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凌空,悲風颯颯。
中央皇城。
在所有人都容易忽視的地底,一道黑影正如游龍般穿梭,只是幾個眨眼,就掠過了皇城之外的城墻。
“到了!”
黑影緩緩上浮,最后在皇城內的小巷中張開血盆大口。隨后就見怒滿庭,天下劍寒,孤狼,貪狼,拆遷無償五人從其中走出,而在他們的視野中,幾乎同時跳出了任務開始的提示和背景音樂。
在陸行舟的幫助下,你們借用岳晚成的遁地龍成功潛入了皇城之中!
盡可能地調查皇城內的秘密。
找到安月瑤的蹤跡!
“諸位!”
眼見順利潛入皇城,怒滿庭登時語氣嚴肅地低聲道:“我認為,為了最大限度地完成祖師爺的任務,我們有必要分開行動,這樣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調查這座皇城,團體行動的話耗時太久了。”
天下劍寒聞言也是認真點頭道:“正合我意!”
而余下三人,孤狼,貪狼,拆遷無償在短暫的“思考”后,也是欣然同意:“那就暫時分開行動吧!”
“那三個小時后我們這里碰面。”
“就這么定了!”
“告辭!”
懷揣著“我才是師祖最愛的崽!”的心思,五人各自選擇了一條道路,而后迅速分散在了皇城之中。
但與此同時 金鑾殿內,玄光鏡照徹萬象,其中居然直接倒映出了五位玩家的身影,而隨著他們的分頭行動,光鏡竟然也同樣一分為五,仿佛監控攝像頭一樣,將他們的一舉一動全部都倒映在了鏡面之中。
而在玄光鏡的面前,天運左手背負,右手掐訣,神色顯得很是冷漠:
“這就是陸行舟的謀劃?”
“莫非他真以為,區區一幫神仙,打敗了我神意演化的傀儡,就真的能夠在我這皇城內來去自如吧?”
“天真!”
就在天運以道法監控五位玩家的同時,殊不知在皇城的另一側,稷下學宮附近,原本送走了玩家們的遁地龍卻是再度浮出地面張開了血盆大口,而這一次,竟是有第六道身影從其中走了出來!
只見其身高把持,身著金紋紫袍,一頭墨玉般的長發被一根金絲帶系起,披散在腦后,腰間懸掛一柄七尺長劍,同時左手按壓劍柄,右手垂在身側,而在其右臂護腕上,竟可見一條金龍盤繞。
“敖前輩,你確定這不會被發現?”
“廢話!這破地方大爺我又不是沒來過,當初晚成在這里獲得機緣的時候我就來過了,有什么好怕的。”
“前輩果然靠譜。”
陸行舟隨口夸贊了敖澤幾句,同時將心意深藏在內,稍作感應,果然沒有任何被人窺視的不適感。
想來是真的沒被發現了。
這段時間他可沒有閑著,通過和顧云煙的交流,他對天運的實力可謂是有了更深的了解,其中最重要的,
便是天運的化身。
從數量上來講,天運的化身一共有七個,而他原本要做的,就是將陸行舟煉化成傀儡后,完善自身道統,結果卻在陸行舟身上翻了車。但饒是如此,七具力量堪比人仙之上的化身依舊極為危險。
而至今出現的化身,一共只有六具。
鬼如來,帝儒生,袁景純。
謝文燁。
君無塵。
張師法。
“這最后一具化身,再加上天運的本體,估計就是天運最后的底牌了,所以這次行動還是穩健點好。”
“知道了知道了。”敖澤隨口敷衍了幾句,卻是話鋒一轉:“話說回來,你這一具分身挺有意思的,有點像神仙又有點像鬼仙,而且氣息乍看之下居然和你的本體完全不沾邊,是怎么弄出來的?”
“前輩慧眼。”
陸行舟笑了笑:“這是萬神策的器靈,乃是我和老蕭聯手鑄造的,氣息上將所有玩....所有神仙的氣息全部采了一縷,然后共同匯聚重煉,最后顯化出來的,算是萬神策那些神仙們的共同領袖。”
嚴格來說其實是個保險裝置。
畢竟萬神策是被拿來給玩家當寄托之身的,但玩家們的行動往往不可控,所以陸行舟需要一個保險,而剛好這次行動又需要一個可用的分身,所以陸行舟和蕭禹余一合計,就弄出了這么一位。
當然這里面陸行舟還加了一點點料。
他把大周的鎮國玉璽,承天印,還有自己斬落下來的魂魄之一,伏矢魄,混雜在一起后一起扔了進去。
效果奇佳。
因此這尊神仙的名字便是“承天帝”,為斗勝,羅浮,巡天,春秋,四大陣營共同領袖,眾神之主。
“倒是挺有意思的。”
敖澤聽完陸行舟的解釋后,倒也沒什么感覺:“你這種做法和四皇天還挺像的,就是規模有點小了,要知道四皇天統御人道,可是有足足十二萬九千六百位神明,也是抗衡欲界天的主要戰力。”
“四皇天啊.....”
對于那個傳說中的上界,陸行舟也有諸多遐想,不過眼下處境不好,所以他很快就將這些雜念拋之腦后:
“行了,還是說正事,敖前輩之前所說的奇遇是在哪里?”
“隨我來。”
此前岳晚成曾經進入過皇城一次,還在里面得了大機緣,不僅突破武圣,還幫敖澤徹底穩住了陰神。而在陸行舟的推測中,這么一個奇遇之地顯然非常可疑,安月瑤很有可能也失陷在了那里。
畢竟是主角嘛。
隨后,陸行舟便在敖澤的指引下不斷于皇城內穿梭。
緊接著他們 迷路了。
“奇怪,那座殿宇呢?應該就在這一塊的啊。”
“敖澤!”
“咿!我,我在找了!”
盡管敖澤說得斬釘截鐵,但結果卻是,在他信誓旦旦說就是殿宇所在的地方,實際上卻只有一間磚瓦房。
“奇怪,不可能啊.....我沒理由感應錯的。”
“敖澤....”陸行舟瞥了眼纏繞在自己手臂上的敖澤,半晌后無奈道:“你總是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啊。”
“什....!啊!”
敖澤發出了無法接受的凄厲叫聲。
“話說回來,你當初到底是怎么找到那所謂殿宇的?”
“就是單純的感應而已,當時晚成正駕馭遁地龍在地底,我感應到了不對,所以就讓他上浮,結果剛好出現在了一座殿宇里,當時我還特地留下了標記,按理來說,那座殿宇應該就在這里啊。”
“剛好出現....也就是說,你不是走正門進來的?”
“廢話。”敖澤沒好氣地說道:“當時我們在逃命欸,用遁地龍在地底潛行就是極限了,怎么可能走正門。”
“這樣啊....”
陸行舟琢磨了片刻,卻是緩步向前,走到了那座磚瓦房的面前,隨后試探性地向著那房門伸出了手。
伴隨著咣當一聲輕響,房門便毫無阻礙地被陸行舟推開,一眼望去,里面的擺設也沒有什么特別。
然而當陸行舟真正邁步走進去的剎那 就像是跨過了一層虛幻的幕簾,眼前的景象如水波微微蕩漾,而后便被徹底攪亂,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座輝煌壯觀的殿宇。幾乎同時,敖澤也是發出了驚喜的叫聲:“就是這!我就說沒錯嘛!”
“你看!我怎么掉鏈子了!姓陸的!快道歉!”
“........”沒有理會敖澤的垃圾話,陸行舟就這般看著殿宇四周的擺設,卻是陷入了無言的沉默之中。
敖澤不認識這殿宇很正常。
但陸行舟不同。
這樣的殿宇擺設,他其實早在第八時間點的時候就看過一遍了,只是當時,這座殿宇可沒有這般神秘。
“.....稷下學宮,太極殿!”
陸行舟低聲道出了這座殿宇的真名,然而就在這時,卻見通往后殿的入口處,一卷珠簾被徐徐掀開。
這一瞬間,陸行舟竟是連對方的面容都沒看清,入眼所過,唯有一雙明亮的眼眸,正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一元之末,變數至,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