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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7.邊角料

  頭疼,差200

  性侵,一個在文明世界早就被唾棄到足以被列為犯罪的行為,在自詡世界燈塔的國度里卻成了一個沒人管的普遍現象。

  對面前這位12歲姑娘而言,能留著命待在米國比什么都重要。只要熬到新移民法案發布,她就會和許多得到了工作的非法移民一樣,成為米國的一員。到那個時候,賺的錢不僅能讓她吃飽,以后說不定還能讓全家一起過來“享福”。

  至于那些祁鏡眼里的暴行,只有0次和無數次,已經成了這兒的家常便飯。剛開始或許是害怕和恐懼,接著便是身體上的痛苦,漸漸的,當習慣了這種痛苦后,心里恐怕除了惡心之外就只剩麻木了。

  12歲的蘇菲婭是唯一一個有早孕反應的孩子,估計是初潮來得早的緣故,但有問題的絕不只有她一位。

  諾大個收容所里那么多女孩兒,很多才剛學會生活自理,連什么叫性侵都不懂。她們就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連根惱人的骨頭刺都沒有。

  當周圍的遭遇不盡相同的時候,痛苦也會小上一些,忍一忍就過去了。

  祁鏡看了看蘇菲婭身后排隊的那些姑娘,起身走去。從觸碰到她們后做出的反應身上的各種瘀傷來判斷,有相同經歷的至少有三位。這還只是肯來操場見他的一小部分人,如果按比例來計算的話,整個托管所里起碼有好幾十個姑娘遭了罪。

  施暴者是誰已無從查起,祁鏡有這心也沒權,懷疑對象也不可能是單一的某一個人。

  這是群體對群體的侵害。

  所里的工作人員自然是最大嫌疑人,為了得到照顧,也為了能安心留在收容所里,有些姑娘不得不就范。此外更多的暴力還是來自于同為偷渡客的其他男性,有些是路上遇到的,當然也包括了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那些未成年男孩兒。

  分屋不分樓的混寢加上無人監管和缺乏相關教育,讓處在青春期的男孩更易早熟,也更容易忍不住沖動。

  祁鏡只是默默記下了那些孩子的身體情況,沒有太過外露的表情變化。等一個多小時后,他收拾了桌椅,把這份記錄單交了上去:

  “基本情況就像我寫的這樣,有許多孩子身體底子還不錯,很多只是普通的感染,差了點基本藥品而已。如果送去診所好好治療一下,應該會很快恢復健康的。”

  “藥便宜么?”

  “不算貴。”

  “那就好......”警長看了眼祁鏡,忽然說道,“可要是和你說的不一樣,那多出來的醫藥費就得從你的手里扣。別想討價還價,既然上了船,有些事兒就必須聽我的。”

  祁鏡對此沒什么異議。

  他本來就沒想要討價還價,甚至從一開始要來的每人300刀的報價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祁鏡自始至終想要的都是斯蒂夫那家實驗室的黑料,現在似乎已經有了些頭緒。

  “如果有偏差,那就是我技藝不精,扣錢沒什么好說的。”祁鏡答應得很干脆,但他馬上就話鋒一轉,又找了個問題拋回給了警長,“不過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

  “怎么了?”

  “幾個感冒發燒的孩子,照理來說是沒法做實驗的,可為什么他們手臂上會有針頭?看著動作很干凈,也不像是為了吸毒打出來的樣子。”

  “這.....”

  “還有,在食堂分餐的時候我倒是見過不少孩子,很多只是瘦了點而已,你給的檢查報告有幾個次要的指標不太正常。按照一般實驗室的要求,他們應該能入選才對。”

  祁鏡說到這兒,視線飄向了警長,做了個簡單的總結:“他們的這種做法好奇怪啊。”

  警長回答的反應時間有明顯延長,顯然知道一些內幕消息,但最后也只是說了一句“Idon'tknow”草草了事。祁鏡知道不能硬逼,遇到這種情況,還是得循序漸進地慢慢來:“不知道?”

  “不是很清楚。”

  “唉......身體不行的可以去做實驗,好幾個身體沒怎么病的卻不要,我有點摸不清他們的路數,總感覺這實驗有點特殊啊......”祁鏡坐在一旁,顯得很為難:“既然做的是特殊實驗,那能不能給我一份實驗室的條件目錄?”

  警長站在窗前,對他的要求卻不想回應:“具體條件我也不太清楚。”

  “沒有具體目錄么?”

  “雖然給了我一堆文件,里面就有《受試者合格標準》,不過每次我們送過去的人都要淘汰掉一大半。”警長坐回椅子,貓下腰拉開抽屜取出了一個紙質公文袋,“這就是他們的要求標準,我都看過,沒什么特別的。”

  祁鏡拿過文件,快速掃了一眼,確實在內容上和其他藥物實驗的要求沒什么太大的區別。

  主要就是受試者不能有心肝腎疾病、近期沒有使用過其他藥物、血液生化指標需要正常,此外血液常規檢查也需要盡可能正常,需要有一定的生活自理能力。

  常規藥物實驗肯定會做對照,肯定需要一部分得了相關疾病的病人,這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事兒,一般的受試者標準列表里肯定會有“需要患有xx疾病”的說明。

  但給警長的這一份卻沒有,面向的應該是正常對照組。

  而且從單純的實驗角度來看,不管是實驗組還是對照組,樣本數量越大結果的誤差也就越小。當然有時候會限于經濟成本的控制,降低受試者數量,但也沒必要減得那么離譜才對。

  最離譜的還是隱藏標準,不管羅列出的條件如何,最后都會由實驗室研究員來做最后定奪。

  也就是說這些寫在紙上的只是最低要求,甚至根本算不上是要求,真正的篩選其實還是捏在了對方手里。所以最后結果往往是,原本有很大概率入選的孩子被篩了下來,而拿來充數的有些小問題的,反倒被接收了進去。

  “這可真夠惡心人的。”祁鏡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總得先知道問題出在哪兒,我才能幫忙增加入選的概率吧,要不然豈不是白忙活了。”

  警長陷入了兩難。

  一邊是實驗室的壓力,不管從哪方面來看對方的后臺都很硬,也明確說明了實驗信息需要嚴格保密。如果有外泄,對方會不會有事兒他不知道,但是自己肯定會有事。

  也是因為出于保密的原因,許多細節都不能披露給他。

  說白了,警長就是給他們送材料的運輸大隊長,根本接觸不到核心利益。賺的錢也是別人施舍來的邊角料,沒有水果、沒有巧克力,就連那層奶油也是修整時胡亂刮下來的,看著亂七八糟,根本不像蛋糕。

  而另一邊的祁鏡顯然業務水平一流,單單靠眼睛就能輕松看出不少孩子的身體狀況,有些結論甚至達到了和實驗室檢查近乎相同的地步。

  如果真的能搞定孩子們的質量,讓他們符合實驗室的要求,那自己的油水自然大漲。他這兒有的是偷渡客,移民寬松法案最晚也會在明年落地。只要能拉他入伙,就等于得到了一個廉價的調整機器,到時候肯定能大賺一筆。

  碰不到核心,那就只能多撈一些邊角料。就算邊角料再難看,原本也屬于蛋糕的一部分,終究難吃不到哪兒去。

  警長不會華語,但深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這些年能爬到這個位子,靠的也是自己兇狠的拼勁和一絲運氣。

  想要贏得夠漂亮,就得承擔相應的風險,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警長嘆了口氣,從另一手的抽屜里拿出了一疊名單:“我確實需要你的幫忙,但有些話不能亂說。現在在我的職權范圍之內,能給你的就只有這些,接下去能做到什么程度全看自己的本事了。”

  這份文檔要比剛才的標準要求厚得多,里面是被實驗室選中孩子的名單。

  其實收容所這幫人早就注意到了有書面和內部的雙重標準,想要研究如何自行提升孩子的“質量”。所以他們特地找到了一家診所,給了孩子們全套實驗室檢查。

  可惜實驗室檢查結果并沒有統一的共同點,這才讓警長放棄了這條線。

  沒想到最后兜兜轉轉進了祁鏡的手里,很快就成了他的新玩具。

  名單里沒有明顯的男女區別,數量上男性稍多一些,從比例上來看倒是沒什么區別。檢查方面都是些用于常規體檢的檢查,主要還是血液和影像學為主。

  血液檢查報告里最顯眼的就是貧血,尤其是典型的缺鐵性貧血,有不少孩子的血紅蛋白含量不足80,低的可憐。但即使如此,還是被實驗室要了下來。

  不過在血小板方面,要求倒是嚴格,入選的每個孩子都沒有凝血問題。當然有凝血問題的孩子數量也很少,所以沒什么可比性。

  其次在感染方面,也就是中粒和淋巴之爭上,實驗室也沒有表現出特別的喜好。在這些名單里,有中粒高的細菌感染,也有淋巴高的病毒感染,當然更多的還是兩者都不高的正常孩子。

  有感染的比例不高,因為還有一大把受到感染的孩子沒有入選。

  血常規外,孩子們還做了血生化,主要看的是肝腎功能。在藥物試驗中,肝腎功能代表了藥物代謝的速度,是藥代動力學必須研究的指標。

  實驗室依然沒有太明顯的指向性,入選孩子的指標有好有壞。

  之后還有B超檢查和胸片,但在這些孩子身上很難發現什么奇怪的相似點。不過在B超檢查的結果欄里,祁鏡倒是看到了“早孕”的診斷,恐怕收容所里的這些人早就習慣了這個詞。

  這也進一步驗證了祁鏡之前的想法,在拉雷多,性侵根本無從查起。

  在祁鏡的眼里,這些孩子的檢查報告就像一堆紛雜無章的數據,根本找不到共同點。回自己宿舍來回仔細掃了兩遍后,他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細節。

  “我怎么把這一茬給忘了......”

  如果實驗檢查數據沒規律,那就說明對方根本就不看重檢查數據。而在現代醫學臨床觀念上,數據又占了相當大的比重,不看數據看什么?

  把一些回歸到最早的模樣,當醫生接觸病人后的第一反應:問診。

  “應該是靠簡單詢問就能了解到的東西。”

  祁鏡暗暗地自言自語了一句,又把名單翻了一遍,里面不乏一些自己下午接觸過的孩子,有幾個印象深刻。

  男孩A,因為皮膚上能看到一些被抓破的痕跡。祁鏡看到后開口問過,確定是一個月前發的水痘。

  男孩B,

  實驗室依然沒有太明顯的指向性,入選孩子的指標有好有壞。

  之后還有B超檢查和胸片,但在這些孩子身上很難發現什么奇怪的相似點。不過在B超檢查的結果欄里,祁鏡倒是看到了“早孕”的診斷,恐怕收容所里的這些人早就習慣了這個詞。

  這也進一步驗證了祁鏡之前的想法,在拉雷多,性侵根本無從查起。

  在祁鏡的眼里,這些孩子的檢查報告就像一堆紛雜無章的數據,根本找不到共同點。回自己宿舍來回仔細掃了兩遍后,他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細節。

  “我怎么把這一茬給忘了......”

  如果實驗檢查數據沒規律,那就說明對方根本就不看重檢查數據。而在現代醫學臨床觀念上,數據又占了相當大的比重,不看數據看什么?

  把一些回歸到最早的模樣,當醫生接觸病人后的第一反應:問診。

  “應該是靠簡單詢問就能了解到的東西。”

  祁鏡暗暗地自言自語了一句,又把名單翻了一遍,里面不乏一些自己下午接觸過的孩子,有幾個印象深刻。

  男孩A,因為皮膚上能看到一些被抓破的痕跡。祁鏡看到后開口問過,確定是一個月前發的水痘。

  男孩B,

  祁鏡暗暗地自言自語了一句,又把名單翻了一遍,里面不乏一些自己下午接觸過的孩子,有幾個印象深刻。

  男孩A,因為皮膚上能看到一些被抓破的痕跡。祁鏡看到后開口問過,確定是一個月前發的水痘。

  男孩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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