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金爺您可要想好了,我的畫可不值這么多錢!”張俊平放下筆,笑道。
“不,張爺您太謙虛了,您的畫現在也許不值這個價,可是我看好的未來,未來您的畫絕對不比張大千、徐悲鴻這些老先生的畫差。”
“金爺過獎了!我何德何能敢和幾位先生相比?”張俊平嘴上謙虛著,心里還是很高興,很大方的笑道:“金爺喜歡,拿走就是了,怎么能要金爺的錢?這不是讓人笑話嗎?”
“張爺,這不是買,我怎么能拿金錢的銅臭去玷污您的大作呢!
我是拿這些東西和您換!”金永順趕忙糾正道。
“哈哈哈!
金爺,你這話說的,我沒那么矯情。
畫家也是人,也要吃飯穿衣,也要養老婆孩子。
所以,拿自己的畫賣錢,不丟人,沒有什么玷污不玷污的。我的畫能賣錢,我只會感到高興。”張俊平哈哈大笑道。
寫字畫畫賣錢就是賣錢,什么藝術家不能提錢,提錢就是玷污了藝術。
搞出個什么潤筆,自欺欺人的說法,都TM是假清高。
張俊平打心里看不起那些人。
“行吧,既然你愿意換,那就換。
這幅畫,我有別的用處,給你這一幅吧!”張俊平笑著從書架上拿出一副裝裱好的畫卷,遞給金永順。
金永順雙手接過畫卷,慢慢打開。
“怎么樣,金爺?
我這幅十二金釵夜宴圖,可還能入得了金爺的法眼?”張俊平笑著問道。
“入得了,入得了!
張爺,這幅畫真是鬼斧神工,簡直就是神了,這畫上的人物都被張爺您畫活了!
請張爺贖罪,我年輕時沒怎么用功讀書,實在是想不出好詞來形容張爺這幅畫。”金永順雙手捧著畫,嘖嘖稱贊道。
“金爺過獎了,這幅畫是我給央視《紅樓夢》劇組畫人物形象圖的時候,偶得靈感,畫出來的一幅畫。
一直沒舍得拿出來,既然金爺喜歡,那這幅畫就和金爺您換了。
金爺,要不要我給您題幾個字?”
“固所愿不敢請……”
張俊平也沒有客氣,直接拿過畫卷,在上面題了兩行字。
愛新覺羅永順兄雅正,癸亥年丁已月甲子日張俊平。
“謝謝,謝謝張爺!”金永順對著張俊平深深鞠了一躬。
看著張俊平留的兩行字,金永順的眼睛都紅了,差點沒忍住流下淚來。
愛新覺羅,這四個字,是他們這些皇親國戚心中永遠的痛,平日里只敢偷偷告訴自己,自己姓愛新覺羅,不姓金。
張俊平題完字,拿出自己的印章,在上面蓋上印簽,才交還給金永順。
“謝謝張爺,您這幅畫我一定好好收藏,留給子孫當傳家寶。”金永順很鄭重的說道。
“呵呵!金爺,您想留著當傳家寶這沒問題,只是有個前提,您的先找個媳婦。”為了緩和剛才有點沉默的氣氛,張俊平笑著調侃道。
“對,是該正經找個媳婦了。
我這幾次到鄉下去收東西,倒還真物色了個媳婦。”金永順很認同的點點頭。
“那恭喜啊!
什么時候辦喜事,別忘了喊我喝酒。”
“忘不了,不請誰,也得請您張爺。
要不是您,我現在還在瞎胡混呢。每天就靠變賣一點祖宗留下的古玩意度日。
別說找媳婦,自己吃飽都困難。”
“人家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金爺您這也算是大氣晚成。
憑你這眼力勁,未來這古董行必然有您一碗飯。”
“借您吉言。
對了,我又拿來幾件玩意,張爺您給掌掌眼。
合適您留下,我也跟著賺個老婆本。”
“哈哈哈!放心,只要金爺的東西能讓我動心,我指定給金爺一個好價。”張俊平大笑道:“誰讓我這人,就是喜歡這些老物件呢。”
金永順笑了笑,從兜里掏出一個物件,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
張俊平一看,笑了起來,“金爺您這是打我臉呢?
我前腳剛說了,我這人屬貔貅的,只進不出。您后腳就給我拿來一尊壽山田黃凍石的貔貅擺件。”
“張爺玩笑了,我確實是收您啟發,想起我那里有這么一尊貔貅擺件。
正宗壽山田黃石,想來能入您法眼。”
“入得了,肯定入得了!
這尊貔貅擺件,看其色,通體呈橘皮黃,質地通靈,細潤凝膩。肌理之下,蘿卜紋清晰可見,紅筋錯落有致。
凝結、脂潤、通透、純凈、細膩為一身,寶光四溢。拿在手里,如同嬰幼兒的肌膚,溫嫩細潤無比,這樣的質地,絕對是極品凍石。
還有這器型,雕功,無一不是精品。
多謝金爺割愛,這田黃凍石貔貅擺件,我收了。”張俊平仔細把玩著田黃貔貅擺件,大聲稱贊著,毫不掩飾喜愛之心。
“還有什么好東西,一塊拿出來吧!”
后面金永順拿出來的東西,也都不錯,可以說是件件都是精品,都是清三代的瓷器。
不過,這東西多了,也就不顯得那么珍貴了。
畢竟,張俊平手里,光是清三代的精品瓷器,就有二三百件之多。
唯獨可惜的是,張俊平手里的清三代瓷器,都是小件,沒有大件瓷器。
不過,也能理解,因為年代的原因,大器件不方便交易,所以即便是有,也都在家藏著。
除非迫不得已,否則誰也不會拿出來交易。
關鍵就是器物太大,不好拿,不方便交易。
要知道,這個年代,私下買賣古玩這是犯法的行為。
潘家園那邊,有一個古玩黑市,經常有便衣過去抓人。
金永順拿來的東西,最后作價八千塊錢,張俊平也沒有還價,直接拿了八千塊錢交給金永順。
這點錢,都不用去銀行,光是琉璃廠這邊的家具門市,一天的收到的現金都不止八千塊錢。
送走金永順,張俊平才開始整理今天的收獲。
把瓷器一件件包好收起來。
最后,才是金永順最早拿來的那些疑似老仿的青花瓷。
張俊平把它們都擺放在工作室里,充充門面。
“咦?”
整理到最后,張俊平才發現,金永順說的搭頭,居然是一堆書。
還都是外國人的書其中一本張俊平認識,是一本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