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
一聲怒斥在整個島嶼上轟然響起,隨后便有一股迫人殺機直接鎖定了陸行舟,隨后便卷起一道垂天銀河!
而若是細細打量,甚至還可以看到在那垂天銀河中,有無數道劍光留影穿梭,燦若星空,絢爛奪目,讓人不禁沉迷其中,卻是無形中被其奪取了心神,和龍蝗的“藏心慧劍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鏘鏘!”
銀河沖刷而下,陸行舟身處其中,卻是半步不退,甚至直接將皓陽解厄光,輪月照寒煙,魁星元命炁,三大神通全部祭了出來,霎時間,就見日月星三光并出,竟然硬是將那垂天銀河給頂了回去!
而這一番舉動,也讓那銀河中傳出一聲輕呼:
“嗯?不是那妖孽?”
短暫的驚疑過后,垂天銀河中的聲音卻又是一變,雖然不再那般殺氣十足,但卻自有一股昂揚氣魄生出:
“好神通!以天光為基?”
“來得好!”
話音落下,明明知道弄錯了對象,那垂天銀河里的聲音竟是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出手間反而更添威勢。
“錚!”
只見垂天銀河轟然一震,接著便迅速收攏,無數劍影層層疊加,看似恢弘的星河更是化作沛然劍氣融入其中,少頃,此前那垂天銀河便化作了一柄古樸長劍,倒懸在空中,乍看之下毫無神異。
然而就在其出現的剎那,一股酷烈的殺機卻是由然而生!
魑魅魍魎,可殺!
妖魔鬼怪,可殺!
仙神佛圣,可殺!
縱觀天下,無物不可殺!
如此酷烈的意境,哪怕是陸行舟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撼之中,哪怕是他以自身神意感應,更是仿佛看到了一片尸山血海,不用懷疑,死在天上那柄劍上的人少說也有數十萬,否則不可能有這般殺氣!
殺機席卷而出,劍鋒遙指陸行舟,卻沒有落下,而是在空中發一聲炸雷,抖動劍光,掃過了附近的汪洋海綿。
轟隆隆!
劍光潑灑而出,所過之處風平浪靜,眨眼間,原本始終在翻騰的海浪,竟是以那島嶼為中心安靜了下來。
這并非是炫耀或者挑釁。
盡管對方沒有明言,只是灑出一片劍光,但陸行舟已是心領神會:這是在問自己有沒有信心擋住他這一劍!
至于自己的回答....
開玩笑!
“放馬過來!”
陸行舟嘴角一扯,心中萬般情緒流淌,但落在眼中,卻仍舊是一片淡薄,神意揮灑間,便有一抹刀光在其頭頂三尺緩緩浮現,剎那間,連那充斥天地的殺機都被硬生生排斥開來,沒有辦法靠近!
和浮云山那次相比,如今的陸行舟再次施展這門神通,卻又大有不同。
只見此刀不見把柄,空有刀身,只是停留在那里,就有一股無形大勢蔓延開來,非是天上法劍那般酷烈的殺機,而是一種好似煌煌上天不可阻擋的大勢。仿佛一旦被此刀看中,便是天意如此,
氣數已盡!
“這是你的神通?三光代天意?不對,還有什么....”
天上法劍之中,那聲音眼光極為毒辣,只是一眼看過去,竟是就看出了陸行舟這一式天意刀的部分跟腳。
不過真正讓那聲音驚喜的卻不是天意刀。
而是天意刀中的神意。
“不可阻擋的大勢,這一刀,這一刀....我知道你是誰了!”
“你是繼我之后,
第二個天下第一!”
法劍震動,其中的聲音陡然高昂了起來,隨后便再不等候,直接當空一轉,便朝著陸行舟轟然斬落!
而另一邊,陸行舟也是早已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天下無物不可殺?
若非曾經真正無敵天下,如果能凝聚出這般酷烈的殺機?再加上那奇特的法劍,對方身份不言自明。
五千年前天下第一!
靈寶道人!
而天上那柄法劍,想來便是其在浮云山邀戰天下,匯聚中原一個時代的武者氣機后,鍛造出來的法寶了。
歷古第一法寶:
殺生劍!
“呼.....試試手!”
面對那撲面而來的劍鋒,陸行舟眼神中的淡漠終于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難言的狂熱和興奮。
這一戰并不是必須的。
找到離開的方法才是最重要的。
沒必要浪費力量。
兩代天下第一,誰更厲害?
轟隆隆!
陸行舟全然不顧后果,天意刀騰空而起,殺生劍垂天而落,兩者無一退讓,便在半空中轟然碰撞在了一起!
霎時間,剛剛平息下來的海浪徹底炸開了。
大音希聲,乾坤俱寂,肉眼可見的波紋一圈圈地以刀劍相交之地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擴張開來,初時不過是徐徐微風,但片刻后就化作了難以言喻的颶風,最后更是變成了肉眼可見的氣浪。
“唳!!!”
直到這時,刀劍碰撞的銳鳴才真正響起,而隨之而來的,便是島嶼上無數被氣浪連根拔起的樹木,還有被整個卷起,甚至露出了海床的汪洋,由此生成的海嘯足足有百丈之高,朝著四方拍落。
如此一擊,任意一方都足以毀滅一座小城了。
或許在絕對威力上還不如核彈,但是在破壞范圍和殺傷層級上,已經可以相提并論,甚至猶有過之了。
四方海嘯砸落在外側海面上,攪動風浪,最后又倒灌而回,但在沖入島嶼四周的時候,卻又重新回歸了平靜,本能直接淹沒島嶼的天災,最后甚至都沒能沾濕島上哪怕一株草木,就消弭無形了。
直到這時,半空中那柄殺生劍才真正收斂了氣機。
之前那聲音也重新響起:
“道友所修不是我所傳道統,且手段頗似那妖孽的神通。應是開辟了真正的人仙道途。不知道友名諱?”
陸行舟聞言昂首應道:“中原陸行舟!”
“哈哈哈!果然是我中原人!”
“好!”
話音剛落,殺生劍便當空一轉,竟是直接崩解,重新化作了漫天流光,最后又重新匯聚凝練,旋即化作一道人影落了下來,卻是一位面如冠玉的青年,身著青袍,及腰長發被一根金絲帶束起。
“中原蕭禹余,見過道友。”
“有禮。”
只見那青衣道人持定子午印,先對陸行舟打了個稽首,這才微笑著說道:“道友能在我之后成就天下第一,開辟人仙之道,天資只比我稍差。沒能和道友生在同一時代,著實是平生一大憾事。”
而幾乎同時,陸行舟也是開口道:
“道友雖然沒能和我一般走通人仙之路,但能排除萬難,開創出法寶之道,仍然稱得上是天賦絕倫了。”
陸行舟:“........”
蕭禹余:“........”
四目相對,陸行舟和蕭禹余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同時也看到了某種無言的鄙視和不屑:
又是一個裝逼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