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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巫女紫苑

  營地里搭建起來的簡易帳篷中,羅砂召集了營地里所有身居高位的上忍,也邀請了木葉三忍之一的自來也,還有另外兩位木葉上忍猿飛隆和猿飛檁子過來參與會議。

  其余的木葉忍者在砂隱謹慎的安排下,也沒有暴露出行蹤。

  即使有什么原因,需要到外面活動,也必須變身成砂忍的樣子,不能暴露身份。

  “昨晚的襲擊各位也看到了,看來我們還是太小看了鬼之國的突襲能力啊。”

  羅砂雖然內心感到憤怒,但不會無端的讓自己處于暴怒狀態中,調節自我的情緒,也是風影的必備能力。

  作為砂隱領袖的他,無論遭遇什么樣的事情,都不能夠失去一顆冷靜的內心,讓敵人有機可乘。

  比起憤怒,他現在更多的是頭疼和無奈。

  鬼之國總是做出出人意料的突襲,一而再再而三的使得砂隱在戰場上失利。

  馬基的先鋒軍在鬼之國,遭遇鬼之國空中部隊,如今大概率全軍覆沒。

  宇智波琉璃率領大批鬼之國忍者,無聲無息潛入風之國地域,打他一個措手不及,讓砂隱直接出師不利,也正是因為這個下馬威,羅砂才一直輕舉妄動,深怕再次受到鬼之國的伏擊。

  在知曉鬼之國具有很強的空襲能力后,羅砂已經足夠小心,也安排了很多對空用的弩車助陣,就是為了壓制住鬼之國的空襲能力。

  結果昨晚那臺古怪的機械人形,不僅具有高機動的飛行能力,還能夠制造爆炸光彈,給砂隱帶來很大的麻煩,雖不至于讓砂忍的傷亡損失什么,但一直在天空牽制的話,也實在惡心。

  尤其是最后那能夠鉆地的炸彈,更是讓身為風影的他,臉色變得極為精彩。

  根據昨晚的現狀來看,不僅僅是空中,連地底都可能變得不安全起來。

  如果接下來鬼之國只針對砂隱的物資進行攻擊,那么,對于砂隱來說,這無疑是一件痛苦且無可奈何的事情。

  “確實,即使是遠遠觀看那樣的戰斗,也能感受到敵人的強大。不過我沒想到的是,那個少女,曾經在十幾年前,曾在我們木葉出現過,結果十幾年后,還是和當年一樣年輕。”

  自來也摸索著下巴,露出思索之色。

  天羽女的情報,木葉時收錄過的。

  不僅是木葉,砂隱肯定也收錄過。

  在十幾年前,天羽女不止在木葉叛逃事件當夜出現過,在更早之前襲擊草隱村事件時,也曾出沒過,在地下黑市還有數千萬兩的懸賞金。

  然而十幾年過去,天羽女的樣貌竟然沒有絲毫改變,還是十幾歲的少女身姿。

  雖然忍界之中擁有不少駐顏的術式,但這些術式并不是一般忍者可以接觸到的。

  自來也可以看出,天羽女那副年輕的樣貌,并不是變身術,而是她本來就是如此年輕。

  “這么說的話,的確有點奇怪。不過我記得千葉白石,過去是綱手上忍的學生吧,醫療忍者的話,在駐顏方面,還是頗有心得的。”

  雖說很多醫療忍者對駐顏這方面不是很感興趣,例如他們砂隱村已退隱的長老千代,可還是有部分醫療忍者,對駐顏十分感興趣的。

  比如木葉的綱手,她的樣貌年輕到不可思議,讓人從外表看不出她是快五十歲的老女人。

  千葉白石和綱手是師生關系,而天羽女又和千葉白石有著復雜的裙帶關系,保持年輕,也不是什么難以理解之事。

  “不僅如此哦,如果昨晚我沒有感覺錯誤的話,她昨晚擋下大量起爆符的術,應該是仙術。”

  自來也深色鄭重起來。

  “仙術?”

  羅砂微微一愕,他完全沒有考慮到這個層面。

  自來也點了點頭,雖然很微弱,也可能由于距離的問題,所以感覺不是很直觀,但自來也還是察覺到了一些異常之處。

  不過他也有疑惑的地方。

  如果是使用了仙術的話,那么,為什么身體沒有出現異常變化呢?

  就比如妙木山的仙術,會使得使用者擁有一部分青蛙的特征。

  同理,濕骨林和龍地洞也同樣存在這樣的特征轉變。

  可是,他沒有在天羽女的身上看到這些變化。

  還是說,那不是仙術?但那微弱的自然能量反應,又是怎么一回事?

  若真是仙術,她是從哪里學會的仙術?

  和已知的三大圣地仙術系統,完全沒辦法勾連起來。

  綱手曾經透露過,濕骨林的蛞蝓仙人說千葉白石能夠使用仙術,但并非是濕骨林的仙術。

  這名少女的仙術,是和千葉白石學習的嗎?

  那千葉白石的仙術,既然不屬于三代圣地,又是從哪里學到的?

  據自來也所知,忍界之中除了三大圣地,自然能量的修煉方法,并沒有流傳下來。

  加上自然能量的修煉過程十分危險,如果沒有引路人,是十分危險的事情,稍有不慎,就會有生命危險。

  這些一個個疑問,讓自來也感到一頭霧水。

  “鬼之國真是危險啊。”

  羅砂慶幸自己提前和木葉達成了合作。

  人的名樹的影,仙術他雖然沒有接觸過,但卻知道那是一種綜合強于查克拉系統的力量。

  再結合昨晚那名巫女服少女展現出來的強大實力,能夠擋下規模龐大的起爆符,那絕非是一般忍者能夠做到的事情。

  即使是在砂隱之中,能做到那個程度的,也只有極少數的忍者能夠辦到。

  “正因為這樣,我們才更應該阻止他們發動戰爭的野心啊。這樣下去,很可能會引發第四次忍界大戰。”

  要是這樣的話,就會有太多無辜者,在這場戰斗中犧牲了。

  明明已經成為了忍界商業之國的鬼之國,還享有中立國的身份,完全不需要通過戰爭這么極端的方式獲得利益。

  他相信,鬼之國的民眾和高層,還有那位不諳世事的巫女,是被一些陰謀家欺騙了,才會做出這么極端的事情來。

  不管這件事的起因,是哪一方的錯誤,戰爭都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一種錯誤手段。

  羅砂點頭,老實說,如果現在鬼之國愿意和風之國洽談的話,并且愿意割讓一部分利益給風之國,比如商業上的優惠政策,作為此次他們進攻風之國的賠償,他倒不是不能接受鬼之國的和談。

  即使現在看上去是鬼之國占據了優勢,但拖延到最后,一定會是砂隱取得勝利。

  羅砂考慮的,只是為了把戰損壓到最低,才如此謹慎行動,而不是畏懼鬼之國的力量。

  “接下來,風影閣下打算怎么做?”

  自來也問道。

  “既然鬼之國能夠將空中和地下,都變成他們的火力覆蓋區,我們將計就計如何?”

  羅砂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么能夠擊敗敵人的策略了。

  “將計就計?”

  羅砂命人拿來一張風之國地圖,上面將風之國所有區域的位置,全部都標注下來了。

  他指著風之國的西北一塊地區說道:“這里是鬼之國在風之國西北建立的基地,看他們的樣子打算長期居留在風之國,我現在有些懷疑鬼之國的目的,是不是為了我們風之國的西北地區,而特意發動這場戰爭了。”

  自來也若有所思,隨即皺眉起來。

  確實,誠如羅砂所言,如果沒有長期居留的打算,鬼之國完全沒有必要在風之國西北建立這么一座堅固無比的軍事要塞。

  自來也也開始懷疑,鬼之國如此在風之國西北肆無忌憚建立軍事基地,簡直是把風之國的西北區域,看成是自己的領土一樣。

  這不得不讓自來也思考起鬼之國發動這場戰爭的目的,風之國的借款可能只是一個借口,即使沒有這個借口,鬼之國也會以別的借口來進攻風之國。

  他們的目的為的就是得到風之國的西北地區。

  這么一來,很多難以解釋的地方,就能夠解釋清楚了。

  “既然他們這么想要風之國西北區域,那就給他們好了,將鬼之國的戰線拉長,讓他們繼續縱深風之國的西北地區。然后分派兵力將鬼之國后方戰線分段撕裂,讓他們首尾不能兼顧,成為甕中之鱉,徹底將他們留在風之國。”

  羅砂如此斬釘截鐵說道。

  相比起鬼之國其余的忍者,羅砂并不放在眼中,哪怕是所謂的空中兵力,也不是不可力敵。

  哪怕是放跑了鬼之國的其余忍者,也不能讓鬼之國忍者部隊的主將逃掉。

  高端忍者的戰斗力,在戰場上,是十分可怕的絞肉機器。

  尤其是五影這個級別的忍者。

  根據這次自來也帶來的重要情報,再結合當日他所預測的情況,宇智波琉璃毫無疑問和日向綾音一樣,雖不是五影,但卻擁有等同或者強于五影的強大實力。

  至于千葉白石,由于情報嚴重缺失,還無法準確判斷他是否也是五影級別的忍者。

  不過,能和這兩個可怕女人待在一起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簡單的忍者。

  因此,這場戰爭在羅砂看來,斬首的意義大于殲滅鬼之國忍者部隊。

  兩個……或者三個等同于五影的戰斗單位,對砂隱和木葉而言,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若不趁此機會鏟除,往后就無法找到對他們出手的機會了。

  聽完羅砂的見解,自來也還未發話,猿飛隆則是疑惑道:“那個,風影閣下,這樣拉長他們戰線的話,鬼之國會輕易上當嗎?做得太刻意,反而會引起他們的警覺吧。”

  羅砂的辦法的確是一個好辦法,可在猿飛隆看來,這里面存在諸多亟待解決的問題。

  那就是太過刻意把西北地區讓出,到時引起鬼之國的警覺,讓鬼之國遲遲不落入圈套,就白費心機了,還要浪費大量時間和精力,反而得不償失。

  羅砂也知道自來也等人心中的顧慮,便笑了笑道:“當然不是讓鬼之國隨便吃下西北地區,而是真敗。這樣一來,鬼之國想必就無法看出這其中的破綻了。諸位以為如何?”

  聽到羅砂這么說,自來也、猿飛隆和猿飛檁子都是眼中冒出精光,忍不住看了一眼羅砂那自信堅定的面孔。

  這位風影大人,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呢。

  “啊,煩死了,為什么這些蒼蠅總是在耳邊吵個不停,就不能全部推掉嗎?”

  相比于前線正逐漸白熱化的戰場,鬼之國的后方,都城紫苑城外的神社上,傳來女孩不耐煩且任性的話語。

  女孩身上穿著一件巫女服,巫女服外面披著一層透明的白紗,頭上戴著一頂金色華美的冠飾,整體給人一種尊貴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人儀態。

  可是對比她那逐漸有些不耐煩的煩躁語氣,和普通鬧別扭的小女孩沒什么區別。

  或者說,在這方面,反而比一般的小女孩更加任性一點。

  因為在這個國家里面,幾乎沒有人可以限制她的自由,也沒有人可以對她無禮。

  “那么,要把各國的使者,全部強制遣送回去嗎?”

  侍奉左右的巫女小聲詢問紫苑的意見。

  對方是前代巫女彌勒的親生女兒,雖然她本人對于政治上的事情完全沒有天分,但作為巫女,也不需要對政治有什么特別好的天賦。

  只要她本人愿意的話,鬼之國境內會有無數人響應她的號召。

  源遠流長的巫女之格,早已深刻烙印在這個國家人民與貴族的血脈之中。

  考慮到這一點,她本人手里就握著這個國家最強大的權柄。

  只是,大多數時候,巫女對于權力是不屑一顧的,上一代巫女彌勒就是如此,不想要沾染人間太多的煙火之氣。

  然而作為彌勒巫女的繼承者,已經八歲的新任巫女紫苑,卻并非不食人間煙火。

  她的性格和母親彌勒不同,屬于比較任性那一行列的女孩,加上某個‘父親’的放縱,偶爾也會偷偷一個人溜出神社,混在民眾之中,觀看電影和逛祭典。

  這一點,讓侍奉她的巫女都很無奈。

  這次鬼之國與風之國之間產生了如此大的摩擦,雖說巫女作為特殊的象征,是可以置身事外的,但還是有不少國家在這時派遣了使者過來,進行訪問。

  而各國派遣來的使者里面,帶有惡意的占據了大多數。

  而惡意這種東西,在巫女面前,就像是黑暗中的燈火,想隱藏都隱藏不了。

  巫女的眼睛,不止可以看到未來,也能夠看穿人心的光與暗。

  “全部都趕回去吧,都約好了,下午要和飛鳥哥一起,去電影院一起觀看小雪新拍的電影,哪有時間接待這些無聊的家伙啊?”

  比起接見無聊的各國使者,還是和親人一起去電影院觀看電影,更讓紫苑感到滿足。

  “是……不過,在這些使者里面,有火之國木葉派遣過來的使者奈良鹿久先生,要不要接見一下呢?似乎有急事,非見紫苑大人不可,他們還帶著火之國大名的親筆書信。”

  巫女沒有絲毫不耐的詢問。

  在各國拜訪而來的使者中,木葉忍者村是最具重量的一個,更不用說,還攜帶著火之國大名的親筆書信。

  “為什么一個個都來找我啊,外交上的事情,我又不感興趣。”

  紫苑皺了皺眉。

  “大概是想要從紫苑大人這里尋找到突破口吧。”

  “呵,不敢去欺負父親大人,就來欺負我這個無知且良善的巫女嗎?”

  紫苑臉上深色愈加不滿了。

  不,您怎么看都稱不上無知和良善。侍奉巫女心里說了一句。

  在任性方面,和上一代的巫女彌勒,簡直不像是一對母女。

  怎么說呢,比起母親,紫苑活得更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吧。

  遇到好玩的事情會感到開心。

  遇到不開心的事情會生氣。

  遇到好人,結果看到他們的死亡場景,心情會變差。

  遇到壞人,看到壞人未來慘死的樣子,心情會變好。

  “那就帶他進來吧。”

  紫苑思索了一下,語氣平靜下來,轉頭對身旁的巫女說道。

  “是。”

  巫女點了點頭,走出大殿。

  過了大約五分鐘時間,剛才出去的那名巫女返回,身后跟著一名成年男性。

  穿著木葉特有的忍者制服,側臉和側額部位有著顯現男子氣概的疤痕,讓他的氣質更偏向于成熟與穩重。

  隨巫女進來的木葉忍者,正是作為木葉拜訪鬼之國巫女紫苑的使者,木葉上忍奈良鹿久。

  并且他還有著木葉上忍班長,奈良一族族長的雙重重要身份,在木葉之中,也是名聲響亮的人物,是木葉之中,堪稱智囊的軍師忍者。

  感應到有陌生人進來了,紫苑連忙一口把手里的糕點一下子塞進口里,正了正坐姿,表現出鬼之國國主得體優雅的姿態。

  有著不是很透明的紗簾,以及屏風所阻擋,如果不到里面來看,也根本不會知道這里面的情況,只會有模糊的影子映照出來,會給人留下一種神秘未知的印象。

  鹿久進入大殿,和外面那燥熱的高溫天氣不同,神社大殿之中,不僅四面通風,而且空氣涼爽,讓人感到精神一振,遠道而來的疲勞感都消失了不少。

  鹿久聽說鬼之國的一家電器公司,研發出一種叫做空調的方便電器,能夠對一定空間內的環境空氣進行溫度調節。

  在神社大殿之中吹拂起來的涼爽之風,就是通過這種電器制造出來的吧。

  在他耳邊,還能聽到微弱的機器運作聲。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十分方便,而且利于夏天和冬天室內辦公的實惠電器。

  在大殿道路的兩側,也都用透明的簾幕遮掩,可以看到一名名巫女端莊坐在紗簾的后面,似乎在做著什么必修的修煉功課。

  如果不去刻意注意這些巫女的話,會發覺她們的氣息根本不存在似的。

  相比于都城紫苑城內的繁華與富裕,神社這里大部分還保留著復古的風格,布滿歷史的沉淀氣息。

  “紫苑大人,木葉村的奈良鹿久先生帶到。”

  帶領鹿久進來的巫女,在紗簾前面停下腳步,對里面的紫苑進行匯報。

  “嗯,辛苦了。”

  聲音空靈干凈,完全沒有了之前任性,有些無理取鬧的小女生脾氣。

  巫女恭敬退到了一旁,眼睛注視著鹿久的一舉一動。

  盡管不認為對方會有什么出格的舉動,但必要的防范還是必須要有的。

  畢竟現在鬼之國和火之國的關系,也算得上很緊張吧。

  不過木葉追究鬼之國軍方的事情,和她們專門驅魔的鬼之國巫女有什么關系呢?

  鹿久跪坐在大殿中央的一張坐墊上,雙手規矩整齊的放在膝蓋上,正準備開口說話,紫苑的聲音先一步在大殿中響起:

  “你會死哦。”

  鹿久一時間以為自己聽力出現了問題,還是說,耳朵出故障了?

  站在一旁的巫女無奈嘆了口氣,又來了呢。

  對于紫苑來說,預言人的死亡,不過是家常便飯的事情,并非是炫耀什么,而是她的性格就是如此任性真實。

  上一代的彌勒巫女,雖然也能看到人們的死亡方式,但從來不會吐露什么,而是選擇將人們死亡的秘密保守在心中。

  而紫苑不同,她沒有這份自覺。

  “不好意思啊,使者,我有時會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會把眼睛看到的東西說出來……使者應該不會介意吧?”

  這種預言人去死的話真的能隨便出口嗎?鹿久心里吐槽著。

  本來作為木葉派遣到鬼之國的侍者,他的心情就十分糟糕了。

  如今聽到自己關于死亡的預言,心情就更加糟糕了。

  比起出使鬼之國,和山中亥一、秋道丁座一起出去喝酒不是更好嗎?再不然就去找人下棋,要么陪兒子修煉,要么一個人悠閑的在院子里看云……多么美好的時光都被浪費掉了。

  “沒有關系,我不介意。”

  鹿久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如常。

  “嗯,那就好,雖說介意也不會改變什么的,畢竟我的預言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失誤,請放心。”

  這么一聽,鹿久更加不放心了,有點坐立不安。

  這個巫女到底會不會說話?

  如果不是他涵養足夠好,當場發飆也不是沒有可能。

  算了,就當是小孩子任性的發言了。鹿久心中無奈想著。

  他總不可能跟一個不足十歲的小孩子計較,何況對方的身份擺在那里,他要是稍有不敬,周圍的巫女,絕對會把他用物理手段,把他‘請’出宮殿。

  “巫女殿下,這次我作為木葉的使者出使鬼之國,是為了一件事而來。”

  鹿久打算進入正題,不能再被紫苑帶起節奏。

  “使者請說。”

  “說來有點復雜,我這次出使鬼之國的目的,是為了千葉白石、宇智波琉璃、日向綾音這三個危險的叛忍,包括鬼之國收留部分叛逃木葉的宇智波與日向一族忍者,還有被鬼之國收留的漩渦一族遺民而來。如果可以的話,我方希望鬼之國能夠放棄這些人……”

  鹿久還未說完,紫苑已出口打斷:

  “稍等一下。”

  紫苑出言打斷。

  鹿久疑惑看著紫苑。

  紫苑聲音隨即從簾幕后傳來。

  “使者你到底是代表木葉,還是代表火之國過來的呢?涉及這種國與國外交的事情,木葉不是應該向火之國大名府申請,然后由火之國大名派遣官員過來進行交涉嗎?”

  簡單的意思來說,木葉和鬼之國的身份,并不是均等的。

  哪怕木葉擁有著強大的軍事武裝,也沒有和鬼之國對等的外交關系。

  以往鬼之國和木葉的商業合作,也是先通過火之國大名府那邊,才將人員安排到木葉,而不是直接跨國火之國的政府機關,直接和木葉一步到位達成商業合作。

  這樣的商業契約,在國際上是不合法的,也不會受到正規律法的保護。

  這種事放在外交上也是同理。

  鹿久沒有慌亂,而是從懷里取出一封信。

  “這是大名寫給殿下的信,請殿下過目。”

  一旁的巫女走過來,從鹿久手中那封信件,隨后來到簾幕后面,將火之國大名的信交給紫苑。

  紫苑偷偷拿起一塊冰涼的糕點放在嘴里吃掉,夏天吃冰冰涼涼的糕點,還真是一種絕美的享受呢。

  將信看完,大抵內容不出她的所料。

  “原來如此,事情我大概知道了。請求也算是合情合理,畢竟這些人中大部分人在國際上,都是有罪之身呢。不過,交出漩渦一族又是怎么回事?據我所知,漩渦一族是渦之國的遺民,渦之國早已在戰爭中消逝了,本身也不隸屬于火之國和木葉,為什么要把他們也交出呢?”

  鹿久臉上沒有任何羞恥心,雖然內心的確感到羞恥,但是上面,就是要求他這么說的。

  如果渦之國和漩渦一族對火之國與木葉的態度,還是如當初一樣堅定,那么,鹿久覺得這樣的提議無可厚非。

  可是,所謂的‘盟約’,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撕裂開來了。

  與渦之國和漩渦一族擬定的盟約,也早已沉浸在歷史長河之中,顯得蒼白無力。

  “渦之國和漩渦一族,自古以來就是我們火之國和木葉最為堅實的盟友,這份友誼,從一國一村時代開始,就已經建立起來了。因此,經過大名和火影的一致決定,我們打算在火之國境內劃分出一塊土地,供漩渦一族休養生息。”

  “是嗎?”

  紫苑沒有做出任何評價,只是這樣淡定回應了一句。

  “是的,殿下意下如何?是同意,還是……”

  鹿久抬起頭,專注看向簾幕后的紫苑。

  只是有著簾幕和屏風阻擋,他也無法準確見到對方的尊容,無法通過表情和眼神來判斷對方的意圖。

  還真是小心謹慎呢。鹿久心中暗道。

  “雖然我本人覺得貴方的要求是合情合理的,不過我這邊做不到也是事實。”

  紫苑回答。

  “為什么?”

  “因為按照規定,鬼之國的巫女,在十六歲之前,是無法干涉政事的。也就算說,我的意見,可以當做鬼之國各級官員的參考,但最終決定權,不在我這里。”

  紫苑回答了這一句。

  “十六歲之前……無法參政?”

  鹿久皺了皺眉。

  他知道紫苑很可能會拒絕,只是沒想到拒絕的理由是如此清麗脫俗。

  也就是說,在對方十六歲之前,根本無權決定鬼之國內部的一切事宜。

  “殿下,據我所知,鬼之國在過去沒有這樣的規定才對。”

  “這個確實,因為規定是八年前定下來的,不特別關注這種事的話,外人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八年前?”

  “嗯,是的,由上一代巫女彌勒,也就是我的母親定下來的規矩。十六歲之前,我沒有參政權,唯一可行的權力,就是祭祀典禮時需要我全權主持吧。”

  紫苑如此解釋。

  巫女是神權的象征,雖然所謂的神權,并不是真正的神明賜予,但鬼之國的巫女,本就是屬于神化了的存在,并且千年以來,也一直守護著這個國家。

  不管是被動還是主動,這都是無可爭議的事實。

  “所以,使者如果對鬼之國這條規矩有異議的話,可以去找我的母親商量一下,讓她修改了就好了。”

  “……”鹿久不知道今天是第幾次做深呼吸了,繼續問道:“那么,鬼之國中,可以做主這方面的官員,可以為我引薦一下嗎?殿下?”

  紫苑保持安靜。

  一旁的巫女以微妙的眼神看著鹿久。

  軍方和警備隊自不必說,雖然鬼之國中還有不少重要部門是鬼之國原本的官員把持,可是現在幕后管理鬼之國財政的,是宇智波一族。

  想要動宇智波一族,就等于讓紫苑花商會重創,那是匯聚了無數鬼之國官員和商人的心血之作,到時鬼之國的商業和工業會受到什么樣的打擊,可想而知。

  直接會讓鬼之國的生活水平,回到十幾年前,沒有進行工業和商業變革之前的窮困狀態,也不是沒有可能。

  大國失敗了,還有卷土重來的可能性。

  而小國一旦戰敗,雨之國就是最好的例子,第三次忍界大戰過去這么多年,還是在貧困線上不斷掙扎著。

  鹿久也不說話了,看到巫女投視過來的微妙眼神,他想到了一個很壞的可能。

  那就是現在鬼之國真正能做主這件事的人,就是千葉白石三人。

  也就是說,繞到最后,發現鬼之國現在真正做主的,是他們木葉的三個s級叛忍?

  這算什么事啊?鹿久心中嘆息。

  紫苑直接把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全部堵死了。

  十六歲之前無法參政。

  即使要審判叛忍,也必須等到十六歲才行。

  而鬼之國現在能夠做主的,恰恰是一群s級叛忍。

  如果有異議,可以去找前代巫女彌勒商量,更改法令,可前代巫女……怎么商議?

  根據木葉所知道的情報,每一代巫女封印魔物魍魎之后,就會和魍魎進行同質化,也就是說,前代巫女彌勒,現在已經位于異世界魔物魍魎的腹中。

  “殿下,作為中立國的鬼之國,如果過分拉攏叛忍的話……”

  “啊,招攬叛忍,是前代巫女的事情,所以在我正式參政之前,使者可以去找前代巫女解決這件事。如果使者不太著急,有足夠耐心的話,等我十六歲成年的時候,也是可以解決的。”

  總之,要等她十六歲成年,可以參政才行。

  否則,就去找知情的前代巫女解決這件事。

  有理有據,而且合情合理。

  這種方法雖然無賴,但卻是最有效的。

  “我知道了。”

  鹿久打算放棄了,從鬼之國巫女這邊入手,由木葉高層制定出來讓鬼之國內部分裂的計劃,明顯是失敗了。

  即使他再怎么巧舌如簧,以各種各樣的形式逼迫,對方也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推遲到十六歲以后進行處理。

  要么就是把前代巫女拿出來當擋箭牌,宛如銅墻壁壘,無懈可擊。

  從神社上下來。

  與他一同結伴來到鬼之國的山中亥一與秋道丁座二人,已經在山腳下等待多時。

  見到鹿久沿著石階下來,便走過來問道:“鹿久,談判怎么樣?”

  鹿久望了亥一和丁座一眼,搖了搖頭。

  “不行,完全無法交涉。”

  對此,亥一和丁座也沒有感到意外。

  既然從后方分裂鬼之國內部的計劃失敗,那么,唯一的辦法,就只剩下埋伏在風之國境內的那支奇襲部隊了。

  “接下來要回去嗎?”

  丁座詢問道。

  鹿久回答道:“不用,雖然巫女這邊交涉失敗了,但火影大人讓我們來鬼之國,不只有這一個目的。因為即使巫女這邊交涉失敗了,也還有備選方案可以使用。”

  “備選方案?”

  丁座和亥一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備選方案是什么。

  這個備選方案,可能是火影單獨和鹿久說明的吧。

  鹿久嘆了口氣,沒有說明這個備選方案是什么。

  而是看向不遠處那座繁榮高大的商業之城,對比火之國的國度,都要繁華美麗。

  無論是治安,還是道路的整潔,亦或者是生活在城市里面的居民,都能從他們臉上感受到由衷的幸福與飽滿。

  不僅僅是紫苑城,在鬼之國的很多村鎮,也能看到這樣的景象。

  在各國大多數底層人民還在追求基礎的生存食物時,鬼之國的大部分人,已經在開始追求更高物質的生活,追求更高品質的教育。

  這樣的國家,不強盛起來才是沒有道理。

  可惜,一旦前線鬼之國戰敗,那么這座輝煌繁榮的城市,到時也會化為一片焦土吧。

  破壞與毀滅,遠比建設來得更加簡單。

  想到這里,鹿久收起了憐憫,眼中恢復鎮定。

  正因為是敵人,才更應該把這種威脅扼殺在萌芽之中。

  在戰爭開始的那一刻,可以說,每一方都是為了自己的‘正義’而戰。

  可以理解,也可以認同,但立場上的事情,鹿久一直認為,死掉的敵人才是‘好’人。

  要說為什么的話,他是木葉忍者,這一個理由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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