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竹兒的酒量隨她媽媽,所以母女聯手,很快就把孫某給灌暈了,李鐵柱也有點醉了。深得母親真傳的松竹兒,其實很擅長給人灌酒,他媽媽當初是這么拿下他爹的,她也是這樣拿下李鐵柱的,可謂是一脈相承。
所以,看到李鐵柱和孫某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時候,兩個女人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電視里,還在放片頭呢,怎么就不錯了?
顯然是喝醉了嘛!
片頭曲,是一段純音樂,名字就叫。這是李鐵柱購買電視劇得到的附屬產品,直接給抄了下來,曲風優美又激昂,尤其是當高超來臨的時候,將那種大時代轉折中軍隊的苦樂悲歡,傳達得淋漓盡致。
孫某哭了,趴在李鐵柱的肩膀上抽抽:“兄弟,這首音樂真不錯,讓我想起了我的戰友……嗚……”
李鐵柱:“大哥!你真不容易。”
孫某:“我想我戰友了。這么多年了,都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
李鐵柱眼圈也紅了。
林阿姨道:“老孫,你沒當過兵。別瞎逼逼了!”
孫某恍然大悟:“啊!對……我特么沒當過兵啊。但是,還是好感動……”
林阿姨對女兒孫娟娟低聲道:“記住了,只有喝醉的男人才是最真實的男人!不然,他們永遠都會欺騙你。”
松竹兒搖頭,悄咪咪說:“鐵柱就不會,他一直對我都特別坦誠,啥都告訴我。”
林阿姨:“不可能!你爹就是榜樣,人品一向很好,直到去年我在夏威夷把他灌醉,才知道他的那個小秘書……咦惹呸!”
松竹兒:“我就不一樣了,鐵柱巨老實,冷芭你知道吧?嘖嘖!比我還早……”
林阿姨大驚失色:“什么?那可是個妖精啊!”
松竹兒鄙夷道:“妖什么精?現在跪舔我呢,只要我一句話,李鐵柱就能把她趕出家門。”
林阿姨:“好樣的!你比我強!”
女拳們向往的豪門,其實就是這樣,男人永遠都有玩具,女人們心知肚明,也坦然接受。社會就是這樣,叢林法則,強大的雄性不可能獨善其身,因為有個詞叫趨之若鶩,哪怕這不道德。
松竹兒從小耳濡目染,所以,對李鐵柱也不是寬容,而是……本該如此。
說起來其實并不三觀正確,但現實往往和道德站在對立面,道德優美,現實殘酷,雄性分為三種等級,一種是沒有機會留下后代的,一種是從一而終,另一種卻是萬紫千紅,跟雄性花心不花心無關,關鍵在于雌性的選擇,她們在這種事情上像裁判。
正片開始了。
鏡頭是一個地下甬道里的空境,昏暗潮濕。
“預設戰役,敵軍在一個陰晦的早晨發動了攻擊,我方的第一道防線很快被撕碎了,鮮血和生命換來了時間……”
李鐵柱標志性的憨憨語氣,說著這段獨白。
孫某:“嗷好慘啊!”
松竹兒:“哪兒就慘了?”
林阿姨:“別理他,你爹喝醉了就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像個小孩兒一樣。”
松竹兒:“那鐵柱比他強多了,李鐵柱喝醉了還能保持理智,雖然智力一向不太高,但清醒。”
林阿姨:“我也喜歡這孩子,但你們生的孩子,最好別像他。”
松竹兒:“那就不知道了,生一個試試看唄。”
林阿姨:“趁你這幾年讀書,趕緊生一個,不然以后怕是忙起來沒時間。”
松竹兒深以為然,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今晚就實施。”
林阿姨:“鐵柱都喝醉了。”
松竹兒:“沒事,我還清醒嘛。”
林阿姨搓手,有些激動,又忍不住擔憂,因為松竹兒給他看了李鐵蛋的照片。說:“注意角度,別生個李鐵蛋二世……”
松竹兒喝了一口白酒:“我新手,看天意咯。”
林阿姨心道,也只能看天意了,畢竟男方的不確定因素太多。
母女二人的對話恨不純潔,而“父子兄弟”兩人的對話可純潔得一匹,一塵不染。
“各主力集團軍得以集結,并構筑第二防線,洪水終于撞上了堤壩。雙方都傷亡慘重,高烈度戰爭吞噬著難以想象的資源,復雜的戰事忽然變得簡單了,誰能先行發動第二波有效攻勢,就是勝者!”
孫某:“肯定是米國佬對不對?肯定是他們!其他國家不可能突破第一防線!肯定是他們,干死他們。”
李鐵柱:“大哥,這是演習。”
孫某:“狗曰的米國佬不講武德,搞偷襲!”
李鐵柱:“是演習!”
這時,電視屏幕上方,開始出現彈幕了。松家,不,孫家的電視是智能電視,這時看的還不是央視七套,而是企鵝視頻,孫某喝醉了調的臺,所以可以看見彈幕。
“好慘啊!”
“一出場就是慘敗……”
“這電視是未來戰爭題材嗎?”
“三戰???”
“正經哥加油……”
“一出場就這么燃!爽!”
“臥槽!開局就高潮嗎?也太刺激了吧?”
“誰說我家鐵柱只會唱歌的?”
“電影節最佳新人獎,開玩笑呢?”
“這配音也太憨了吧?”
“還是熟悉的李鐵柱……”
“看上去是演習。”
“是的,不像是實戰。”
“一開頭就說了預設戰役,肯定是演習啊。”
炮聲轟鳴,工廠里的建筑被炮彈擊倒。
李鐵柱的原聲:“代號賽愣斯,沉默。戰爭伊始便保持絕對的沉默。在預計將被敵軍占領的區域潛伏下來,四天后,當雙方都在爆炸傷口休養生息的時候,我們……將不再沉默。“
哐——
坦克沖破磚墻。
噠噠噠……
激烈的槍聲響起,對戰雙方展開了瘋狂的對攻。
水塔被炮彈擊中。
地下甬道里開始漏水,水灑在李鐵柱涂著迷彩的臉上,他淡然地看向身邊的戰友們,角色們開始依次出現。
都是蒙太奇剪輯,節奏很快。
緊接著,潛伏的特戰隊爬出了地面,成才、許三多等人互相掩護著,朝著敵人前進。
孫某熱淚盈眶:“好!干死他們!干死他們!兄弟,走一個。”
李鐵柱又跟新認識的爸爸喝了一杯,即便他知道對方一句醉了,自己也不太行了,但還是喝了。畢竟……讓你不同意我和松竹兒在一起!我喝死你!
李鐵柱:“爸爸!你看電視別太激動,當心高血壓。”
孫某:“怕個錘子,老子有保險!喝死了他們要賠錢的!”
李鐵柱:“哦,那就好。”
林阿姨捂臉。
松竹兒對媽媽說:“看,兩個都不太聰明的亞子。”
林阿姨捂著臉:“對,找男人就不能找太聰明的,你眼光比我好,我當年還是太顏值控了……”
保姆很低調地收拾吃完的火鍋,這家人太奇葩了,所以,加了工資后,再買菜的時候還是少摳點錢吧,這種欺騙傻子的感覺,還是挺難受的。
彈幕:
“反擊!反擊!”
“李鐵柱干死他們。”
“看上去這片子質量不差啊。”
“央視都敢播,能差嗎?”
“李鐵柱真流弊,這才出道一年半吧?”
“噢喲!我剛剛好像看到吳精了。”
“眼花了吧?”
“我倒回去看了,真是吳精,一閃而過的鏡頭。”
“真的是吳精!演一個狙擊手。”
電視里,特戰小隊一邊抵抗這對方的攻勢,一邊發送了坐標,引導戰機導彈打擊。
打擊精準命中,特戰隊的任務完成。
段憶紅飾演的隊長喊道:“許三多掩護,撤!”
成才:“我掩護。”
段憶紅:“撤!”
成才對許三多道:“許三多,我等著你。”
然后,一咬牙跟著隊伍撤退了。
孫某在正片開始前就問了李鐵柱在劇里叫啥名字,都干了啥,因為喝醉了嘛,話特密。這時,他醉醺醺地拍李鐵柱的腦袋:“為啥讓你掩護啊?三多,你是不是不會處關系?那隊長針對你是不是?”
李鐵柱:“演戲呢,爸哥!”
對面,母女倆同時翻白眼,非常神似。
電視機里,許三多見隊友們撤得干凈,不由得回頭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然后且戰且退吸引著對手的注意力,將敵人引到一個廠房里。
李鐵柱爬上廠房樓頂,在一個斷裂的橋上架了一塊木板,在幾十米的高空走著獨木橋往前走。
一旦走過去,他就逃出生天了。
可就在他走到木板中段的時候,兩名敵軍士兵沖了出來,吳精飾演的那名士兵抬槍就是一通點射。
噠噠噠……
演習的子彈不是真子彈。
可是,木板上的許三多一緊張,身體不平衡,腳下再一用力,木板斷了。
他從幾十米的高空跌落……
許三多:“我……我又出洋相了,又弄笑話了。”
鏡頭無限接近地面。
許三多:“我應該呼救,投降!然后剩下的時間在敵營里度過……”
嘭……
成才和隊長從狙擊步槍鏡頭里看到了許三多的遭遇,同時放下了槍,露出難過的表情。
倒在地上的許三多眼睛慢慢閉上,頭一歪,嘴里吐出鮮血:
“爹……”
孫某大喊:“爸在呢!你別死啊!我女兒還年輕呢……”
松竹兒:“媽,我以前一直以為我爸挺聰明的,沒想到……”
林阿姨:“聰明個屁!”
李鐵柱:“爸!你別激動,拍戲而已我還活著呢,而且劇里面我也沒死……”
孫某搖搖晃晃的,拍了拍李鐵柱的腰:“腰沒斷吧?”
李鐵柱:“摳綠屏的,沒真摔!”
孫某:“那就好那就好……兄弟,你嚇死哥了。”
電視里,畫面一轉回到了中南省某鄉村。
某男子疾跑的腳步:“小王八羔子,反了天了啊?”
某小孩:“隊長!他已經倒了。”
幼年成才:“繼續打,往死里打!”
許百順穿著祖傳的紅色毛衣,沖進水田里,脫了鞋就是干:“小王八羔子!”
“快跑!跑……”
一群小孩在成才的帶領下一哄而散,徐大爺一個也沒打到,扭頭看向自己的小兒子。
“有種你給我站住,你爹是村長咋啦?我是村長他爹!我連你爺倆一塊兒打。”
幼年許三多坐在水田里,滿臉泥污,抱著死死護住的福滿多方便面啃了起來,一臉幸福。
林阿姨:“倒敘?可以啊,懸念還挺足。”
松竹兒:“我早看過了,他先寫的,再搞的劇本,許三多他家三個兒,他爹都想讓他們去當兵,結果老大老二都沒當成……”
林阿姨:“閉嘴!不許劇透。讓我好好看電視。”
松竹兒:“鐵柱,我媽兇我。”
李鐵柱道:“媽!你別光兇啊,你得打,不然她不長記性。”
林阿姨:“我家娟娟從沒挨過打,你咋?要打你自己關起門來打去,我們可舍不得。”
李鐵柱:“……”
我只不過是傳播一下劉大嬸的育兒心得。
電視里,許百順一脫帽子,上去就是一腳:“哎呀!我的爺!吃吃吃,真是龜兒子啊……丟人不丟人?你看看你那熊樣,哪一點像我?”
被踹到的小三多翻著白眼,繼續吃福滿多,可香了。
許百順:“恁爹我把誰沒打過?你一點都不像我,我跟你說……”
緊跟著,虛假老大、老二參軍史讓人笑掉大牙,輪到老三許三多的時候,體檢后捂著腚走出來時那幽怨的小表情,又樂翻眾人。
敷衍兩百字,為了萬更勛章。二十分鐘后替換 電視里,畫面一轉回到了中南省某鄉村。
某男子疾跑的腳步:“小王八羔子,反了天了啊?”
某小孩:“隊長!他已經倒了。”
幼年成才:“繼續打,往死里打!”
許百順穿著祖傳的紅色毛衣,沖進水田里,脫了鞋就是干:“小王八羔子!”
“快跑!跑……”
一群小孩在成才的帶領下一哄而散,徐大爺一個也沒打到,扭頭看向自己的小兒子。
“有種你給我站住,你爹是村長咋啦?我是村長他爹!我連你爺倆一塊兒打。”
幼年許三多坐在水田里,滿臉泥污,抱著死死護住的福滿多方便面啃了起來,一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