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不是詳談的地方。”姜央說道。
付青君自然不會給對方進入房間，雖然清理得差不多，但一地的頭發倒是沒有辦法解釋。
他邀請幾位下了樓，然后來到了一處私人的小房間里，請各位坐下。
“閣下，就是之前駕駛汽車的那一位高人吧？”付青君一副不知道的樣子，“怎么有空來我這里做客。”
姜央也笑著答道：“之前那一位前輩，給的藥酒很神秘，祝我修為精進，我特此前來，要感謝那一位前輩。”
前輩？
付青君一下子知道他們的來意。
是來找珈夏的吧？
桌子上的花盆已經沒有了啊。
可畢竟，珈夏是神之氣魄，姜央之前不懂其中意味著什么，現在一回想就知道，這是一尊未來的第四境。
不過，現在也是麻煩。
“這一位前輩，只是偶然遇到，十分神秘，前一陣子在渡關鎮這里出沒，才幫助我提點了一下我的武道境界。”付青君認真說道：“現在，那一位前輩已然不知所蹤....我也十分想念他。”
付青君拿出了萬金油的說法。
姜央沉默一下，竟然感覺看不破對方的氣息，隱約有宗師氣魄流轉，又道：“閣下，那一天大戰后，已然是突破，現在是大宗師的氣魄了吧？”
什么大戰？
我和誰大戰了？
付青君茫然，卻點點頭，氣息微微膨脹，一股剛猛義氣，光明磊落的好男兒氣魄涌出，堂堂正正道：“我已經有了宗師境界。”
咚咚咚。
忽然之間，門外傳來敲門聲。
“幫主，今天的鐘表還沒有安排。”
“各位抱歉，臨時失陪一下。”付青君行禮，然后走出了房門。
幾人在屋里對視了一眼。
屋里靜悄悄的，墻壁上是一幅山水畫，裝修古風典雅，卻也沒有人喝茶，吃桌子上的糕點。
“大哥，他是否有說謊？”姜雨說道。
姜央手掌輕輕把玩著一個陶瓷茶杯，淡淡道：“沒有說謊的精神波動，神態自若，看不出任何問題。”
姜雨深知江湖險惡，整理了一下頭飾發簪，這一個古風衣著的小姑娘沉吟道：“但也不排除，有特殊手段，隱藏說謊的時候精神波動，連宗師也不能察覺。”
“一般情況，卻是如此。”
姜央卻肅然開口，道：“但是此人，卻做不得假。”
“為何？”
那西卡教授好奇道。
怎么能判斷他一定沒有說假話？
“言語可作假，精氣神和氣魄卻做不得假。”姜央開口說道：“證大宗師，需知我是誰，明悟本心，貫徹本心，宗師的氣魄，將貫徹了一個人的武德！”
“若是一個人光明磊落的氣魄，那么此人，必然光明磊落....若是一個人的氣魄陰險暗沉，那十有八九是一名江湖大盜。”
“我觀那傅青君，氣息，堂堂正正，一副熱血好男兒姿態，定然是一方義薄云天的豪俠....”
眾人若有所思。
再結合街坊鄰里的話，此人數年來，的確是在渡關鎮中多有義名，鋤強扶弱，有俠肝義膽之稱！
聽聞，最近幫派改革，竟然還保持著操守，頂著巨大的財政危機，讓幫派的門下專心習武，不需要做其他營生維持生計。
此人，的確是一名了不得的好漢，
這時，那西卡教授說道：“有沒有不講武德的宗師氣魄，不遵循宗師操守，違背本心....甚至，氣魄還能隨意去變化？”
“這不可能有！”姜雨搖頭。
宗師的氣魄，證心中我是誰，基本上都被大家摸清楚了！
江湖幾千年，什么樣的人沒有？
心中我是“誰”，這個“誰”已經是人生百態，都記載在冊。
來來回回，實際上也不過是幾十種。
以往江湖，帝皇氣魄是最可怕的，現在人皇氣魄之上，竟然還有一個神之氣魄，把心中的氣魄、氣勢修煉到人的極限之上，心先破人，身才破人，才能突破第四境，已經是匪夷所思！
而這...
應當不會再有其他類型的特殊氣魄了。
若是有那種不講武德，隨意變化的氣魄，在江湖早已經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危險存在。
姜央露出一抹敬佩，笑著說道：“傅青君，是一名俠肝義膽的江湖義士，這等熱血氣魄的純粹，饒是我也覺得罕見，俠之大者為國為民....自然不可能說謊。”
“那一位神之氣魄之人，我本來此行到來，就沒有想到有太多收獲...若是愿意見我們，只怕早已經出現了，提前告知我們第四境的真相，現在隱藏本是意料之中。”
“再加上，他證的是普通氣魄，又并非是神之氣魄，幾乎已經止步第三境，再無前途可言了，由此，是可以排除嫌疑。”
那西卡教授想了想，也覺得種種邏輯沒有問題，嚴絲合縫。
這時，李義又說道：“那當時，給予百家酒，是怎么解釋？”
姜央想了想，說道：“我這里有個猜測，我和傅青君，都有同一個特征，才被這一尊前輩指點。”
“什么特征？”
“遭遇危機，心中對江湖迷茫，認為江湖不在了。”
茶桌上，眾人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姜央當時，一個人去前線推行科學，多受阻撓，用槍打傷了自己的手，表明自己會被槍所傷，卻不會被江湖人傷一分一毫。
而傅青君當時，擂臺比武，被臺下的槍對準，剎那間擾亂了心神，才電光火石中被人擊倒，輸了擂臺。
兩人都有共同特征，年輕江湖豪杰，武學天賦驚人，卻對于江湖迷茫，被槍所傷！
“這一位前輩，當時指點我...指點他也是當然，他因此突破宗師，也是福分。”
姜央說道：“但是，他雖然沒有說謊，鐘表來歷的確是奇特，應當隱藏著一些什么，等一下，我們問一問鐘表的來歷，且看他如何回答。”
姜雨頓時對于大哥的才智感覺佩服，言語之間，整合了如此多的信息。
由此看來，那百家酒給了他和姜央兩人。
“那一位前輩出現在這里，這里就忽然爆發了時空蟲洞...兩者之間很可能有關聯，那一位前輩在這里等待開啟也說不定。”
“而現在，若是沒有問題，這等光明磊落之人，我們便順帶把第四境的可能性，告知他。”姜央又道。
姜雨吃驚，“把我們穿越神秘的蟲洞夢境，告訴他？”
“這一點自然要隱藏，是最高機密不好對外人透露....但只是說第四境的猜測，以及指點我們的那一位前輩可能的身份，對他和我們都有益處。”
姜央邏輯十分清晰，“這等江湖豪俠，之前是稱骨境大圓滿，現在果然已然破了宗師，對于前線的戰力，也是一把助力。”
他們還要說些什么，忽然神色一凝，安靜下來。
“不談了。”果然，過了十幾秒后，有腳步聲傳來。
作為大宗師，耳力自然是驚人，根本不怕有人在旁邊竊聽。光是心臟跳動聲，呼吸聲，都聽得無比清晰。
吱呀。
付青君推開了門，對各位抱拳道：“抱歉，幫派瑣事。”
“可以理解。”
姜央不在意，依舊顯得極其有禮貌，站起身道：“敢問閣下，那一個鐘表行的貨源，從何處而來。”
付青君一下子支支吾吾起來，露出一絲難色，抱拳道：“各位江湖俠士，這是商業機密，不可告知。”
幾人對視。
這等氣魄的人，是不會說謊，只會不答！
果然如此。
“實際上，我們懷疑當時指點你的那一名神秘高人，是一尊即將突破第四境的高手。”姜央說道。
“什么？”
付青君大驚失色。
姜央神色平靜，“閣下可以冷靜一些，傳說中的第四境，對于每一個武人，都是足以震驚的。”
“閣下稍安勿躁。”姜雨也十分對于這一位豪俠有好感了，“我們會把第四境的猜測，統統告知你。”
一下子，幾人坐下來。
他們倒是直接說出了神之秘密，突破的兩種手段，這方面沒有隱瞞。
付青君聽了，故作吃驚，然后強按住心中震撼，認認真真抿了一口茶潤了嗓子，才說道：“閣下，說的可是當真？”
“自然是真。”
“第四境，那是什么樣的存在？”付青君忍不住問道。
姜央一下子肅然起來，猶豫了幾秒，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推測，“實不相瞞，我還是有些猜測的。”
“愿聞其詳。”
“首先，分為兩種第四境，第一種是普通的武者第四境，這是常態....第二種是真神第四境，這是極其罕見的。”
姜雨和那西卡教授，顯然也沒有聽過姜央分析過這些。
姜央是臨時獲得神血，突破過第四境的，自然最懂得其中感受，付青君都有些聽得認真起來。
“天上最強生物，第四境，究竟什么水平？”付青君假意忍不住問道；“會飛么？”
“自然是不會飛，但是...”姜央這一次卻遲疑了，他認真整理了一下思緒，才說道：“你認為，飛是什么？”
“飛就是飛在天空中啊。”姜雨認真回答。
“合理么？”姜央反問。
“不合理。”那西卡教授說道：“人怎么可能會飛？又沒有長出翅膀，這不可科學。”
“縱觀古代神話，飛行一直是種很賦予神圣化的名詞。”
姜央說道：“各個文明的所有神明，都是會飛...但是在現代中，我們知道了地球和宇宙太空后，飛行是什么意思？是橫飛在一千米的高空上？還是宇宙中？”
“所謂的飛行，本來就是一種狹義概念，因為地球的重力，我們才無法起飛，被困在短短一層空氣層中生活....而在太空中，本來就沒有飛行這個概念。”
眾人遲疑起來。
古代神話認為，地面是平面，天空是無限高的，能飛是一種強大的能力。
但是，飛是什么意思？
他們陷入沉思。
“實不相瞞，在基于這些理性思考后，我是認為第四境的生物，也是會飛行的。”
姜央忽然認真開口說道：“我們第三境是地上最強生物，他們是天空最強究極生物....某種意義上來說，并沒有錯。”
“只不過，飛行，被他們賦予的形態和意義是不同的。”
會飛？
第四境，天上最強生物？
連付青君都微微吃驚起來，這人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