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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疑點

  “這……”那男子見垣衡這么問他,臉上倒也沒有什么猶豫的神色,估計一早就猜到了垣衡要問他什么,畢竟剛才自己才在茶館中說了那些,他們就找上門來,所以他們肯定就是來問自己這個問題的。

  “不想說?”楊量眼神威脅道,手也放在了劍鞘之上,好像如果他不說,就會被劍架住脖子。

  “不不不,我說我說!”那男子見楊量兇神惡煞的樣子,急忙開口表示自己會說的。

  垣衡這才把放在劍鞘上的手放了下來,然后坐在了椅子上等他開口說。

  那男子平復了一下緊張的心情,然后說起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原來這個男子雖然看起來年紀很大,但實際上還沒有到三十歲,只是還沒有娶親,一直是自己一個人獨居,沒人照顧他的飲食起居,所以看起來格外的邋遢一些。

  三年前他還是和他父親住在一起的,他的父親是固城遠近聞名的妙手神醫,這些年行醫救人,在固城中積累了不少的好名聲。

  但沒想到禍端也正是出在這里,因為父親的名聲過盛,招來了一匹惡狼,這惡狼不是別人,正是如今的縣主。

  原來當日沈家上下幾十口人一夜之間全部喪命于火災之中并不是意外,而是認為所致,而且做這件事的人正是縣主。

  按照常理來說,一般情況下,像沈家那樣,遭遇火災全家無一生還的情況基本上是不會發生的,除非有人提前做了手腳,比如說給他們下了藥,讓他們全部失去行動能力等。

  而那時候縣主就是找了這男子的父親,讓他準備了大量的毒藥。

  一開始他父親還不愿意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但縣主以他們全家的性命相逼迫,最后他的父親不得已,還是提供了能夠足以毒死幾十口人的毒藥。

  所以說,沈家那些人當日之所以無一人生還,就是因為,失火的時候,燒的根本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具已經被毒死的尸體!

  后來他的父親因為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最后也服毒自殺了,臨終前他將真相告訴了男子,并讓他離開固城,走的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再回來。

  但是他并沒有聽從他父親的話,在父親去世之后,因為這些年家中一直是父親在打理,他只負責飽讀詩書,那些醫術他一概都沒有學習,尤其是加上縣主從中作梗,所以父親多年的心血很快就散盡了。

  他也就一直留在了固城,心中想著哪一天能為父親報仇雪恨,只是行動上卻是個實打實的殘廢罷了,只能在市井中散播散播所謂的“謠言”,希望能讓大家早日看清縣主真正的嘴臉。

  聽完男子所說的這些,垣衡三人不禁沉默了,他們沒想到,那縣主竟然惡毒至此,只是因為當初沈之凌拒婚,就想出了毒殺他全家這樣惡毒的法子,事后為了毀尸滅跡還放了大火將他們全都燒成焦炭,連完整的尸骨都不給他們留下,簡直是喪心病狂,泯滅人性。

  那男子說完之后自己也沉默了起來,看起來一副難過的模樣,估計是想到了曾經的傷心事,一時間幾人間的氣氛有些沉默。

  垣衡他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又是沉重又是難過,十分復雜,他們又問那男子,能不能提供一些能證明縣主毒殺沈家人的證據,但那人也是無奈的搖搖頭,表示如果自己有證據的話,早就拿出來揭穿縣主了,也不至于落得現在這副樣子。

  三人有些失望,但也無可奈何,于是向那個男子道了謝,然后就離開了。

  三人離開了那男子的住處,雖然這沒過多長時間就找到了線索,但是得知了線索的幾人心中卻無比的沉重。

  那縣主只因手中握有權力,就隨意的踐踏他人的生命,沈家上下幾十條鮮活的生命一夜之間就這么全都喪命,連一生行醫救人無數的老大夫也被活活逼死。

  可反觀作惡多端殘害人命的縣主,他害了這么多人的性命,卻還安然無恙的活著,甚至還有這么多不明真相為他說話的百姓。

  回到福來酒樓之后,三人徑直到了雅間,發現沈之凌已經從酒醉中醒了過來,只是意識還有點不清楚,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呆傻。

  沈綺意小姑娘在他身邊乖乖的坐著,一臉關心的看著他。

  倒是臨走前囑咐他讓他看好沈之凌和沈綺意的陸知成本人,現在正趴在桌子上睡得十分香甜,他們已經回來了也恍然不知,依舊沉浸在夢鄉中不能自拔。

  垣衡見陸知成睡得香甜,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上前叫醒了陸知成,又問小二要了一壺醒酒湯倒給沈之凌喝,兩人這才慢慢清醒過來。

  眼看二人都滿滿清醒了過來,垣衡清了清嗓子,將剛才問到的那些事都一一說給二人聽了。

  二人聽完之后,陸知成是一臉的憤怒,而沈之凌知道了沈家上下幾十口人,竟然在被火燒之前就已經被下了毒藥毒死,心中一陣難以言說的悲痛,情緒翻滾之間,喉嚨處涌上一股腥甜的氣息,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沈之凌這一吐血把幾人都嚇了一大跳,他們連忙上前扶住沈之凌,生怕他再突然的倒下。

  一旁的沈綺意見父親突然吐了血,嚇得愣在了當場,只是一個勁的流眼淚,楊量見她哭的這樣厲害,擔心她再把自己給哭暈過去了,造成更加混亂的場面,于是就上前去一把拉住了沈綺意,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順了好大一會的氣之后,沈之凌才從剛才吐的那口獻血中回過神來,他的臉上呈現出一種心如死灰般的悲痛,而那悲痛中又仿佛蘊含著滔天的恨意。

  “垣兄弟,你剛才所說,可是真的?”

  仿佛是想再確認一下,沈之凌問起了垣衡剛才他所說的那些話的真實性。垣衡不敢停頓,立馬接著回答道:“不錯,千真萬確。”

  “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沈之凌小聲地重復著這兩句話,突然又開始了一陣猛烈的咳嗽,幾人又是手忙腳亂的上前給他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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