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林紹聞也有些一些火氣,對著捕頭說:“真是奇怪了,我們又沒有犯什么錯,為什么要將譜牒給你看。”
“我懷疑你是騙來的,什么兄妹,這一套我看的多了。”
林紹聞聽到這話,對著捕頭說:“我們的人到衙門去找知縣,可不是為了這件事,如今這些尸體尚在,你們不去查勘,反而誣陷我。”說到這里,林紹聞氣的手都顫抖起來。
捕頭聽了之后,對著林紹聞說:“哼,這件事我們也會查清楚的,不管怎么說,衙門請。”
捕頭上了馬,對著林紹聞說:“你們的人,武功雖然不錯,但若是不來,到時候知縣老爺下了令,調來將士,就算你們有三頭六臂,都別想離開。”
“哥哥,我們就和他一起去,看看這知縣到底有什么本事。”
建文公主這么說了,林紹聞只好答應了,于是這一行人又回到了大興縣。
到了大興縣已經入夜了,城門已經關閉了,捕快叫開了城門,他們一行人到了衙門。
這衙門倒是燈火通明,知縣穿著官服坐在公堂上,一臉正氣,倒是配得上他背后明鏡高懸的四個大字。
護衛準備一起進去的時候,捕快攔著他們,呵斥說:“公堂之上,豈能放肆。”
建文公主對著他們點點頭,這些護衛就呆在公堂外面。
進入到公堂上,建文公主只是行了一個萬福禮,而林紹聞也是作揖而已。
知縣看到這個情況,呵斥說:“大膽,見到本縣還不跪下。”
“我非罪犯,我哥哥又是有科名在身,按照禮制,不用下跪。”
“哼,既然是女子,為何著男裝。”
“以免路上遇事。”
“既怕生事,為何不呆在深閨?”
“千里成婚,只能跋涉。”
“婚書何在?”
“尚未行六禮,婚契未書。”
知縣問到這里,知道接著問下去也沒有用,這時候捕頭在知縣耳邊說了一些話,知縣聽了之后,對著建文公主說:“那么譜牒呢?難道譜牒也不用帶嗎?”
“譜牒已經先一步到了海瀾城。”
“那可真是為所未聞。”
“如今明府算是一聞了。”
知縣見建文公主句句頂撞,于是再次拍驚堂木說:“放肆,公堂之上,豈容你喧嘩,來人,掌嘴。”
見到這個情況,林紹聞走上前,對著知縣說:“無罪而用刑,只怕難以服人。還請明府回頭,好好看看后面的匾額。”
知縣不為所動,但是那些護衛頓時長刀出鞘了,知縣見到這個情況,呵斥說:“你們想要造反不成,竟敢在公堂前動刀。”
而一個護衛二話不說,一躍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刀架在了知縣的脖子上,對著知縣說:“明府,你若是秉公辦理,我們自然好好說話,若是你要用刑,那么只怕你小命不保了。”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你可知道,你這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我只知道,這件事若是鬧大了,到時候圣人查起來,還不知道誰會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知縣聽了這話,對著一個捕快使了一個眼色,那個捕快很快就從后院離開了。
眾護衛知道知縣是去搬人去了,不過他們也沒有在乎,這件事就等建文公主說出自己的身份就是了。
“哼,本縣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知縣說到這里,坐下來,護衛也將刀收回,這捕快才有動靜,護衛的長刀立馬就立在了知縣的頭上。
知縣見到這個情況,雖然全身發抖,臉色蒼白,但還是對著四周捕快說:“不要動,姑且聽聽他們怎么說。”
建文公主將昨天的事情說了出來,知縣聽了之后,對著建文公主說:“是嗎?你說的怎么和本官聽到不一樣?”
“那么明府所聽到的又是如何?”
“傳丐頭來。”
很快,丐頭就從前門到了公堂上,見到這個情況,嚇得渾身發抖說:“真是無法無天,無法無天了,在公堂上用刀嚇唬老爺。老爺,小的初次來告,你不相信這些人會這么暴戾,如今你老也看到,他們是多么目無王法了。”
“丐頭,這些人說是你的人想要搶這女子。”
“冤枉呀冤枉呀,老爺,我們這些乞兒,沒有住處,只能四處走動,就在昨晚,他們不幸見到這個兩人,呸,真是恬不知恥,說出來,有污老爺雙耳。這兩人見被人察覺,于是就下了狠心,殺了我不少兄弟呀。如此大逆不道,草菅人命的兇徒,大人應該嚴懲,嚴懲。”
聽到這話,知縣對著他們說:“人贓俱獲,你們還想否認什么。你們也別想著離開這里,本縣念在上天有生之德,你們若是能束手就擒,本縣會嚴查首從,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
聽到這話,那護衛也笑著說:“明府,這么說來,你是信了丐頭那話了?”
“事實如此,本縣不得不信。”
“哪里來的事實,我們可曾傷過你老?”
“你們若是殺了我,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你們以為本縣是無能之輩,被你們長刀一嚇,就乖乖聽你們的話了?本縣如今送你們一句話,三軍可以奪帥,匹夫不可奪志也。”
建文公主聽了之后,看著知縣說:“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清官還是……”
“本縣行的正坐得端,浩然正氣在胸,自古邪不勝正,你們就不要負隅頑抗了。”
建文公主沒有說話,就這么沉默起來,很快,外面傳來了響動。
團練率領廂軍將衙門團團圍住,團練騎在馬上,告訴建文公主他們,如今衙門附近已經布下天羅地網了,他們設計插翅也難飛,如今只有束手就擒,還可以留他們一條性命。
建文公主看到這個情況,最后詢問知縣說:“這么說來,明府是的要信這一面之詞了?”
“非是一面之詞,而是本官親眼目睹,你們是如何大膽。”
建文公主看了一下林紹聞,對著林紹聞說:“哥哥,既然他要看譜牒,那就將你的譜牒給他看看就是了。”
林紹聞對著建文公主搖搖頭,然后拱手說:“明府,你也是一個講理之人,若真是我們殺的,我們怎么會讓人來衙門。”
“這不過是苦肉計而已,你們穿著華麗,而對面是乞兒,你們認為本縣會聽信你們的話,而不信乞兒。可惜你們的算盤大錯了,本縣治下子民,一視同仁,絕不會以貴賤而別之。”
“既然如此,我們何必要養這苦肉計,而這丐頭,也曾說過,他上一次來,知縣老爺你不信他的話。”
這話一出,知縣臉色一變,握著驚堂木的手開始顫抖起來,知縣心思急轉,然后對著林紹聞說:“哼,本縣第一次不信,那是因為不信他的一面之詞,所謂偏聽則暗,兼聽者明。”
“那么這么說來,我們的話,老爺你也應該聽才是,可是我妹妹沒有說上幾句,你卻要行刑,這難道也是兼聽者明嗎?”
知縣聽了之后,臉色更加陰沉了,而林紹聞繼續說:“既然大人說我們是苦肉計,那么我們自然要卑辭諂媚,拉攏大人你才是。這自古以來,沒有誰要求人,如我們這般吧。”
建文公主看著林紹聞這般辯論,倒是對于林紹聞有些刮目相看了。
林紹聞這一番話也是這些時日憋屈的爆發,這些時日,建文公主問他他都回答不上,自己心里也不好過,他一直想要找個機會,如今這種情況下,他總算找到了機會。
知縣被他反駁的不知道怎么說,最后還是拍著驚堂木說:“齊團練,這些賊人毫無改過之心,不用顧慮本官,孔曰成仁,孟曰取義,今日就是本官殺生成仁之日。”
林紹聞聽到這話,對著團練說:“既然這樣,還請團練看了一下我的譜牒吧。”
林紹聞將自己的譜牒拿出來,一個護衛走入公堂,將譜牒遞給了團練。
團練看著上面沒有始祖祖一行和祖父一行,還在奇怪的時候,看到父親那一行寫著林泉,上面還蓋著大冢宰印,心中一顫。
然后再看看本人那一行,寫著林紹聞,上面蓋著信文伯印,于是翻身下馬,對著林紹聞行禮:“下官見過信文伯、弘文縣主。”
這話一出,四周士卒也跟著行禮,衙役和捕快也連忙行禮。
林紹聞看到這個情況,對著知縣說:“明府,知道為何本伯不愿意出示譜牒了。”
“伯爺,你好大官威,讓屬下,用刀架在朝廷命官的脖子上。”知縣見到這個情況,沒有惶恐,而是冷笑地對林紹聞說。
“若不是小的,你那刑用上了,只怕不止你這烏紗不能保住,就怕你全家還要遭受無妄之災。”這個護衛收回了刀,回到建文公主身邊說著。
“的確,縣主千金之軀,不能用刑。但是當時本官不知道眼前之人是縣主,這不知無罪。當然伯爺你非要憑借你權勢,要壓我一個小小的知縣,我這烏紗自然承受不起。”
請:m.booktxt.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