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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不愧是少東家,真有一套(上)

  段舍離叫回文六等八名刀客,看著寨子里明顯有些失望的宴駒堂眾人笑問道:“不知宴駒堂此行由哪位主事?可是袁氏之人?”

  袁亭眼見沖突被及時制止,心里雖然同樣失望,臉上卻不曾似其他人那般掛像。

  武斗一時未成,那就先文斗也可。若論嘴上功夫,他袁亭自信也是真正的高手,難倒還怕你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

  他跨前兩步,朝著段舍離微微一拱手道:“宴駒堂袁亭,受命主持此番采買之事。你這叛國妖人想要動手卻又不敢,莫非是怕了我七大商行同仁的凜然正氣?”

  照他的想法,我管你是不是真叛國潛逃,反正先把帽子給你扣上。只要你意圖解釋澄清,無論怎么辯解,都等于中了我的圈套。

  段舍離卻對他的言語刺激毫不理會,接著繼續問道:“既然是宴駒堂姓袁的,那想必和使團從事袁鳴乃是親族嘍?”

  袁亭見段舍離竟然沉得住氣不上套,便繼續冷哼道:“袁鳴是我沒出五服的堂侄,怎么?莫非就是我那堂侄揭穿了你的叛國奸謀,才令你不得不潛逃回鄉?

  嘿嘿,須知我宴國七大商行之人,人人忠君愛國,照樣容不得你這等叛國奸佞!”

  他言語中繼續給段舍離狠扣帽子,同時始終把七大商行扯在一起。就不信你這姓段的小子,能對叛國謀逆這等大罪一直不作正面回應?那說來說去,假的我也給你描成真的!

  段舍離點頭笑道:“是袁鳴的親族就好。”說著抬手朝身旁虞有年一擺,介紹道:“這位是大安天子駕前內侍虞有年宦者,受命和我同回宴國辦案。八大商行的諸位,可以認識一下。”

  大安朝各級宦者服色統一,區別只在于不同的細節紋飾。外人通常無法一眼分辨清楚,只大概知道紋飾越華貴的宦者,往往地位就越高。

  虞國雖然只是小封國,但虞有年身為宦者令,服色上的紋飾當然足夠華貴。

  八大商行中人都身在薊都,平素與宴國宮中宦者接觸過的也有不少。見虞有年服色紋飾與宮中高品宦者相差無幾,自然不疑有假。

  而虞有年聞言,雖然心底有些愕然,卻知道段舍離如此說,必定有其用意。他也是侯府中混跡多年的老油條了,當即臉上波瀾不驚,淡淡朝下方眾人微一拱手,做足了宮內來人的傲然之態。

  哪知段舍離接下來的話,卻把在場所有人都狠狠嚇了一跳。

  “宴王借前次上京覲見天子之機,穢亂宮闈。竟致錦妃珠胎暗結,玷污了天家血脈,惹得天子雷霆大怒。大安禁軍此刻已到薊都,要押解宴王回云京受審。

  袁鳴等數名宴國使團之人,因涉及錦妃產子案,特命將其親眷族人全部捕拿上京。

  我出使中途歸國,便是陪同宮中虞有年宦者,前來指認罪犯親眷族人的。”

  宴駒堂眾人聞聽大驚失色,袁亭更是立刻狂喊,說段舍離造謠誣陷,絕無此事!

  但在場其他人聽著,基本信了個八九不離十。

  一來事情涉及宴王和大安天子,尋常人誰敢公開胡說這等事,還要性命不要了?

  二來宴王風流好色數十年,在薊都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做出這等穢亂宮闈之事,聽著就像是真的。沒辦法,國主就是這樣人,有口皆碑,想不信都難。

  三來還有個正兒八經的宮內宦者作為旁證,平常沒事誰會帶著宦者四處溜達?肯定是給朝廷辦案沒錯了!

  再加上先前段舍離出現時,給眾人留下了威勢無雙的強大印象。

  同樣是栽贓陷害,空口白話亂扣帽子。從段舍離口中說出來,明顯比袁亭所言要可信一百倍。

  段舍離稍停片刻,估計在場眾人基本消化了這個驚人的消息。

  馬上沉聲對眾人道:“現在該是表明態度,與罪人劃清界限之時了!不愿與宴駒堂同流合污者,向我這邊前行十步。五息之內還留在原地者,視同罪犯親族!”

  其余六大商行之人稍作眼神溝通,立刻“呼啦啦”往段舍離這邊跑。前后連三息時間都沒用,就和宴駒堂的人站成了對立的兩個陣營。

  段舍離等候片刻又開口道:“既然已和罪犯親族勢不兩立,今日凡動手助我捕拿罪犯親族者,都可均分他們宴駒堂所帶浮財。還不動手!”

  說完朝文六等八名刀客使個眼色,示意他們現在可以沖上去了。

  文六等人早先想動手被強行叫回,此刻見少東家許可,當即大聲呼喝著朝宴駒堂那邊猛沖。

  其他六大商行之人見狀,也都紛紛抽出兵刃跟了上去。登時形成四、五百人圍斗宴駒堂不足百人的局面,乒乒乓乓打了起來。

  戰團越斗越是激烈,袁亭開始時還狂喊辯解,試圖阻止。但隨著雙方都有人開始見血,局勢驟然變得瘋狂,再也無法止歇。

  足足大半個小時過后,殺無可殺的戰團才漸漸平息下來。

  此時六大商行死數十人,傷百余人。而宴駒堂眾人,已一個能站著的都沒有了。

  好在文六等八名宴暖堂刀客,受的都只是輕傷,還算比較幸運。

  段舍離這時才嘿嘿一笑,命虞有年引六大商行主事者來見。同時讓文六等人搜刮集中宴駒堂所帶浮財,準備給六大商行之人論功行賞。

  然而六大商行之人并不知道,在段舍離的計劃中,這才只是第一步。

  后面等待他們的套路,可還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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