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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處理

  “這次的任務辛苦了。”

  位于鬼之國軍事管轄區的辦公室中,在聽完宇智波言敘述此次任務的詳細經過后,對其點了點頭,露出滿意的神情來。

  四天象人作為匠忍村敵視大國的激進分子,一直以來,都在暗中策劃推翻大國統治的行動。

  謀奪巨大的查克拉能量,以利用匠忍村的傳承忍具,企圖用禁術復活其創始者,從而施行匠忍村的復興。

  雖然以白石的眼光來看,這樣的計劃不僅漏洞百出,而且實施起來,也未免太過于天方夜譚,是基本上不可能達成的高難度目的。

  但這件事的本質,還是歷史遺留問題。大國與小國間的尖銳矛盾,哪一個時代都在上演。

  過去存在,現在存在,未來說不定也很難改變。

  其實如果不是四天象人在不久前襲擊了鬼之國所屬的礦區,掠奪大量的礦石金屬,造成不少挖礦工人傷亡,對于這群激進人員,白石也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能給其余大國添亂,也算是代替鬼之國吸引火力了。

  可是當這把火燒到自己頭上時,自然要進行嚴肅處理。

  “哪里,其實這次任務中,我基本上沒有怎么派上用場,手底下的三個小子,就很好將任務完成了。”

  宇智波言說到這里時,也不由得舒心的笑容。

  有這么一群能干事的手下,自己這個上司平時也可以省下不少力氣,少操心一些。

  “想要成為獨當一面的忍者,他們這群小鬼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要走呢。”

  白石也笑了笑,但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十分不錯。

  對于彩三人在本次任務中的表現,也是相當認可的。

  宇智波言笑而不語。

  白石的潛臺詞他很清楚,所謂的獨當一面忍者,并不是指成為忍者這件事,畢竟下忍和中忍也是忍者,但白石口中的獨當一面忍者,是指代上忍這個階層的忍者。

  只有達到這個階級的忍者,才可以說是真正的獨當一面。

  個人實力,領導能力,以及對于局勢的判斷能力,對于小隊成員的負責程度,都是非常重要的考核標準,缺一不可。

  如果只糾結個人實力這一點,鬼之國一部分實力突出的中忍,都可以和上忍戰斗的不分上下,但綜合能力,卻無法評級為上忍。

  賦予不屬于這個層次的忍者,強行抬高他們要承擔的義務和能力,絕對會讓整個部隊出現管理上的問題。

  在戰爭時期,說句不好聽的,會讓參戰人員的組織和動員能力下降,以致于積極性無法調動起來,從而導致一場戰爭的嚴重失利。

  因此,各國忍村對于上忍的評級,都十分嚴格。

  這都是歷次忍界大戰總結出來的血淚教訓,值得人警醒。

  “那么,處理掉四天象人,會與匠忍村最近的合作項目產生問題嗎?”

  說到這里,宇智波言的神情凝重起來。

  處理掉四天象人,對鬼之國而言,并不是什么難事。

  重要的是處理掉四天象人,會不會與匠忍村造成外交上的矛盾。

  盡管四天象人是匠忍村中的激進分子,但終究不是叛忍,名義上,還是隸屬于匠忍村。

  對于宇智波言的問題,白石沉吟了一下,回答道:“關于這件事,我已經和匠忍村那邊的主事人交涉過了,不會影響到接下來雙方的合作事項。”

  本次事件的實質,鬼之國完全是受到了無妄之災。

  匠忍村變成如今的地位,遭到曾經的五大國擠壓,和鬼之國沒有太大的關聯。

  加上四天象人在襲擊礦區同時,造成不少工人傷亡,這個問題,必然要按照鬼之國法律,進行制裁。

  匠忍村同意了鬼之國這個做法,也省了不少功夫。

  否則他也不會在任務中聲明,除了首犯必須抓回,其余人不論生死,可以就地處決了。為的就是將此次事件,以最快速度解決,盡早給那群傷亡工人的家屬一個交代。

  “這樣一來,將匠忍村拉攏過來,基本上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宇智波言不免有些唏噓。

  曾經作為木葉忍者的一員,他自然清楚,作為忍具供應商的匠忍村,曾經遭到木葉等忍村什么樣的壓迫。

  而當時負責處理這件事的,是以團藏為首的根部組織。

  以那個組織的極端做法,可想而知,從匠忍村身上,到底收刮了多少利益。

  除此之外,其余四個大國忍村也有介入進來,以違反契約罪制裁匠忍村,用比成本價還要低的價格,大肆收購匠忍村的忍具,壓榨匠忍村工匠的勞動力。

  這也直接導致諸多工匠被迫離開匠忍村,加上戰爭爆發,只能逃往沒有戰爭存在的中立國家避難。

  而鬼之國當時以中立國的身份,利用好這個機會,成功招攬了大量從匠忍村中逃難的工匠,培養成鬼之國軍方的技術人員。如今鬼之國軍方不少中高級技工,都曾是匠忍村的精英工匠。

  而這次處理四天象人,沒有和匠忍村鬧成外交事件,反而十分低調化進行處理,這群人的存在也十分關鍵。

  “只要他們能夠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保護好自己就可以了。大國戰場的一粒灰,就形同小國頭上的一座山……哪怕是嘴孱弱的風之國,也遠不是小國可以反抗的。卷入這樣的戰場,他們的犧牲毫無意義,只是為了戰爭增添一些華麗又可悲的數字。”

  白石眼中澹然,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指望過這些拉攏過來的小國,可以在接下來的戰斗中,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之所以給予他們技術和武器,只是為了他們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盡可能在戰爭的數據上,少一筆數字。

  真要介入大國的戰場,僅憑他們的力量,只是在螳臂當車。

  這種犧牲,十分廉價,也沒有太多的價值。

  不同于空之國這種具有實際侵略和戰爭野心的國家,匠忍村之所以敵視大國,是因為被壓榨太慘烈了,不得不去發聲反抗。

  但這種發聲,也只能在黑暗,在不見光的水溝里,如同老鼠嗚咽。

  一旦見光,就會招來災厄。

  鬼之國在如今的時代敵人很多,但朋友也很多,只不過這些朋友,大多不敢發出聲音,只能默默關注。

  “也就是說,戰爭又要來了嗎?”

  宇智波言幽幽一嘆。

  眼神中的暗澹,讓他想到了一些不太美妙的回憶。

  “借以這個機會,你去大陸中部游走,應該也發現了吧。木葉投入到邊境的駐防忍者,數量悄然間增加了不少。”

  白石意味深長說道。

  宇智波言默然點頭。

  他的確發現了這一個事實。

  他曾是木葉的上忍,自然明白這個舉動意味著什么,雖然木葉對外稱這是軍事演習,但真假問題,也只有木葉自己知道了。

  “那么,我們也要增強一下邊境的防守力量嗎?”

  宇智波言問道。

  “不用,火之國畢竟是在大陸中心,距離這邊還隔著幾個國家。只要砂隱和巖隱不以軍事演習作為借口,增強邊境忍者部隊的力量,這邊按兵不動即可。

  如果因為木葉的邊境駐防力量增強,鬼之國就對應增強邊境的防守力量,未免太過刻意。

  “但是也不能排除砂隱和巖隱接下來會在暗中偷偷派遣部隊抵達邊境,這方面的問題,你要格外注意。”

  白石繼續說道。

  “明白。”

  宇智波言點頭。

  他不只是彩三人的帶隊上忍,本職的工作,也是巡視鬼之國邊境安全,警惕鄰國的軍事動向。

  因此會以執行任務的形式,時不時外出,本質是為了實地調查各國的動向,而不是單純的為了執行表面上的任務。

  “老夫對你的表現很失望。”

  陰暗的牢房中,拄著拐杖,立于牢房中心的團藏,用一張陰沉的冷峻面孔,面對著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的左井。

  跪在地上的左井,臉色呈現出虛弱的蒼白,并且身上不少地方,都纏上了白色的醫用繃帶,給人一種隨時會倒下去的感覺。

  也許是受到了團藏的訓斥,左井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

  他將頭深深底下,似乎要埋到土里似的,即使呼吸十分痛苦,但仍然將這種痛苦壓制下來,努力讓自己的呼吸趨于平穩,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十分抱歉,團藏大人。”

  然而面對左井的致歉,團藏的臉色不僅沒有好轉,反而顯得更加陰森了。

  “人柱力對于村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樣的意外,老夫不希望發生第二次。再次失敗的后果,你應該清楚的吧,你會被組織拋棄。”

  冰冷的話語,宛如尖刺扎進了左井的心臟,讓他感到了窒息而死的幻覺。

  雖然口頭上稱呼自己為沒有感情的機器,本職的存在,是為了完成任務,所有的感情,都是累贅……但是在面對‘拋棄’這樣的處罰時,左井依舊感到了莫名的茫然和恐懼。

  作為自小就活在根部組織的自己而言,被上級‘拋棄’,等同于比死亡還要殘忍的處刑。

  根是自己的家,是自己的歸宿,也是自己存在的意義。

  一旦失去了這個歸宿,這就如同魚兒離開了水,只能慢慢在陸地上等待死亡。

  因此,哪怕是面對死亡都不會產生恐懼心理的左井,心中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的滋味。

  而這樣的恐懼,會牢牢刻印在他的基因中,往往伴隨一生。

  說到底,自己只是活在黑暗中的老鼠,一旦失去了團藏這個最強大‘黑暗’的庇護,這個世界上,就再無自己的立足之地。

  “是,團藏大人!”

  左井壓抑著內心的恐懼,向團藏低頭保證,這樣的低級錯誤,自己不會再次觸犯。

  沒有團藏,沒有根部,自己活不下去,這是一個擺在眼前的血淋淋現實。

  即使明白這樣的決定,違反人道,在常人眼里看來也十分可笑。

  可這就是自己存活的意義。

  團藏,即是心中至高無上,神圣高潔的‘神’。

  作為‘神’,在這個村子里,他的利益優先級要在火影之上,凌駕于一切的規則,甚至是村子本身的規則。

  自己沒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

  左井也只是為了完成任務而擬造出來的虛假代號。

  自己只是根,是團藏的手足,是黑暗的爪牙。

  誰都不是,也不是自己。

  不需要思想,不需要有自我的意識。

  為了根,為了團藏的理想奉獻一切即可。

  這樣的事情本質,左井內心的恐慌迅速安定下來。

  沒錯,在這條黑暗的道路走下去就可以了。

  “下去吧,鑒于你現在身上有傷,給你三天時間養傷。”

  團藏低眉看了一眼左井,從嘴里吐出這一句話。

  左井便無聲的站起,如同一臺正在工作的機器,順從無比的離開牢房。

  在左井離開后,油女取根與山中風兩人從牢房的陰影中走出,來到團藏的左右。

  作為如今團藏如今最信賴的左右手,不僅僅代表著忠誠度,也代表著他們二人的能力,要超過絕大部分的根部成員。

  “抱歉,團藏大人,這是我的失職,我應該挑選別人去進入第七班,保護好人柱力的。明知道他上一個任務失敗,還堅信他的能力能夠將功贖罪……”

  取根低下頭說道。

  “現在不是糾結對錯的問題,重要的是人柱力的安全。鬼之國的問題,要格外進行防范,但那個藏于陰暗中的組織,也不能夠馬虎大意。而且,這件事失職的不只是你們,還有綱手主導下的暗部。關于這件事,我會通過顧問團,向綱手施壓的,將一支根部小隊,安插在旋渦鳴人的身邊。這個小隊,就由寺井去帶領的。寺井的能力不弱于你們,左井作為明面上的護衛即可。”

  團藏思考了一下,進行回答。

  畢竟要說有過錯,連他這個根部領導者,也需要反思自己的錯誤。

  “寺井嗎?以他的能力是不是有點……”

  山中風眉頭一皺。

  寺井和他們一樣,也屬于根部中優秀的干部了。

  本身的實力十分高強,論起資歷來,還是屬于他們的前輩。

  讓這樣的高層干部去擔任護衛,未免有點大材小用。

  況且,根部體量龐大,需要足夠的管理層進行管理,分派任務。

  尤其是團藏如今自由受到限制的情況下,中高層的管理人員,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這么去做就好了。人柱力遲早會成長起來,到時候撤走即可。”

  團藏眸光閃爍,不知道在計算什么。

  取根和山中風雖然感到驚訝,但對于團藏的命令,也沒有任何遲疑,便點頭下來。

  “說起來,讓你們秘密執行的那個任務進行如何了?”

  團藏轉頭問道。

  “那個任務嗎……目前正在小心翼翼尋找,不過,經過不懈努力,總算是收集了一些。除此之外,在尋找過程中,還發現了大蛇丸的人,剿滅了不少大蛇丸的爪牙。”

  取根進行回答。

  盡管大蛇丸本身強大,但他收留的忍者,在根部的精銳忍者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在野外碰到的結果,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大蛇丸一方的部下,被他們根部的精銳全部殲滅,一個不留。

  “哼,再給那條爛蛇一段活命時間,到時候,連宇智波左助一起干掉!”

  團藏眼中閃過一道狠辣之色。

  “那么,宇智波鼬那邊……”

  “宇智波左助離開后,他的立場就已經是變數……而這種變數,最好的辦法,就是從根本上斬盡殺絕。”

  如果木葉繼續掌控著宇智波左助,那么,宇智波鼬對于木葉而言,留下來自然存在巨大的價值。

  然而在左助得知真相后離開,那宇智波鼬的忠誠,就需要打上一個問號。

  這種忠誠存疑的間諜,就如同過去被他拋棄掉的藥師野乃宇,需要清理。

現在的宇智波鼬,已經是立場不定的利刃,會刺  向敵人,還是刺向木葉,都有可能……而根部恰恰不需要這種不確定的可能。

  不確定,即是隱患,需要肅清。

  “是。”

  取根心中一嘆。

  宇智波鼬無疑是一把好刀,就這么放棄,未免可惜。

  可以很好利用他的剩余價值,分擔一下根部來不及處理的骯臟事情。

  但團藏的命令又需要堅決執行,看來,與那邊的信息渠道,也需要切斷了。

  以后獲取那個組織的情報,只能從大蛇丸這邊入手,或者從自來也那里獲知。

  畢竟盯上那個組織,不只是根部,三忍之一的自來也,也利用妙木山的信息渠道關注著。

  “另外,淺美真澄那里不需要去調查了。”

  末了,團藏補上了這一句話。

  取根疑惑看向團藏。

  也許從火影的角度而言,如今的木葉醫院副院長淺美真澄沒有太大問題,但以根部調查的結果來看,無論怎么說,那個淺美真澄的背后,都存在著不確定的隱患。

  而看團藏的意思,似乎也沒有要把對方立刻秘密處決掉的想法。

  “可是,經過調查,她的未婚夫藤崎武……”

  “藤崎武是死在老夫的手里。”

  團藏說出了這一驚人事實。

  取根驚訝的看向團藏。

  團藏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追憶之色。

  “那是一個優秀的,并且繼承了真正火之意志的忍者,可惜,再優秀的棋子也終究是棋子。當這顆棋子知道了太多,牽扯出來的‘黑暗’,也遠遠超過火影可以處理的范圍時,火影也將成為‘黑暗’的包庇者與共犯。那么,等待棋子命運的自然只剩下一個了。”

  說著這一句不知是譏諷,還是感慨的話,團藏眼中帶著某種惋惜。

  取根與山中風沉默下來。

  “團藏大人,那位藤崎武難道是三代目過去安插在根部的間諜……”

  雖是疑問,但取根與山中風卻像是確定了什么。

  根據根部中的記錄,過去三代目為了限制根部的發展,曾秘密在自己的直屬部下中,秘密訓練一批間諜,并指示他們潛入根部,收集根部的情報,監視根部的動向,以此達到限制根部的目的。

  不過這是屬于高層間,在無聲無息間產生的權力爭斗,因此當時并未在明面上造成什么影響,甚至大部分的上忍都對此一無所知,也沒有傳播到民眾耳中,成為飯后談點。

  在根部的記錄中,有那么一段空缺的間諜戰歷史……只記載了那些潛入根部間諜的犧牲人員數目,而其經過,犧牲者的名字,三代目最終是否達成了自己的政治目的,根部損失了多少,全部都沒有記錄。

  除了當時實際參與其中的核心根部成員,恐怕都對那段根部的歷史,都一無所知吧。

  團藏對此沒有否認,也沒有認可,只是用極為平靜的語氣陳述:

  “老夫是在給予他作為一名木葉忍者,最后的體面……僅此而已罷了。”

  說完,團藏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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