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瓷有兩個品類,一種就是眼前的這種素彩玲瓏瓷,另外一種則是青花玲瓏瓷。
不要以為素彩玲瓏瓷就比青花玲瓏瓷便宜,兩種瓷器工藝同樣復雜,每一件成品都要經過七道工序才能燒制而成。
而且因為素彩的原因,想要達到可供給皇室使用的一級品,工藝要求更加嚴格。
“馮大爺,沒想到啊,您還藏著這么多寶貝!”張俊平有些吃驚,手指輕輕摩挲著薄如蟬翼的碗壁笑道。
“唉!這都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寶貝啊!
當年,我做了很多壞事,可是看著這些老祖宗留下來的寶貝,我心軟了,怎么也不忍心看著這些寶貝就那么被毀了。
所以,我想盡一切辦法,把這些寶貝藏了起來……
唉,家門不幸,也是報應不爽,我攤上這么一個不孝子……”老馮頭絮絮叨叨的說著。
張俊平心里暗自鄙視,說的比唱的好聽,到這時候了,還不忘給自己洗白。
老馮頭一邊說著,一邊又從文盒里拿出好幾件寶貝。
看著老馮頭拿出來的寶貝,張俊平心跳加速,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
成化斗彩嬰戲杯,還是四只。
斗彩始于宣德,盛于成化,成化斗彩的制作工藝達到了巔峰。
后世,明清歷代都有斗彩,但最出名的還是成化斗彩。
說到成化斗彩,人們最先想到的就是成化斗彩雞缸杯,那個賣了二點八億港幣的小杯子。
其實,雞缸杯只是成化斗彩的一種,成化斗彩還有很多,單就小型器具流傳下來的就有十幾種之多。
像,嬰戲杯,葡萄杯,寶蓮杯,夔龍杯等等等等。
這四只成化斗彩嬰戲杯一點不比那只拍了二點八個億的成化斗彩雞缸杯差。
此時張俊平是真的有些佩服老馮頭,這老家伙,壞是真壞,可這眼力也是真毒。
看看他保留下來的這些物件無一不是精品。
“原本這些東西我是打算帶到香江去的。
現在怎么賣都是虧!
可是,沒辦法,誰讓我攤上這么一個敗家子呢?”老馮頭語氣中帶著傷感,帶著不舍。
張俊平看著手里刻有太上皇帝之寶字樣的田黃石方印,心說,要沒有你那敗家兒子我上哪踅摸這么多寶貝?
你眼里的敗家子,在我眼里就是送寶童子。
這可是田黃石,還有極品雞油黃的,田黃石素有一兩田黃三兩金的說法。
更何況,這枚印章可不是普通的印章,而是清乾隆的印章。
清皇朝皇室尤為喜歡田黃石,乾隆就有一枚田黃石的三連印被奉為皇室至寶。
后來溥儀離開皇宮的時候別的沒法帶就把這枚三連印藏在衣服夾層里帶了出來。
當然后來經過國家的教育溥儀幡然醒悟,把這么三連印上交給了故宮博物院。
扯遠了。
而乾隆皇帝在這方面可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其印章之多,無人可比,多達一千多枚各式印章。
張俊平手里這么田黃石方印,就是那一千多枚中的一個。
雖然比不上三連印,但是好歹也是皇帝御用之物,而且還是極品田黃石制作而成的,價值不菲。
要不是老馮頭被他兒子給逼得沒辦法,絕對不舍得拿出來。
反正張俊平決定,今天收到的這些寶貝,到死都不會轉手。
接著,老馮頭又拿出幾件好物件,無一例外,都是精品,即便達不到國寶級別,也都是各個時代的技藝精粹。
“馮大爺,您打算怎么轉讓這些寶貝?”張俊平咽了咽唾沫,開口問道。
“我之前說了,我要三個去香江的名額,另外你還要再給我一百萬港幣!”老馮頭眼圈發紅,有些發狠的對張俊平說道。
“行!三個名額,二百萬港幣,買你的院子,家具,還有屋里擺放的瓷器、玉器、字畫,以及這些寶貝!”
“不!
那一百五十萬,你要單獨給我,不能讓我那個敗家兒子知道!”
“好!沒有問題!”張俊平很爽快的答應道。
二百萬港幣,很多嗎?
在這個年代確實不少,八三年,二十萬港幣就能在香江買別墅了。
但是,和眼前這些東西比,那都是毛毛雨。
“爽快!
這些東西都是你的了!”老馮頭直接把文盒推給張俊平。
“馮大爺,您不怕我拿了東西,回頭不認賬?”
“你張爺可是大人物,全國知名的青年藝術家,會因為這點小錢,壞了自己的名聲?”老馮頭桀桀笑道。
張俊平沒有說話,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包里拿出支票簿,刷刷刷,寫了兩張支票,然后推給老馮頭,“這是兩張渣打銀行的銀行支票,去了香江之后,任何一家銀行都能兌換。
從現在開始,這個院子,包括院子里的所有東西,都屬于我,這一點沒有問題吧?
當然,你們可以帶走隨身衣物。”
老馮頭看著支票,蹙眉道:“院子歸你,家具以及房間里擺出來的那些老物件,還有這些東西歸你沒有問題…………”
“呵呵,馮大爺,感情您老還藏著寶貝呢?
怎么怕我付不起錢?還是說準備把這些東西帶到國外去?
馮大爺,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那個年代,你做什么事,都可以推到當時的社會大環境,可以推脫自己也是被時代所迫!
但是,您要是把老祖宗傳下來的寶貝帶到國外去,那您就是賣國賊!
當一個壞人,惡人不要緊,但是當一個數典忘宗的賣國賊……”張俊平死死盯著老馮頭,用帶著威脅的語氣說道。
“你威脅我?”
“是啊,我就是威脅你!
只要你敢把國粹帶出去,我有一萬種辦法玩死你們爺倆!
不用懷疑我的能力,你們苦求不得的東西,對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比如你們想出國,廢了很大力氣,結果還是不行。。
但是,對我來說就是一句話的事。”張俊平語氣很平淡,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張俊平說完不等老馮頭反應,接著又展顏一笑,“我說這些,不是想要強取豪奪你的寶貝,我張俊平還不屑做那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