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十五只獨角灰狼,多為三等獸。個別體型較小者,則為二等獸。
顯然,這是一支戰斗力極強的狼群。
狼王見到人高馬大的司馬無望一動不動的側撲于地,頓時大喜:此子氣血如此旺盛,莫非是純陽之體?食之,本王當是能晉階一個大等級。
付罷,狼王回轉身來,向狼群一聲低吼。
興奮的狼群頓時興味索然,搭拉著腦袋的止步于洞外,口水點點滴。
它們雖然心有不甘,但卻不敢有絲毫違逆。
無論哪個狼群,狼王都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威,膽敢不從者,要么一口咬死,要么一巴掌拍死,絕無活路。
狼王每每要獨享美餐,它們只能在一旁祈禱。
祈禱獵物足夠多,祈禱狼王的胃口突然變得不太好。
狼王喝退臣民后,轉身昂首闊步而行,一張血盆大口直奔司馬無望的大好頭顱而去。
不愧為狼王!
即便獵物無法動彈,它的警惕性仍然很高。
在它想來,只要一口吃掉司馬無望的腦袋,其縱有萬般武藝那也是白搭。
至于獵物會不會元嬰出竅?會不會身外化身?會不會神魂離體?
它一概不管。
因為它從未接觸那等強者,根本不知道人類還有那么多彎彎繞繞。
它不認得的手段,都不能稱其為手段。
狼王的血盆大口,離司馬無望的腦袋越來越近。
狼口中呼出的熱氣已經吹動了司馬無望長發,絲絲點點線線的唾液甚至已經糊上了司馬無望的額頭。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一截枯枝突然破空飛至,倏忽之間已然透穿了狼王堅實而狹長的面頰,狼王那龐大的軀體被強大的沖擊力擊飛,狠狠撞向石壁。
一股冒著熱氣的血箭疾射而出,劈頭蓋臉地澆了司馬無望一身。渾身好一陣顫抖,司馬無望悠然醒轉。
透過朦朧的血霧之眼,他看到了震撼的一幕:片片殷紅的桃花在空中漫妙飄飛,每一片都從獨角灰狼的左耳進右耳出,每一片都帶走一蓬血霧,每一片都帶飛一具狼尸…
等級獸不會武功,之所以能與同等級的武者抗衡,憑借的就是其堅硬的軀體,以及迅猛的搏擊(或者施毒),而頭部更是等級獸最為堅固之所在。
以一片輕飄飄的桃花,貫穿一頭獨角狼堅硬的頭部,司馬無望自信也能做到,但以同樣的方式在同一時間貫穿群狼同樣的部位,司馬無望自問無此眼力、手法和功力。
是哪位大能救了我一命?
四品以上強者大能不是無法進入桃花源么?
司馬無望既未抹去臉上血水,也未施展神魂力感知,更未起身道謝,他兀自沉浸在無與倫比的震撼中…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調侃聲響起:“唉,司馬兄看來是練功走火入魔了!勞煩白大美女給他做一下人工呼吸。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阿彌陀佛。”
“滾!為什么不是你去做人工呼吸?竟敢調戲我!”
一聲嬌叱之后,就是一通粉拳亂飛。
“不愿意?司馬兄如此人才武功,我還以為白大美女早就饑渴難耐了呢…”
粉拳的力道更重,錘打聲更密。
“不愿意?如此俊俏郎君,天下難尋,機會難得。唉,白姐姐這性格,錯過司馬兄,怕是會孤老終身吶。本想著你施以救命之恩,他無以為報的情況下只得以身相許…”
“你還說!”捶打聲如重鼓敲響,“本小姐這性格怎么啦,嫁不出去?要你操心!司馬公子雖然生得俊俏,但跟木頭人一樣,誰會喜歡這樣的花瓶?”
司馬無望幾欲起身,又幾度停止。
這個話題太敏感,他此時‘醒來’豈非尷尬?
白雅芝該如何面對自已這個花瓶?
凌兄真是太壞了!
亂點鴛鴦譜嘛。
如此潑辣的嬌嬌女誰敢娶?有這么坑兄弟的么?
司馬無望思付未畢,卻聽凌九霄淡淡地道:“你還要裝死到什么時候?莫非真想以人工呼吸騙得白姐姐的香吻?要不,我親自給你人工呼吸一番?”
此言一出,司馬無望哪里還管得什么尷尬?
尷尬事小,失節事大。
何況失節的對象還是凌九霄這個大男人?
當即一跳而起,鄭重向凌九霄抱拳一禮:“感謝凌兄救命之恩!唉,一命未還,又欠一命。”
凌九霄一擺手:“說什么救命之恩,終身大事才最緊要。兄弟,我盡力了!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啊!”
司馬無望無言以對——
總不能當著白雅芝的面,說她不是自已的菜吧。這樣,太打擊人了,人家好歹也是一個小美女不是。
也不能感謝凌九霄為自已的終生大事操心。
不然,他日后樂此不疲怎么辦?咱只想閑云野鶴一生,咱不要女盆友。
更不能責怪凌九霄亂彈琴,人家也是一片好心不是?
白雅芝滿臉通紅,玉足猛跺,差點抓狂——
要喜歡,本小姐也只喜歡你這樣的啊?
武功高、成熟穩重、會掙銀子、人也長得耐看,說話還那么有趣,還是自已的救命恩人…
唉,段妹妹真是好福氣!
見到獨角灰狼群的強大實力之后,尋找黃玉芳、洪瑩瑩就變得迫在眉睫。
因此,凌九霄并未繼續發揮他的絕世口才。
同時,他也感覺白雅芝已被調教得差不多了。
再調教下去,怕是要賴上自已。
懂得適可而止,才會活得更滋潤。
臨行前,司馬無望將已經散落一地的骨架,迅速集中埋好,并鄭重三鞠躬后,這才隨手凝聚出一張水符沖洗自已污漬斑斑的軀體。
這一幕,直瞧得凌九霄、白雅芝既是羨慕又是詫異。
在此期間,凌九霄早就收起了自已的戰利品。
三人邊行邊談。
當得知司馬無望之昏厥,是被一些‘蝌蚪’攻擊所致后,出身世家的白雅芝不由驚叫出聲:“司馬公子真是好運氣!哪是什么蝌蚪?明顯是極為玄妙的符文啊!”
“符文?”
司馬無望撈撈頭,狀甚無辜。
他只識蝌蚪,不識符文。別說深奧的符文了,連大衍王朝的通用字都認不得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