就被陸景用石磚開了天眼。
再然后陸景還順帶著沒收了他手中的鐵棍,掂量了下,只覺難得,這都第二個故事了,他才勉強找了把能使瘋魔一百零八杖的兵器。
而另一邊,那些潑皮也已經沖了上來,陸景一手握棍,一手持磚,孤身一人迎了上去。
片刻之后,整條小巷中也只有陸景一個人還站在原地。
他喘了兩口氣,扔掉了那塊兒還在滴血的青磚,提著鐵棍走向不遠處,來到已經完全被嚇破膽的潑皮頭子面前,后者望向他的眼神就跟在看鬼神一樣。
陸景用鐵棍敲了敲他的腦袋,咧嘴道,“現在,把你知道的跟我有關的事情全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