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衡和楊量在這周邊轉了轉,然后發現這附近確實是一個住宅區,這附近縱橫羅列的宅院,幾乎全都是普通百姓用來當做居家之所的住宅。
垣衡和楊量想著,既然來都來了,那不如就把之前已經想好的計劃給用上,于是垣衡便躲到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旁,然后楊量上前去挨家挨戶的敲門。
一連敲了十來家門,楊量都沒有看到熟悉的面孔,一開始的時候人家見楊量是一個小孩子,還都很溫和的問他怎么回事兒,可是這附近宅院距離如此緊密,你敲第一家門的時候,所說的話第二家第三家都聽得一清二楚,所以楊量用慣了的那個“找父親”的理由,一開始還能博取一下人家的同情心,可到后面大家聽得多了,有幾戶甚至連門都不給楊量開,直接說這兒沒有他父親讓他趕緊走。
眼看再這樣漫無目的的找下去,估計楊量就要引起眾怒了,到時候萬一有好事者把他給送到官府,那他們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而且這時候天色也漸漸的晚了下來,所以兩人決定還是先回客棧,然后再商量明天該如何,反正之前設想的挨家挨戶的敲門問詢是肯定行不通了,因為并不是每戶人家都有足夠的耐心和愛心,一個不小心還會引發事端,所以這個方法暫時還是擱置吧。
可是如果不挨家挨戶的去問詢,又怎么能知道趙異人他們到底在哪兒呢?
難道讓垣衡用輕功站在屋頂往院子里面看嗎?
不過這個方法肯定也是行不通的呀,一來他們這是漫無目的的尋找,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馬月,更何況趙藝人他們也不可能一直在云峰城內停留,所以他們這樣挨家挨戶的排查的辦法肯定是行不通的。
而且就算是垣衡輕功了得。
可是云峰城內實行嚴格的宵禁制度,如果說垣衡大晚上的在屋頂反復橫跳,那負責宵禁檢查的士兵肯定一眼就看見他了,所以說這個方法既危險也行不通。
回到客棧之后,兩人把剛才所經歷的事情告訴了趙姬和陸知成,眾人經過討論都一致覺得的確挨家挨戶排查的法子行不通,但是除了這個辦法之外,在陌生的云峰城內他們又怎么能準確的找到趙異人呢?
一時間大家都陷入了一陣沉默中,過了一會兒,一直默默的坐在旁邊不說話的陸知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開口說道:“我覺得咱們大家是不是把事情給想復雜了?”
幾人聽到他這么說,都覺得有些疑惑,什么叫把事情給想復雜了?
難道說這個事情還有更加簡單的解決方法嗎?
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出來之后,陸之辰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故作神秘的搖了搖頭,然后接著說道:“這事兒解決的辦法,剛才垣哥你不是已經說了嗎?”
“我?”
垣衡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疑惑的問道。
“沒錯,剛才垣哥說,你們今天在那家面館問了店小二,他也說那日政兒看到的那人的確是經常到面買吃的,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在那等著不就行了嗎!”
聽完陸知成的這一番話,幾人頓時茅塞頓開,都拍了拍腦門,一副腦袋卡殼的樣子。
其實陸知成所說的這個辦法并不需要什么急智才能想得出來,只不過剛才大家都局限于主動的去“找”這個概念,而沒有想到他們其實可以用“等”的。
不過其實這個方法嚴格來說也不是什么百分百就能成功的法子,因為畢竟人的動向都是不一樣的,誰知道毛恒才第二天會不會改變主意不來買這家的面了呢?
不過目前看來,其他的方法沒能想出來,只有這個法子暫時比較行得通,所以幾人還是打算明早去那家面店中蹲守一下。
因為怕錯過毛恒才,所以楊量第二天早早的就醒了,沒想到垣衡比他起的更早,這會兒天才剛亮,街上偶爾有叫賣的聲音,有一種獨特的煙火氣。
兩人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下了樓,此時樓下已經坐了不少吃早飯的人,店小二見兩人下來,忙殷勤的招呼起來,不過楊量他們這會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就拒絕了店小二的熱情服務,然后出門朝著那家面館走了過去。
云峰城因為比較小的緣故,所以整體的生活節奏也比較慢,這會兒天色雖然已經亮了,但大部分的商鋪和攤點都還沒開門,搞得楊量和垣衡都有些擔心那家面館有沒有開門了。
到了面館的位置之后兩人才松了一口氣,面館的門此時正敞開著,里面傳出絲絲裊裊的熱氣。
面食獨特的香味傳到二人的鼻腔中,聞到這樣誘人的味道,兩人不禁都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然后走進了面館中。
因為趙國人喜歡吃面食的緣故,所以這個時候大家的早餐有很多也是吃面的,這會兒面館中就已經坐了不少的人,無一例外的都是面前擺放著一萬熱氣騰騰的面。
這家店的小二見垣衡與楊量又來了,露出一個熟悉的笑容,然后笑瞇瞇的問兩人要點些什么。
垣衡點了兩碗他們店的牛肉面,然后和楊量邊吃便等待著毛恒才的出現。
不過等兩人都吃完了之后,毛恒才也沒有出現。
像這種小店呢,可不像現在的咖啡廳呀之類的地方,因為人家是要做生意的,而且店鋪的門面大小有限,桌椅板凳也有限,如果說店里面來了客人但是卻看到沒有座位的話,基本上都是轉身就走的。
所以楊量和垣衡吃完了之后,那店小二就想上來收盤子,三人面面相覷,然后垣衡和楊量就覺得有些尷尬起來,于是雖然兩人已經吃飽了,但還是又點了兩份面,不然的話也不能白占人家面館的座位不是。
兩人就這么一直坐在面館中,把客人等走了一波又一波,但這一上午都快過去了,他們也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心中不免有些急躁起來。
不過二人深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畢竟這漫無目的的等待并不是件好受的事情,得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才行,如果說他們連最基本的耐心都不具備的話,想要找到趙異人幾乎是天方夜譚。
不過老是在這兒等著也不是辦法,于是垣衡和楊量就把目光對準了站在一邊無所事事的店小二。
這會兒要是按照現代的時間來換算的話,大概是在上午十點鐘左右,像面館這種地方呢在這個時候一般都是沒什么生意的,所以說店小二才會站在旁邊,眼神不住地往楊量和垣衡這邊飄。
其實也不怪店小二一直偷看他們,因為像這樣大白天坐在一個小面館里面等人的行為還是很奇怪。
垣衡沖著店小二招了招手,把他叫到了二人的桌子前,楊量很貼心地替他拉開了一把椅子,示意他坐下來,不過店小二只是禮貌的笑了笑,然后又把椅子給推了回去。
楊量有些尷尬地縮回了手,不過仔細考慮了一下好像自己剛剛做的的確不太對,人家在這面館當中是上班的,站著服務客人就是他的工作,自己這會兒讓他坐下來了,到時候萬一被老板看到了他要怎么解釋呢。
縱橫道是對店小二推開椅子的動作司空見慣,他伸手向店小二招了招,示意對方彎下身來,然后低聲的問道:“小兄弟,你聽說過貓又沒有?”
聽到垣衡這樣問,楊量便知道他還沒有死心,不過其實他的心中也一直對之前垣衡朋友說的那些關于貓鼬的傳聞十分的在意,所以這會兒趁著垣衡問這店小二,他也豎起耳朵在旁邊仔細的聽著,希望他能說出一些兩人不知道的新消息。
不過兩人的期待很快就落了空,這個店小孩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然后對垣衡與楊量說,他是半年前才來到云峰城投奔親戚的,所以說對于云峰城內的大小傳聞目前還都不清楚。
這倒是有些出乎楊量和垣衡的意料,因為在他們的印象中,一般來說店小二因為職業性質的關系,他們所知道的消息量都是十分的豐富,所以他才會想到這位店小二會不會知道有關于貓鼬的事情,但是沒想到他們倒霉,碰上個新手,雖然心中有些失望,但二人也并沒有多問什么。
而就在這時,門口來了客人,店小二見二人一副心事重重,好像不需要自己服務了的樣子,于是便轉身到門口去招待那位新來的客人去了。
本來垣衡和楊量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但是二人卻一不小心聽到了那店小二說的話,于是心中一驚,一下子抬起了頭來,看一下門口的方向。
那店小二招呼這位客人時說的是“毛先生”,而此時站在門口的人,也正是楊量許久未見的毛恒才本人。
確認了門口站的的確是毛恒才之后,楊量騰地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然后大踏步到了門口,沖著還在和小二點餐的毛恒才激動的喊道:“毛叔叔!”
毛恒才這日來到了這幾日經常買的那家面館中,打算再煮幾份面帶回去,沒想到正當他點餐的時候,卻聽到了久違的聲音,定睛一看,是一個黑黑瘦瘦的小孩子,看起來十分的面生,不知道為什么他會叫自己毛叔叔,不過那雙眼睛和他的聲音,倒是讓毛恒才覺得有些熟悉。
楊量看到毛恒才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便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和垣衡這會兒都是易過容的,所以毛恒才認不出自己來很正常。
看了看旁邊一臉懵逼看著自己的店小二,楊量覺得這兒不是方便說話的地方,于是便給垣衡使了個眼色,垣衡立刻會意,于是他趁著毛恒才發呆的時候,一把摟住了他的肩膀,把他給帶出了門外。
等到毛恒才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垣衡帶到了面館外,他正準備質問垣衡與楊量二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卻聽到眼前這個小孩開口說:“毛叔叔,是我,我是政兒。”
然后他又轉身向垣衡指了指,“這位是垣衡叔叔。”
聽到楊量這么一說,毛恒才恍然大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小瘦子竟然是自家的小公子,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過看著兩人陌生的面孔,毛恒才還是有些驚疑不定,于是楊量只好伸出袖子在自己的臉上擦了擦,帶出了些淺褐色的痕跡,然后和毛恒才解釋道,他們兩人都易了容。
毛恒才這才了然的點了點頭,算算時間他和楊量已經有挺長的時間沒有見過面了,看到自家原本圓潤健康的小公子竟然瘦成了這樣,又想到趙異人和自己這段時間所經歷的風波,不禁悲從中來,差一點落下淚來。
楊量見毛恒才的情緒突然變得有些激動,其實心中也明白他的感受,只好盡力安撫,然后又說趙姬這次也跟著一起逃過來了。
聽到趙姬也跟著一起來到了云峰城,毛恒才不禁覺得有些驚訝,便詢問起楊量這段時間他們都發生了什么事兒,并且要帶楊量和垣衡到他與趙異人現在住的地方去。
在路上的時候,楊量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和毛恒才簡單的說了一遍,聽到趙王竟然狠毒到連小孩子與婦人都不放過,毛恒才又怒又悲,于是低聲咒罵起趙王來。
三人走了沒多長時間,便在毛橫財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看起來有些破舊的宅院前。
楊量與垣衡定睛一看才發現,這個宅子不就是昨天他們來過的地方嗎?
只不過因為昨天敲了太多院子的門,怕再繼續找下去的話會引來官兵,所以就先回客棧了。
沒有想到趙異人他們所住的這個宅院,竟然就在他們那天找的最后一家的旁邊,昨天他們只要再堅持最后一點點,應該就能成功的找到趙藝人了,也不用像今天這樣在面館中做這么長的時間干等了。
不過千金難買早知道,昨日他們挨家挨戶詢問的時候也沒有想到,只要他們再堅持一下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現在后悔也沒有用。
不過好在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是最后的結果總歸是好的,他們還是成功的找到了趙異人所在的地方。
毛恒才來到了那院門前,伸手叩動了一下門上的鐵環,里面傳來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誰呀?”
“公子是我。”
毛恒才在門外應達道。
聽到院子里面傳來悉悉嗦嗦的走路聲,楊量的心情還有些緊張,畢竟他與趙異人都已經這么久的時間沒見過了,不知道趙異人看到自己會是什么樣的反應呢?
不過自己現在可是易了容的,剛才連毛恒才見到自己的時候都辨認了好半天呢,估計趙異人看到自己的時候肯定會一臉懵逼,待會兒自己可要好好的嚇一嚇他。
伴隨著陳舊木板“吱呀”的一聲,院子的門從里面打開了,不過他們見到的人并不是趙異人,而是楊量很眼熟但是卻叫不上來名字的,之前一直侍奉在趙異人身邊的某個隨從。
那人見出去買吃食的毛恒才這么快就回來了,不禁有些驚訝,于是邊開門邊說“毛先生怎么今天這么快就回來了。”
而當他把門打開之后,看到手中空空如也的毛恒才,不禁覺得有些疑惑,但緊接著從毛橫財身后竄出來的楊量和垣衡,則更是讓他驚訝又警覺了起來。
這隨從明顯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所以他很敏銳的察覺到了垣衡身上所帶的濃厚的殺意,這種危險的本能讓他不自覺的握住了自己的武器,同樣是掛在腰間的一把長劍。
毛恒才見他這副警覺的模樣,鎮定地擺了擺手,示意她把武器放下來,然后開口說道:“衛東,這都是自己人。”
叫做衛東的隨從聽到毛恒才這么說之后,握在劍上的手才放了下來,不過他的眼神中還是透露著一股警覺。毛恒才回頭對著垣衡與楊量表示歉意,說這是趙異人的貼身侍衛,平時警覺性比較高,讓他們兩個不必在意他剛才的無禮舉動。
垣衡搖了搖頭然后淡淡的笑了笑,說警覺是一個侍衛應該有的素質,然后便沒有再說話了。“毛兄,你回來了!”
屋內傳來趙異人的聲音,然后一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就從小小的房間內走了出來,當他看到站在門外的黑瘦小孩的時候,他的眼神先是有一瞬間的疑惑,然后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又驚又喜的沖上來抱住了站在原地的楊量,把他抱起來轉了個圈,然后興奮地問到“政兒你怎么來了?!”
毛恒才見趙異人一下子就把楊量給認了出來,不禁感嘆這親生父子就是不一樣,兩人就跟有心靈感應似的。
趙異人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后把楊量和他旁邊的垣衡給請進了房間中。
要說趙異人也真是挺神奇的,他能把楊量給認出來可以說是父子間的心電感應,但是對于垣衡他竟然也是一眼就辨認了出來,難道說這一人數對他來說不管用?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父子二人見面之后本來是有許多話要說的,可是千言萬語到了嘴邊,最后只變成了一句“這段時間怎么樣?”
不過感嘆歸感嘆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完的,楊量把自己這邊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省略了在魏國經歷過的那些事情,只是把之前在邯鄲城遇到的一些事情說給了趙異人聽,說到了趙姬竟然被趙王給找理由關押進大牢的時候,找一人的拳頭一下子就握緊了,不過他激動了兩分鐘之后又把拳頭給松開了,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情緒再激動也沒有用,嚴格來說趙姬會被趙王給關到監獄中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和他有關的。
雖然說當時他沒有和趙姬交代任何信息就逃離了邯鄲城,但是當時也是情勢所迫,如果說不是性命危在旦夕的話,他是說什么都要帶上趙姬一起逃走的。
不過現在想一想還好他沒有把趙姬帶走,不然的話等到楊量回到了邯鄲城,還不知道要奔著誰去,那他豈不是要流離失所,可能他們從此就走散了,哪里還會有現在父子兩人坐在一起聊天談心的場景呢?
說到這里,趙異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朝著站在一旁的垣衡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他知道如果不是垣衡一直保護著楊量與趙姬的話,就憑他們母子兩個人勢單力薄的,很可能連邯鄲城都走不出來,更別提一路來到云峰城找到自己了。
父子二人又談了一會兒心,這才想起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就是通知客棧中的趙姬和陸知成,以免不知道消息的他們還為自己而擔心。
聽到楊量說了大概的情況之后,趙異人沉思了片刻,然后便對之前那個給他們開門的衛東說,讓他去趙姬所在的客棧,把趙姬與陸知成接到這邊來。
聽到趙異人這么說,垣衡猶豫了一下,打算和衛東一起過去,他倒不是不放心衛東,主要是陸知成還在客棧中,如果只有衛東過去的話,陸知成的立場就十分尷尬了。
趙異人本來不想讓垣衡跟去的,他還想把垣衡留在這里仔細問一問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么呢,不過楊量開口阻止了他把垣衡留下來的行為,看著自家兒子刻意朝自己使著眼色,趙異人立馬就明白了,于是便松了口讓垣衡和衛東一起去了。
而就在衛東和垣衡離開之后,趙異人又朝著屋內的某個方向喊了一聲“衛西,出來。”然后楊量便看到了一個長得和剛才那個衛東一模一樣的人,從房間的角落中走了出來!
就好像他之前一直是隱身在那里一樣。
楊量被這個藏在房間中的人給嚇了一跳,看他和剛剛的衛東長得一模一樣,而且兩個人的名字也很相似,楊量大概猜出來了,兩人應該是雙胞胎兄弟。
不過這個叫衛西的人還是有點東西的,畢竟他剛剛藏在房間里面這么久,就不說自己了,連垣衡那樣的高手竟然也沒有察覺,就說明眼前這個人應該在隱藏氣息方面非常的厲害。
不過其實楊量也并不知道剛剛垣衡到底有沒有發現這個人的存在,只是憑借著他的觀察,覺得剛剛垣衡表現出來的沒有什么異樣,所以他就默認為垣衡并沒有發現了。
垣衡和那個叫做衛東的隨從兩個人的效率還蠻高的,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的樣子,他們就已經駕駛著修好的馬車來到了趙異人的院子前,看來是已經從客棧中將東西給搬了出來。
馬車剛剛停下,坐在車廂里的趙姬就急吼吼的沖了下來。
楊量本來以為,以趙姬這樣暴躁的性格,等到他們找到趙異人的時候,趙姬一定會把趙異人痛扁一頓,卻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兩個加起來年過半百的成年人就這么當著大家的面抱在一起,哭哭啼啼地訴說著彼此這段時間對對方的思念,楊量不僅覺得有些黑線,不過看著衛東和衛西兩人面無表情的臉,估計這兩個人已經見識過無數次了,才能修煉成為現在這樣波瀾不驚的模樣。
兩人自我感動的訴說著對彼此的愛意與想念,全然不顧身邊人的感受,直到最后楊量終于看不下去了,才微微的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兩聲,兩人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剛剛的行為有多么的不合時宜。
平復了一下情緒之后,趙姬便開始秋后算賬了,她把楊量叫到自己的身邊,然后擰著手帕做出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樣,質問著為什么當初趙異人一聲不吭的就拋棄了他們母子二人,害得他們好生尋找也沒有找到趙異人的蹤跡,自己還被關進了趙國的大牢中。
自己從小到大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那大牢里又濕又冷,自己在里面被關了幾天差點折磨去了半條命。
聽到趙姬這么說,趙異人心疼的差點流下淚來,他一把抓住了趙姬的手,然后就開始聲淚俱下的訴說著自己的為難之處。
原來當初趙王發現了楊量不在宮中的事情之后,就以此為借口囚禁了趙異人,還屢次三番的搜查趙異人的房間,好在趙異人將這些年自己多方運營的一些資料全部都藏在了書房的暗室中,所以才沒能讓趙王得手,否則那些資料一旦落到了趙王的手中,估計會牽連到許多人,而趙異人這么多年的苦心經營也會化作白費。
不過這些都是前話了,趙異人當時之所以這么緊急的要從趙王宮中逃出來,其實也不過是因為趙王當時已經威脅到了他的生命。
這事說起來還有些難以啟齒,不過趙異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原來趙王當初把他囚禁起來之后,竟然要對他用刑,而且要用的還是……宮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