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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九章 殺人王海德

  海德騎在一匹巨大的戰馬上,他那枯瘦的身體在那寬厚的馬背上,越發顯得渺小。

  在海德前面,是數萬湞水關的十字軍精銳騎兵正在瘋狂趕路。

  每一個騎兵在經過海德身親的時候,都感覺到一雙鋒利的目光盯著自己,彷佛刀芒在身上刮過,一陣陣背嵴發冷。

  在海德的身后,跟隨著數十個噤若寒蟬的將軍,他們一臉敬畏的看著前面那瘦小的背影。

  沒有人敢輕視他,因為,他是——殺人王海德。

  在大漢帝國,沒有人知道海德是誰,但是,在天國,海德卻是盛極一時的人物,甚至于,沒有人敢于直呼海德的名字。

  海德的出生極為卑微,乃是一個妓女的私生子,沒有人知道他的父親是誰,因為特殊的出生,少年時期的海德,是一個性情極為孤僻的孩子,他幾乎沒有朋友,他甚至于從不與人交談,一度被人誤以為為是啞巴。

  在入獄錢,海德曾謀殺了七十六人,其中包括一名2歲大的嬰兒。他在10歲時,就出現了有可能成為連環殺手的3個童年特征:在不應該尿床的年紀尿床、對動物很殘暴和縱火。

  有人說海德就像杜娟一樣,天生就是邪惡的。

  海德十三歲的時候就展現了驚人的殺人天賦,在沒有任何人的幫助下制作了一把威力驚人的小巧弩弓,他喜歡偷偷在晚上潛入別人的家中,然后把成年的男性射殺或扼死,再把女性和小孩暴力侵害、殺害再肢解,在完事后則下他的標志——他的名字,海德,在墻上、在鏡子上,甚至在死者身上。他到了被抓那一刻還維持一貫的自大跋扈。

  在海德十七歲的時候,手中已經有了七十六條命桉,其中,有十七人乃是教會的神職人員。

  海德的經歷充滿了神秘感和戲劇性,沒有人知道他從何學到的本事。

  在天國,是有死刑的,按理說,像海德這樣的人,死一千次也不為多,但是,海德卻并沒有死,因為,天國需要執行的死刑犯實在是太多了,輪到海德,至少是二十年之后……

  就在海德在獄中等待死刑的時候,一個囚犯晚餐的時候,海德因為飯菜不可口,怒而殺人,他的殺人工具是一塊打磨鋒利的火山石,在短短一炷香不到的時候,他干掉了二十九個重刑犯人,那些犯人致命的部位都是在頸動脈。

  那一次殺人事件,讓海德的殺人數量破百,在監獄之中名聲大噪,成了很多犯罪分子的精神偶像。

  海德沉默寡言,卻有一股子奇異的魅力,很多人愿意聽從其差遣,在監獄里面,他除了沒有自由,他就是王者,哪怕是一些獄警,也不敢輕易得罪他。

  按理說,海德哪怕是不執行死刑,一輩子也別想從監獄里面出來,但是,上天似乎特別卷顧這個變態殺手。

  一次,天國出現了一次動蕩,有勢力試圖推翻政權,為了避免事態蔓延,決定秘密刺殺。

  因為對方身邊高手眾多,加上刺殺任務不能泄露,最后,決定在監獄之中挑選勇士,如果完成任務,可以獲得君主的特赦。

  事實上,這是一次有去無回的刺殺任務,哪怕是完成了任務,活著回來的可能性極為零,但是,海德卻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這一次出色的任務讓海德開始在軍方嶄露頭角,軍方開始利用海德,刺殺一些反對力量。

  一開始,軍方是希望海德在某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這燙手的山芋自然就解決了,可是,海德的運氣好得出奇,不僅僅的完成了所有的任務,還在軍方擁有了大批的擁躉。

  在一次又一次的刺殺任務之中,海德朝核心權利也越來越近,到了侵略大漢帝國的時候,海德屢立戰功,帝國軍方宣傳,海德受神的感召,已經改邪歸正,成為了位高權重的將軍。

  海德的殘暴本性在大漢帝國畢露無疑,每一次攻城,只要抵抗激烈,破城之后必是屠城三日,尸積如山,血流成河,大漢帝國的百姓,只要聽到海德之名,便會聞風喪膽,逃之夭夭……

  海德的心情很不好,因為,他已經收到了消息,米利將軍和洛西將軍已經戰死沙場,頭懸城頭。

  在軍隊之中,海德的朋友只有一個,就是米利將軍。

  海德能夠走到今天的位置,米利將軍可謂是功不可沒,因為,當年把海德從監獄之中挖掘出來是米利將軍的主意,推薦海德帶兵打仗,也是米利將軍。

  可以說,如果沒有米利將軍,就沒有今天風風光光的海德。

  不敗戰神!

  海德那干瘦的臉頰上,露出一絲兇殘之色。

  從踏上大漢帝國的領土,海德就開始關注周森,周森所有的事情,他都清清楚楚。

  海德關注周森并不是因為周森建立了名垂青史的功勛,而是因為其是悍匪榜上最熱門的人物。

  悍匪。

  殺人王!

  在海德看來,他與周森有太多的相似之處,不僅僅都是從罪大惡極的壞人登上了權利的舞臺,而且,都是運氣好得出奇的窮兇極惡之輩。

  一直以來,海德自詡為被上帝卷顧的悍匪……

  四個時辰,要趕到了八方城并不容易,因為,海德在收到米利將軍信箋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

  不過,這難不倒海德。

  十字軍中,海德就是冷血的代名詞,寡言少語,性情冷酷,治軍極為嚴格,動輒鞭打部下,遷怒于人,上上下下,稍有不慎,便會血濺五步,就連和他平級的一些高級將領,對他也是唯恐避之不及。

  一次攻城戰中,海德親自在前線督軍,他發現有人躲在后面遲滯不前,立刻被抓了起來,之后,城破勝利之后,他親自操刀,把幾個士兵凌遲虐待致死,那血淋淋的場景,讓在沙場上征戰的士兵們都是魂飛魄散。

  在這一年多,死在海德手中的十字軍,沒有一千也有五百,提到海德將軍的名字,十字軍無不色變。

  數個小時的急行軍,五萬十字軍騎兵已經是筋疲力盡,不過,沒有人敢停下腳步,因為,一雙狠毒的眼睛,彷佛時時刻刻在盯著他們……

  天色快要亮了。

  八方城越來越近。

  海德的心中,升起一絲警惕,因為,太安靜了,昆蟲蛇蟻都似乎死絕了一般,令人窒息。

  臭名昭著的海德能夠在戈爾站住腳,靠的是他屢立戰功,毫無疑問,海德的軍事天賦極高,他能夠在這一年的時間所向披靡,靠的并不是運氣,而是真正的實力。

  正因為海德所展現的軍事天賦驚人,戈爾將軍才讓他獨當一面,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戈爾將軍對他是又愛又恨,畢竟,海德對士兵過于殘忍,雖然能夠打仗,卻無大將之風,落了下乘……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巨大的埋伏圈。

  海德雖然殘暴,但是,他并不急躁,甚至于,他比很多高級將領更冷靜,哪怕是在千軍萬馬之中,他也能夠考慮周全。

  當接近八方城四里地的時候,海德就已經肯定,那悍匪周森,已經為他設下了埋伏,現在,只等他一頭鉆進埋伏圈。

  海德嘴角泛起一絲冷冰冰的邪惡笑容。

  在十字軍看來,海德風風火火的趕到八方城,是營救米利將軍,而事實上,海德早就知道米利將軍已經死亡,他一路馬不停蹄并不是急于為米利將軍報仇,而是提防周森逃跑。

  現在,八方城已經近在遲尺,海德不著急了。

  埋伏圈!

  如果現在功攻城,必定會陷入到埋伏之中,不過,海德壓根就沒有想過這個時候攻城,因為,此時天色剛明,視線并不好,而且,此時八方城是以逸待勞,而十字軍則是筋疲力盡,此消彼長之下,哪怕是勝利了,也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不得不說,海德是一個罕見的軍事天才,在在湞水關的時候,他已經決定,趕到八方城后就安營扎寨,把數十萬難民困死在八方城中……

  黎明讓整個八方城籠罩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十字軍騎兵早就偵騎四出,收集情報。

  情報源源不斷的從四面八方傳到了海德的臨時營帳之中。

  海德從營帳走出來,站在門口。

  日出了。

  大漢帝國腹地的日出最雄偉、最瑰麗……突然間從墨藍色云霞里矗起一道細細的拋物線,這線紅得透亮,閃著金光,如同沸騰的溶液一下拋濺上去,然后像一支火箭一直向上沖。

  海德雖然抬頭看著天際,但是,他并沒有心情看這瑰麗壯觀的日出,因為,他在思考。

  不對勁。

  這八方城,透著一股子詭秘的氣氛。

  最讓海德感到無法理解的是,一些騎著黑翅鯤鵬的士兵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截止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收到來之于空中的情報。

  這一年多的戰爭之中,海德非常清楚空中情報的重要性,十字軍能夠戰勝兇悍的大漢帝國士兵,完全是得益于對大漢帝國軍隊動態的了解,往往能夠揚長避短,集中優勢兵力打擊對手,如果失去了黑翅鯤鵬的優勢,兩軍對壘,鹿死誰手還真不知道,畢竟,大漢帝國的軍隊可也不是好惹的,特別是那些強者,其戰斗力極為恐怖,個個都有萬夫莫敵張揚,光只是殺死大漢帝國三大天神,十字軍就折損了若干的高手。

  對方會有什么陰謀詭計?

  海德對周森非常了解,他知道,周森思維極度縝密,在他的亡命生涯之中,幾乎沒有出現過重大錯誤。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強大的對手。

  海德深信,周森無論有多么厲害,也絕不可能用數十萬難民對抗他武裝到牙齒的十字軍精銳騎兵。

  在海德看來,這一次并不是他與周森的運氣較量,因為,他占據著絕對的優勢。

  或許很多人不知道五萬騎兵是一個怎么樣的概念。

  在過去一年的戰斗之中,天國十字軍一支數千人的騎兵擊潰數萬大漢帝國士兵桉列不勝枚舉。

  就在海德思考的時候,與此同時,周森也在思考十字軍于大漢帝國軍隊之間的優劣,因為,要想收復大漢河山,僅僅只是依靠周森的勇勐根本無濟于事。

  十字軍的部隊主力是游騎,也即是輕騎兵,一人二馬或者三馬機動力、耐力超強,大兵團對陣多用拖打戰術。而大漢帝國主力是步兵方隊,擅長正面對攻,騎兵主要用于偵察而戰車負責包抄。正面決戰十字軍會正面突擊,而用拖打襲擾,在過去的一年中,大漢帝國的數百萬大軍就是這樣被拖死,重騎兵給輕騎兵拖死。野外決戰漢軍無甚勝算,何況,因為黑翅鯤鵬的原因,十字軍在情報的掌握上,有著不對稱的優勢。

  面對十字軍的優勢,大漢帝國要想戰勝十字軍,幾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

  除非也采取拖的方式。

  對于大漢帝國最有利的方式就是以城為據點引進來,包抄,然后機動部隊抄老窩,用全國的資源耗死十字軍。

  問題是,現在大漢帝國已經完全淪陷,以城市為據點引進包抄之類的,已經無法可行。

  撇開其它方面的原因,大漢帝國的戰略優勢明顯,國家潛力大,資源更為豐富,人口眾多,戰略縱深大,戰爭潛力更高。

  在周森看來,大漢帝國幾乎亡國,原因太多,有體制上的,也有軍事上的,根源上的問題是農耕民族對游牧民族的先天劣勢,而失去了廣袤的領土之后,大漢帝國更是很難組建可以與之抗衡的騎兵部隊。

  想到騎兵,周森想到了五大星域強大的軍事工業,毫無疑問,十字軍的騎兵就類似于機甲一般的存在,機動靈活攻擊性強。

  現在,大漢帝國已經失去了戰略縱深,再想組建大規模的騎兵對抗已經不可能了,唯一的依靠就是大漢帝國數以億計的子民。

  如果大漢帝國上上下下遍地烽煙,那么,哪怕是十字軍再強悍,也架不住螞蟻咬死象。

  問題是,要想讓大漢帝國的百姓投入到抵抗十字軍的戰役,談何容易!

  周森嘴角浮起一絲苦笑。

  沒有人比周森更了解百姓,因為,他在沉家東大院曾經廝混過很長的時間,對于社會底層人物來說,他們根本就不關心誰統治誰,他們只要有一碗飯吃就好。

  事實上,統治階級的利益,與底層百姓的利益沒有絲毫的意義,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大漢帝國在兵敗如山倒的時候,帝國的子民并沒有幾個站出來反抗。

  除非……

  周森又想到了“除非”。

  除非,十字軍倒行逆施,采取鐵血暴政,讓大漢帝國的子民感覺到了危機,在生死存亡的時候,自然會有無數的有志之士敢于站起來反抗。

  讓大漢帝國的子民自發抵抗,就連扇動是強項的周森,也覺得有點不靠譜。

  目前,周森認為,大漢帝國唯一可以反敗為勝的機會就是匈奴。

  因為,匈奴也是馬背上的民族,下意識的,周森回頭看了一眼沐浴在金色朝陽之下的梵昵兒,身穿浴袍的梵昵兒,被金色的陽光形成了一個美到極致的剪影……

  終于,第一縷陽光刺破了重重黑暗。

  海德遙望著沐浴在金色陽光之下的八方城,在八方城的城頭之上,屹立著一個金甲長發的年輕人。

  周森。

  不敗戰神。

  海德那冰冷的目光,赫然變得鋒利無比,熊熊的戰意在空氣中沸騰。

  幾乎是同時,周森的那深邃的目光,也落到了海德的身上。

  兩人雖然相距數里,卻如同近在遲尺。

  海德殺氣騰騰。

  周森一臉微笑。

  他為什么笑?

  難道,我中計了?

  看著那屹立在城墻之上如同山岳一般的金甲長發年輕人,海德百思不得其解,他想了無數種可能,但是,他也想不出周森能夠有什么辦法打敗他。

  理論上,只要自己按兵不動,利用游騎兵的優勢,對方哪怕是謀略逆天,也不可能對他造成傷害。

  從某種意義上說,海德只要不強行攻城,已經立于了不敗之地。

  莫名的,海德臉上露出了一絲焦慮。

  如果是以前,海德從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因為,十字軍對大漢帝國的兵馬調動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但是,現在,黑翅鯤鵬失去了作用,所有派出去的偵察兵都失去了蹤影。

  十字軍,對八方城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如同盲人摸象,這在以往與大漢帝國兵馬的交鋒之中,是從未曾出現過的現象,這也讓海德感到極度不適。

  突然,一陣急劇的馬蹄聲傳來。

  朝陽之下,海德看到,偵察兵一臉慌張的狂奔而來,隱隱約約之間,海德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將軍,將軍不好……”那騎兵在數十丈外翻身下馬,連滾帶爬的沖到海德的身前稟告。

  卡察!

  海德的彎刀赫然拔出半截,露出的雪亮鋒利的刀身。

  “將軍,離八方城黃石水庫的大堤被挖斷了,大水很快就要漫到八方城下。”士兵打了個冷戰,連忙稟告。

  “什么……黃石水庫決堤了……”

  “糟糕……”

  海德還沒有說話,身后一群將官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動搖軍心者,格殺勿論”

  海德一聲暴喝,彎刀出鞘,雪亮的彎刀在空中劃出一道亮麗的線條,最終,那線條落在了那士兵脖子上,士兵剛準備張口說話,人頭已經落地,一雙大大的眼睛呆呆的瞪著天空,死不瞑目。

  遠處,傳來一陣騷亂,顯然,黃石水庫的水已經靠近了營地。

  海德周圍,卻是一陣令人窒息的安靜。

  沒有人敢挑戰海德的權威,在十字軍的將領看來,海德并不是一個帶兵的大軍,而是一個視生命如草芥的罪犯,只是,沒有人敢于說出來。

  “大家勿要驚慌,黃石水庫水位并不高,而且,八方城地勢平坦廣袤,一個小小的黃石水庫,根本不可能淹沒這八方城,各位將士不要自亂陣腳,中了敵人的奸計。另外,八方城比我們所處的位置更低,如果要水淹十字軍,最先被淹的是八方城。”

  “海德將軍說的不錯,我們馬可軍師說過,黃石水庫的水哪怕是全部放出來,也只是淹沒到馬腿的位置。”

  “哈哈哈……才馬腿的位置啊。”

  “原來馬可軍師早就知道。”

  提到馬可軍師,一群將官頓時松了一口氣,原本凝重的氣氛也輕松了很多,人們還互相開起了玩笑。

  哪怕是水漫了八方城,十字軍依然要占絕對的優勢,因為,十字軍都是騎兵,所騎馬匹,都是高頭大馬,如果馬可軍師說水只會淹沒到馬腿,就絕不會淹到馬肚子。

  天國,人們對馬可軍師有著一種近乎盲目的崇拜。

  水逐漸淹沒到了八方城下。

  海德的高壓手段加上馬可軍師的話形成的說服力,原本騷亂的十字軍已經穩定了下來,士兵們開始有計劃的撤到地勢較高的地方……

  騷亂逐漸平息的過程之中,海德自始至終都盯著那城樓之上的金甲長發年輕人。

  海德在換位思考。

  海德要推測出對方的意圖。

  對方為什么要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要知道,挖斷了黃石水庫,對八方城沒有絲毫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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