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珊珊是個敢想敢做的人,想到一件事情就迫不及待的要去搞定,否則燒心灼肺難以忍受。
“帥帥,你順便問問,這幾天有沒有去南洋的船,我要去南洋找他。”
“去南洋?”張帥帥在電話那端驚訝的問:“不至于吧!”
“讓你問問,你就去問唄,哪有那么多的廢話?”
“可是……,你一個人去那么遠的地方,不安全的!”
“誰說我一個人去?”胡珊珊跳下床,利落的摞一摞頭發,又從抽屜里拿出筆,一邊記著什么,一邊對電話那端的張帥帥說:“你和我一起去!”
張帥帥聞言一怔,臉皮抽了抽:“大珊珊,要是別的地方我一定陪你去,可是……”
“可是個什么呀可是!少廢話~。”
“額……,”作為資深的舔狗,張帥帥深刻的認識到,自己是沒有話語權的,甚至沒有民主權可言。
胡珊珊卻開始亢奮,反正是睡不著,索性就不睡了。
放下筆想了想,胡珊珊打開電腦查詢南洋都有哪些膠園。腹黑的內心面目猙獰的說:呂夏你個負心漢,逮住你,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一直熬到凌晨,胡珊珊才不知不覺趴電腦前睡著了,做了個沒頭沒尾的夢,就聽到媽媽在敲門。
伸展懶腰,胡珊珊睡眼惺忪的迎開門,看一眼腕上的手表,抱怨著:“媽,這么早敲門干嘛啊!”
“我看看你自殺了沒有!”杜美玲沒好氣的說,看著眼前邋遢的女兒,氣兒不打一處來。
胡珊珊凝眉抓了抓頭,這才想起昨天經歷的“劫難”。她一個恍惚猛甩甩頭,抓緊把桌子上寫的東西藏起來。
“媽,我跟你說個事哈,我這幾天要出去旅游……”
“旅游?”杜美玲驚愕,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自己的女兒。
“你這自愈能力也太強了吧!這時候還有心情旅游?”
“誒呀!我要出去散散心嘛。”
杜美玲半瞇著眼睛看著她,許久才興嘆一聲說:“也好,出去玩兩天,要不然我真擔心你會自殺!”
胡珊珊卻搖搖頭,賠笑道:“我打算跑遠一點,一兩天可不行,至少……一個星期?”
杜美玲匪夷地打量著女兒:“那么久?你婚假才五天啊!”
胡珊珊癟了癟嘴,抱怨說:“那破工作我不想干了,太苦了!每天伺候那么多客戶,腿都跑斷了”
杜美玲劍眉一提,罵道:“這才半年,都換掉幾份工作了?這個嫌苦那個嫌累……”
“誒呀媽~”胡珊珊撅著嘴撒嬌,晃著親娘的胳膊嚷嚷:“你女兒孬好也是本科生嘛,給售樓部里端茶倒水,小學文憑都能干,你不覺得作踐我啊!”
杜美玲很疼愛女兒,母女倆相依為命,女兒就是她的全部。
見胡珊珊真的不喜歡那份工作,也沒理由硬逼著她去上班,眉心塌了塌,點頭同意了。
應付了親媽,胡珊珊趕緊收拾東西,去碼頭與張帥帥匯合。
這是一座海濱城市,海口很多,但想去南洋手續繁瑣,胡珊珊迫切于見到呂夏,所以只能乘坐出海的私船。
私船白天藏在一條河道里,到了夜晚才偷偷沿江而下,通過黑水崖海口下海。
出租車穿過農莊,在一條河岸停了下來。
下了車,胡珊珊遠遠的看見一艘黑色的大船,在暑夏的蒸蒸熱浪中,顯得神秘而夢幻!
付了車費,張帥帥提著兩口行李箱跟上女神的步伐。
和昨晚的視死如歸相比,今天的張帥帥還蠻興奮的。怎么說也是和喜歡的人單獨出門,他知道,南洋那么大,能夠找到呂夏的可能性十分渺茫,兩個人過去溜達一圈再回來,這跟度蜜月沒啥區別了。
這么想著,忽然身后幻化出一個半透明的古裝女子。女子仙衣飄飄,好像是讀取了張帥帥的小心思,提袖掩笑。
張帥帥知道她在譏誚取笑,沒好氣的翻個白眼。
私船會在下午四點鐘靠岸,有一個小時的登船時間,逾期不候。
正午剛過,河道旁的柳樹林里擠滿了人,這些人大多都是去南洋割膠掙錢的民工、也有企圖過去買個媳婦的單身漢。
夏天的太陽炙烤著大地,河堤上熱浪滾滾,沒幾分鐘衣服就汗濕了。
胡珊珊走進柳樹林,和當地黝黑的老農一樣,找了塊樹蔭地坐下來等。
張帥帥殷勤的給她搖扇子,一會兒問她渴不渴、一會兒問她要不要吃東西。
胡珊珊不耐煩的擺手,看一眼腕上的手表,愁眉不展。“帥帥,這船就在跟前,怎么不靠岸呀?太熱了這里!”
張帥帥抬起胳膊拐一把臉頰的汗珠,搖著紙扇在胡珊珊身邊蹲下來,解釋說:“沒辦法呀!這種黑色的大船叫黑曺,以前是運煤的,早年就不允許下海了。現在海關查的嚴,夜里才能出海,所以不到傍晚是上不了船的。”
胡珊珊抹一把脖子上的香汗,塌著眉問:“傍晚才可以登船?那我們來這么早干嘛?”
“交錢啊!”張帥帥指了指身邊的老農,解釋說:“你以為黑曺裝得下這么多人?能不能上船,還得看運氣呢!”
“我靠!”胡珊珊睼視張帥帥一眼,對眼前的處境感到擔憂。
“帥帥你能不能靠點譜?!我昨晚就讓你問船的。”
張帥帥一臉無辜的攤攤手:“我也沒有辦法的!跑黑曺的這路人都是些亡命徒,我一良好社會青年,哪里能認識他們?也就一個當了兵的初中同學在出海口執勤,湊巧在登記表里看到了呂夏的名字……”
“湊巧?”
胡珊珊斜過臉來狐疑地看著張帥帥問:“你初中同學看到登記表里有‘呂夏’兩個字就打電話告訴了你?emmm,你特娘的,把我結婚被放鴿子的事情四處散播了吧?”
“額……”張帥帥臉色一磄,滿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