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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絕頂神仙會

  峭仞聳巍巍,晴嵐染近畿。孤高不可狀,圖寫盡應非。

  絕頂神仙會,半空鸞鶴歸。云臺分遠靄,樹谷隱斜暉。sm..s..

  墜石連村響,狂雷發廟威。氣中寒渭闊,影外白樓微。

  云對蓮花落,泉橫露掌飛。乳懸危磴滑,樵徹上方稀。

  淡泊生真趣,逍遙息世機。野花明澗路,春蘚澀松圍。

  遠洞時聞磬,群僧晝掩扉。他年洗塵骨,香火愿相依。

——《華山》鄭谷唐  酈雪璇大喜,道:“復師兄,你感覺可好?”

  白復內觀后,眼神游移不定,琢磨道:“酈師妹,我不但無礙,好像內功又有精進!”

  青衫道人哈哈大笑,道:“我用百年修為幫你打通任督二脈,伐毛洗髓,當然有精進了。”

  白酈二人對望一眼,大感震驚。

  白復翻身跪倒,磕頭拜謝。

  青衫道人收住笑聲,避開白復叩頭,道:“不用謝我,有人替你付過帳了。”

  說罷,望向酈雪璇道:“人已經救活了,可以走了吧?”

  酈雪璇點頭允諾,回過身對白復道:“煩請告知我師父和太傅,我在華山修煉三年。”

  白復一愣,問道:“酈師妹,這是怎么回事?”

  青衫道人不等酈雪璇回答,插話道:“這個姑娘為了救你,愿意在山上侍奉我三年。”

  白復大急,攔住酈雪璇道:“酈姑娘,此事太過唐突,萬萬不可!”

  青衫道人冷哼一聲,道:“有何不妥?我就說嘛,這世間到處都是中山狼。剛活命,就忘本。”

  酈雪璇婉道:“復師兄無憂,這位前輩是當時高人,定不會讓我難堪。侍奉三年,定能學到不少本事。”

  白復走到青衫道人面前,噗通跪下,道:“前輩救命之恩,白復磨齒難忘。白復粗鄙,不值得酈師妹為我如此付出。還請前輩收回成命。若前輩不嫌棄,白復愿做牛做馬,侍奉您十年!”

  青衫道人嗔怒道:“這女娃兒乖巧伶俐,剛好陪我做個伴兒,我要你這粗魯漢子作甚。你若不愿意也可,把命還來!”

  白復道:“好,君子一駟馬難追。我若做到,你可不能為難酈師妹。”

  青衫道人冷笑道:“好,這長空棧道下面是千丈絕壁,你若敢跳下去,我就答應放你師妹。”

  酈雪璇大急,道:“師兄,不可!”

  青衫道人出手如電,隔空點住酈雪璇穴道。怪眼一翻,道:“有種跳啊,年輕人!”

  白復走到酈雪璇面前,語氣溫和,道:“酈師妹,我在青城幽冥谷也跳過一次懸崖。上次都沒死,這次肯定也死不了。你且放心。下山后,你去洛陽找徐太傅,他定能幫你找出殺你之人。若長安兇險,你就回峨眉吧。”

  酈雪璇口不能,凝望白復,淚當徹泉。

  說罷,白復走到崖邊,扭頭再看酈雪璇一眼。笑容燦爛,燦如夏花,縱身一躍……

  青衫道人負手而立,眺望群峰,獨愴低吟:“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不出李林甫所料,楊國忠取代王鉷之后,立刻就把槍口掉過來對準了他。

  楊國忠利用王鉷的案子大做文章,指控李林甫和王鉷兄弟暗中勾結,并且和突厥叛將阿布思也有瓜葛。阿布思是突厥降將,曾一度歸順大唐,后來因與安祿山有隙而再度叛回漠北。

  為了徹底扳倒李林甫,楊國忠還慫恿陳希烈和哥舒翰一起出面指證。對于楊國忠等人的指控,玄宗當然是不會輕易采信的。可盡管如此,從這個時候開始,玄宗還是逐漸疏遠李林甫了,轉而把全部的信任和恩寵都給了楊國忠。

  至此,楊國忠入相已成定局,而李林甫也成了他必欲拔除的眼中釘。“國忠貴震天下,始以林甫為仇敵矣……”

  在這場激烈的政治角斗中,楊國忠很可能會笑到最后。

  面對如此惡劣的形勢,李林甫不可避免地產生了臨深履薄之感。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恐懼。

  這個位極人臣、勢傾朝野、主宰帝國政局長達十多年的一代權相,生平第一次感到了一種強烈的恐懼……

  但是到了天寶末年,隨著楊國忠在帝國政壇上的強勢崛起,李林甫獨攬朝綱的時代就一去不復返了……

  天寶十一年公元752年冬天,楊國忠日益得寵,其拜相之勢已經非常明顯。

  正當李林甫在苦思應對之策時,劍南道忽然傳來戰報,稱南詔軍隊多次入寇,蜀地軍民一致要求遙領劍南節度使的楊國忠回去鎮守。李林甫大喜過望,立刻奏請玄宗,命楊國忠出征。

  楊國忠雖然當過兵,可從沒打過仗,假如真的讓他去邊境指揮作戰,就算不把命搭進去,百分百也是個輸。一門心思要當宰相的楊國忠當然不想去接這個燙手山芋,于是哭哭啼啼地跟玄宗說,李林甫建議讓他出征,擺明了就是要陷害他。同時,楊貴妃也一再幫楊國忠求情。玄宗趕緊安慰他說:“你先去走一趟,把軍事防御部署一下,我掐著日子等你回來,你一回來我就任命你為宰相!”

  有了天子的承諾,楊國忠總算吃了顆定心丸,于是不情不愿地出發了。得知楊國忠入相已成定局,李林甫大為憂懼,可是又計無所出,惶悚之下頓時一病不起。

  這個在帝國的權力巔峰呼風喚雨很多年的政治強人,如今終于無可挽回地倒了下去。

  楊國忠到了劍南,沒待幾天,玄宗就迫不及待地把他召了回來。

  一回朝,楊國忠就聽說李林甫病得爬不起來了。他心中竊喜,可同時卻又滿腹狐疑。

  這老小子詭計多端,會不會是裝病,想詐我?

  楊國忠帶著十二分的謹慎和疑惑去探望李林甫,在他的病榻前用極為僵硬的動作行了一個跪拜禮。李林甫睜開一雙渾濁無光的老眼,盯著楊國忠看了很久,最后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林甫死矣,公必為相,以后事累公!”我就要死了,您必定會當上宰相,以后的事情就麻煩您了!

楊國忠被李林甫盯得渾身發毛,可他始終不敢確定這老家伙真的快死了。“不  敢當不敢當……”楊國忠連連擺手,滿頭大汗,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尷尬。

  很顯然,直到此刻,楊國忠仍然懷疑李林甫是在詐他、誑他、試探他。可他實際上是錯怪李林甫了。

有道是:人之將死其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在生命的最后時刻,李林甫確實是真心實意要和楊國忠和解了。因為他現在最關心的事情已經不是誰當宰相,而是不管誰當宰相,他都希望這個人能夠幫他保住身后的哀榮,及其子孫的功名利祿和榮華富貴。如今,楊國忠入相既然已是鐵板釘釘的事了,李林甫還有什么理由  加以阻撓呢?

  他當然希望跟楊國忠和解。

  可問題在于——楊國忠愿意跟他和解嗎?read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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