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把吳永強和小助理嚇傻了。
保鏢反應最快,當先沖向了李鐵柱,后者抬手就是一拳,卻被輕易躲開,然后,保鏢一個膝撞狠狠頂在李鐵柱的腹部。
李鐵柱哇的一聲,差點把肺吐出來,疼得鉆心。
搞錯了啊!
這家伙不止一點五,應該是二點五或者三人份的戰斗力,有錢真好!
李鐵柱忍著疼,一個頭槌槌在保鏢鼻梁上,兩人堪堪分開,保鏢又是一腳撩陰腿,李鐵柱抱住對方的腿就往頭頂一托。
保鏢摔倒,卻還是伸手拽倒了李鐵柱,兩人在地上滾做一團。
一拳,兩拳,三拳,四拳……
四人份?
李鐵柱鼻血都被打出來了,眉弓也裂了,卻沒能擊中對方一下。對方的司機這時也拿著棒球棒跑過來,照著李鐵柱后背就是一陣猛擊。
為了方便司機助攻,保鏢故意把李鐵柱頂在了上方。
挨了快二十下,李鐵柱的意識都有些模糊了,這是要暈厥的前兆。他用力咬破舌頭,在腥味刺激下清醒了不少,狠狠吐出一口血。
“呸!”
要保持清醒才行啊,我的高級溝通技巧還沒來得及施展呢,怎么可以先倒下?
“草!”
李鐵柱完全放棄了防守,雙手死死抱住保鏢的頭,狠狠往水泥地面上砸,一下兩下三下……高級!溝通!技巧!簡潔有力!
咚咚咚……
砸了十來下,保鏢終于兩眼無神了,雙手也漸漸松開了力道。
好了,差不多說服一個了。
李鐵柱趁機扛著棒球棍的揮擊站起來,一腳登在司機的小腹上,司機倒飛出去三米,棒球棍也丟了。
李鐵柱撿起棒球棍,回頭,果然看到保鏢掙扎著要再次站起來,還不服啊。
他看了嚇破膽的司機一眼,走到晃晃悠悠的保鏢面前,雙手握著抱球棍,瞄準,狠狠地砸下去。
血花四濺。
按照經驗來說,應該會腦震蕩好幾天吧?不過按這家伙的體格,估計一兩天就能緩過來。
李鐵柱看著爛泥一樣癱在地上雙腿抽搐著的保鏢,仔細評估。
確認保鏢再也站不起來,徹底被說服了,李鐵柱才去追司機,這家伙想上車跑路,因為,那邊助理和經紀人已經把肖鎮扶上了車。
這次是打在司機的后背上,狠狠砸在地面,弓著背扭曲著,像一只蝦。這人不大會聊天,太容易被說服了。
李鐵柱下手有分寸,這個司機不扛打,就不能打腦袋。
“呼!真吉爾疼,瑪德,你家保鏢也太能打了。”
李鐵柱站不穩,扶著勞斯萊斯,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走向車門,眼睛有點模糊,是血。他抬頭看了看遠處的攝像頭,無所謂地咧咧嘴。
這里攝像頭應該非常非常多,保安們根本看不過來,工地上那么幾十個他都看不過來,每個畫面就煙盒那么大。
而且,就算被發現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溝通嘛,難免有些激烈。
車門被拉開,里面三人嚇得花容失色。
李鐵柱單手拎著棒球棍,滿臉淤青,一只眼睛淤青,眉骨一條兩厘米的傷口正在往外淌血,呲牙笑著,血沫四濺,森白的牙齒格外耀眼。
“我干爹會弄死你的!”
感覺自己腿快斷了的肖鎮,見李鐵柱這一臉兇相,嚇得渾身篩糠,色厲內苒,聲音更尖利了,像一個即將遭受侮辱的良家婦女。
李鐵柱緩緩脫下清潔工工作服,還好沒沾上太多血。
“你是助理?你走吧。”
女孩子已經嚇哭了,看了肖鎮一眼,還是在巨大的恐懼下,邁開腿下了車,然后尖叫著跑了。
李鐵柱看向吳永強:“經紀人?你走不走?”
吳永強看了看肖鎮,后者雙手死死抓住他,顯然是哀求不要丟下他一個人面對這個瘋子。
李鐵柱微微一笑,看著吳永強,帶著征求的神色。
溝通是個體力活兒!
李鐵柱不打算說服那些無意義的人,比如溝通能力先天不足的助理小姐姐,以及這個看起來就不耐聊的胖經紀人。
吳永強牙齒在打架,撥開肖鎮的手,低聲道道:“我,我去找人……想辦法救你。”
李鐵柱歪著頭:“麻煩多給我倆點時間溝通。”
吳永強下了車,不敢直視李鐵柱,貼著車子往后退:“你你你……別亂來啊!他出點事你就死定了,你……”
李鐵柱微微搖頭:“您誤會我了,我只是單純的想和肖鎮認真聊一聊,您不會以為我要宰了他吧?”
吳永強嚇得一哆嗦。
李鐵柱撇嘴:“你們城里人真是的,總是覺得我們農村人野蠻,其實我們也是很講道理的。不信,你問問那個保鏢和司機。”
吳永強認定這貨是個變態瘋子,不敢理論,拔腿就跑。
車里只剩下肖鎮一個人,他也想跑,但是腿軟邁不動,而且,他怕自己一跑更加激怒李鐵柱,要是那家伙瘋了照著我的腦袋來一棍子……
“嘶——疼死我了!”李鐵柱齜牙咧嘴,坐進車子后座,也不關車門,“嘖,車不錯!得好幾十萬吧?有錢了給我老漢也整一輛,巴適!”
肖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哆嗦著,襠下傳來一陣暖流。
李鐵柱拿車里的紙巾,擦了擦臉上的血,笑望著肖鎮:“聽說你剛剛晉級了?恭喜恭喜啊!”
肖鎮:“……”
“咦?尿了?”
“你真是……調皮!哪有尿車上的?搞不懂你們這些小鮮肉都什么破癖好。”
“今天來呢,是想跟你坦誠地聊一聊,請問,你現在有空嗎?”
李鐵柱一臉和氣的笑容,笑瞇瞇望著肖鎮。
肖鎮目光躲閃:“我……”
李鐵柱道:“該不會很忙吧?”
肖鎮趕緊搖頭:“不,不忙……”
“那……聊聊?”
“好。”
“你看,這樣多好!對話溝通才是解決誤會的正確方式。”
李鐵柱露出贊賞的表情。
在身上摸了摸,李鐵柱拿出一個小藥瓶,遞給肖鎮:“一場演出下來,累壞了吧?給你帶了點喝的。”
肖鎮身體往后縮:“這是……什么?”
李鐵柱瞇起眼:“我以為我們算是朋友了,沒想到,我大老遠給你送喝的,你居然是這反應。”
肖鎮:“……”
李鐵柱就這樣保持著遞藥瓶的動作,一動不動,面帶微笑。
肖鎮看著李鐵柱臉上的血跡滾淌,又想起保鏢和司機的慘狀,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這家伙該不會要毒死我吧?
不!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