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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后院遇美寫佳詩

  楊柯說到這里,搖搖頭,按照朝廷慣例,知縣不能是本地人擔任,曹錫熊想要在這里當知縣,是不可能的。

  “妹夫,如今你的功名富貴,全在信武伯身上,你可要想好了,如何處理好這件事。”

  曹錫熊說自己明白了,回到家里,曹錫熊吩咐了仆人,明天將那個后院的大門給打開。

  然后也吩咐門房,若是明天林多聞來拜訪,就說自己有事外出了,讓林多聞自己在園中等著。

  曹錫熊交代完畢,暗中交代丫鬟,無論如何,都要讓曹池鳳去觀景樓賞這難得的春景。

  第二天,林多聞如約來拜訪了,這門房自然按照曹錫熊說的那么安排了。

  林多聞向來也不是講禮節的人,于是在園林之中逛起來。

  這園林是老翰林當年所修建,這假山疊翠,曲溪微波。層樓高聳,屋宇巍峨。

  林多聞這游著盡興,也沒有察覺到了自己到了后院之中。

  他突然聽聞到聲音,不由尋聲望去,見到兩個女子,其中一個榮耀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云之籠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云鬢峨峨,幾一笑而傾國,娥眉燦燦,縱我見而猶憐。

  林多聞一時間看待了,心想這難道就是曹池鳳,頓時有了桃夭之念。

  而曹池鳳沒有想到會有陌生男子進入到這后院,于是連忙進入樓中,關閉門窗。

  林多聞見到這個情況,自然不好意思在多待,而一直在家的曹錫熊聽到仆人說林多聞離開后院,就恰好的出來,對著林多聞行禮說:“信武伯,小生實在抱歉。”

  林多聞這還沒有回過神來,只是說著是是,曹錫熊見到情況,心想機會來了,于是曹錫熊帶著林多聞到了后院之中的涼亭,雙方行禮坐下之后,曹錫熊和林多聞寒暄了幾句,林多聞也回過神來,款款而談。

  談論了一下,曹錫熊對著林多聞說:“久聞信武伯乃是滄海府第一才子,我妹妹向來愛好詩詞,上次承蒙信武伯和韻,心中一直掛念,不知道今日是否能有緣求信武伯和詩一首呢?”

  林多聞自然愿意了,于是曹錫熊叫來丫鬟,讓丫鬟告訴曹池鳳這件事,曹池鳳聽丫鬟說了,心中就明白了,今天自己在園中見到那男子就是信武伯,自己這個哥哥的用心,她也清楚不過了。

  于是曹池鳳告訴丫鬟,以秋菊為題,不限韻,寫一首詩。

  “姑娘,這如今好好的春天,怎么寫秋菊呢?”

  “若不是言秋菊,只怕這信武伯不知道背了多少捉刀人的春景詩了。”

  丫鬟一笑,曹池鳳也說了,她會在一刻鐘之后寫,到時候誰先寫好,就先給誰看。

  丫鬟回稟之后,曹錫熊不悅地說:“好好的仲春時節,寫什么秋菊。信武伯,舍妹胡鬧,你老多包涵。”

  “春花秋菊,自當一體,不礙事的,不礙事的。”

  曹錫熊見林多聞說不礙事,真的以為不礙事,于是讓人拿來紙筆。

  這紙筆到了之后,林多聞卻是不知道如何寫,他雖然喜好詩詞,但是卻不如自己妹妹,可以七步成詩,他看著滿園的春景,暗自發愁。

  這過了半個時辰,丫鬟送來紙來,詢問林多聞是否寫好,林多聞這心慌之下,也顧不得什么了,將自己父親詩集里面一首給寫了下來。

  不過這因為慌忙之中,他忘記了一聯,于是只好說沒有擬好,讓曹池鳳見笑了。

  丫鬟將這一首詩送了過去,曹池鳳展開一看,上面寫著:“紫白紅黃種色新,移來秋便有精神。好從籬下尋高土,漫向簾前似前身。莫言門閉官衙冷,香滿床頭已浹旬。”

  曹池鳳念了一番,對著丫鬟說:“這個詩倒是不錯,可惜這位林公子慌忙之中,似乎忘記了,他從來沒有在衙門待過,你去問問林公子,這官衙有何冷?”

  丫鬟說這樣不好吧,曹池鳳對著丫鬟說:“既然林公子寫了這一首詩,如今詩有不可解的地方,自然要問一下他這個做詩人,這句應當何解。”

  于是丫鬟到了涼亭之后,林多聞正在頌念曹池鳳這一首詩。

  “昨宵風雨剖池塘,聞遭東篙菊綻黃。

  看去亭事掃恰艷,摘來淡淡挹真香。

  柴桑舊日曾經賞,彭澤當年自飲斛。

  縱使圓林春富貴,獨甘隱逸傲秋霜。”

  林多聞念著最后一局,心想這一句好像是寫眼前之景色,又好像是說自己。

  丫鬟到了之后,曹錫熊急忙詢問說:“大姑娘怎么說?”

  “姑娘讓小的問信武伯一句,這衙門有何冷?”

  林多聞聽了之后,頓時如玉的臉龐紅的好似滴血一樣。曹錫熊見到這個情況,對著丫鬟說:“這就說詩的好或壞,怎么又撤到衙門去了。”

  林多聞拱手,對著丫鬟說:“小生唐突,讓曹姑娘見笑了,小生這一時情急之下,將先父所作之詩謄寫下來,還請曹姑娘見諒。”

  曹錫熊聽到這話,明白過來,不過他也是常干這種事情的人,早就有了應對之詞,對著丫鬟說:“告訴妹妹,這是信武伯見她好學,將林文正公的詩詞賞賜給她,這是天大之恩。”

  曹錫熊也對林多聞說,這是在不好意思,這林文正公的詩,外人想要求都求不到的,如今能得到林多聞賞賜,他真是誠惶誠恐。

  林多聞因為被拆穿了,也不好意思多留,說自己有事,就匆忙離開了。

  這曹錫熊親自送林多聞到了門口,臉上笑容燦爛,希望林多聞有空能拜會,林多聞心中不是滋味,想說不會再來了,但是心中卻放不下這曹姑娘,若是說來,但是自己又不好意思見這曹姑娘。

  最后林多聞只好不置可否,就這么坐上轎子離開了。

  曹錫熊望著林多聞的轎子消失在自己視線之中,原本的笑容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到了后院秀樓,見到曹池鳳,不悅地說:“妹妹,信武伯今日乃是貴客,你往日應和詩詞,都懂得分寸,今日為何偏偏會這么不知好歹,得罪了這位伯爺。”

  “哥哥,信武伯今日為何可以到后院來,一般這后院都是院門緊鎖,防止外人進來。”

  曹錫熊不知道說什么好,不過他見曹池鳳不滿的樣子,心中無名火起,對著曹池鳳說:“妹妹,你冰雪聰明,是已經明白了,不錯,我就是準備將你嫁給信武伯。你已經不小了,也應該成家立業了。”

  曹池鳳秋眸之中頓時泛起了漣漪,她強忍著不哭,而曹錫熊繼續說:“這信武伯乃是林文正公的二子,雖然沒有官位在身,但是以他林家的身份,想要當官不過易如反掌,這除了國公之外,哪家能比的上他家。妹妹,別說我這么做,就算父親大人在的話,也會答應這門婚事的。”

  “你也不想想,林文正公乃是國朝第一個陪葬皇陵的大臣,他兩個兒子封了伯,女兒封了縣主,你嫁了過去,日后封誥還能少了你?指不定我的外甥都會封侯拜相哩!”

  “你,要嫁你自己嫁,我小門小戶之女,可配不上什么伯爺。你給我出去,出去。”曹池鳳聽著這混賬話,頓時氣的哭了出來,讓曹錫熊出去。

  曹錫熊也只能離開,在離開的時候,他對曹池鳳說:“妹妹,不是哥哥我說你,這信武伯也是一表人才,在滄海府他若是認第二,除了歸家的那位,誰敢認第一。你好好想想吧,你難道還想要找一個窮酸書生,托付終生嗎?”

  曹錫熊離開之后,曹池鳳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不斷滴落到地下。

  曹池鳳看著自己父親的遺像,訴說著自己的委屈,雖然自己能夠面對大司寇而面不改色,但是如今面對自己的婚事,她卻沒有半點辦法。

  丫鬟見曹池鳳哭的那么傷心,也就從旁安慰,希望曹池鳳別哭了。

  “大姑娘,這大少爺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他鐵了心,你在哭也沒有什么用,何必傷了身子呢?唉,這長兄如父,況且到時候信武伯真的寫了一封奏折上去,請圣人賜婚,到時候皇命下來了,小姐你又能如何呢?”

  “這,這,只能怪我命苦。”

  曹池鳳惹著悲痛,詢問這信武伯今天有何反應。

  丫鬟搖頭說:“這信武伯看來是真有好逑之心,桃夭之念,不過小姐,這信武伯倒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若是其他脾氣不好,小姐你這么說,早就大發雷霆了,他卻據實相告,奴婢想,他乃是林文正公的兒子,應該不會和大少爺一樣愚頑,不如小姐你寫一封信,將這件事和他說說,若是他能夠答應,小姐你就不用擔心了。”

  曹池鳳本來就是有一個有決斷的人,于是就親自寫了一封信,說了自己出身卑微,小門不敢攀高戶,承蒙林多聞垂青,只可惜自己非是佳偶,只能請林多聞另外尋找東山之女。

  曹池鳳寫完,讓丫鬟小心遞送過去,不要讓外人知道,免得到時候自己有理也說不清,只能被迫嫁給林多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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