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走來,他們看到的干尸枯骨實在要多了,多到都產生免疫了,絲毫不會再有恐懼之感。
但是,當看到眼前的這三個尸骸時,胡珊珊不禁的倒吸一口冷氣,轉身看向胡澈和張帥帥,二人也心神恍惚,面色沉白。
因為他們看到,這三個尸骸身上未曾完全的衣服,竟然都和自己身上所穿的一模一樣。
張帥帥甚至摘下眼鏡,看到那一具戴著眼鏡的干尸,那分明就是自己。
“幾百年前,就有這個牌子的眼鏡了?”
胡澈心神狂顫,再看到那個抱著背包的尸骸分明就是自己時,一種無力感籠罩全身。
“原來,我們三個早就死了!在之前與僵尸搏斗的時候都被殺死了,后來是我們的靈魂跑了出去……”
聽到胡澈的話,胡珊珊只覺得腦子里嗡鳴。要說死后是個什么樣子,他們還真沒經驗,但看到拿梳子自刎的尸骸顯然就是自己時,胡珊珊也陷入了狐疑:難道,我當時并沒有清醒回來,而是真的直接拿梳子自殺了?
胡珊珊把之前經歷的一幕仔仔細細的回想一遍,竟也不確定了,越發的膽戰心驚。
整個房間都充宿著一種死亡的氣息,看到那些熟悉又不熟悉的場景,仿佛之前與僵尸打斗的畫面就出現在眼前。但是打斗的結果卻出現了不一樣的版本,那就是他們三個都已經陣亡,死在了這里。
胡珊珊看一眼躺回棺槨中的僵尸,他此一刻睡得很安詳,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兇殘與狂躁,像是默認了眾人的到來,又或者在它看來,現在的他們嫣然已是同類。
胡澈敞開臂膀深吸一口氣,感受了一下,慨然道:“原來死了以后是這個感覺呀!我還以為會很疼,”
張帥帥推一把鼻梁上的眼鏡,搖一搖頭說:“不對,如果我們死了,為什么后來發生的事情那么真實?我們還逮過一個日笨人,難道他也是亡靈?”
胡珊珊本來就狐疑,聞言也越發堅定,反正她是不會承認自己已經死掉的,她還沒嫁人,沒生小孩,甚至還沒用過sk2,就這么死了,她豈能甘心?
胡澈卻表情哀怨,顯得很頹廢,凝望那具抱著背包的尸骸,似乎是認命了:“沒想到我老胡會死的這么凄慘!也罷!待會兒黑白無常來索魂的時候,我拿這口金碗賄賂一下,看看能不能安排我下輩子投胎到一戶好人家……”
他說著就要俯身去拿地上的背包,但就在俯身的一瞬間,眼睛的余光無意間掃過門口,竟看到一雙窺視的眼睛。
這雙眼睛發現胡澈的目光后,忽地一縮,瞬間消失在黑暗里。但胡澈很確定他是看到的,渾身一顫,驀然轉身瞪大了眼睛喊著:“有……有……一雙眼睛在偷看我們……”
胡澈一緊張說話就結巴,好在是吧話音給說全了,這讓胡珊珊和張帥帥都為之一怔,似是猜對了什么,面露兇光。
“誰……”胡珊珊怒喝一聲,與張帥帥對視一眼,分忙的追出去。
只見走廊上閃過一道人影,光線昏暗,又是一閃而過,都沒有看清那是個人還是動物。
胡珊珊想起了之前的那個日笨人,恨的牙癢癢:“朝那邊跑了,快逮住他……”
張帥帥推一把鼻梁上的眼鏡,言道:“看身形不像是人,應該是什么動物,或是妖物?”
可能是聯想到了什么,他的神情格外凝重:“前一棟是鬼樓、這邊是妖樓。我聽說有些妖物是可以迷人心智亂人心神的。所以在這里看到的東西都不一定是真的,都是妖物吞吐的迷障。”
見張帥帥這么一說,眾人才略感踏實。什么已經死了、什么穿越到了一百年后,原來都是妖物吞吐的迷障,而胡澈剛才無意間瞟見的那雙眼睛,顯然就是一個似貓又似猴的妖怪,雖然它只是一晃而過,但那雙豎向的瞳孔很是突兀,跟鱷魚的眼瞳差不多。
想著,三個人飛奔向前,決心要把這東西逮住,看看它究竟是什么妖物。
走廊并沒有多長,但兩邊的房間很多,一溜煙的功夫它就不見了,顯然是躲進了某個房間里。
“這么看來,對講機應該也是這邪物掛窗臺上,故意引我們進來。”
一聽對講機,張帥帥心神一動,忙從背包里掏出對講機,打開按了按。
這一按,一扇房門緊閉的房間里傳來呲呲嚓嚓的干擾聲,很快就被鎖定了。
“無論妖物給這里下了什么迷障,對講機的位置都是正確存在的。我們只要找到了對講機就能找到那一扇窗戶,到時候妖物的迷障就困不住我們了。”
說著眾人看向那一扇刻畫著一棵樹的房間,此時對講機的無線電干擾聲從里面傳出來,呲呲嚓嚓,很是詭秘。
胡澈帶著幾分憤怒,一腳踢開房門,揚起漫天的灰塵。
胡珊珊被灰塵嗆的咳嗽不止,但就在她捂著口鼻轉身咳嗽的時候,目光中出現了一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只渾身雪白的妖狐貍。
此時的白毛狐貍更顯身形飽滿,渾身上下彌漫著一股妖氣,森然撲面,再也不是了之前的一張狐貍皮。
顯然它又吞食了不少的鮮血,蔡生說,它只要吞食足夠的人血就可以恢復體形,甚至恢復妖性,
看到它,胡珊珊心里一陣哆嗦,沒想到原來是這東西在作祟,它竟然也跟來了這里?
張帥帥和胡澈都還沒有察覺,興高采烈的走進房間去拿對講機,一轉身,就看到胡珊珊面前多了一只白毛狐貍,當即嚇的倒退幾步。而白毛狐貍的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意,舌頭舔了舔鼻子,嫣然把眼前的三人看成了今天的食物,
“冤家路窄呀!”胡澈感嘆的同時也很無奈,在背包里一通亂找,這才發現黑路蹄子已經用掉了。
張帥帥推一把鼻梁上的眼鏡,四下亂看,像是在找什么人,滿臉的焦急。
而現在的胡珊珊與妖狐是咫尺相對,幾乎都能感受到對方呼出的鼻息,心臟更是撲撲的亂跳。
張帥帥干咽了咽喉嚨,安慰道:“大珊珊你不要亂動,也不要害怕,我看這只妖狐貍頗有靈智,興許可以和它談談。”
胡珊珊哪里敢動彈?手心直冒冷汗,腹誹張帥帥光說不練,要談判你倒是快談呀,再晚一點,即便妖狐貍不咬我脖子,我自己也得在顫栗中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